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准了!”周虎赫大手一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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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移剌鲁站在周虎赫对面,目光森冷的看着对面一脸温和微笑的小年轻。
“你们要北上了?那什么时候兑现释放我们的诺言?”老头嗓音低沉地问道。
“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做到!青草还没有发芽,你急什么?”周虎赫微微笑道。“我的部落拔营后,会留下一些士兵看守你们,待到队伍走远了他们就会离开。”
“你确定不会斩草除根?他们可不信任你!”移剌鲁显然对周虎赫的这个安排感到不信任,怀疑地问道。
“哼!你们高估自己的价值了!放心吧,我会留下分量足够的贵人在此。”周虎赫不屑地说道,对这些废物的担忧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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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途的羔羊
晨霭晦暗的清晨,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霜雾珠儿,勤劳的牧民们在号角声里钻出自家毡帐,为即将开始的远行忙碌不停。精壮汉子们手脚麻利的拆卸他们居住数月之久的毡包,把有用的毡布和皮革一块块取下来,折叠后装上牛车或是马背,空留一圈坚固的木栅。
作为部落主帐,周虎赫居住的蒙古包无疑是整个部落内最为宏大豪华的。但同时也意味着这顶帐篷建设极难、拆迁不易,幸有十数家投下户和二十五名亲兵帮助,否则孤家寡人的忽必烈首领就要注定悲剧。
当一切准备妥当后,晴朗的早上,合剌赤惕人驱赶着牛羊牲畜开始了他们转场北上的行程。待周虎赫允令后,一面面鲜艳的万字旗被竖了起来,在勒勒车上,在掌旗兵手中。万事俱备的迁徙队伍在一阵骚乱后,缓缓动起来。一时间,骑马赶羊的牧民们舞动手里的鞭子,高声吆喝着驱动羊群前行;驾车的主妇和半大孩子牵着挽畜缰绳,漫步跟着人流向前走。
走出了营地所在的山坳后,地形马上变得开阔了。平坦无垠的雪地在阳光下折射出亮晶晶的璀璨光芒,沉积数月的冬雪如今已经厚实而坚硬了,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是却不会深陷其中。
茫茫雪原上,人口已近六千众的合剌赤惕部连同他们的行李和牲畜平铺开后,是那样的壮观。远望去,到处都是人畜的身影,满载的勒勒车和雪橇上是堆积如山的干草,还有那牛背上一捆捆的枯黄草料。矮小的羊儿无疑是最轻松的,既不用拖拽车辆和雪橇,也无需自载口粮,它们浑身披满厚毛,悠哉游哉的跟随着前方的队伍行动。
“速罕秃叔叔,这件事情麻烦你了。让年轻人留下看守,诃撒部的贵人们肯定不放心,以为我要反悔灭口。移剌鲁那厮前两天找我,满怀忧虑,甚至想干脆投了咱们。而你老成持重,又对北上的路程烂熟于心,待到五六天后估计大部队走远了,你们便可以立即离开。”周虎赫站在营地外的一处高地上,面带歉意地说道。跟随在他身边的除了一队怯薛丹外,就是豁牙黑氏的速罕秃百户长。
“哈哈哈,首领放心,你交代的任务我一定圆满完成!既然咱们立誓放他们一命,也不好食言而肥。我留下正合适,不会有意外。”速罕秃爽朗地笑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咱们先走吧。”周虎赫向他的怯薛丹招呼道。早先他想让勃鲁领几十人留下,后来想到伯咄禄人对返回额尔古纳牧场的道路毫不熟悉,才不得不换成速罕秃。
北上的部民们在老营的古列延停留了一夜,会合留守的部众,第二天就带上所有财产继续踏上行程,让身后这处铭刻着他们难忘记忆的营寨慢慢消失在苍穹下。
这时,诃撒部的贵人们若是能看到蒙兀人的虚弱,并没有他们所吹嘘的上千战兵,不知道会不会跳脚骂娘,大感懊悔。只是可惜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了。
合剌赤惕人转场行进的路线是由熟悉北方地形的老牧民粗略指定,然后让快马健儿先行一步探路巡视,查看是否合适。在草原上游牧,最重要的就是水草,中原史书记载的“逐水草而居”就是这种生产方式的真实写照。
然而,比起牧草来,淡水显然更加重要!水草水草,水在前的原因便是如此。牛马,尤其是羊群的觅食范围有限,可饮水量却很大,倘若放牧的地点不是在河流十公里内,牲畜吃完青草却不能饮水,就会涨肚而死。故而草原虽广,但可供游牧的优良草地却有限,远不像后世机井广布的现代社会那般方便。
今天,负责前行探路的是巴里岱。他领着两个十户和所属的十人队,驾驶着轻便雪橇朝北方赶去。过了根河,呼伦贝尔北部的地形有些崎岖不平,许多低矮的小山包突兀的出现在草原上,上面长满了浓密的苍松柏桦,郁郁葱葱。这些地带在夏季是蒙兀人最喜爱的猎场,小河到处都是,牧草肥美,山丘的密林中生活着各种中小型的鸟畜,是猎人理想的野味。但是现在,巴里岱担心山林会成为危险地保护伞。
“留下几个马桩子,其他人按照五户单位到山里头去看看,都给我打量仔细了!看看地面上有没有人畜的脚印,如果遇到生人就立即吹号角示警。”巴里岱揉了揉冻得发青的脸颊,舔舔嘴唇向从雪橇板上下来的部属们交代道。
“是,百户长!”几名瘦弱的兵丁留下当了马桩子,看守众人的马匹和雪橇,其他战士很快分头进了山。
洁白的积雪很容易留下人畜走过的踪迹,哪怕是体轻的野兔山鸡,小爪印儿也能清楚地保存在雪层上。若是大队人丁出现在这山丘中,必然会留下杂乱的痕迹。巴里岱的士兵们只要在雪地上没有发现明显的痕迹,也就差不多可以判断出附近是否有人烟了。
行走在苍翠的山松下,巴里岱机警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形,一手紧握缠满布条的马刀刀柄。林中抱粗的树木比比皆是,让弓箭的威力大大降低。
“百户,前方发现人的脚印,有很多,而其杂乱!”一名战士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道。
“报告!东侧的山沟里有烟火冒出,估计有人定居!百户,该怎么办?”一位五户长带着他的属下赶过来,汇报完情况后,满脸兴奋的看着巴里岱的脸,等候指令。经过诃撒部一战,合剌赤惕人变得越发好战起来了。长期的军事训练在增强他们战斗力的同时,也助长了这些家伙掠夺财富的野心!
“快,让马桩子赶回去向首领汇报情况,通知队伍警戒!你们立即召集其他人到这儿集合,跟我去前方的山沟拜会那些人。”巴里岱几乎没有思考,就做出了决定。随即,下属们行动了,很快一队队兵士步伐轻快地赶来。
“立即整队,跟我走!所有人听从命令,不得擅自行动!”为了申明军令,周虎赫规定每次行动前组织者都要强调一番服从上级的重要性,给脑壳里长肌肉,极具暴力倾向的蒙兀儿壮丁敲敲警钟。
山沟里的那处营地建设的很简陋,一排手臂粗细的原木围住帐篷外,稀稀疏疏的让人怀疑其防卫作用。围栅内,立起大约二十余顶兽皮毡帐,低矮而简陋,挡风的兽皮很多都是整块剥下来的,没有硝制。总之,巴里岱可以发誓,这是他见过最寒酸的一处部落营地。
“看来不甚强大,我们多疑了。走,去看看!”巴里岱轻笑道。
于是,士兵们排成散兵队形,走在前面的握着短矛马刀,偏后的持弓搭箭,慢慢走下山丘,绕到那处古列延营门外。
“啊~~有、有人!有敌人……”直到巴里岱所部出现在营前三十步远时,慢知慢觉的少年警哨才发现被人堵在了家中。
合剌赤惕士兵们发出哄堂大笑,为那个半大孩子的逗人行径感到有趣。一向冷漠的巴里岱也不禁在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暗度若是自己一方不怀好意,这营内的众人怕是已经成了刀下之魂了。
“呔!我等乃是蒙兀儿~合剌赤惕部人,前来拜会贵部!”一名大嗓门的士兵在长官示意后上前几步,扯开嗓门高呼道。
那名少年哨兵呼出一嗓子后,营地内就开始混乱了。呼喊声、喝骂声、哭叫声,噪杂一片,一些男人慌乱的从帐内奔出来,提着各自的武器。
这些人蓬头垢面,杂乱的头发和胡须粘成一片,很符合不开化的山林野人的艺术形象。为首的一名强壮男子提着一口弯刀,怒声斥骂慌作一团的众人,仿佛是众人的头领。
当他听到营外传来的呼喊声后,稍一迟疑竟然丢下混乱的部属,骤然奔到木栅后,神情激动的看向外面的来人。
俄而,那男子狠狠拉扯绑住门栓的绳子,心情激荡间竟然不能解开,情急下猛力挥刀斩断了绳索,拉开木门就冲了出去。
透过疏松的栅门,巴里岱能够清晰地看着那名野人的行动,心中大感不解。这厮寻死吗?不收缩兵力呆在营内,竟然跑了出来!
“弓箭手准备!”既然人家找死,巴里岱觉得不能不成全他。
“巴里岱!巴里岱!我是哈撒尔【蒙语,一种猛犬】,是合剌赤氏的哈撒尔啊。不要放箭!”那名披头散发的健壮野人高声呼喊道,他的嗓音因激动而变了调儿。
“哈撒尔?”巴里岱疑惑的看着那人,几乎难以相信那张脸庞就是他的熟人。
男子扒开散乱的头发和胡须,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庞凑上来。
“是哈撒尔!是失踪的哈撒尔!”合剌赤惕士兵们惊呼道。
巴里岱更是大吃一惊,本以为哈撒尔死了,不料竟在这儿发现了他。他放下马刀,快步上前拉住哈撒尔的大手,颤声道:“你没事就好!太好了、太好了!”
男子放声大哭,悲戚无比,而后从营内跑出的众人中也有部分嚎啕大哭,竟也是合剌赤惕部的兵丁。
待到他们宣泄了胸中的苦楚后,巴里岱伤感地说道:“诸位莫哭了。既然回来啦,以后这样的苦日子就到头了,大家应该欢呼大笑才对!”
情绪稳定了的众人囫囵的擦了擦肮脏的脸庞,变成花猫一般,在兄弟们的戏谑声里开怀大笑,那是留着眼泪的醉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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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消失的盟部
“巴里岱,快与我说说咱们部落现在的境况!”抹干净脸后,哈撒尔操切的问道。
“呵呵,一言难尽!反正比你想象的要好,大家的苦日子到头啦,回去我给你们宰羊杀牛,排宴席欢庆劫后余生。”巴里岱摸了摸冰凉的鼻子,打了个哈哈说道。
哈撒尔是合剌赤氏的青年勇士,与死去的忽喇首领乃是堂兄弟。如果能够选择,巴里岱真的不希望有由他来述说部落南迁后的一系列变故,包括首领大位的转移。
“别掉我胃口了,大致说下。对了,我叔叔他们和忽喇还好吧?”巴里岱言顾左右的说辞让哈撒尔心中一沉,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面上平静得问道。
拗不过哈撒尔,巴里岱只好把雪前战争之后发生在部落里的事情和盘托出。反正这一切变故哈撒尔总要去面对,早知道比晚知道也许要更有利于他的自我定位。
“什么!他们都死了,忽喇也遭遇了不幸?!……你们推举了一位新首领,还是外族人?……靺鞨部的伯咄禄人?……”随着巴里岱的陈述,哈撒尔陷入了莫大的悲痛。整个冬天的苦难没有压垮他,可亲人的死难却叫他悲恸欲绝。
“哈撒尔,节哀吧!逝者已矣,而我们却要继续活着,寻机拿起马刀和苏鲁锭【蒙语,长矛】去让仇敌流血,来洗刷耻辱,为天国的亲人复仇!”巴里岱沉声劝慰道,粗糙地大手搭在哈撒尔雄壮的肩膀上,似乎要传导给他力量和勇气。
“嗯、我没事。巴里岱,招呼大家收拾一下,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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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行进的迁徙队伍四周,游弋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部落兵。他们数十人一群,竖起一面万字旗,机警地打量方圆数里内的区域,将任何风吹草动收入眼底。剽悍粗犷的蒙兀儿汉子们在周虎赫的调教下已经成为了合格的士兵,他们迅捷如鹘,坚韧若狼,既有服从精神又不乏昂扬奔放。
行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窝儿歹百户,所属百多名精悍士兵举着旗帜大步开路。他们穿着浅色的衣服,左臂上统一套着红色的万字袖章。除此之外,款式一致的军帽也给众人平添了几分英武。周虎赫设计的军帽就是风靡一时的雷锋帽,那种适合寒冷地区人们佩戴,带有一双长长护耳的棉帽子。不过因地制宜,合剌赤惕士兵佩戴的大都由皮毛和细毡制成,甚至首领怯薛丹的帽子都是黑熊皮的。
“忽必烈首领,巴里岱派人来了,他们在前方山丘的林丛发现了人迹,让我们准备加以准备!”窝儿歹带了几名传令兵来到周虎赫面前,兴奋的说道。
“有没有说发现的那些人有多少?是哪个部落的?对我们有无敌意?”周虎赫跳下雪橇板,紧着军大衣问道。既然前方出了问题,就要知道具体情况,做好应对措施。
“回首领,我们出发时还不知道详细情况。那个部落扎营在山沟里,探路的兄弟们不敢靠得太近,百户长就让我们先回来报个口信。”传信的伍长上前答道。
“调集三百人!窝儿歹,统领他们前去接应巴里岱。”周虎赫吩咐道。手中能用的战兵上千后,他的腰杆子如今硬多了。
很快,窝儿歹的队伍就重新回来了,而且人数还增加不少,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欢喜,仿佛遇到了天大好事般。
“呦,这是怎么了?”莽萨尔笑呵呵地高声道。窝儿歹才走,周虎赫就命令队伍暂时停住,聚集兵丁,各位百户长也被召了过来。
“哈哈,看来巴里岱那小子立了功,蛮能干呀!那些浑身破烂的野人,莫非是俘虏?”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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