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被劈死了,等大少爷回来之后还不知道如何向大少爷交代。
这道长可是大少爷师叔,是有道行的高人,平日里大少爷都很是尊重,这若是有了个问题,那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很快,吕伯取了水,将棺材上的火给浇灭了。
原本一副厚重的棺材被雷击五次,震的发裂之后在,再被火一烧,最后竟只剩下了薄薄一片焦黑棺木,正好应了之前木道人的话,福德浅薄,只能享用一副薄棺。
吕伯挥散浓烟之后往棺材内一看,当即脸色震惊了。
却见棺内只剩下大少爷的外衣一件,木道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
吕伯取出了李修远的外衣,抖了抖,却见这寻常的锦衣被雷电连续击了五次之后却是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既没有焦黑,也没有破烂,依然是崭新如初。
很难相信这件衣服刚才是经历过雷劈,火烧的。
但是棺材却只见这件衣衫,不见人。
“难道道长被雷劈成了烟雾了?”吕伯不禁有些心惊胆战的想道。
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尸骨无存了。
可是还不等吕伯多想,突然大少爷的书房之中传来了一声啼鸣声,却见一只火红色的大公鸡不知道哪窜了出来,拍动着翅膀迅速的向着这里扑来。
未等吕伯反应过来,这只大公鸡便张嘴一啄,叼起李修远的这件锦衣便往跑走了。
随着这只大公鸡扑通挥舞了几下翅膀,这公鸡轻松的飞过高大的院墙,转眼之间就没有了踪迹,不知道消失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然而这里发生的古怪事情此刻李修远还不知道。
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华县,走在华县的街道上。
“这华县比起郭北县差远了。”李修远扫看了一番开口道。
街上的百姓脸上都有菜色,显然生活的并不是很好,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这大街上的小贩,店铺都是贩卖祭祀物品为主。
比如香烛,纸钱,纸人,纸房,纸轿之类的。
“大少爷,郭北县有我们李家顶着,不知道为百姓挡下了多少赋税,百姓的生活自然好,别的地方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护卫颇有些得意道,似乎为自己生活在郭北县很自豪。
不过这也的确有自豪的资本。
郭北县的百姓生活也确实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好上不少。
正是因为如此,郭北县的百姓才越来越多,隐约已经发展成一座繁华城池的趋势。
“大少爷,这些纸人,纸轿,倒像是我们来的时候路上碰到的那些。”另外一个护卫说道。
李修远点了点头道:“你们去打听一下乔家的在哪,我们先把这乔女给送回去。”
“是,大少爷。”
护卫应了声,很快便向附近的小贩打听乔家的位置。
县城不大,一些事情很容易问清楚,很快,一位护卫便跑回来道:“大少爷,小的问清楚了,乔家就在那边街头的巷子里。”
“去,拜访拜访。”李修远说道。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来到了一座寻常人家的府前。
敲了敲门,便有一位乔府的老仆开了门,见到李修远等人面生,不禁心生了几分警惕:“这位公子,你找谁啊?”
如果不是李修远相貌堂堂,气质不凡,一副读书人,贵公子的装扮,这老仆似乎连话都不愿意多问。
李修远施了一礼道:“在下郭北县李修远,有事要拜会乔府的乔老爷,还请老人家通报一声,对了,此事是和乔女有关。”
乔家老仆再次打量了一下李修远,见到他应当不是什么坏人,方才点头道:“这位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知我家老爷。”
说完便关上府门很快离开了。
没一会儿功夫,那乔家老仆却又开门了:“李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有劳了。”李修远客气一番之后,便进了乔府。
一进府邸,他便闻到了空气之中隐约弥漫着一股腥臭之气。
“这府上有鬼。”
李修远目光微微一凝,对于鬼怪接触的多了,难免有些敏感,更何况昨日夜里他还遇到过一只鬼,对于鬼的味道气息多少还是有些分辨能力的。
比如遇到水鬼,你就会闻到一股近乎于鱼腥的臭味。
若是遇到了寻常的鬼,那么就会有纸灰的味道,这说明这鬼是有人供奉的,不是无名鬼。
若是碰到孤魂野鬼,那么就会散发出一股腥臭味,近乎于腐烂的味道,这是因为孤魂野鬼没有供奉,坟墓无人打理,尸骨泡了水,又烂又臭。
当然了,倘若你遇到了庙宇的神明,你闻到的就是香火味。
只有鬼差,处于两者之间,既有纸灰味,也有香火味。
李修远在乔家老仆的带路下来到了乔家大堂。
却见这个时候一位双鬓发白,头戴方巾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大堂之中,准备迎接着李修远的到来。
“晚生李修远,见过乔老爷。”李修远施了一礼道。
这个乔老爷的穿着打扮是一个书生,显然他也是读书人。
“晚生?你也是读书人?”乔老爷收起了轻视之心,亦是正色起来,回了一礼。
“晚生是郭北县童生,上月刚刚参加完院试。”李修远说道。
乔老爷听到李修远是个童生还马上就要考取秀才了,当即脸色和蔼了不少:“这次的院试最后考的是什么文章?”
“是治国安邦的文章。”李修远说道。
“还是老一套,没有点新花样。”乔老爷摇头一笑:“你是如何写的。”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晚生首推正心,自古以来,治国就是治人,治人便在治心,人心丧乱才是一切祸乱的根本,官员的心不正就会滋生**,**多了,就会让让百姓受苦,百姓受苦了,这世道也就乱了。”
李修远说道。
乔老爷点头道;“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但也没有出彩的地方,其他地方无错的话,这次秀才不难。”
“初次院试,不求巧,只求稳。”李修远说道。
“不急不躁,不错。”乔老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这个突然前来拜访的李修远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如此持重,以后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
一番对答之后,李修远和乔老爷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很多。
毕竟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话题。
“李公子,请坐,来人,上一好茶。”交谈一番之后,乔老爷方才招待起来了李修远。
李修远刚刚坐下之后,乔老爷又问道;“适才老夫听李公子让下人通报的时候,李公子说这次拜访是为了老夫的女儿?”
“正是为了贵女前来。”李修远说道。
“是为了提亲?”
乔老爷说道:“若是为了此事的话,李公子你却晚来一步了,府上出了点事,老夫那女儿几日前已经患上了痴呆症,药石无医,如今已无法见人、”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似乎从刚才的一番交谈之中,对李修远很满意,又苦于自家的情况特殊,只能拒绝了李修远。
“乔老爷误会了,晚生前来拜访并未了提亲,只是为了将贵女送还。”
李修远说完,然后示意了一下门外候着的护卫。
第一百八十八章张僧繇画
护卫见到李修远示意之后,当即抬着一具身穿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布的女尸走了进来。
“这,这是?”乔老爷一时间愣住了。
李修远站了起来,揭开了这女尸头上的红布。
却见这是一位长相标志,脸色苍白的女子。
“是老夫的女儿。”乔老爷见此大惊,当即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老夫的女儿不是这几日一直待在闺房里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对老夫的女儿做了什么?”
李修远说道:“晚生是个读书人,这次好心将乔老爷的女儿送还,莫不是乔老爷怀疑是晚生掳走了乔老爷的女儿不成?”
乔老爷歉意道:“是老夫一时心乱如麻,说错话了,让李公子见笑了,老夫没有怀疑李公子的意思,只是老夫的女儿为何会被李公子的护卫带回来?需知这些日子老夫的女儿可一直在府上待着,从未出过闺房半步。”
李修远说道:“此事晚生也不清楚,晚生昨日途径华县的时候,半夜时分遇到有一队送亲的队伍,那队送亲的队伍并非活人,而是纸人,纸轿,其中还有一只老鬼护送,晚生认定这是鬼怪害人,所以这才出手相救,从纸轿之内救出了贵女,又听那老鬼所言,这是华县乔家嫁女,故而好心将闺女送还。”
“李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圣人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李公子好心护送老夫的女儿回家,老夫心中感激,既然李公子不愿意说出事情,何必假托鬼神之事。”乔老爷说道。
李修远笑道:“圣人说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意思是对鬼神要敬而远之,心中要坚持自己的道义,不能崇拜鬼神,被鬼神所制,并非不信鬼神之事,乔老爷年长与我,应当也明白这个道理,今日晚上前来拜访只是为了将乔女送回,并无他求,既事情已经办到,那晚生就告辞了。”
说完,便施了一礼,欲告辞离去。
乔老爷脸上有些尴尬,他虽然厌恶鬼神之事,但是却也知道这鬼神之事是真的存在的。
“李公子还请留步。”他急忙迎了上去,态度诚恳,挽留李修远。
“不知道乔老爷还有何事?”李修远说道。
乔老爷说道:“适才,实在是抱歉,最近府上杂事甚多,适才多有招待不周还请李公子见谅。”
“晚生并未责怪乔老爷的意思,只是乔老爷需谨记,乔小姐现在魂魄离体,只留肉身尚在,若是不再七日之内找回魂魄的话,乔小姐只怕是性命难保,而且看乔小姐这状态,怕是已经昏迷了有三四日了,还请乔老爷去请几位得道高人,为乔小姐招魂,莫要延误了时期。”李修远又好心提醒道。
乔老爷一惊:“李公子,此话当真?”
李修远说道:“性命攸关的事情,晚生怎么会信口开口。”
“可,可这华县就这般大的地方,到哪里去请得到高人呢。”
乔老爷看了看自家的女儿,见到自家女儿昏迷不醒,气色全无,身体也僵硬了起来,怕是真的活不过两三日了。
“求神拜佛或许有用,态度诚恳的话,或许会得到神佛的庇护。”李修远说道。
这个世界既有鬼怪作乱,自然也有神佛庇护。
提到求神拜佛,乔老爷眉头皱了皱,似有几分怒意,随后他怒意收敛,忙道:“求神拜佛太过虚无缥缈,李公子既也是读书人,又精通鬼神之事,老夫还请李公子施以援手,救一救老夫的这女儿,若是李公子肯施救,无论什么条件老夫都答应。”
说完,又对着李修远深深一拜,态度诚恳认真,希望他帮忙。
“我只有一些降服鬼怪的能耐,并无招魂夺魄的本事。”李修远有些为难道。
乔老爷想了一下,急忙道:“若是李公子肯相助,老夫愿以家传宝画相赠。”
说完他又示意了一眼,让下人去书房取画。
他觉得这个李修远既是读书人,而且身边又有护卫随身保护,想必也是家境颇好,既要请人帮忙那自然得花费一些钱财,代价,这寻常的俗物怕是看不上了,他只得咬牙将家传的宝画相送。
“乔老爷此话严重了,晚生并非为了贪慕钱财方才推迟,而是怕误了时辰,害了乔小姐的性命,所以才不敢应下此事。”李修远说道。
乔老爷说道:“李公子的意思老夫明白,可是老夫一时半会儿的又去哪里寻得道高人了,既然李公子有通鬼神的能耐,还请李公子相助,此事若是不成,也是小女福德浅薄,该有此劫,绝不怪李公子。”
说完又是深深一拜。
李修远听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自己不帮的话,这乔老爷一时半会儿的也请不来得道高人,到时候同样误了时辰,乔女还是得死。
而看这乔老爷如此诚恳的样子,也实在是不好拒绝。
“既然乔老爷这般说了,那晚辈就姑且一试吧。”李修远只得拱手回礼,应下此事。
“多谢李公子。”
乔老爷顿时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时候乔府的下人捧来了一个木盒。
“老爷,画取来了。”
乔老爷这个时候道:“把小姐扶回房间休息,另外准备客房,让贵客落脚歇息。”
“乔老爷客气了,晚上怎好打搅贵府。”李修远说道。
“你我都是读书人,何须这般客气,况且今日李公子帮老夫寻回小女,此等恩情老夫还没有报答,若是不一尽地主之谊,倘若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县内的人笑话老夫?李公子你就莫要推迟了,来,既然画送到了,李公子不妨欣赏欣赏此画,相信李公子会喜欢的。”
乔老爷说完笑了笑,却是打开木盒,将这画挂上。
这画古朴,纸张泛黄,有些年月了,上面画的是一匹雪白的骏马,体型修长,似马似蛟,健硕有力,神异非凡。
“龙马图。”
李修远看了看画上的几个大字,再随意看了看那匹所谓的龙马,却是脸色骤变,他竟看见这匹龙马在画中奔跑,嘶鸣,似乎要跃出画中,冲进大堂中一般,何止是栩栩如生,简直就是要活了过来。
就在他惊奇不已的看着这匹画中龙马,而这匹雪白的龙马似乎也看见到了李修远一样,脑袋微微一侧,一双眼睛有几分好奇的打量着他。
那双眼睛灵动无比,让人根本就不会怀疑这马只是画中之物,倒像是一匹活生生的骏马。
一人一马,此刻隔着画四目相对,彼此都安静了起来。
“此画。。。。。。不寻常。”
半响之后,李修远方才收回目光,微微吸了口气,有些惊异不定道。
乔老爷抚须而笑:“自然不寻常,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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