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如果将来做官的话和这些人要交集的话,他们一定是官场上的对手。
这次来衙门,什么都没有捞到,只捞到了一群将来的政敌。
“这位大人就此止步,晚生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李修远对着那个文吏施了一礼道。
文吏点头道:“我奉傅大人的命令有一样东西送你,是替朝廷嘉善你这次赈灾的贡献。”说完,他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个木盒。
“这是?”
李修远接过之后,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叠票据。
“是盐票,这是大人对你赈灾花费的补偿。”文吏说道。
盐票?
李修远楞了一下,他旋即想起了盐票的作用。
所谓的盐票就是专门买卖食盐的票据,因为食盐买卖是有利可图的,所以一直是朝廷管制。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盐票就是等于盐,因为私盐是犯法的,有了盐票就等于有了合理的身份,可以去盐场买盐,贩卖到别处去。
“这么多盐票?”李修远有些诧异道。
盒子里面的盐票都是大份额的,一张便是万斤,而这足足有厚厚一叠。
“扬州的朝廷盐场已经不产盐了,都被贪官蛀空了,现在扬州都是私盐泛滥,你这盐票即便在手也买不到官盐,而私盐是不认盐票的。”末了,这文吏又说了一句。
“。。。。。”李修远当即就无语了。
扬州的盐场不产盐,那这盐票岂不是没有用了?
但旋即李修远却又立刻领悟了意图,朝廷不产盐自己李家可以产盐啊。
“原来如此,晚生多谢傅大人了。”李修远施了一礼道。
这兵部侍郎是给了自己李家合法买卖盐的凭据啊,难怪数额这样大,感情是这些盐票没什么价值啊。
这的确是当官的做派啊,一叠没什么用的盐票就算是犒赏了李修远这个赈灾的功臣。
不过,李修远也没什么生气了,毕竟这东西对李家而言也是一笔赚钱的买卖,就看自家愿不愿做这买卖了。
“段叔叔,我父亲还在衙门里么?”
就在李修远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的两匹快马从街道上缓缓走来,马上坐着两位女子,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小的约莫十四五岁,身后还跟着几位护卫,看上去都不像是本地的人士。
“是两位小姐回来了,傅大人正在衙门里处理政务呢。”那位姓段的文吏对着这两个女子施了一礼,言语很是恭敬。
“嗯?”
李修远听到这声音极为熟悉,下一次的转身看去,当即眸子却是猛地一缩。
为首的那位十六七岁的女子此刻翻身下马,伴随着那秀发飞舞,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露了出来,而这副模样李修远却是见过。。。。。。。在兰若寺内见过。
那个树妖姥姥麾下的女鬼,聂小倩。
“怎么可能,就算是聂小倩投胎去了现在便是出生了也只是一个婴儿,怎么可能有如此岁数呢。”
李修远看着这位女子的相貌一时间愣住了,因为这相貌当真是一模一样,只是眉宇之间的神采略有不同。
聂小倩是女鬼,眉宇之间充满着一股阴柔之气,再配合她身为女鬼的演技,时时刻刻都是一副柔弱可怜的姿态,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宁采臣就是被聂小倩这样子迷住了不可自拔。
而这女子却是有一股女子的英气,看起来英姿飒爽,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这登徒子看什么看,姐姐,这个人好生无礼一直盯着你看,一定是你经常说的纨绔弟子了,我去教训他一顿。”身后的那个女孩气鼓鼓的看着李修远,从马背上取出马鞭向着李修远甩去。
她没想打在李修远身上,只是在半空之中甩了一下,做做样子吓吓他。
可是骤然回过神来的李修远,却是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击,伸手一挥。
“啪~!”
马鞭在半空之中突然炸裂,断成了两节。
“啊~!”那女孩被这炸裂声吓了一跳。
“小姐当心。”
她们身后的护卫见此一幕齐齐大惊,急忙冲了过来,拦在了两个女子的面前,一个个握住腰刀,紧张不已的盯着李修远。
为首的一位护卫拔出宝剑,死死的盯着李修远道:“阁下是哪里人,天底下的高手没你这号人物。”
不会有错的,气灌全身,已能劲气附体,挥手斩断柔韧的马鞭,这样的武艺,已经达到了宗师级别的,天底下有名有姓的武道宗师没几个,他只知道六扇门有一个捕头燕赤霞,还有一位游侠剑客夏侯武,以及朝廷的一位左千户有这样的修为,剩下的几位都是朝廷的大将,扬州军营之中有一位。
可那些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习武之人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字,根本就没有无名无姓的武道宗师级别高手。
这人站在衙门口,若是要对傅大人不利的话,在场的这些衙役,兵丁,没一个拦得住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收起你们的刀剑,这位是李修远,李公子,是一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舞刀弄枪成何体统。”那位姓段的文吏严厉的喝道。
第三百十八章清风月池
姓段的文吏呵斥这些护卫,让他们收起刀剑。
因为李修远毕竟是这次赈灾的功臣,而且也是一位读书人,这次是被衙门请来的,如今傅大人的护卫对他拔刀相向,这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要说傅大人请的是鸿门宴?
这对傅大人在此地的名声是有损害的。
而且即便如此,这金陵城内对一个秀才身份的读书人拔刀相向也是很恶劣的一件事情。
秀才?读书人?
那拦在李修远面前的几位护卫此刻面面相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一位读书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武艺?
读书人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么。
这些护卫们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可是看着那炸裂开来的马鞭,他们却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叫李修远的读书人的确是有这惊人的武艺,要对付这样的人,依靠他们这些人的武艺和实力是断然不可能的。
“小妹不得无礼,段叔叔的话你们都没有听到么?都退下吧。”那位和聂小倩张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开口道。
护卫们这才收起了刀剑,带着十分警惕的神色退到了一旁。
李修远盯着这个女子道;“聂小倩,你不是已经投胎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小倩?”
这女子楞了一下,旋即道:“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不叫聂小倩,我叫傅清风,刚才冒犯这位公子的是我的妹妹傅月池,月池,还不来给这位李公子赔礼道歉,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的就乱打人。”
“哦,是姐姐。”那个叫傅月池的女子应了声,脸上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但还是乖乖的听话翻身下马,向李修远施礼道歉了。
“傅清风,傅月池?”李修远神色微微一动。
原来是这样。。。。。天底下难道真的有张的如此相识的人?
李修远思考了一下,却又哑然一笑,这可是聊斋世界,妖魔鬼怪都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长相一样的两个人出现在眼前也不是不可能的。
“刚才是在下冒犯了,错把你认成了以前遇到过的一个女鬼,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这位姑娘见谅。”他回礼道歉道。
“女鬼?姐姐,他说你长得像一个女鬼呢,怎么说来你岂不是见过鬼?”
旁边的傅月池有些激动起来,向着李修远追问道:“你能和我说说鬼是什么样子的么,你是在哪见过鬼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鬼呢,你带我去见见好不好?”
说完又一副小女孩撒娇的姿态,恳求道。
“。。。。。。”
李修远旋即哑然一笑:“你们是兵部侍郎傅大人的女儿,有官运护身,鬼怪见了你们都得躲着,哪有鬼会在你们面前现身,而且鬼大多数都不是好鬼,多数都是害人的,见到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官运护身,鬼神不近,这样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这个时候傅天仇的声音响起,缺见他笑呵呵的从衙门之中走了出来。
“我道外面为什么会有刀剑的声音,原来是清风月池你们两个闹出来的,还不向别人赔礼道歉。”
傅月池说道:“父亲,月池刚才已经道过歉,这位李公子说他见过鬼呢,父亲你都我说世上没有鬼,现在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骗我的。”
傅天仇抚须道:“鬼神之事应当敬而远之,身为一个读书人更应该远离鬼神之事,以后你莫要随意的谈起了。”
说完语气之中有几分严厉的意思。
似长辈在告诫晚辈一样。
李修远摇头笑道:“若是在朝廷之上,傅大人的这番话晚生自然当受戒,但眼下出了衙门,晚辈有些话是要直言不讳了,鬼神之事自古有之,傅大人身为兵部侍郎身边亦是过鬼神庇护,难道傅大人自己一直没有察觉么?”
“朝廷之内,朝廷之外?有意思,你是说在朝廷之上你敬畏我的官身所以虚心受教,但是出了衙门你我不过是寻常百姓,所以便直言不讳。”
傅大人抚须而笑:“你的想法的确与常人不同,也只有和常人不同,才会舍得耗费家资赈灾救民,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拿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一套在敷衍你了,你说的不错,鬼神之事的确是自古有之,而且就在你我身边,记得本官当初进京赶考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个强盗,那个强盗想要截杀本官,结果刚刚潜到本官身后的时候却突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当时本官并不疑他是强盗,只当他是路人,便急忙施救,结果那强盗睁开眼睛新来之后却说:我是这里的强盗想要截杀你,适才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尊金甲天神出现在你的身后拿着金锤敲击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有鬼神庇护,将来一定是非常的人物。”
“说完这话,那位强盗就死了,本官当时并不信鬼神,只当他胡言乱语,便好心将其收敛了,结果翌日本官路过一座破旧神庙的时候,却见到那神庙之**奉着一尊神像,神像是一位将军模样,手持双垂,怒目而睁,威风凛凛,其中一个金锤上还染着斑驳血迹,自那以后本官便确信鬼神是真的存在了,也不知道本官是不是应了那强盗的话,一直官拜侍郎,现在想起来本官依然心有余悸,不过本官既有鬼神暗中庇护,那上天必定是要我做出一番功绩出来,有道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官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啊。”
说到这里,傅大人却又感慨了起来。
其他人闻言却又惊奇不已,没想到傅大人还有这样离奇的经历。
这话若是从被人嘴中说出,只当是自己吹捧自己,但是从他的嘴巴说出,却是让人深信不疑。
傅清风和傅月池两个女子听这个故事是听的津津有味,眼睛冒光,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对于其他人来说傅天仇是说故事,但是李修远却是听出这傅天仇借自己经历过的鬼神之事告诫自己,要自己忠君报国,不可懈怠。
这大官就是大官,一言一语之中都透露出了深意。
“傅大人一番话说的极是,鬼神显灵本来就是警示世人,但这是有德行的鬼神做的事情,这世上也免不了害人的鬼神,这些害人的鬼神和贪官污吏一样可恶,害国害民,是世上的毒瘤,需要铲除。”
李修远也说道,同时表达自己对朝廷**的不满。
“还有害人的鬼神,李公子,你见到过么?”傅月池一双眼睛亮起了星星,大感兴趣的追问起来。
“当然见到过,而且很多,只是恶鬼恶神可怕。有时候歹毒的人心更可怕,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别遇到,两位姑娘切莫对鬼神之事如此感兴趣,因为大多数都不是好事。”李修远道。
傅天仇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修远。
“眼下天色不早了,晚生就不在继续打扰傅大人了,晚生告辞。”说完又施了一礼,告辞离去。
待李修远走远之后,旁边那个姓段的文吏却又小声道:“大人起了爱才之心,想收下这个李秀才?”
“是啊,他才干不凡,品德端正,最重要的是他是商贾弟子,家中没有在朝为官之人,是和走本官这孤臣的路子,所以本官让扬州的几位官员出题考他,为的就是让他被其他官员厌恶,免得学其他书生一样结党私营,学一身蝇营狗苟之术,浪费了才情。”傅天仇微微摇头道。
第三百十九章圣人做宴
第三百十九章
之前的考问不过是傅天仇对李修远的试探罢了,既是检验他的脾性,才学,也是在让逼他树立政敌。
傅天仇不想这么一个能治国安邦的人才被朝堂上的那些污秽所染,成为贪官污吏之中的一部分,眼下时局动乱,朝野不稳,他一个人在朝堂之上已经是独木难支了,所以他迫切的希望找到一个后生晚辈能继承自己的志向,继续为朝廷效力,为万民谋福。
可是他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才。
说句诛心之话,现在的朝廷从上到下已经腐烂到根了。
当今圣上信奉佛道,整日潜行修道不问朝政,大小国事竟询问一个修佛的和尚,甚至封那和尚为国师,管理朝政。
这不是笑话么?
一个出家之人念经拜佛的和尚居然拥有宰相的权利。
更让傅天仇气恼的是这国师就知道收敛钱财,建造佛主金身,以至于上行下效,弄的各地的知府,县令皆收挂金银上供国师,以至于这次赈灾的钱粮都要自己筹派。
“大人既有爱才之心何不收这位李修远为学生?”姓段的文吏见到傅天仇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出了一个主意。
傅天仇回过神来,摇头道:“本官在朝廷之上政敌众多,若让他拜本官为师,无疑是害了他,只能挺拔举荐,不可操之过急,说实话,本官这次来赈灾也算是托了他的福,若不是他平了瘟疫,只怕整个江南都要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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