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擦完以后又将他被子压好,才高高兴兴的端着木盆走了出去。此刻白慕秋才转醒过来,可没过一会儿,又精疲力尽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在外面,然后吱嘎一声,像是老旧的木门被打开,又关上,似乎是有人进来了,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脱衣。
白慕秋意识模糊,全身动弹不得,眼皮很重,只能微微眯出一条缝来,屋里昏暗,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能看到床边有身影在晃动,跟着就扑了上来,钻进了单薄的被子里,滚热的躯体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白慕秋能感觉出应该是早先看到过的那个脏脏的女人,而且还带这一股常年不洗澡的臭气。
“惜福有相公。。了。。。爹娘为什么还没回来,惜福有相公了。。。。。。他们一定会高兴的。。。。。。”那女人忽然呢喃一声,过了一会儿,微微传出鼾声,应该是睡着了。
白慕秋想要将她推开是不可能的,自己现在就像一具植物人,只能仍她四肢紧紧缠着,没让他多想,意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
“叮咚!宿主完成‘拨乱反正’任务!奖励一万因果点,检测到点数足够连升两级,是否升级?倒计时十秒开始!”
。。。。
“五”
“四”
。。。。
“一”
“叮咚!宿主选择默认升级,2级需要一千因果点,3级需要七千因果点,共计:八千因果点扣除,2级开设因果点属性强化、武器装备系统;3级开设武功融合系统、进修系统。介绍完毕,现在开始升级!”
。。。。
“叮咚!升级中,检测到宿主身体严重受损,内力混乱,将暂时接管自主权,并将因果点加入体质属性,来暂时压制伤势,请宿主尽快找到方法医治,否则时间一长,将造成永久性损伤。”
系统在提示这几段话的时候,白慕秋仍旧沉睡着,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到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身侧空空如也,昨晚的女人不知去了哪儿,不自觉间,白慕秋无意动弹了手指,竟然发现自己可以动弹了,于是试着活动一下四肢,虽然还很僵硬,但确实没有了昨天那般撕裂的疼痛,心里暗道:难道是系统帮忙修复的?
在脑海中默默唤了一声,发现系统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查看不到系统留下的信息,没办法之下,他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于是艰难的下床蹒跚走了两步,便累的气喘吁吁,肚子非常的饥饿,浑身乏力不说,连内力都无法提起。
当他花了一点时间才走到屋子中间,正要去开门,就见堂中贴在一个红色的‘喜’字,下面破烂掉色的案桌上,还摆着一个瓦罐,罐子里填着土,上面插着一支燃过了的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狂跳,响起昏迷中听到的拜堂字眼,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莫非被人趁着昏迷的时候,强行拜堂了?
天哪!白慕秋感觉太过荒唐了,浑身满是不自在,甚至是非常的抗拒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尤其是对象还是一个邋遢的怪女子。
当即也不在犹豫,一下拉开木门就冲了出去,结果脚下踉跄不稳,绊在门槛上,直接摔了滚儿,顿时头昏眼花躺地下好半天缓不过气,就在这时一个老头皱着眉,凑到他面前,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几乎快没牙的嘴蠕动着说:“你醒啦?”
“是。。。。是的。。。。”白慕秋捏着老头递过来的棍子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只见老头儿从外面的破烂的土胚灶头上盛过一碗汤递过来。白慕秋皱着眉,看着脏兮兮的碗,就觉得倒胃口,可闻到碗里浓浓的肉香,就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片刻后,立刻抢在手里不顾滚烫一口气将那碗肉汤喝的干干净净,滚热下肚,浑身上下顿时透着一股暖意,稍稍有点力气回来了。
放下汤碗没多久,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破烂的院落外,走来一个轻快的身影,白慕秋眼睛一眯,他看的清楚,是那个邋遢的女子,此刻正抱着一堆柴火过来,明显脸要比那次见到要干净了一点,但依旧挺脏的,而且还很粗燥,不像宫内那些侍女那般白嫩。
女子抱着柴禾一边走,一边朝这边寻找,终于在门槛上看到坐着的白慕秋,缺俩颗牙的嘴顿时露出一副憨憨的笑容,脚步更加轻快,还不忘喊了一声:“相公。。。。”
听的白慕秋顿时毛孔都竖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的碗拿捏不住掉地上。
“那是你娘子。。。。。你们拜过堂了。”
老头从他手里拿过碗,慢腾腾的放回灶头上。
白慕秋哭笑不得,往日那般毒蛇心肠此时却是使不出来,毕竟对方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奈说道:“老丈,应该是你给洒家换的衣服,该知道洒家是宫里的宦官,伺候皇上的。”
老头摆摆手,打断了白慕秋的话。
他又坐了回来,浑浊的眼睛看向在柴堆那边堆砌柴禾的女子,说道:“老朽知道。。。。。。。但也无妨。。。。。。丫头小名叫惜福。。。。。原来是大名的。。。。。可后来。。。。。。。就没叫了。。。。。。惜福九岁的时候,她爹娘还是在的。”
说到这里,老人歇了一会儿,又道:“有一年,贼人进村里杀人抢钱抢粮,还有抢女人。。。。。惜福被藏了起来,而她娘性子比较烈。。。。。。抵死不从,惜福她爹在贼人来的时候。。。。。。就被打死了。那些贼人于是就一拥而上做了禽兽的事,后来贼人走了,惜福她娘也死了。。。。一把刀从她嘴里插进去。。。。。死的凄惨无比。而这一切
惨剧,被惜福全部看在眼里。。。。。。后来被我找到以后。。。。。她就变的有些痴痴傻傻。。。。。。原本村里。。。。。。还有些人的。。。。。如今年青的。。。。都去了城里找活计,眼界也高了,谁愿意娶一个傻婆娘。。。。。。老一些的,我怕到时候,他先走了,又留惜福这个苦命的丫头一个人孤苦伶仃过活。”
老头抹了一把眼泪,道:“所以,你是宦官不要紧,只要你能让惜福生活无忧,让她快乐的活下去就行,你也看到了,老朽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年。”
说半天,那个女子是一个疯子。
白慕秋默然的看着快乐走过来的女子,蹲在他面前,脆生生开口叫了一声:“相公。”又对老头道:“爷爷,为什么爹娘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惜福想要告诉他们,惜福有相公了。”
“快回来了,快回来。”
老头摩挲着孙女乱糟糟的头发,“咱不能委屈了新姑爷,快去把锅里的鸭肉取出来。”
“爷爷?你不是说等鸭子长大的时候,爹娘就回来吗?为什么现在就杀它。”
惜福委屈的说道:“那爹娘还会回来吗?”
“会得,不是还有很多鸭子等着长大吗?”老头儿如同老树皮的脸拉开,笑道:“不许偷吃。”
那女子脏兮兮的脸转过来,腮帮两边鼓鼓的两坨,一边咀嚼着,一边摇头。
ps:我觉得,《厂公》不能光有阴谋诡计,打打杀杀,有时候需要人性的地方来填补一些空白,让它变得圆润,甚至形形色色,就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你们说对吗?
第四十二章 倔犟
哗啦一声
赵吉长袖一扫,将玉砚、精美花纹的瓷器抛飞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他怒气未消,虚指地上趴伏的俩人,怒喝道:“人不见了?为什么不是你不见了?啊,朕真想拔了你的皮!如果不是梁元垂重伤,朕也想拔了他的皮。”
趴地上的正是金九,以及被殃及池鱼的高断年,俩人都是江湖草莽出身,不善言辞,如今到了这份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的小皇帝更加暴跳如雷。
等赵吉发了一通脾气后,屹立在旁的胖太监低首说道:“陛下莫要气坏了龙体,白公公能够拨乱反正,自然是有大福报的人,奴婢坚信公公吉人自有天相。”
“老身以为,海公公说的不无道理。”红珊瑚屏风后面,太后早已坐那里多时,她说道:“眼下,陛下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安稳下面那些惶惶不安的大小臣子才是如今最为重要的,陛下莫要忘了事情缓急。”
赵吉坐回到龙椅,说道:“你们不会理解朕的心情,朕在危难之际,是小宁子鼓舞朕,尽心尽力为朕出谋划策才有如今局面,他失踪也是为了朕的事情而奔波出的意外,你们让朕心里如何不气?如何不急?”
“陛下,或许不是意外。”海大富上前步道:“奴婢私下里询问过金九,依据他的描述,那出事的桥上,桥墩悉数炸裂,奴婢怀疑乃是内功所为。据奴婢对白公公的武功了解,他的金刚童子功已堪堪进入大圆满之境,且内力刚猛,那些桥墩应该是白公公与人厮杀时造成的。”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桥上既无血迹,又无尸首,说明白公公下落有二,其一,白公公被人掳走;其二,白公公与那人厮杀,负伤借着河道逃走。”
赵吉猛的起身,走到玉阶前,说道:“不管负伤也好,逃走也好,朕都要见到小宁子,活要人,死要见尸。海大富听令。”
“奴婢在。”
“依你之前的功劳,升你为御直器班统领,带着朕的御前侍卫速往相州查找小宁子下路,若有阻碍便宜行事。”赵吉狠狠砸了一下桌面,继而又宣布道:“金九、高断年听令。”
“草民在。”他俩目前还无官身,所以只得这样自称道。
赵吉怒目喝道:“着你二人戴罪立功,速往相州与海公公同行,抽调原河间降军就是将整个相州翻一遍也要给朕找到,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朕。”
三人闻言,伏身拜倒,“一定完成陛下嘱托,定不负圣望。”
言毕,见小皇帝挥了挥衣袖,便起身退了出去。见三人走时,太后尚虞拖着长摆从后屏走出来,丹唇轻启,皱眉道:“皇儿今日是否有些不妥,抽调降军会不会再次激起哗变?而且为了一个小太监,未免小题大做了一些。”
“母后,你…。你不懂的。”赵吉叹了一口气,“母后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朕还想在御书房多坐一会儿。”
见赵吉不愿多说,尚虞也无可奈何,如今的小皇帝初掌大权,正是心火旺盛的时候,宫里有不少曾经为难过他的太监、侍女被砍杀,就连自己慈明宫当差的从二品带班公公卫福来,也被杀的干净。
也罢,皇权是他赵家的,自己不好多问,太后尚虞有些失落的出了御书房回慈明宫而去。
待人都走后,赵吉背靠在龙椅上,喃喃道:“小宁子,朕欠你一个承诺还没兑现,可要活着回来见朕啊。”
………
………
已过了几日,白慕秋能走的远一些了,便柱着一根木棍与老头儿一起在村里慢慢走着,俩人脚步缓慢,却也显得相得益彰。
这村子之中,到处能见残垣断壁、破屋烂门,土胚混合木片搭制的墙壁在很少人打理下,经过风雨的冲刷,露出里面的那一层,再有土蜂在上面筑巢,显得更加破烂不堪,或许也是村里经历了一次贼人洗劫后的结果吧,也或许大多青壮出门找另外的活法,导致他走了一圈也没见着几个人,就算见着的也是半只脚踏入泥土的老人、老妇。
身边的老头儿姓陈,如今在村里走上一圈,逢人便说:“这是我家姑爷,咋样?长的俊不俊?”
如果听到别人称赞几句,那老脸顿时乐开花来。
这时,前面迎面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干瘦汉子,下巴一搓短须,头发簪节发干且很脏,左眼上的眉毛断了一截,白慕秋看上一眼便知道是乡野闲散汉,换句话说就是那种不务正业,整天偷鸡摸狗的那种人。
“哟,陈老汉,你家侄子啊。”那人走近了,便一副嬉皮笑脸。
陈老汉颈椎有问题,不便抬头,边走边说:“少这里闲言碎语,这是我家的姑爷,拜过堂的。”
那闲散汉道:“谁不知你家姑娘脑子有问题,早先俺给你说过,不如就送去俺当个老婆,你还不肯,回头你就找了一个这么小鸡崽子,看看走路都要用木棍柱着,嘿嘿,他晚上吃的消么?要么,老子晚上来帮帮忙?”
白慕秋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苏展开,自己内力出了岔子,能不动手最好,否则怎能让一个泼皮在自己嚣张。
“嘿,看看你家小鸡崽子听到了都不敢开腔。”闲散汉取笑了几句,忽然眼珠子一转,便住嘴不说了,一溜烟朝他们身后跑走。
“小宁啊,别理他,这个人就是无赖光棍,上一次叫我将惜福送给他当老婆,我不肯,就砸了我脖子,这人要不得。”陈老头歇口气又说道:“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这人原先有老婆,后来赌输了钱,便把老婆给卖给了栏舍抵债,要是把惜福嫁给他才是害了她呢。”
陈老头说着,停下来看看身后,发现白慕秋在往回走,不由叫道:“小宁啊,不走啦?饭还没好呢,再走走,回来时辰刚刚好。”
“洒家有点事儿忘记了,先回去。”白慕秋眼里闪着寒光,虽然柱着木棍,但脚下却不慢。
“哦,那我再走走。”
陈老头浑浊的眼睛很快就看不见了,便转头又继续往前走。
……。。
破烂的房舍下,惜福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灶里火,摇摇晃晃不知哼着什么,这时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撵的鸭子四处乱跑,惜福抬头看了一眼,傻傻叫了一声:“这是我家,你是谁啊。”
那人半截眉毛一挑,扭着脖子四下看到无人,便淫1邪的一笑,冲过去把惜福抗了起来扔到屋檐下,像是等不及了一样,就去解她的裤子。
惜福自然是不肯的,双手双腿不停的踢打他,叫道:“我是有相公的……我是有相公的女人……走开…。。走开…。。”
嚷着,还用嘴去咬,结果换来一记耳光,打的脸侧红肿。
那闲散汉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嬉笑道:“你那小相公弱的跟鸡崽子似得,不如跟了俺吧,保证你从未有过的快活。”
“走开…。惜福是有相公的…。。”或许是嘴角疼痛,女子只能半张着嘴叫道,一只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