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之城- 第158部分

　　　　纪明比较倾向于后者，现在看来，孙悟空还真是先天神圣。

　　　　此时，刚刚出世的孙悟空还没有名字，群猴都称呼他为石猴。他也没有什么法力，或者说体内法力还没有被激发出来，远没有后来那身惊天动地的本事。但是他的命格，却已然超过了三界绝大部分神仙，极为尊贵。

　　　　比较明显的，就是他有多变的未来，不像其它神仙那样已经固定了命运。

　　　　是的，孙悟空的未来，是多变的。

　　　　虽然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可实际上，孙悟空的可塑性非常高，那被安排的命运根本不是固定的！

　　　　“咦，你是哪种猴子？”孙悟空打量着纪明，好奇道：“我怎么没见过你这样的？”

　　　　“我？我是一个进化了的猴子，叫做‘人’。”纪明突发恶趣味，将一本达尔文的《进化论》拿了出来，翻开说：“猴子经过几千万年的繁衍，有一部分学会了直立行走、用脑思考，于是乎，他们渐渐褪去绒毛，变为了跟仙佛一个样子的人类。”

　　　　进化论是科学研究成果，但事实上，这用在神话世界也通行。

　　　　唯一不同的，就是神话世界的进化，单一个体就能完成，而猴子之外的动物也能修成人形，进化为仙。

　　　　“猴子变成人形的？”孙悟空眼睛一亮，大呼道：“莫非你是神仙？”

　　　　纪明微微一笑，道：“算是。”

　　　　“那您可能教我长生不死之术？”孙悟空拿来一颗桃子递给纪明，一脸殷勤地说。对此，纪明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你这泼猴，一个桃子就想换长生不死之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不过，桃子他还是接过来，吃进了肚子。

　　　　花果山出产的灵桃，虽然不如蟠桃，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那得怎么才能学？”孙悟空问。

　　　　“道不可轻传，长生之术需要的是诚心，你要经历苦难之后才能学到。”纪明隐去身形，哈哈大笑道：“斜月三星洞，灵台方寸山，那里有你的缘法，如果你能找到我所说的地方，长生不死之术必然会有。”

　　　　他没有给孙悟空长生帖，不是不接引，而是时候不到。

　　　　神话人物，一般接引上去之后，都会化为身体的某个部件，或者直接消失，这是因为本源缺失的缘故。

　　　　想要接引到真正的孙悟空，还得等待西游之事结束才行。

　　　　当然，这一次的西游，跟其它西游绝对不会一样！

　　　　孙悟空很快就乘着木筏，顺着大海往东寻找了起来，纪明跟在其后，倒是看到了不少趣事：木筏没有坚持多久就被海浪冲了个稀巴烂，孙悟空抱着一根木头，顺着浪头在海里飘来飘去，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是天生石猴，根本不惧水火，但这一顿水淹也够呛。

　　　　纪明估计，他西游路上很少下水，跟这段经历恐怕有很大关系。

　　　　当然，去龙宫不算下水，那里是仙府，凡人去了都不会淹死。

　　　　除了海水，一路上，也有不少妖怪要吃孙悟空，甚至有一只大大的鲸鱼，张嘴就将他给吸了进去。但天生神圣岂是闹着玩的？他活活的经历了一趟“五谷轮回”，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对此，纪明无语，赶忙拍照留念。

　　　　孙悟空在海中飘了好几年才上岸，地点为西牛贺洲，很神奇他从东胜神州往东走，漂洋过海竟然来到了西牛贺洲，这毫无疑问的表明：西游世界也是圆的，跟地球没什么不同。

　　　　“怎么会，这不可能！”纪明突然惊呼。

　　　　只见前方，孙悟空上岸之后，竟然随手打死一位农民，将其衣服扒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所谓沐猴而冠，不过如此！

　　　　“为什么会这样？”纪明第一次发现，原来神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什么天生神圣，不过是一个妖猴而已！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刚正不阿的斗战胜佛，什么都是假的，真实的孙悟空，他竟然杀人如麻！

　　　　很失望，失望头顶。

　　　　甚至一时间，他对于整个西游世界，都兴趣索然。

　　　　“可怜的人，不该死的，就复活……”纪明正要复活那人，却突然发现，死于孙悟空之手对其来说竟然是一种造化：这一世被杀，下一世在花果山被群妖分食，下下世投胎五百年后，再次陷入妖口，却被救了。

　　　　救他的人是西行路上的孙悟空和猪八戒，几百年的时间，一个完整的轮回。

　　　　这人从此一生信佛，一生行善，最终登上了西天极乐世界。

　　　　他叫长生，最后一世，生在西游路上蛇精出没的那个村子。

　　　　“今生死于孙悟空之手，五百年后投胎西游路上，再被孙悟空所救，这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吗？”纪明恍然大悟。

　　　　原来西游路，真的不是孙悟空三个保卫唐僧，而是唐僧，在教他们三个修佛。

　　　　事情回到原点：孙悟空大闹天宫为人称赞，可仙佛就是错的吗？他就是正义吗？

　　　　每个人都有一个“西游”，不同的人，原来可以看到不同的东西。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莫非一切都是一场磨练？”纪明决定继续跟着，去会一会那西游中最最神秘的菩提老祖。

　　　　纵观西游，佛教争夺气运的说法只是表面，事实上西游结束之后，天下气运也不在西方佛门。

　　　　西游只是成就了三个人而已：齐天大圣、如来佛祖、菩提祖师。

　　　　其中，前两者名声响亮，后者高深莫测。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一个樵夫，一首歌，成功将孙悟空引去了方寸山。

　　　　而与此同时，纪明前方则出现了一个空间通道，一个老者从里面传出：“超然于时空之上，万法不沾其身，道友的修为让菩提敬佩，此次西游，不如你我二人共同教导孙悟空如何？”

第五章　菩提老祖的来历

　　　　“好啊！”纪明笑着，跨步走了进去。

　　　　通道的另一头是一个道场，里面的人都是道士打扮，但是有很多人，却在修行佛门神通。为首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道士，他给纪明的感觉比玉帝都还要深不可测，修为至少也是准圣以上，甚至有可能更高。

　　　　这让纪明在一瞬间，就排除了菩提是如来佛祖的可能性。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如来佛祖，没有这么高的修为。

　　　　如来也是准圣，但给纪明的感觉上，还不如玉帝强大。

　　　　当然，也有可能是如来藏得更深，在没有打过之前，纪明并不敢肯定那等存在的强弱。但菩提老祖绝对不是如来，这一点还是可以轻易判定的，毕竟连修行的法门都完全不一样，如来就算会变，也变不成这个样。

　　　　没有人可以在纪明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圣人都不能！

　　　　“道友是不是很好奇贫道的身份？”菩提老祖笑道。

　　　　纪明闻言点头，道：“是的，还请解惑。”

　　　　“西游的故事广为流传，贫道因此而被许多人知晓，猜测各种身份。”菩提老祖微微一笑，说：“可实际上，贫道就是贫道，不管佛语法号，还是道号，贫道都为‘菩提’，这，亦是贫道未出家之时的名字。”

　　　　“名字？”纪明不由得一愣。

　　　　“是的，在没有出家以前，老道姓须，名菩提，曾经还当过国师。”菩提老祖挥手招来一个蒲团，跟纪明对面而坐，说：“贫道并非洪荒大能，吾出生于舜帝时期，跟禹皇同辈，曾经一起治过水。”

　　　　纪明又是一愣，愕然道：“人族？”

　　　　“正儿八经的人族。”菩提笑道。

　　　　“才千余岁？”纪明又问。

　　　　“如果不算无数次西游的重演，第一次西游之时，贫道确实只有千余年道行。”菩提老祖点了下头，有些怀念地说：“贫道真正开始修行的时间是夏朝中期，当时我的族人一个个因为衰老而死去，强如舜帝，强如禹皇，都在岁月流逝中化为一黄土，吾为了追寻长生，漂洋过海，竟意外找到了传说中的蓬莱仙岛。”

　　　　此话一出，纪明又是一愣。

　　　　蓬莱仙岛可不是小山小岛，那里坐落着碧游宫，是上清圣人通天教主的道场。

　　　　“上清圣人有教无类，很快就接纳了贫道，但贫道因为年岁太小，又是人族，没能成为二代弟子，只拜了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为师。”菩提老祖接着道：“贫道是截教第一个三代弟子，虽然辈分低，修为却并不低于二代弟子，商朝末年甚至赶超了师尊多宝道人。”

　　　　“这……”

　　　　一时间，纪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贫道是三清门下第一个准圣，也是这天地间玉帝之外，第二个到达‘准圣’境界的人。”菩提老祖说到这里，突然一笑，对纪明说：“你一定很奇怪，为何封神之战的时候贫道没有出现吧？”

　　　　对此，纪明点头，道：“有点奇怪。”

　　　　多宝道人在封神之战中，绝对是圣人之下有数的高手，菩提如果在那个时候就超越了他，封神之战不可能毫无作为。

　　　　“唉，事实上，早在封神之战开始前，贫道就被太上圣人骗去困了住。”菩提老祖叹息道：“这是道祖他老人家默许的，因为圣人不出，贫道法力就无人可以制衡，有贫道在，封神之战将毫无意义！”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毫无疑问表露出了菩提老祖的傲气。

　　　　如果有他在，封神之战的结局就会改写，这是多么霸气的说法？

　　　　“您的威胁难道还能超过上清圣人？”纪明疑惑道。

　　　　“论神通，贫道自是不如圣人，但牵制住一个圣人，使其无力参与封神，贫道还是可以办到的。”菩提微笑着说：“到时候，一旦圣人不足三个，就无法破除诛仙剑阵，那么截教的败局将彻底改写。”

　　　　“那如果圣人不出，连通天教主都无法出手呢？”纪明又问。

　　　　“那贫道将横扫一切，三界唯截教独尊！”菩提道。

　　　　纪明一愣，继而叹息道：“唉，可惜了。”

　　　　“不过，太清圣人虽然将贫道困住，却并没有加害贫道，反而将自己的道法倾囊相授，因此贫道与他，也有半师之缘。”菩提又说：“后来吾师多宝入西方教，化为万佛之祖如来，吾也跟着化为须菩提尊者，一同开创出了西天佛门。”

　　　　“这……”

　　　　原来，这须菩提祖师，竟然真是如来十大弟子之一？

　　　　“吾以菩提大道助如来成佛，后又指引其跨入准圣，授业之恩已经还尽，便离开佛门，来到这灵台方寸山，开辟了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笑着说：“我在这里广收门徒，百家诸子绝大部分，都出自于我，道、佛、儒三教神通，也尽归于我。”

　　　　至此，纪明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诸子百家之师，这是多么变态的人物？

　　　　“那你现在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纪明好奇地问。

　　　　“第一次西游就已至圣，现在我化身亿万，如若合一，将成就圣人也无法理解的‘不可言’之境。”菩提说。对此，纪明拿出长生帖，递过去说：“这是超脱无尽时空的请帖，拿着它，找回完整的自我吧！”

　　　　菩提没有拒绝，但他也没有立刻飞升，而是将长生帖收了起来。

　　　　但就算没有上去，时空城中，也多了一个“仙帝”级别的居民，而且隐隐的，这个级别还要更进一步。

　　　　“道友以为，这一次孙悟空该如何教导？”菩提老祖突然问。

　　　　对于这个，纪明是真的不精通，疑惑道：“难道这么多次西游，还有不同吗？”

　　　　“往常都差不多，贫道都是传他七十二变、筋斗云，然后将大禹定海神针的控制法门夹杂其中，最后再借观音之手传他三根猴毛，以及先天元神至宝‘紧箍咒’。”菩提想了一下，说：“但那种教导明显是失败的，孙悟空最终成就也就是准圣而已，根本成不了我们想要的‘齐天大圣’。”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说：“所以，我才想要找你联手，一同教导孙悟空！”

第六章　诸圣的劫

　　　　“怎么教导？”纪明下意识问。

　　　　齐天大圣孙悟空，可以说是21世纪好几代人的信仰，他善良、冲动、刚正不阿，大闹天宫的事迹为人津津乐道，西游路上降妖除魔，更是让人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成佛之路。

　　　　纪明也是现代人，就算如今已经成神做祖，也仍旧忘不去曾经的情结。

　　　　现在有机会亲手塑造自己的英雄，他怎能错过？

　　　　“我也不知道。”菩提老祖摇了摇头，有些迷茫地说：“神通道法贫道倒是可以传授，可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根本无法助他成道。想要塑造出一个真正的‘齐天大圣’，传授本领根本不是关键，得引到他觉醒万世记忆才行。”

　　　　“万世记忆？”纪明不由得一愣。

　　　　“无数次西游，无数次重复，看似毫无意义，然而每一次，贫道都在布局。”菩提老祖笑道：“我教导出了亿万个看似相同，但又不完全相同的孙悟空，他每一次都在西游结束后的‘逆时空战’里消亡，但每一次，又都留下一丝真灵，化为新的悟空。”

　　　　“无尽的轮回，亦是修行的积累，这将给他带来无穷的力量！”

　　　　“只是，我却无法引导他觉醒万世记忆，更别说将那些积累融会贯通。”菩提老祖叹息道。

　　　　修行这种东西，是追寻天地间的至理，然而有些时候，这又是完全不讲道理的：神通可以教，道法可以传，甚至修为都可以塑造，但是一个人成就的高低，却全凭自己，修行路上其他人根本帮不到任何。

　　　　准确的说，是缘法，根本不能强求。

　　　　“引导觉醒？”纪明摸了摸鼻子，说：“这个我好像能做到，只是，他的记忆究竟是如何被磨灭的？”

　　　　失忆，不外乎灵魂受创，时空一道，最擅长的就是复原。

　　　　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