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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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上一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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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历史上每一次王朝的动荡,烽烟四起,都要牵连无数的不相干的人们,乱世里没有人被允许独善其身。

    在一个很平静的日子里云宗被攻破。

    宗门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死掉了,只剩下师尊带着她和几个最最有潜力弟子一路奔逃,慌不择路,她浑浑噩噩地被拉着逃了好久好久,好远好远,可是最终敌人依旧追了上来。

    她还记得师尊在最后时刻将宗门修行典籍《黄庭经》和那把代表着宗主传承的“月中鹤”硬塞在了她苍白的手里。

    就是这么简单的,她成为了云宗新一任的宗主。按照传承计算,也就是第二十七代宗主,又名鹤二十七代……

    而“老宗主”则毅然回返,用毕生的修为赢得了那么一点足够弟子们逃跑的时间……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当云宗仅存的几个弟子浑浑噩噩逃入京城隐姓埋名藏起来之后,陈青子——第二十七代宗主,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来自期望,来自仇恨,来自未知的未来和悲伤的过去,所有的重重压力就如同无天之日的黑暗一般让她觉得窒息。

    她也曾试图变得坚强,但是就如同五岁那年跪在路边的时候一样,她的表面的坚强其实是为了掩护心中的柔弱,麻木带来的坚强从来不会给人以希望。

    终于,在隐姓埋名一年之后,她成为了一个逃兵。

    同样在一个很平静的日子里,她独自一人悄悄逃到了沈城……很欣慰地知晓那个曾经救过她的家伙已经有了自己的铺子。

    ……

    ……

    生活似乎很美好,让她几乎已经忘记了曾经,但是每当她打开箱子看到“月中鹤”的时候,陈青子都会变得沉默。

    之前说过,她是一个知道感恩的姑娘,或者说是一个知晓感恩的逃兵。所以当她生下袁来的第二天,那天清晨……虚弱的陈青子告别了相公和孩子,提着剑奔向了某个方向,从此再无音讯。

    结局当然不用说都已经注定。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宗主,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子,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但是……我希望我可以向苍天赎罪……”

    “相公……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允许我们的孩子步入修行,那么我恳请你在清明那天告诉我,好么?”

    “我欠了云宗一个宗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还给它一个……”

    ……

    ……

    袁来缓缓放下这封书信,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ps:真不想写这种情节的。另外今天下了多场阵雨,压住了炎热,感觉很舒坦~

第二十章【心向京城】

    一个自私的女人。

    这是袁来给陈青子的评语,或许有些片面和单调但是绝对真实。

    “怪不得袁守诚要送我上山修行三年……”袁来叹了口气,他一向不喜欢言情剧,非常不喜欢,特别是类似这种俗套的故事,但是当它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总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这封信是留给袁守诚的,而那件衣服是留给自己的,或许是冥冥中自有感应,这衣服做的竟然这样的贴身。

    “可是……你欠的东西,没理由要我来还啊……”

    袁来有些小郁闷,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为什么要波及延续到子嗣身上呢?这是人类的一贯传统,很无奈而又无趣的传统。

    他不准备接受这个任务,但是死者为大,也不能拒绝得太过直白,那就这样拖着吧,如果踏入修行后真的能有所作为,那么在空闲的时候照拂一下云宗剩下的几个小苗苗,那就是很仗义的事情了。

    当然,那必须是在自己真的能有所成就之后。

    袁来将这封信放回箱子里,想了想没有将那件袍子也放进去,然后就怀揣着《黄庭经》腰佩月中鹤离开了这个地方。

    袁守诚跑到祠堂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总之很匆匆。

    当天晚上他也没有再出现在袁来的面前。

    不过几个消息倒是传遍了沈城。

    寿阳楼文比最终沈城学子获胜,乌衣诸郎在碾压了六座名城后终于折戟于此,于是沈城本地读书人一片欢腾,那喜悦的颜色就好比科举上榜,满满的都是与有荣焉。

    刘重湖刘公子据说受到北宗屠院长的赏识,说是要带入北宗修行,按照道理说修行最最重要的便是心境,一般来讲有学问有诗才的人对“道”的感触总要比一般人更深。

    所以只要刘重湖身体没有硬伤,那么拜入北宗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王谢两家才俊据说输的坦荡,对沈城学子的才思佩服不已……这个倒不知道有几分真实几分夸大了。

    而流传的最有传奇味道的则是袁家公子袁来的新面貌,以及那两首诗词。

    坊间都说,袁家傻子在山上三年,受天地元气滋养,灵智大开,和小时候已经判若两人。

    更邪乎的更有说他被圣贤附体,如何如何……

    就连那被黄耆遣送回家的事情竟然也有了诸如是“回家探亲”或者是“袁来天赋妖孽黄耆自知无才教导因而送归……”这样的奇怪故事版本。

    总之,人民的想象力和造谣传谣能力是无穷大的。

    袁来也只能叹息。

    只不过对于那些忽然之间看待他的眼神都变了的府中下人,袁来真的有些没脾气,前几天这帮下人还在自己面前有些肆无忌惮的谈笑,如今竟然都用一种看稀罕物件的眼神瞧着他,让袁来着实体验了一把当大熊猫的感觉,当然也有好处,比如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小姑娘再帮他穿衣的时候动作忽然变得好温柔……

    再次见到袁守诚是第二天上午。

    就在袁来刚刚抵达这个世界的那个厅堂里,这对儿父子开始了一段有生以来第一次正经的对话。

    袁守诚先是一阵长吁短叹,忆苦思甜,说到当初年少的时候还会深情地看看天,颇有几分感天动地的架势,但毕竟是老了,时间会磨灭一切如火的激情,只剩下心中淡淡的感动。

    “所以我把你送上山三年,无论成不成总要给你娘个交代。”袁守诚叹了口气。

    袁来沉默,然后道:“黄耆说我没有修行的天赋。”

    袁守诚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天赋?你娘的天赋就很好,你当然更没问题!之前是灵智未开心灵蒙昧,现在嘛……”

    说着,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袁来,感叹道:“你呀,颇有你爹我当年的风采……”

    “……”

    “那,来儿,你究竟想不想修行?”袁守诚终于问道,神态严肃。

    “……想。”袁来点点头,这是他心里话。

    “好!”袁守诚一拍大腿,便道:“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你送到大宗门里去!”

    说完,他便推门将刘温唤来,认真道:“老刘,你告诉我,要把袁来送进南宗或者北宗要花多少钱?”

    “……”

    刘温懵了一下,才干巴巴道:“南宗北宗收徒不兴这个。”

    “不要钱?”袁守诚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那就不好办了啊。”

    “如果……要是其他的一些小一些的宗派倒是可以……”刘温试探道。

    “不行!”袁守诚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当初是袁来自身的问题所以我没有把他往大地方送,但是现在,情况变了,脑筋也要变!要修行就要奔最好的地方去,我经商这么多年最大的心得就是知道了资源的重要,小门小派什么都缺,而且……哼,危险也要比大宗门弟子要高吧?”

    袁来听到这里心中一暖,隐隐猜到袁守诚这番话是有所指的,当年他娘陈青子所在的云宗就是因为宗门势力小所以才没有自保之力,似乎袁守诚对此耿耿于怀。

    至于花钱送自己进宗门,这个思路袁来倒是很能理解,因为这种事情他上辈子早就见得多了,见多也就不怪。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娘说她欠云宗一个宗主……”

    袁守诚沉默了一瞬,道:“云宗……就剩下那么几个人,隐姓埋名的还能称作宗门么?如果你以后有能力了就帮扶一下,没有能力的话就别管!”

    “小心引火烧身!”

    袁来看着这个男人,觉得他真是个矛盾而又复杂的父亲。

    他摸了摸怀中那屠苏给的鎏金帖,淡淡道:“其实,我可以试着考进那些大宗门的。”

    “考进去?”

    袁守诚和刘温都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袁来真的和以前的那个孩子不同了。

    “好!有志气!那就考进去!”袁守诚笑了。

    “你要考哪个?”刘温问道。

    袁来微微一笑:“昨天京城来的王夫子和我说如果我去京城,他能给我些方便,正好我也想去京城看看,那就……去考北宗吧。”

    “北宗?也好。”袁守诚点了点头,“正好,你刘伯先前就是管京城的铺子的,让他陪你去,也方便。”

    刘温也是点点头,道:“再过两个月北宗正好开山门收徒,时间正好,而且……”

    他忽然看了一眼袁守诚,说道:“袁来也十五岁了,既然是要去京城,不如……”

    袁守诚眼睛一亮,笑呵呵道:“说得对,对方家里女孩也有十四了吧?十四……小了点,不过没关系,京城的女孩都早熟嘛!”

    袁来晕乎乎听着,忽然觉得这两个老男人笑得很是猥琐。

    ps:新的征程就要开始了,主角也真的就要离开出生地前往京城,这本书终于要正式地开始了~撒花~

    另外,用一个又一个烂俗的情节拼成这本书是咱的写作宗旨,恩,宗旨。

第二十一章【施家有女未长成】

    “你说我有一个未婚妻在京城?”

    “你说她十四了?才十四?”

    “不会是指腹为婚吧……”

    “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了,亲戚也不亲,何况是亲家?还是算了吧。”

    “这和人家姑娘的清白有啥关系?谁想想我的清白?谁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我觉得北宗还是有些不合适,要不然我考南宗吧?”

    “……”

    袁来心情有些复杂,他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很俗很俗了,自己傻了十五年都没人提,今天自己好不容易不傻了,顿时一门亲事就砸了上来。

    指腹为婚,好在不是青梅竹马,对方才是十四岁的一朵花骨朵,袁来自认是个恶人但绝不是人渣或者禽兽,十四岁的媳妇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年龄小没人权,在他的抗议声中,上京城和女方家里联络一下感情这个决议就在两个男人的欢声笑语里落定。

    他无法反抗。

    当年袁守诚的一个姓施好朋友考科举失败,无颜返乡,流落到沈城,袁守诚当时已经小有积累,便花了积蓄给予他资助,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友人高中,踏入仕途,且得到了高官赏识平步青云。其人对袁守诚的资助很感激,正巧当时陈青子怀孕,那人的妻子也怀上了,他便与袁守诚约定双方孩子若是同性便以兄弟姐妹相待,若是男女则皆为夫妻。

    袁来赶在过年前降生,对方则在年后,于是一个十五,一个十四,其实也就差了几个月而已。

    可惜后来先是陈青子离家,再是发现袁来的脑子有问题,于是袁守诚自然也没有那个脸去攀亲家,这样两家的关系慢慢就淡了。

    虽然依旧偶尔有交集,但双方都默契地不提此事,就仿佛从未有过这事情一般。

    直到如今,袁守诚才重新将此事提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是当朝尚书了吧,倒是不知道还配不配得上。”袁守诚叹了口气,不过想想自己的身家再看看白净秀气的儿子,心下顿时大定。

    在这件事上家主的威风显露无疑,袁来无奈只能接受这个既定事实。

    见袁来依旧一脸的郁闷,袁守诚想了想干脆翻箱倒柜拿出了一个画轴扔了过去。

    “你又不吃亏,人家姑娘的模样周正,你还不乐意?”

    (有照片不早说……)

    袁来腹诽不已,但依旧装作垂头丧气地捧着画轴跑回了房间,当将门关上,他才饶有趣味地展开了这张画儿。

    其实有一个未婚妻的感觉并不坏,特别是当你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品性的时候,往往会不自禁地幻想远方那人,而这种幻想往往是美好更多一些。

    画布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儿,小脸雪白,目露神采,唇红齿白,眉眼十分耐看,只是看着这画上的女孩儿的年龄……

    哦,画的边角还有日期,算一算这画像绘画的时间正巧是三年前,也就是对方小姑娘十一岁左右的时候,实在是粉嫩的不像话。

    袁来叹了口气,以自己那一等色狼的审美,当然是很难将对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卷上画轴扔到一边,他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发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京城是什么模样?修行世界又是如何?这些问题不禁钩动他的思绪,让他浮想联翩。

    而另一边的两个男人看着袁来抱着画轴离开,刘温忽然担心道:“云宗剩下的几个人可能就在京城。”

    袁守诚叹气道:“未必还在了,当年逃出来的几乎都是年轻的半大孩子,居无定所,这几年你不是也打听过?青子留下的地址我也去过,人都不见了,要我说啊,散了就散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尘归尘,土归土,最好。而且我看来儿也没怎么把那什么云宗挂在心上,这点很好,放心吧,青子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切随缘,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呢?”

    “你倒是看得开。”刘温苦笑。

    “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袁守诚淡淡笑道。

    “还有,”刘温皱了皱眉“这么久没有和施家走动了,如今去旧事重提未必会顺利。”

    “而且,我听闻施家的女儿似乎也踏入了修行一途,虽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但是施家也是引以为荣,而且那施尚书又是个怕老婆的……袁来上门恐怕会受到刁难。”

    袁守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道:“你知道,我从商就讲究个‘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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