“是啊是啊,不理就行了。”
一群人虽是这么劝着,其实心里也有些想要脱去了衣物。
他们都清楚,浸泡在这离元火真髓中,脱去衣物使得身体直接接触吸收炼化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但碍于繁琐礼节,碍于伦理道德和一些颜面,他们都宁愿矜持一点儿,束缚心里的**,即便心里是那么想,嘴上却不那么说,也不会那么洒脱的去行动。
对于江诚的做法,他们心里羡慕,但他们也不能在这些女孩面前,尤其是在那位冯姑娘面前脱去衣服,实在有失体统。
这种羡慕也就转为了排斥和唾弃,看不得别人好。
雁墨也一样脱去了衣物,全身赤‘裸浸泡到了水中。
江诚光着屁‘股也钻进了池中,他能感受到那几个女孩儿口上怒骂着,却偷偷瞥过来的目光。
这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行为,让他好笑之余也很鄙弃。
第九十六章 淬体通穴
热气蒸腾,水气氤氲。
满满一池子的离元火真髓如岩浆流淌。
这种奇特的液体不知如何诞生,但江诚猜测应该是与先前那萤火光芒略有关联。
否则凉州宝库也不可能限定每年九月初八才开启,应是只有这一天才会出现大量的萤火光芒。
这些萤火之光最终汇聚于地下池水中,在特定环境下便产生了这些离元火真髓。
不过时至今日,这种独特修炼资源应效果已不佳,否则凉州宝库也不会从最初万人竞夺到如今无人问津,只成为三方势力用以培养后辈的一种资源。
江诚全身都浸泡在这离元火真髓中,整个人连头也都埋进了水里。
也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让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能吸收到离元火真髓中蕴藏的力量,吸收这股力量进入体内后,可快速完成淬骨炼血的过程,甚至有助于开窍通脉。
江诚在前天炼骨大成,而今根基尚未完全稳固。
此时浸泡在这离元火真髓中,吸收其中力量炼化,感觉四肢百骸暖洋洋的,体内一股气在鼓荡运转,连异种内力竟然也在这个过程当中缓缓被炼化。
“这离元火真髓,当真效果不错,对于踏入先天的强者虽然无用,但对于我这种**凡胎,却是十足的资源好处。”
江诚更加沉浸心神吸收炼化,周围其他人同样体会到了好处,都不肯松懈为外界之事分心。
他感觉骨骼慢慢有些发‘痒,一种似乎电流般的感觉窜入全身。
他沉心静气,身子开始如老鹰抖羽一般在水底颤动。
每颤动一下,他的大脊椎骨就似一条蟒蛇般猛颤,骨节发出如一串鞭炮般炸响的声音。
这是配合动作活动筋骨,吸收四周离元火真髓中的能量,去促进骨骼中再次造血,达到炼血的过程。
噼啪噼啪!
他的每一块骨头摩擦仿佛产生静电,那是体内的一种变化,外界只能听到清脆的声音。
但这声音在水中完全不闻,倒是炸出了些水泡浮出‘水面破裂。
江诚感觉体内的血液循环加快,一丝丝血液都在翻腾中得到炼化,融入了内力就仿佛肌肉吸收了氧气一般,血液更为纯净心脏也更为强‘健。
心脏是人体力量的源泉,心脏强大,人的力量也就会变强,潜力会得到开发。
炼血的过程是很缓慢的,一丝丝杂质混杂着血丝从毛孔中渗出,新造出的血液在体内血管中流淌,强‘健心脏肺腑。
江诚不满足于此,他开始运转体内的雄浑内力,趁此大好时机,去温养穴窍。
看能否借助离元火真髓的奇效,温养打通穴窍或者经脉。
时间在慢慢流逝,江诚体内的内力化作气在身体各处游走滚动,就仿佛一只大老鼠在其身体内游走。
可以看到他的皮肤凸起成一个鼓包,这鼓包有规律的游动,最终慢慢游走到足部时缓缓缩小,缩进了双脚的太冲穴。
太冲穴位于足背侧,在第一、二跖骨结合部之前的凹陷处,是人体足厥阴肝经上的重要穴‘道之一。
江诚欲首先温养打通这足部太冲穴,打通此穴,他的脚力也可提高一些,双脚会变得更为灵活。
最重要是此穴乃肝经的原穴,打通了此穴,日后内力在此穴中积蓄运转,也可形成互补慢慢强化他的肝脏。
而且这也是一个捷径,他可以以此穴为突破点,继续温养打通足三阴经。
人体“正经”左右各十二之数,合则二十四条,再加上任督二脉,这便是传输能量的通道。
而穴‘道也就是位于这些能量通道上的能量节点,每一个穴‘道打通,都有利于打通经络。
江诚修炼内力过程中,以吸‘功大‘法行功路线运行,自然而然已打通了三十六处穴窍。
这也是一门好心法的优势,往往好的心法,需要打通的穴窍便越多,有心法的口诀指导,人往往在习会了心法后便可打通对应的穴窍,铺下根基。
此时,他并不以手部穴‘道以及手三阴经、三阳经为突破点,因这六脉已在习会吸‘功大‘法之时打通了两脉,反是下肢穴窍经脉并未打通,自是想要弥补自身的根基缺陷。
他毕竟习武时间不长,即便依靠系统,根基也未必扎实。
根基根基,重于根,腿脚即为人体之根。
许多习武之人,习武练招前便是站桩。
练桩‘法打根基,或扎马步,或走桩‘法,或如少林寺培养门中沙弥,首先下山挑水劈柴三年,练得也是桩功,磨练下盘力量。
江诚来到这个世界,未曾练习什么桩‘法,也就在天魔门中扫了半年地,真论基础,门中大部分黑衣弟子都要比他强。
故而他现在虽然实力很强,根基却未必牢靠。
打通腿脚的穴‘道经脉,在内力温养下,配合一些站桩‘法锻炼,也就能快速将根基弥补回来。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水池突然在此时剧烈震颤,约莫二十多度的水温开始降温,犹若岩浆般的色泽也迅速褪去。
江诚被惊醒,察觉这等状况有些遗憾。
他明白,这可能便是离元火真髓中的能量将要消失了,即将就要变成寻常的水流。
这中途他不止一次的浮出‘水面换气,每次换气都能看到原本橙红的液体在慢慢变淡,温度也在缓缓的降低。
从最初下水时约莫六十多度的烫人水温,到现在水温却只有二十多度,这水中蕴含的能量也完全消失了。
江诚从水中跃起,听到了通道那边传来了石头摩擦的声音,猜测到应该是通道也在此时打开了。
这宝库不知是何人所造,时限如此精准,到了时间离元火真髓便彻底成寻常之水,不再具备任何作用。
“淫贼!”
突然,身旁有几声女‘子的尖叫传来。
江诚转过脸去一看,五个女孩儿包括那姓冯的女‘子,此时都连忙或转过身或偏过头,不看他这边。
一副矜持娇羞的大家闺秀模样。
江诚冷然一笑,在对面一群男人不爽加不善的目光下弯身拾起了衣物,开始慢条斯理的穿上。
从这群人那带着冷意的目光,不难猜出对方的敌意。
若非先前权沉舟的警告,估计即便知晓这宝库中不可动武争斗,这群人也会装作不知先出手教训一下他不可。
然而现在这些人却不敢。
权沉舟不是普通的先天境强者,他们进入宝库之前对方都警告过了,想装作不知都不行。
若真动手,万一这宝库内有什么机关,对方有人专门监视着,被抓了个先行那也就不妙了。
为一时意气之争,招惹一名先天境强者,并非智者所为。
即便是江诚,也不想引起权沉舟的不快。
第九十七章 凶残一刀
出了宝库,入眼看见的还是一片夜色中的静谧湖泊,已有一艘大船在湖心亭旁停靠等候。
这次权沉舟却没有来,船上有名穿着黑红色锦袍、戴着个毡帽的老管家负责接待众人。
船舱内还有四五个划船的大汉,划桨就设置在船舱,通过船身的槽子伸出,发动时四五个大汉便开始配合一起摇动划桨。
同样还是让这一群官门子弟先上船,江诚和雁墨都不愿在现在与这批人有什么冲突。
毕竟算起来,权沉舟也是朝廷的人,和这帮人起了冲突,权沉舟必然也会偏袒于对方那边。
即便这东北是天魔门的大本营,但凉州城真正说一不二的,还是权沉舟这个名义上的城主。
只不过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物。
恶人想当一回善客低调点儿,却有人就是自己找上门儿来要找茬挑衅。
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在江湖,有时候还真是身不由己。
江诚一个纵跃飞身上甲板,却在那一刹被三人所阻。
他的身影尚处于半空,那三人却将他要落脚之处完全占据,这等于是要逼他出洋相,逼他落入水中。
其他十几人已都露出了些或讥讽或不屑的冷笑。
还站在湖心亭边缘的雁墨也是一愣之后有些幸灾乐祸。
“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滚下去吧。”
见江诚竟不折身而返还继续借着飞跃之势靠近,其中一名戴着高冠的英俊青年陡然就出手了。
江诚眼瞳已然冷冽冰寒,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冷冽残酷的笑。
此人赫然便是先前在宝库中警告他和雁墨的那人。
此时出手,对方没有留情,剑光一闪便听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尖锐破风声。
高冠青年嘴角撇起一丝讥诮的笑,这一剑他就没想要江诚好过,绝对要在江诚身上戳个窟窿。
出身官门,他不禁狂傲,更是嚣张跋扈惯了,即便明知江诚身为天魔门外门弟子的身份,却仍旧不将其放在眼里。
只是他这次挑错了对手。
在场除了雁墨,所有人都小瞧了江诚。
雁墨尽管幸灾乐祸,但他却不认为这高冠青年能一剑伤到江诚。
果然。
在那剑光爆发的瞬间,剧烈的精铁碰撞之音就已经响起。
火星一溅。
众人只感觉眼前仿佛多了一个月亮。
那道月亮和天上的月儿不一样。
天上的月亮此时不算明亮,却也不那么令人心冷。
可这突然多出的一道月亮,却让人心冷心寒。
因为那不是一道月儿,而是一道刀光,突然爆发无比璀璨冰冷的刀光。
清寒的刀光一闪即逝,带起的一个刀弧便似天上月亮投射在水中的倒影。
很快很直接很霸道的一刀。
这一刀落在所有人的眼中,令他们感觉眼睛都有些刺痛,脖子仿佛被一刀切开了似的,感觉脖颈发凉。
只是一刀,剑就在刺耳的仿佛悲呼的声响中断了。
一声惨叫在剑断之时已经响起。
甲板上多出了两截断剑,更突然多出了一蓬血迹。
鲜血溅射了一地,更有一团黑影迸射落入了水中。
“嘭咚!”
水花溅起。
血色的水和月色混合,仿佛月色也染上了一层血的光。
凄厉的惨叫声似受伤的野兽在疯狂的嘶嚎,在这夜里显得无比惊悚。
一刀,断剑,更直接剖下了对方手臂几乎半斤的肉。
这一刀实在够狠够绝!
那高冠青年撕心裂肺的惨嚎着,抱着那几可见骨的巨大伤口在地上打滚儿痛号。
那几乎是一整块手臂的肌肉都被一刀剖下了,刚刚落入水中的那团黑影,就是那一团血肉,不知会在今夜给水底的哪些鱼儿送去这美味佳肴。
想要一刀断了长剑,只要刀好,手也够快力道用的够巧妙,在场众人都可以做到。
但想要在一刀断了长剑的同时,剖下敌人这么一大块血肉,却并非易事。
简直比直接断人手臂还要难十几倍。
那落地的血液,在昏沉月色中显得发黑。
这种场景,委实让人心惊胆颤,委实触目惊心。
一些原先面带讥讽和不屑冷笑的人,那表情陡然就僵硬在了脸上,转而取代的是不可思议。
江诚已经落在了船头甲板上,夜风掀起了他的衣摆和头发。
“你大胆!”
城主府的老管家暴喝一声,声音如雷振聋发聩。
他的双眸锐利盯着江诚,眼神似两道电一般凌厉无比,空气似都因他的目光冰冷了十几度。
然而江诚仿若未觉。
他的手还是抓着冷月宝刀。
就仿佛抓着一道月光,杀人的月光,杀人的刀。
他的一双眼睛就和手中的刀一样,森寒、凌厉、令人不可逼视。
当他出手之时,一般不留活口。
很少例外。
但现在他留了个活口,这是给他自己留一个余地,也给别人留一个余地。
身旁原先还和那高冠青年站在一起的两人,见了鬼一般吓得面色煞白惊恐退开。
“。。。。。。你。。。。。。你好,好狠!”
他们一脸惊惧指着江诚,慢慢后退,眼睛愣愣看着地面上打滚儿惨叫的同伴,那在地上越流越多的血,让他们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
一动手就如此凶残,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难道是想要以一人之力挑战他们所有人?
“竖子,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穿着锦袍的老管家厉声责问,大步走向了江诚,脚踩在甲板就似铁锤擂鼓,挡在了江诚和一帮官门子弟的中间。
他这挡开的时机是刚刚好,所有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刚想发怒要齐齐出手对付江诚。
可在此时却被这老管家先一步挡在了身前,且对方还先一步向江诚兴师问罪。
一群官宦子弟都气势一滞,却立即就有人愤怒的大吼,指着江诚满脸杀机。
“魔道贼子,过来与我一战,我李潇今天势必斩你。”
“滚过来受死,你竟如此凶残,我汪扒丹今天要废了你的四肢踩爆你的卵黄。”
一直都以很厌恶的眼神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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