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话刚出口,孙尚香就后悔了此人假扮吕布,恐怕有着惊天阴谋。自己就这么大咧咧地揭穿他,会不会被他灭口啊?他实力那么强,大将纪灵都不是他一合之敌,自己受了伤,实力大打折扣,他若想灭口,岂不是抬手就能灭了自己?
不过她性子颇倔,便是心中暗悔,嘴上仍不肯认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我能肯定,你绝对不是吕布!”
欧阳靖不说话了。
他先将孙尚香背上的伤口包扎好,又相继处理了她肩膀、手臂的箭伤,之后转到她面前,摘下蒙眼黑纱,一手环抱胸前,一手抵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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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一眼钟情
孙尚香抓起衣裳,掩住胸口,紧张兮兮地看着欧阳靖,结结巴巴说道:“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因为我揭穿了你的秘密,你,你想杀我灭口?”
“灭口么?”欧阳靖皱起眉头,缓缓道:“你这个提议,听起来很不错。”
“我才没有提议你杀我灭口啊!”孙尚香涨红着小脸辩道:“我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做出这么荒谬的提议?”
“不是笨蛋?”欧阳靖呵呵一笑:“既然你不是笨蛋,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藏在心里不好吗?”
孙尚香抗声道:“我心直口快,为人坦率不行啊!”
欧阳靖面无表情,缓缓说道:“心直口快,有时候是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你……”孙尚香紧抿樱唇,突然把眼一闭,仰起修长玉颈:“你杀了我吧!”
欧阳靖淡淡点头:“哦。”
“哈?”孙尚香唰地睁开眼帘,美眸圆瞪,“你你你,你还真准备杀我啊?”
欧阳靖耸耸肩:“是你叫我杀的。”
孙尚香辩道:“我那是以退为进……”
欧阳靖一本正经说道:“我以为你是要慷慨就义。”
孙尚香道:“你会错意了!”
“那也不能怪我。”欧阳靖摊开双手:“你不是说自己心直口快,为人坦率吗?所以你让我杀了你,我以为你一心求死,哪知道你是在以退为进?”
“你……”孙尚香瞪视欧阳靖,忽地眼眶一红,胸脯剧烈起伏几下,一咬牙,又把眼一闭,说道:“你杀了我吧!”
欧阳靖问:“以退为进?”
孙尚香带着哭腔说:“这次是慷慨就义啦!”
欧阳靖眉头一挑,忍着笑说道:“这就真的引颈就戮啦?不试着反抗一下?”
“反抗有用吗?大将纪灵,都不是你一合之敌。伪帝袁术,都被你斩下首级……我现在有伤在身,拿什么反抗?还不如慷慨就义,免得自取其辱……呜呜,你杀我的时候,麻烦下手快一点,我有点怕痛……”
“怕痛?治伤时不是很勇敢地一声没吭吗?”
“那不一样啦……”
听到这里,欧阳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为什么你就这么一根筋呢?我好像从来没说过,一定得杀掉你吧?”
“啊?”孙尚香一怔,睁开闪烁着点点泪光的眼睛,讶然道:“不是说我揭破了你的秘密,要杀我灭口吗?”
欧阳靖摇头:“灭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孙尚香又问:“那,那你不是说,心直口快,要付出惨重代价吗?”
欧阳靖道:“是啊,是要付出惨重代价,可不一定是性命啊!”
“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此话出口,孙尚香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往后一缩,揪着衣裳的双手,把胸口掩得更紧了,紧张兮兮地说道:“你,你不会是想……如果你想那样,我是一定会反抗的!”
“反抗?”
欧阳靖一瞧她动作、表情,就知道这丫头会错意了。
不过孙尚香这妞,给他的感觉特别有趣。行动力强,胆子大,脑洞也大,既聪明敏锐,又鲁莽冲动,一时不由恶趣大起,决定捉弄她一下。
于是他略微调整表情,祭出传说中的“邪邪一笑”,嘿然道:“反抗有用吗?大将纪灵,都不是我一合之敌。伪帝袁术,都被我斩下首级。你有伤在身,拿什么反抗?”
“我,我……”孙尚香又羞又急,俏脸通红,樱唇嚅嗫一阵,破罐子破摔般大喊:“总之不管有用没用,我就是要反抗一下啦!”
“哈哈哈……”
欧阳靖忍不住又一阵大笑,直笑得孙尚香莫明其妙,忍不住质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你都要那样我了,我难道还不能抗一下吗?”
“好了,不逗你了。”欧阳靖揉了揉笑得隐隐发疼的肚皮,抬眼一瞧窗外,见外边阴云密布,当即说道:“又要下雪了,得抓紧时间赶路。穿好衣服,跟我走吧。”
“跟你走?”孙尚香一呆:“你不是要把我……”
“姑娘,你真的想太多了。”欧阳靖摆了摆手,笑呵呵说道:“我就是见你实在有趣,逗你玩而已。放心好了,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欺负你。只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怕你四处宣扬,只能暂时将你拘在我身边。等我事情告一段落,就还你自由。”
“我才不会那么大嘴巴,到处宣扬你的秘密呢。”
孙尚香小声嘀咕,心里暗松一口气。
可庆幸之余,她芳心之中,又有点小小的怅然失落她心里面,有个小小秘密,一直没有说出来。即使“假吕布”作势要杀她时,她都没有试图说出那个秘密以求保命。
她喜欢上他了。
当她伏在他宽厚平稳如大地的脊背上时,她便已隐隐心动。
当她看到他蹲在地上,认真地吹火烧水,为她做疗伤准备时,她心中已情愫渐生。
当他蹲在她面前,全神贯注又温柔细致地为她疗伤时,心中情愫,化成潮汐。
这喜欢是否来得太快?
是很快。但孙尚香坚信,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宿命来临,一眼钟情。
再说了,天下间,多少女儿家,直到与夫婿拜堂成亲,才真正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郎君?
便是世家大族,也多的是盲婚哑嫁。
她孙尚香,至少比那些从未见未来夫婿一面,盲婚哑嫁的女子幸运。至少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男人的。
她为什么一定要揭破他的身份?
不单单是因为心直口快,冲动鲁莽。
正因喜欢上他,她才迫不急待地想要一探究竟,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她很想知道,这个既有不逊吕布的威风霸气,又有吕布绝不具备的真诚守信、温柔体贴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不用这个小秘密求活命,只是因为不想被他瞧不起她孙尚香,就是这么倔强,宁可死于心爱的人手上,也不想被他鄙夷。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的魅力,似乎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在自己无力反抗时,他都不生一点邪念,反像逗小孩一样逗弄自己,她心里面,便有点怅然若失了。
“哼,定是因为我现在面有伪装,相貌平平,你才无动于衷。等我去了伪装,现出本来面目,看你心动不心动!”她赌气似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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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铁肩担道义!
寒风凛冽,大雪飘落。
欧阳靖与孙尚香各乘一骑,又有两匹空鞍骏马备用,于漫天风雪中,往北飞驰而去。
疾驰半晌,欧阳靖侧首一看孙尚香,见她俏脸发白,嘴唇紧抿,眸中隐有痛苦之色,不由皱了皱眉,问道:“撑得住吗?”
孙尚香一声不吭,咬牙点头。
欧阳靖知她身上箭创极深,而三国无双世界武将的罡气,擅长爆发、破坏,杀伤力极强,疗伤方面却有很大短板。
因此这般纵马飞驰,颠簸之下,必会震动伤口,疼痛难当。
当下他飞身离开马鞍,凌空掠至孙尚香马背,坐到她身后,将她娇躯笼入怀中,说道:“身上有伤,就别逞强啦。”
说话间,他左手抓住马缰,右手按上孙尚香背心,缓缓输入九阳真气。
九阳真气入体,孙尚香只觉浑身一暖,不但伤口不再疼痛,便连劈面而来的寒风,都不再那般凛冽难当。
身上暖,心中更暖。
欧阳靖这体贴的举动,令她心里甜丝丝、暖融融,情不自禁往后靠了靠,偎进他宽阔的胸怀中,红着脸,小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被我揭穿秘密,却不杀我灭口,反而尽心为我疗伤,现在又……又这么照顾我。为什么呢?”
欧阳靖哑然。
不灭口,当然是因为他所谓的身份秘密,并没有孙尚香想象的那么重要。只要把她拘在身边,保证在下邳解围前不泄露,就没有任何问题,根本用不着杀人灭口这么极端。
现在这么照顾她,只因他不想被孙尚香的伤势影响了赶路速度,耽搁他赶回下邳。
至于之前帮她疗伤,那也仅是尽一份道义她毕竟是帮他阻挡了皇宫卫士,算得上并肩作战的战友。以欧阳靖的性情,又怎么会扔下战友不管?
他为孙尚香所做的一切,仅是江湖道义而已,其它的,他真的没有想太多他现在连完成任务之后,回归轮回殿之前,该怎么安置吕玲绮都没有想好,连貂蝉都避之唯恐不及,又哪有心情再撩别的妹子?
于是他就实话实说了:“尚香姑娘,别说你一个小姑娘,就算是一条小狗,一只小猫,若与我并肩作战,为我守门战伤,我也是会一样对待的。所以,你真的用不着特别感谢我。”
孙尚香愕然:“什么?一条小狗、一只小猫都会一样对待?”
欧阳靖点点头,不无自夸地说:“是啊。没办法,我就是这种铁肩担道义的好汉!”
“……”
孙尚香心里好一阵气苦,看着面前欧阳靖那只牵住缰绳的大手,只觉牙根好一阵发痒。她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啊呜一口,咬上了欧阳靖手背。
然而欧阳靖皮厚得连子弹都能挡住,孙尚香这一口,当然不痛不痒,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尚香丫头,你是不是属老虎的?”
“哼!”孙尚香轻哼一声,鼓着粉腮不说话。
欧阳靖叹了口气,“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要不是我及时收功,反震之下,你这一口小白牙,怕是统统都要碎掉啦。”
孙尚香低着头,嘟着嘴,心里莫明其妙一阵委屈,鼻头忽地一酸,眼泪都快淌出来了。
“这姑娘到底怎么啦?”欧阳靖心下纳闷:“难道是因为被我拘住,不能回家,反要和我一起去被曹军包围的下邳,所以才郁郁不乐,甚至恨不得咬死我?”
身为二十年童身未破的大魔导师,他真不太擅长把握女孩心事。
要他主动出击去把妹,他还能仗着前世从各种渠道学到的先进理论、老司机心得,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但若情况反过来,他就难免有些懵逼了。
倘若是个真正的老司机,这会儿早就把握到孙尚香的心思了。若是行动派老司机,更会二话不说找个地方,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可惜,欧阳靖只是理论派,真正出手把妹,也就黄蓉那一遭。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实际经验。所以……孙尚香不把心事说出来,他就完全摸不着头脑。
话说,他虽然偶尔也会自我表扬,但还没有上升到自恋的地步。
既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又没有自恋的毛病,他当然不可能想象到,在如此短暂的相处之中,孙尚香一颗芳心,就已牢牢牵系到了他的身上。
琢磨不透女孩心思的欧阳靖,还当孙尚香是因为被他拘束,方才如此不快,笑着安慰道:“尚香你放心好了,下邳很安全。再说,你和玲绮不是好朋友吗?到了下邳,我会把你交给玲绮,她肯定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而等到下邳解围,你就可以回家了。”
听他这么一说,孙尚香心里不禁又一阵气苦,咬牙道:“你这个笨蛋,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欧阳靖纳闷道:“那你说啊,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你!”孙尚香又羞又急,心道:“那种话,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你看你,要你说,你又偏不说,净莫明其妙地生闷气……”欧阳靖摇了摇头,“算了,你要生气,就慢慢生气吧,我得抓紧赶路了!”
听他这么一说,孙尚香低着脑袋,也没再说话,只是眼里的泪水,终于没能忍住,大滴大滴地淌出了眼眶。
欧阳靖坐在她后面,专心驾马赶路,倒是没注意到她在无声啜泣。直到座下马儿累了,换乘备用马匹时,他才发现孙尚香前襟湿了好大一片。
“哭了?”欧阳靖还以为,孙尚香是因为离家越来越远,方才忍不住哭泣。
而他自觉身为一个三十四岁的大男人,把一个比自己小十八岁,年仅十六的小姑娘“欺负”哭了,心里也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又不能保证,放走孙尚香后,她不会说漏嘴,走漏“冒牌吕布”的消息。所以即使心里过意不去,他也只能假作没有发现,硬着心肠,继续带她赶往下邳。
回时虽有四马换乘,但风大雪大,马儿在雪地里的速度,远远比不得凌波微步加神行甲马的神速。因此直到日暮时分,二人方才抵达下邳境内。
远远看到曹军营垒,欧阳靖放掉四匹俊马,趁着暮色,带孙尚香往下邳潜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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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情义两难全
下邳城。
刺史府。
忙碌了一天的吕玲绮,刚刚踏进刺史府大门,正要回去休息,忽然发现衙署大堂灯火通明。
她轻咦一声,转向大堂,一进大门,就见欧阳靖端坐在主座上,一脸悠哉地喝着茶。
而主座左侧,则坐着一位身着金红相间皮甲的少女。
吕玲绮只觉少女那身色泽鲜艳华丽的皮甲,看上去煞是眼熟,可瞧她模样又眼生得紧,一时大是疑惑。
因有“陌生人”在场,吕玲绮依足礼节,上前见礼:“拜见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您提前出关啦?”
欧阳靖点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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