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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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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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儒玉深吸几口气,微微偏了一下头,“听见了,我是溺水,不是聋了。”

    吴错在闫儒玉腰腹部摸了两把,发现薄毯已经掉了,这才放下心来,他将绳子从自己身上解下来,捆在闫儒玉身上,自己则是一手托着闫儒玉一手奋力向着渔船的方向游去。

    “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学游泳。”闫儒玉也扑腾着划水,配合吴错。

    吴错苦笑一下算是回应,他已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20米……

    10米……

    3米……

    距离渔船越来越近。

    船上一名水手发现了落水的两人,伸手接应。

    巨浪袭来,船身突然倾斜,几乎压在两人身上。

    两人齐齐猛吸一口气,沉入了水中。

    尽管两人死死搂住对方,以免被水冲散,闫儒玉的头却还是被东西砸中,呛了一口水。

    猛撞之下,闫儒玉撒开了抓着吴错的手,不知吴错被海浪冲向了何处。

    “老吴没绳子!”

    闫儒玉焦急地以手划水,想要探出头来,看看吴错被冲到哪儿去了。

    苦咸的海水入眼,生痛,也不知喝了多少海水,这些他已顾不上了。

    就在他即将浮出水面的时候,一只大手伸来,死死按住他的头顶,再次将他按进了水中。

    呼噜噜

    大量气泡从闫儒玉口鼻中冒了出来,他拼命拍打那只按在头顶的手,可那手就如一只铁钳。

    好在闫儒玉还有着最基本的理智,他掐住了那人手臂上的一点肉,借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使劲儿一拧。

    那人终于痛得缩了手。

    与此同时,闫儒玉只觉得腰间一松,系在腰间的绳子断了。

    他冒出水面大口呼吸,终于看清按住自己正是刚刚在船上伸手相救的水手,此刻,那水手也落入了水中。

    水手口中叼着一把刀,手里握着被割断的绳子,正麻利地将绳子往自己腰上系。

    原来如此,绳子他割断了。

    系好绳子,水手目露凶光,朝着拼命抓向绳子的闫儒玉挥动刀子。

    拳头击中太阳穴的声音。

    吴错的拳头,那水手的太阳穴。

    那水手翻了几下白眼,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

    吴错和闫儒玉一手拖住他,一手抓住绳子,拼命向渔船的方向挪去。

    “妈的!孙子!”吴错恶狠狠骂道:“这种人渣,扔这儿喂鱼算了!”

    他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托住水手的脖子,尽量让他的口鼻露在水面以上。

    船上又有人发现了落水的三人。

    只见水牛局长也和船老大一样光着脚,大声冲三人吼着什么,还奋力冲三人抛出一个绑着绳子的救生圈。

    闫儒玉扒住救生圈,水牛局长和一名水手奋力拖拽绳子,总算将三人拉上了船。

    再次进入船舱,两人再也不嫌这儿颠簸了,甚至,他们有了一种简直到了天堂的感觉。

    外面的风暴会不会更大?

    船会沉吗?

    现在在哪儿?

    那个水手哪儿去了?

    统统不想了!……只想躺会儿……

第一二五章 吞人岛(4)

    船舱里的地面上还有薄薄一层水,躺在其中,不时有水花拍在脸上,偶有杂物砸到身上,却都被两人忽略不计。

    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似乎小了些,又不知过了多久,剧烈摇晃的船身趋于平稳。

    闫儒玉是被痒醒的。

    被海水浸泡的皮肤明显发白,有点儿疼,还有点痒。

    挠了两下之后,痒感迅速扩散,只觉得整个后背都痒得直叫人抓心挠肝。

    费了所有力气坐起来,浑身都变得无比沉重。

    耳鸣……

    眼花……

    头晕……

    呼吸不畅……

    还有,胃疼。

    最后一条格外要命。

    大概是因为喝了太多海水吧。

    一想起那苦咸的味道,闫儒玉只觉得喉咙发紧,一个没忍住,就呕了出来……

    吴错今天共经历了两件惨事。

    第一,在风暴中落海;

    第二,睁眼的瞬间迎来了闫儒玉的呕吐物。

    如果要按照惨烈程度进行排序,那么……大概……排名应该是不分先后的。

    吴错只睁了一下眼睛。

    闭起眼睛以后,他决定顶着满脸满身闫儒玉吐出的海水思考一会儿人生。

    最近干什么坏事了吗?

    放人鸽子!老徐好像说给我介绍对象来着,约到什么了来着?好像放人家鸽子了……

    任务安排不合理,害得小白被人敲昏……

    还有吗?……

    好像……也没什么了……

    卧槽老天爷你至于吗?

    “喂,老吴,你醒了吗?”闫儒玉的声音很小,显然是不想“吵醒”吴错。

    “不会是挂了吧?”他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摸了一会儿吴错脖子上的脉搏。

    “跳得挺带劲儿啊,”闫儒玉似乎偷笑了一下,“幸亏,幸亏没醒。”

    嘀咕完,他伸手撩了一点地上的海水,想要帮吴错将脸上和身上的呕吐物洗干净。

    “你就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吴错突然睁眼。

    “哎我去!”

    闫儒玉吓得腾楞一下直起腰,手脚并用地向后挪了一大步,讪笑道:“你……刚刚就醒了?”

    “哎!”

    吴错真想一个人静静抽根烟啊。

    两人走出船舱,上了甲板,外面已经艳阳高照,海上天气还真是多变。

    吴错看了一下表,距离登船竟然已经过去了整整7个小时。

    经过这场风暴,水手们也都显得很疲惫。

    有几个水手正用水桶吊上来海水冲身,吴错过去,接过一桶水,自头到脚地浇在身上,将身上的呕吐物冲净。

    那几个水手生怕吴错身上的“脏东西”溅自己身上,赶忙往边上躲。

    其中一人躲得最快,引起了吴错注意。

    四目相对的瞬间,吴错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正是落水后试图对闫儒玉动刀子的水手!

    吴错上前两步揪住那人衣领,拳头直接往脸上招呼。

    “孙子!我今儿就替你爹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害人!”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除了闫儒玉,谁也没反应过来。

    “别动手啊!老吴!冷静!”

    闫儒玉哪儿是吃亏的人,只见他第一个冲上前,嘴上虽这么说,手上却是没停,照那人肋骨尖的位置就是几下黑拳。

    那人瞬间气短,缩成一团。

    自从跟吴错学会这招,闫儒玉还是头一次用,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在众人的拉扯下松了手。

    那水手自知理亏,加上闫儒玉和吴错在本可以抛弃他的时候选择了救他,使得他更加没有还手的理由,全程只是躲闪了几下,直被吴错揍得鼻青脸肿。

    “干什么?反了?都反了?这艘船上谁是老大?你们都瞎了?”

    船老大从驾驶舱出来,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水手,转向动手的吴错道:“你动手的?”

    吴错梗着脖子不说话。

    “好!好!”

    船老大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既然事儿发生在船上,咱们就按船上的规矩办!”

    吴错尚未说话,那挨打的水手却阴森森地先用方言对船老大说了一句什么。

    那方言闫儒玉和吴错听不懂,水牛局长却听明白了。

    水牛局长大怒,撸起袖子也冲向了那水手,口中用方言问候着人家的女性直系亲属,这些倒是全国通用,能听得懂。

    闫儒玉和吴错虽听不懂双方的矛盾焦点究竟是何,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那水手是个背后阴人的主儿,显然是没安好心。

    船老大的脸色阴晴不定,眯着一双眼睛盯着吴错。

    其余的水手们也流露出不怀好意的样子,手上抄起了木棍、铁片等家伙,看样子只等船老大一声令下,就要对几名刑警下手。

    可真是天高皇帝远啊。

    闫儒玉仰头看了看天,要是葬身鱼腹,会有人破得了这桩案子为自己沉冤昭雪吗?

    一旁的舱门突然开了。

    肖天若无其事走出了船舱。

    风暴之时这家伙就一直在躲在船舱里,等风暴小一些了,闫儒玉和吴错在地上躺着,他则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此时刚睡醒,眼屎还挂着呢。

    “天终于晴了哈,真不错。”肖天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

    剑拔弩张的两伙人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并伸展四肢晒太阳的家伙,都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此类问题从众人脑海中掠过。

    唯有闫儒玉注意到,肖天冲两人丢来一个狡黠的眼神。

    “哎,我身上好痒啊,我跟你俩说,泡过海水以后还是用淡水洗一下比较好,不然会长疮的,淡水紧张得话涂点椰子油也行,我带了椰子油,来来来,给你们涂点,要分享的嘛……”

    说话间,肖天一手一个勾住了闫儒玉和吴错的脖子,将两人塞进了船舱,自己也进来,并嘭地一声关上了舱门。

    外面甲板上,船老大和水牛局长恶狠狠地对视了几秒。

    大概是船老大觉得没意思了,扭头冲围观的六七名水手骂了几句。

    水手们悻悻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

    透过圆窗看到外面的人散去,三人松了一口气,吴错对肖天道:“刚才多谢你了,不愧是……”

    吴错的话没说完,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喜欢这个流传在外的称号。

    “你想说机会主义者?”肖天笑道:“这形容其实挺贴切的。”

    闫儒玉问道:“他们刚才究竟说什么呢?”

第一二六章 吞人岛(5)

    “那个水手说,落海以后你俩想害死他。”

    “靠!”吴错的拳头猛锤了一下床,“忘恩负义颠倒黑白!真他娘的孙子!”

    闫儒玉却道:“我看,是船老大想找事,船员给他一个借口罢了。”

    “没错!”肖天对闫儒玉竖了一下大拇指,“所以说,咱们还是安分些,别去跟这些靠海吃饭的人呛火,毕竟现在是在他们的船上,而且他们人多势众。”

    吴错深以为然,点头道:“我会克制。”

    又问道:“船上的规矩又是什么?刚才要不是你出来搅局,他们会怎么着?”

    肖天摇头,“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外乎一些船上的陋习,逼人跳海什么的。汪洋大海就是一片天然的墓场,以前渔船之间抢货,船老大惩罚被俘的敌人,就是逼他们跳海。”

    “建国都多少年了,他们还敢这么搞?”吴错很是吃惊。

    肖天道:“海上天高皇帝远,哪儿有什么王法,真被扔海里去,谁知道?”

    三人说话间,舱门被人敲得啪啪响,有人在外喊道:“吃饭了!吃饭了!”

    这么一喊,三人顿觉饿了,赶紧开门出去。

    渔船上没有专门吃饭的地方,只见水手们人手一个凉馍馍,一手拿着馍馍,一手提着一条鱼干,就这么站在甲板上啃。

    水牛船长也啃着馍馍和鱼干,却是一脸满足,还对从船舱里出来的三人道:“我小时候可没少吃这个!”

    大概是闻着鱼干的臭味有些反胃,吴错皱着眉,显然很抗拒。

    闫儒玉吐得腹内空空,却很快就狼吞虎咽起来。

    “老吴,愣着干嘛,快来吃,这东西味儿不错,就跟臭豆腐似的,闻着臭,吃着香。”

    闫儒玉这么一说,吴错才吃了一小口。

    果然,不算难吃。

    很快,一条小鱼一个馍馍就下肚了,吴错还想再要一条鱼时,却被分发食物的水手狠狠推了一把。

    “没了!这是下顿的!”水手没好气道。

    这个水手很年轻,应该还不到20岁。

    与其他的水手不同,与船老大也不同,他穿着格子休闲衬衫,沙滩裤,皮肤虽然也黑,却不是那种经年累月风吹日晒沉积下来的黑,而是近期突然暴晒,晒伤了的那种发红的黑。

    他更像是……陆地动物,而不是终年漂泊海上的船家人。

    可是,有五名水手对他却很尊敬,甚至跟在他身旁有那么点打手的意思,其中一个正是被闫儒玉和吴错揍了的水手。

    “坤哥别生气,他们不懂规矩。”那被揍的水手道。

    又是规矩!

    闫儒玉三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水牛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船老大,船老大则直接将目光别向了它处,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一会儿,船老大才道:“食物要省着点吃,巨浪把发动机弄坏了,陆地是回不去了,现在只能凭洋流、风和经验往赖头岛上漂,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对于从未出过海的闫儒玉和吴错,这已经是他们能想象的最坏的情况,但看着船老大自若的神色,两人一时也摸不透,究竟是船老大故意如此以稳定军心,还是眼下不过是小问题。

    那个被称作坤哥的年轻人道:“从今天开始,干活的每天两顿饭,两瓶淡水,不干活的只有一顿饭,一瓶淡水。”

    这话一出,跟在坤哥身边的五名水手自然是不在乎,他们知道自己绝不会挨饿,船老大身边的两名水手眼中却有怒意。

    船老大暗咳一声,制止了想要上前理论的两名水手,打着圆场道:“既然这样,大家都保持体力。”

    他又对身后一名水手交代道:“按现在的速度和航向,幸运得话今天凌晨就能看到赖头岛。

    夜里视野不好,得注意望。”

    闫儒玉问道:“要是没能漂到赖头岛呢?接下来怎么办?”

    坤哥朝海里吐了一口浓痰,“草!乌鸦嘴!你他娘的就不能盼点好?”

    这回,船老大倒是挺认真地回答了闫儒玉,“那就只能看龙王的心情了,不过……”

    他指了指水牛,继续道:“这么大的领导在船上,搜救的排场肯定比救我们小老百姓大多了,嘿嘿,应该漂不了几天,咱们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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