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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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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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孺子可教。”白慕秋冷哼一声,拂袖进了正厅。

    。。。。。。。。。。

    偏厅里,白胜躲在那里,垫着脚往那边看了看,随即对身旁颤抖不已的人说,:“老四啊,俺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表现,那边那位可是陛下当面,千万莫要失了礼数,还有那白头发的可是俺弟弟,乃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冒犯了,到时候杀你就跟杀条畜生一样,到时俺可救不了你。”

    魏四自然紧张的浑身发颤,使劲的吞咽唾沫,脸上全是虚汗,不过他目光紧紧盯着那边一头银发上,充满渴望,嘴里默默念叨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脚步哆嗦着过去。

    忽然,那边响起水声。

    顿时哗然一片,就听一个磕磕绊绊的女声说:“你打。。。相公。。。。惜福。。。。惜福便要打。。。。你。。。”

    随即,乱哄哄成了一团。

    ps:好吧,食言了,我的搓,今晚在加班,本来想跟一个大章,结果人物太多,怕刻画不好,就截成了两章,下一章明天写了。还有真的不要投催更票啊,我一章都没拿到过。

第一百零二章 心狠

    那边哗然一片,就听一个磕磕绊绊的女声说:“你打。。。相公。。。。惜福。。。。惜福便要打。。。。你。。。”

    白胜竖起耳朵倾听,旋即,又没了声响。

    他和魏四蹑手蹑脚凑了过去。

    。。。。。。。。。。

    正厅内,赵吉微张着嘴,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面前一身菊黄蓝纱的女子,以及她手上高举的毛掸子。惜福瞪着眼睛,随后,一愣,手上的毛掸子放下捂着胸前,头偏了一下,期期艾艾说:“啊。。不是。。。是。。。亮黄黄衣服。。。。的人啊。。。。对。。。对不起。。。。惜福。。惜福认错了。。。。。”

    惜福反应过来时,见到厅里围满了皂衣番子,顿时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溜儿跑进内侧。番子们自然知道女子是谁,互视一眼,默默退开,回到原位去了。

    “这。。。。这。。。。”赵吉啼笑皆非虚指消失的惜福,“朕早就听闻小宁子娶了一房妻室,生性烂漫纯真,今日见她如此维护你,朕反而不会生气,还羡慕你啊。”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盏一口饮尽,此时,眼中有了些许血丝。

    黑金相间的袍子向前倾了一下,白慕秋为他重新斟酒倒满,“官家,内子之前若有冒犯,微臣代为赔罪。”随即,端起酒盏也是一口而尽。

    “无妨无妨。”赵吉连喝两杯,颔下短须沾着几滴酒露,桌上却是一筷菜也未动,脸上已是浮起酒色的红晕,“刚刚朕不是说了吗,不会怪罪的,反倒羡慕有一个如此维护你,心系你一身的女子。”

    言罢,又是杯酒下去。

    白慕秋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放下酒盏,道:“官家乃是天下共主,后宫更是佳丽莺燕,郑皇后美丽贤惠,如妃更是惊艳倾国,如此陛下还需羡慕微臣这是为何。”

    “皇后?如妃?”

    闻言,赵吉失神一下,道:“皇后固然温柔贤惠,却是行将就木,如妃美丽惊艳,可久了就如这桌山珍海味,不就那样吗?朕想要的。。。。。你啊。。。。。不懂。”

    “看来官家是有些醉了,不如先在府内沐浴一番,现将这身凡服换下?”

    赵吉低头看了看脚下靴子,微微水渍。

    便是之前惜福泼的茶水,他点点头,“如此也好,朕先去换身行头,小宁子可别一个人喝闷酒,等朕回来。”

    说完,曹正淳从外进来搀扶,便被管家引着去了偏厢。

    人走后,白慕秋将桌上那杯酒喝尽,一滴未漏。杯子放下时,从后帘走出一名老者,年约五十左右,便是梁山上降过来的‘神医’安道全,他过来,跪下,“老朽见过督主。”

    “起来吧。”白慕秋侧脸看他,声音冷漠,“可为李师师检查过了?”

    安道全起身答道:“检查过了,脉象一切正常,生育是没有问题,而且按照督主吩咐,已配了一副药暗地下在饭食当中,想来多承欢几次,受孕并不难。过来时,小乙哥那边已经布置好了,陛下等会儿就能见到师师姑娘。”

    “嗯。”

    白慕秋拂袖,挥退左右,目光像一把刀,声音渐低、渐冷,“今晚过后,你便入宫为御医,李师师未孕之前,其他人等,不得先有生育,你——可明白?”

    “老。。。老朽明白,每日便会配置避孕之药交给督主手下办差公公。”安道全全身冷汗,双脚发软当即跪下来再拜,这事太过骇人,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白慕秋转向门外,只有莹莹月光、夜虫嘶鸣。

    。。。。。。。。。。。

    外面银辉铺洒,惶惶如霜,夜很静。屋里陈设精致,盆景、屏风、玉珠卷帘,一袭紧身青衫在忙碌着,而一旁,安静的坐着一位女子,抚着琴弦,她眼里看着那人,有着丝丝动容,良久,她微微启口,“师师已试好琴音,却不知今日到底是何贵客。”

    “师师姑娘莫要打听,小乙不便多说。”燕青焚了香炉,摆放在角落,淡淡青烟缭绕,他回过身看到青烟处,那玉璧佳人,亭亭玉立,彷如仙女下凡,心里陡然一阵心悸,眼看的痴了。

    李师师轻袖遮颜,轻笑一声,那双明如秋潭的眸子,始终不离燕青的脸,“师师久在栏舍也听闻过梁山好汉当中,有一人,相貌俊俏,文武双全,又是多才多艺,想必便是小乙哥吧。”

    被人赞赏,燕青不是没有过,但此时面上微微一红,脸上燥热,居然不敢抬头去看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连忙折身打开房门,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轻声道:“小乙告辞,今日之后,望师师姑娘多保重。”

    便离开,冲到外面廊上,燕青扶着廊柱,调节呼吸,回头看去,那远处还亮着的烛光,隐隐听得曲声如怨如慕,他便立在那里。

    痴了。

    而此时,赵吉入房沐浴,涂粉的老太监毕恭毕敬守在门外,不多时,远处一个矮小黑影冲他悄悄招招手,曹正淳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东厂提督的兄长,来时,他便见过,也不知找自己何事,于是听了听房里的动静后,便朝那人过去。

    他前脚一走,一个身着麻衣的魏四悄悄过来立在门扇旁,充当侍卫,因为曹正淳善嫉的缘故,将十来名皂衣番子被安排的较远,所以这魏四过来时,也并未多注意。

    吱嘎一声。

    赵吉沐浴出来,换了一身衣着,酒也醒了大半,出来一看却是个陌生脸孔,陡然一惊,刚要喊人,那人便突然跪了下来,纳头便拜,“小。。。。小人李进忠,见过陛下,小人是。。。。是。。。来带陛下前去听李大家唱曲儿的。”

    “既是带路的,为何说话吞吞吐吐?”赵吉疑心起来。

    “小。。。小人因为第一次得以见到天颜,陛下气魄雄壮,比提督大人还要威势许多,陡然。。。陡然一见。。。便颤颤磕磕,还。。。。还望陛下恕罪。”魏四其实原本想用本名的,但一想入宫当了阉人,有点辱没祖宗,干脆就取了一个别姓,名也改成进忠,这样更加显得忠心耿耿。

    赵吉莞尔一笑,点点他的头,“巧言令色,不过说到朕心里去了,起来带路吧。”

    趴在地上的李进忠心下大喜,又磕了几个响头,起来便躬身引领,谦卑姿态,比之曹正淳更加贴心,路上甚至还讲了许多市井段子,讨的赵吉龙颜大悦。

    “你在白府为奴,想必也是净身了的?”赵吉问道。

    李进忠忙道:“奴婢家里穷困,原本想进宫里侍奉陛下,便在家里自己去势了,可宫里人嫌进忠年龄颇大,便将小人打发了出去,不得已下,进忠只好卖身到了提督大人府上,讨一口饭吃,现下见得陛下龙颜,进忠便冒死前来自荐,以尽自己的忠心。”

    “说的好。”

    赵吉虽然听出里面的阿谀奉承,可心里却是很舒坦,比那些个小太监,强上许多,于是道:“念你一片赤诚,待朕回宫之后,你便一道过来吧。”

    “进忠谢陛下恩赐——”

    李进忠往地上一跪,当即磕头,砰砰直响。

    赵吉正开口让他起来,忽然间,听到琴音拨弦,曲音绵绵。

    千红万翠,簇定清明天。为怜他种种清香,好难为不醉。

    我爱淙如何?我心在个人心里。便相看忘却春风,莫无些欢意。

    那声音婉然动人,如泣如诉,如烟波流散,如东风抚兰,钻入耳中,沉入心底,让赵吉说不出的受用。忍不住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过去,就见那一处闺房,软绸披帘,烛光灼灼,琴前,一个璧人白裙而坐,柔绵婉约的曲儿从她唱出,让赵吉站在门外如痴如醉,浑然不觉推开门扇走了进去,彷如坠入了梦境。

    听到身后声响,李师师按住琴弦,匆匆看去,蓦然发现一人站在那里,生得俊朗不说,衣着虽说平凡,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想必便是府上来的贵客,当即起身盈盈下拜。

    俏脸微抬,眉目间那勾人的神色当下便将赵吉的魂儿给勾走了。

    不顾李师师的轻呼,赵吉过去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帷帐。李进忠当即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外。

    。。。。。。。。。。。。

    此刻,还有一人。

    曹正淳回来,却发现屋里早已没有了人,呕的大叫:“陛下呢?”

第一百零三章 一拳

    夜风吹过,枝叶摇摆,在之上,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寂静的白府驶出几辆马车,唏律律的马蹄声冲进夜幕,几队皂衣番子举着火把如一条火龙绵延跟在车后,径直朝西华门过去。

    宫门,火把燃烧着。

    赵吉牵着白衣裙摆的女子出来,女子跳下马车眼眶微红,依偎在跟来的胖妇人怀里,轻轻抽泣、低语。白慕秋漠然看了她们一眼,朝车辇上的天子拱手,“陛下,微臣便送到这里了。”

    “宋江的人头只是让朕出了一口气。”赵吉目光停留在那白裙女子身上,说道:“如今小宁子却是给朕送来一份大大的惊喜啊,之前还说你不懂,现在看来,你才是真正懂朕的人啊。师师朕会好好待她,可她的身份终究有些不妥。”

    白慕秋微微躬身,“官家莫要苦恼,既然微臣把师师大家呈于陛下龙榻,自然会将事情办妥。”

    赵吉好奇,有些焦急,催促道:“快快说于朕听听,你有何方法以正师师身份?”

    “微臣愿意与师师大家结为兄妹。”

    闻言,赵吉颔首,笑道:“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既然如此朕安心了。”随即,他对李师师招了招手,“师师过来,与朕回宫吧。”

    李师师脸上也是泪痕沾裳,“李妈妈,师师感谢这么多年的照顾和栽培,今日便是离别,往后再见,也不知哪年。”

    “傻姑娘,你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妈妈我说不来什么话,但你放心,绣楼都是你的家,想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

    说到这里,李蕴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呸呸’了几声,干笑道:“还是别回来了,那提督大人不是说了吗,要与你结为兄妹,在宫里又有陛下的宠爱,还不得在宫里横着走啊,莫要伤心了,再哭可就丑了,若是你担心春梅那丫鬟一个人孤零零的,趁空,妈妈给你送进宫里来。”

    李师师摇摇头,不免有些悲愁,低声道:“还是不要了,进宫才是害了她,若是她愿意,妈妈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此时,听到赵吉呼唤,李师师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转身过去。

    刹那间,马车那里,一个男子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上了御驾。随后车辕动了,驶进宫门,李师师掀车帘,向后面看,挥着手,她看他在火光下悄悄的挥手。

    以及,眼里一丝不舍。

    。。。。。。

    “叮咚!检测到魏四已经更名为李进忠,目前已进宫内,现为皇帝身边随行太监,武功:无。”

    “居然在本督眼皮子底下偷溜进了皇宫——”

    刚刚踏上车辇的白慕秋,半眯着眼看着渐渐闭上的宫门,他想着,钻进了马车。

    。。。。。。。。李进忠?好熟悉的名字。

    随后,马车回程,些许晨光露出半角,朦朦胧胧。此时街道上尚无行人,临到白府一段路,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白慕秋皱眉,有一名皂衣番子过来,低声道:“前面道间有个老头。”

    此时,外面,那老者的声音雄浑响亮,却是与他年龄无关。

    “东厂白宁——”

    “给老夫滚出来——”

    皂衣中,一名骑马的档头,拔刀指着老者,声音尖细且厉声,“大胆,竟敢直呼督主名讳,找死!”随即,一夹马腹,纵马飞驰过去,伸手就是一刀砍过。

    划过来的刀锋,那老者已经沉稳站着,忽地,出手,一握,抓住刀锋,将马上的皂衣人摔下马来。马没了控制,驻足不远,老者云淡风轻,衣角只是随风飘了飘。

    这一幕,白慕秋看见了。

    于是他掀开帘子,站在车辇上,俯视过去,道中间,两鬓斑白的老者负手而立,气度沉稳,身材魁梧双臂粗长,一眼便知道身负武学之人,白慕秋挥手让还要上去的番子退下。

    “管好你的狗!”老者朝地上呻1吟的皂衣档头踢了一脚,踹回去。

    白慕秋垂着眼皮看了一眼被踢回来的人,抬头冷声问他:“你是谁?”

    “御拳馆周侗。”老者须眉迸张,隐隐带着怒火,盯着对方,“老夫就问你,我徒儿林冲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慕秋宫袍一扬,转身,早有番子趴在那里,踩着背脊下地,慢慢走到周侗对面,银丝下,那张俊颜冰冷,“本督东厂从不顾问杀多少人,只问杀没杀干净。”

    周侗抬高了声音,身形微颤,“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被逼的,你知不知道他的苦衷?”

    “但是,他是贼。”白慕秋语气淡然。

    “那是一辈子的清白啊,上了山,那就是一辈子的耻辱,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一介阉宦,你懂个屁!”周侗愤怒着,上前两步,地上砖块噼啪断裂。

    他的声音暴怒洪亮,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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