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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余音绕云
作者:狐狸尾巴
内容介绍:
她是出身卑微的琴师,本来她以为她的一生会就这样过去,直到遇见了他。。。。。。可那时她眼里只有荣华富贵,一心只想着向上爬。于是在残疾的他和高高在上的嫡长子贤王之间,她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贤王,不惜背叛他助贤王登上帝位。最后却落得被毒死的下场。。。。。。
“楚修宇!你好卑鄙!”她心里怒吼,怨气萦绕似忘川河中的厉鬼。
“染霜,是你太傻了。”
日旸四十一年,天子病重而储君未立。为了储君之位,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众皇子为争夺皇位,不惜手足相残。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成为若成为储君,就已经是大楚之主。
日旸四十二年,病重的皇帝正式宣旨立贤王为储君,即刻掌管玉玺,代为监国。
。。。。。。
当她再睁开眼时,重生到一切尚未发生前,自己仍是集市上被贩卖的奴隶。这一次,她将何去何从。。。。。。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第一章 起始于亡
日旸四十一年,天子病重而储君未立。为了储君之位,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众皇子为争夺皇位,不惜手足相残。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成为若成为储君,就已经是大楚之主。
日旸四十二年,病重的皇帝正式宣旨立嫡长子贤王为储君,即刻掌管玉玺,代为监国。
......
夜正黑,阴沉的乌云占了整片天空。星月的光芒穿不透漫天云翳,夜空是一整块浓的化不开的墨。四周传不来一点声响,如死的寂静。仔细听,却可以听到粗重而紊乱的呼吸声以及“嘶嘶”的声响,像相互摩擦的破镲,又像从地狱那头远远地传来的忘川众鬼怨怒嘶吼。
冰冷的石板上躺着一个女人。平日里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青丝此刻却凌乱地披散着,身上的衣裙也沾染了地上的尘土,被冷汗沾湿的发丝胡乱地贴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已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容。平日里的她决不允许自己精心打理的妆容有一丝凌乱,但此刻,她显然已经顾不上这些。因为,她快死了。
她艰难的呼吸着,失去焦距的眼睛因为痛苦睁得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时不时的剧烈咳嗽,带出大口鲜红的血。手指用力抠着粗糙的地面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五官扭曲在一起,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一双卷云纹蜀锦靴子停在了她的眼前,她散涣的目光顿时有了焦距。她沿着靴子一直望上去,最后,死死盯住他的脸!金丝锁边的杏黄衣袍,淡青而通透的玉带系于腰间,胸前栩栩如生的四龙张牙舞地盘旋于云颠,威严而尊贵。这一切无不彰显着来人显赫的身份。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脚边狼狈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也正抬头望着他,她惊恐,暴怒!眼睛已经睁得不能再大而看清眼前这男人后,她的眼角竟渗出了缕缕血丝!
“为什么”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瞪着他,从沙哑干涩喉咙挤出这几个字。
“因为我没有不杀你的理由。”他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令她陌生得害怕。从前他总是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全都是做戏!
“可你已经是大楚之主了!楚修宇,你好卑鄙!”她咬着牙,五官更加扭曲。他杀她,无可厚非,但他为什么要成为储君之后还要杀了那个人,那是他的弟弟啊!她好恨啊!恨他的卑鄙,更恨自己的愚笨与天真!竟轻信了他的谎言结果害死了那个人!
“染霜,我知道你还念着那个残废,哼,你还真是下贱啊”他眯起狭长的凤眼,发出一声嗤笑,脸上满是嘲讽。
她放下视线没有再看他,转头望向房中那静静放在桌上的桐木琴。“你死后,我每天都抱着琴忏悔。我背叛你,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死你......是你打开我的枷锁,我的一切,无不是你给予我的,而我……是我亲手杀了你,令你含冤而终。我背叛你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我的今天,都是报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怔怔的望着琴心念道。一滴泪带着血从眼眶渗出,慢慢滑过眼角。泪未垂地,斯人已逝。
“好刺眼.....”初晨的阳光从狭小的铁窗照进阴湿的牢房。躺在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的女人慢慢醒来。她恍恍惚惚的支起身子,身上似乎没有半点力气,但却已经没有了那毒发引起的蚀骨之痛。环顾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她十分茫然,但身边一景一物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说不出这究竟是何处。只是这熟悉感令她感到害怕。
“我在哪里?”
“为什么我没有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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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新人报道,鞠躬~
☆、第二章 重生于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哐哐哐”一阵急促的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身穿褐色短褂,满脸凶神恶煞的彪型大汉敲着铜锣,扯着嗓子,一边走一边喊道“起来了!全都给我起来!”他走过关满人的牢房,走到她的小隔间。那汉子在她面前站定,借着阳光,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心中迷茫,而后是无尽的恐惧。贩子李!五年了,他的面容竟一如往昔!他竟没有老过!
她是孤儿,自小在乐坊长大。十二岁那年,被选进富商张员外府上做乐师,因为弹得一手好琴,人更是长的精致而颇受赏识。张员外甚至一度想纳她为通房丫头,可这事还没来得及商议,张员外的商船途遇风雨的消息就传来了。这是张员外几乎压上一切的买卖,商船失事,张员外血本无归,因而家道中落。只好把府上的奴仆都卖给了人贩子,大夫人看她不顺眼就把她与其他人一起卖给了贩子李。
再后来,就遇见了他……
“你会琴?”
“嗯。”
“那跟我走吧”
……
她望着来人怔怔的出神,回忆涌上心头。真是没想到啊,兜兜转转,自己竟又回到了这里。她这是……又被卖了?可太子当真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禁暗暗捏紧了身下的稻草。
“金元!想什么呢!起来!”那汉子对他吼了一嗓子。
她猛然从回忆中醒来,望着眼前的人,不由的有些害怕。支着身子的手有些颤抖,脚撑着地,向后挪了几下。金元,她都快忘了这个名字,她曾经的名字。没想到贩子李还记得的。
“你怕啥,我说过不会动你,你得给我卖个好价钱!”那汉子有些不耐烦。
这话,她从前也听过,一模一样。也都还是贩子李说的。她苦笑一下,站起来,走出牢门,与其他人排成一列。颈脖拷上有铁链连着的铁圈,铁圈已经锈了,磨得她有些疼,暗红的铁锈有点像干枯的血。
贩子李打开掉漆的大木门,寒风一股脑的涌进来。众人打了个寒战。她缩着身子,偏着头向门外望去,天正飘着雪但不像鹅毛雪那般大,阳光洒在地面的积雪上,亮得有些刺眼,凛冽的寒风夹着飘雪刮得脸上生疼。
她看着门外,有些发愣。她分明记得自己毒发已是暮春时分,可这一派冬雪之景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已度了一轮春秋而她却不自知?
她抬头望向贩子李,用自己最娇媚的声音唤了一声:“李老板”
贩子李回头看他,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得意,显然是对这一声“李老板”很是满意“何事?”
“请问李老板,现今是何年月?”她有些忐忑的问。
贩子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日旸三十六年,腊月”
“什么!”她大惊,“再说一次!”
“日旸三十六年!你别给老子疯,敢浪费老子钱,有你受的!”贩子李有些怒了,牵扯到钱,方才他脸上的愉悦之色一扫而空。
那一刹,似乎什么都连接在一起了。未变老的贩子李,熟悉的牢房,一模一样的话……她全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天寒衣单,还是因为太震惊。
日旸三十六年,那是一切都还尚未发生的时候。腊月,楚都扬安城内的百姓都在忙碌着准备过年。连皇宫里都是一派喜庆祥和,丝毫不见四年后手足相残,腥风血雨的残酷。
“这是上天给我的一次重来的机会,还是以背叛之罪,罚我落入永恒的轮回,万劫不复!”
她被前面的人牵引着向前,赤脚踏入雪地的那一瞬,寒气直冲上脑,贯穿全身。似乎掠去了她身上仅存的温度。好冷,还是一样冷。飘雪落在肩头,她抬起带着枷锁的手,拈起一片雪。雪花很快就化在了她的指尖。
腊月还是一样的寒啊,
这雪也是当年的雪吗?
☆、第三章 重遇之日
岁末年关,煦王府内下人们都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过年的事宜。王府礼节繁重,在这岁末更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下人们来来往往,相熟的人见了面连停下脚步打声招呼的工夫都没有。王爷尚未娶妻,准备各种工作的重担就落在了管家的肩上。
管家抱着大红绸缎,埋着头急匆匆的往前厅赶。在花园小路上却迎面撞到了一个人,管家揉着撞疼的额头,连忙道歉。抬头一看,却是一副见了救星的表情“呀!楼侍卫!”
“李管家何事如此匆忙?”楼侍卫对管家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
“这不正是取些红绸送去前厅吗,急用呢!话说楼侍卫今日可是要去一趟西城?”李管家抬头望着楼侍卫,眼睛有些发亮。
“是啊,陪王爷去的。怎么了?”楼侍卫被管家发亮的眼神有些吓着了。
“这临近年关,王府上事特多,王府的下人又有几个回了乡,剩下的每天都忙到脚不沾地。既然楼侍卫今日去西城,那可否经过西城集市的时候,挑几个下人回来帮衬一下。”李管家的眼睛更亮了……
“额……好吧。”楼侍卫见不是什么难事,也就应允了下来。
她带着枷锁,垂着头,踏在雪地的双脚已经没了知觉。如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一步一步机械的走着。脖子上的铁圈让他们看起来像待售的牲畜。事实上,在集市来往的人眼里,他们与牲畜无异。
“啪”前面有一个人倒下了,因为连着的铁链他带倒了一片人。贩子李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打着地上的人,鞭子在半空舞的呼呼作响,让人听着不由得一阵胆寒。过了一会儿贩子李也抽累了,地上的人还有一大半没有起来。贩子李也没辙了,就在原地往路边挪了挪,等客上门。
一辆马车正不紧不慢的在人头攒动的闹市中穿行。红木的车身,锦织的车帘,拉车的马虽然只有一匹,但却是北方大草原才有的纯种枣红马,四足修长,健美而威猛;就连车帘上的流苏都是寻常百姓难以一见的精品。车内人的身份定然显赫而尊贵。来往的百姓纷纷立于路旁,给马车让道。楼侍卫带着佩刀,走在马车旁,时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楼侍卫走在西城集市,督见了贩子李一行人,便向车厢靠近了一步朝着车内小声道“王爷,临行前管家说年末事忙,特意嘱咐我带几个奴仆回去。王爷您意下如何?”
“也好,停车吧。”朗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车内缓缓传出。马夫也依照吩咐停下了车。
她靠着树坐在雪地上,饿得有些发昏。恍惚间,似乎远远的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竟然还产生了幻觉,当真是饿晕了,他的马车怎么会在这里。”她望着那个方向呢喃,自嘲的轻笑一声。当那辆马车慢慢走近时,她猛然发现着不是幻觉!她痴痴地望着那辆马车,喧闹的集市似乎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天地也只剩下她和那辆缓缓走来的马车。腊月二十……今日竟是腊月二十!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天,他与她的爱恨,全都始于这一天!
她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眼睑不住的颤抖,眼睛似乎附上了什么温热而晶莹的东西,朦胧了看到的一切。带着体温的液体划过脸颊,她忙抬手去擦,却发现她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得厉害。她回过神来,第一反应竟然是躲!“躲起来,别让他看见你!”这个声音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这个模样,而她自己亦再无颜面去面对他。她想逃,却逃不掉。她要躲,却无处可藏。她颤抖着的手胡乱地用头发遮住脸。她想放缓自己的气息,却因紧张呼吸愈加急促。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她扒着头发,低着头,身子卷成一团,往人群最后面缩。
“贩子,给我挑几个手脚麻利些的,男女都行。”走近他们,财大气粗的楼侍卫豪气地说。
“行行行!您看看这个”贩子李一脸狗腿的迎上去,把她从最后面拽出来,“您看看她,她干活勤快,手脚也麻利,最重要的她是乐坊出身,弹得一手好琴,要不是旧东家家道中落也不会在我手里,就她,一钱半银子,别家都没有!”贩子李滔滔不绝的推销着她。
而她只是望着那车的侧帘,心里满是愧疚与眷恋,不知不觉间又红了眼眶。
车内人听着车外的吵杂,有些许不耐,抬手卷起侧帘,向车外望去。目光恰好与她遇上。
她对上了他的视线,泪水一下全涌了出来。竟然还能再见到他……无尽的轮回之罚又如何,万劫不复又如何!能再见到他,这一世,她若能护他周全,为他死又何妨!
他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在哭,但眼中并无半分乞求。只是无声的垂泪,浓烈忧伤笼罩着她,是“人言柳叶似愁眉,更有愁肠似柳丝”的哀伤。他走下马车,绕过欲行礼的楼侍卫站到她面前。
“你会琴?”
“嗯”
“那跟我走吧”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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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场了…。连名字都没有……
☆、第四章 春狩前夕
就这样,她来到了煦王府,不,应该是回到的煦王府。她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如前世一样,她被分配到王府的厨房做杂工。后来发生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