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王妃- 第95部分

凌孜晟已经差不多能够自控了，梅棣也发现，并不是他身体有抵制还是怎样，其实，皇上本身对吸血这种事，就仿佛有很大的渴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的凌孜晟，也不再自欺欺人了，自从梅棣带他开了荤，尝到了真正的鲜血之后，凌孜晟就坦然成了吸血爱好者。

宫廷里鹿血羹成了皇上的最爱，另外鸡血鸭血做的菜色也很受欢迎。而且皇上不再喜欢银器，能换的都换成了金器，所幸的是，他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之后，心情比一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

不过最近，梅棣的心情却不怎么样了。因为又到了一年秀女进宫的时间，长长的名单和画像已经送到了皇上手上，很快就出了能够面圣的秀女名单，明天皇上就会在永乐殿里挑选出来成为新的后宫成员。

“皇上，你明天是非去不可吗？”梅棣这已经是第十六次问这个问题了。

凌孜晟大概已经厌了，都懒得回答，正在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獠牙。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关于母妃关于吸血鬼的噩梦了，现在来看，吸血鬼也没有想象的可怕。

“皇上！”梅棣一拍桌子，吸引了凌孜晟的注意力，然后怒道，“你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不许你再要别的女人。”

凌孜晟皱着眉头掏掏耳朵，变成吸血鬼之后，各项感官都敏感了不少，尤其是在黑夜里。“好了，这是规矩。不过走个形式而已，后宫被你搞成那个样子，总得要有新人进来。”

“那是什么歪理，后宫人少点怎样，不可以吗？你是皇帝，还怕底下人说三道四吗？我早说了，人类也应该推行一夫一妻制。不过你已经不是人了啊…对，你现在是归我管地吸血鬼。自然要听我的，并且遵守我们血族的规矩。”

梅棣很少说这样的话，今天也是急了口不择言。凌孜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来和梅棣在一起，他就是个人类地皇帝，而梅棣是翼王的女儿血族的公主，两个人虽然总是争吵，但占着优势的凌孜晟还是觉得某些程度上两人是平等的。

而现在，成了血族中低级的半人吸血鬼不说，跟梅棣争吵时还会因为梅棣的怒火而本能地生出些畏惧之意。凌孜晟努力克制着那种感觉，不让自己在梅棣面前露出畏惧之色。心里还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不甘。

于是表面上更加地反抗，明天地选秀他是非去不可了，这也算是他身为皇上的义务之一。“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那么我也要一起去。”梅棣是很想用她纯血的威慑力逼迫皇上点头的，不过她可不想以后都要受到这样不好的影响，所以转换了脸色，出现了笑脸，改用撒娇。

“你也一起去？”凌孜晟考虑了下，皇后一同出席倒是有先例可循，不过梅姬的话，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好嘛好嘛。反正最后决定的人是你，我就在一旁看着。”

“好吧，明天你跟朕一起去。”凌孜晟最后还是点头，就算他不答应，挂在他背上的梅棣估计也会不下来一直跟过去。

十六个秀女四个一排，一排一排地上前来问候请安。其中自然不乏有绝色美女。暗暗给凌孜晟送个秋波啥的，让梅棣看了真是不爽。见皇上被她吸引了过去。梅棣连忙把他拉回来耳语着说：“你看你看，那边那个秀女，那么面善，身材也丰腴，皮肤嫩嫩地，她的血应该很好喝的吧。”

“真的吗？”凌孜晟看去，梅棣所指地那个，是十六个人里面面貌最普通，身材也偏丰腴的那一个。这样的品貌能够入选，估计肯定是贤良淑德，才艺绝佳，而且家世显赫的类型。

那个秀女发现皇上看她，目光还有些火辣辣的，面上一红，低下了头去。梅棣一看不对劲，皇上这如狼似虎想将她一口吞下的眼神，就算是知道内情也不能忍。

“啊皇上，你看这边这个。”眼看凌孜晟伸手就要点了，梅棣立刻拉过皇上的手往另一个方向去，“这位姐姐真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看着都养眼。”

“什么姐姐，这里的人年纪连你地一半都不到。”凌孜晟说了一句，发现这边这个美则美矣，不过太瘦了点，脸色又白，不知道是不是贫血的，一下子就没了兴趣，又往刚才的丰腴美人那边去看。

“啊还有这边的美人，小巧玲珑多可爱啊。”梅棣赶紧往回拉。

凌孜晟淡淡扫了眼，看上去的确也很诱人，不过是不是小了点？估计身上也没有多少血……不对不对，现在是在选秀女不是在挑晚餐，这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凌孜晟想到一半，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荒唐，连忙正了脸色重新审视底下地人。

“皇上，你是不能吸你地妃子的血地，这样会透露你的身份，而且你一个大男人吸人家姑娘的血，怎么可以？”梅棣见皇上第三次去看丰腴美人，幽幽地在他身后说道。

“朕自然知道，不动她们就是了。”凌孜晟立刻回答，不能吸，难道还不能看了吗？

“就怕你挡不住诱惑啊。”梅棣过来人一样地拍拍皇上，连她自己，不也经常忍不住想尝两口凌孜晟的血吗？就皇上现在的表现来看，要自制，难。

那一拍下去，看似轻巧，却把凌孜晟牢牢定住不能动弹，然后梅棣装模作样地凑过去听了听，招手让底下内务府太监上来，耳语了几句，很快就把如玉和珠花交给了该给的人。不是瘦弱就是小巧型，好在都是美女，倒没让人生出怀疑来。

等人离开之后，凌孜晟立刻就发难了：“你不是说只在旁边看，不会多管闲事的吗？”

“这哪是多管闲事啊？我可是怕你犯错误，为了你好，才帮你选了那几个。身为你成为血族的引导人，我有义务让你学会自制啦。”另一层，梅棣想到就算不下手，皇上也可能每晚去看着那个“美食”，当然更不能容忍了。

“朕选她并不是因为这个，她是常太保的女儿，常太保三朝为官为我大邕尽心尽力，只有这一个宝贝孙女送入宫来，朕还想要封她个婕妤以上的封号，好让常太保可安心。”

梅棣本来只是吃点小醋，现在怒火却一下子窜了上来：“什么，难道说你选她进宫，还是为了要奖励你忠心的老臣？”

“是，那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问题大了着呢。我问你，你喜欢她吗？你不喜欢她吧？但是你却把她纳进宫里来，放着当花瓶看，给你解馋，你想过她的感受吗？你为了显示你自己对老臣有多照顾，就把她孙女封做婕妤给天下人看，但是你根本不能给她幸福不是吗？你也太自私了吧？你毁了她一辈子，还要说是在奖励，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这么自以为是，做你名义上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觉得荣幸的地方。”

虽然梅棣话说得刺耳，不过凌孜晟听到心里去了。封妃封后一直都视为对整个家族的一种宠爱的表示方法，所有人都是感恩戴德地接受，这是惯例，凌孜晟根本没想过，那些女人是怎么想的。

然后梅棣的怒火还没有就此熄灭：“原来我还一直奇怪，以为真的是有那么多的女人都喜欢你，都想要来后宫玩完，看来不是，很多女子根本就是你逼良为娼，不，那个叫什么来着……总之就是你强迫的。你就不能换用别的方法来显示你对臣子的亲近和爱护？”

“朕……朕以前并不知道那些女子是不愿意的。”凌孜晟气势很弱，不过他见到的后宫女人不是争宠就是争权，所以根本没想过那个问题。倒是现在，想到了自己的母妃，过过那种被君王不闻不问的日子，的确难挨。

梅棣看凌孜晟在反思了，慢慢缓了脸色，嘴角微微勾起。这一次成功的话，以后就能省不少麻烦了。不过，最好还是不能让皇上有以后。

　　　　卷八　吸血皇帝

第一八二章　谁都有故事

“那如果是在血族，这个时候应该如何表示嘉奖呢？”凌孜晟好奇地问。

“你要奖谁就奖谁，给他想要的就是了啊。立了功就封骑士或是爵位，已经有封号的，奖给领土啊珠宝啊都可以。不过我们郢泉的勇士，从来不奢求赏赐的，封得再高也一样忠心，决不会居功自傲的。”

那是当然，血族的忠心，已经印刻在了血肉里，根本就不用担心有异心什么的。凌孜晟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那常老太保年近古稀，封号或者金银这类的东西早就不在乎，唯一牵挂的就是他的这个宝贝孙女了，送进宫来，也是他希望的吧。”

听着这种话，梅棣不由得想到一个人，曾经的皇后。好像她也是个什么太傅家的掌上明珠，脾气从小就被娇惯，在后宫里惟我独尊的，好像皇上就该是她一个人的。

虽然间接害死皇后这件事梅棣觉得很遗憾，不过那不代表她会就此产生什么补偿的心情。对于常秀女这事，她一定要坚定立场阻止她进宫的。让皇上有嘉奖想法又是皇上眼馋的对象，这样的女人她怎能留在后宫？

“我想常太保应该也是能够理解的，后宫不是女人的好去处，如果他担心以后常小姐一个人孤苦无依没有依仗的话，给她封点别的什么好了，然后去查查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这样还可以成全一桩美事。”梅棣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凌孜晟也觉得这样或许不错，先下了令。今年这届秀女开始，如果没有被选入后宫的，也不用留在宫里等上三年，可以立刻自由选择出宫或是继续留下。听说常小姐马上就选择回家了。

“珠儿，你怎么回来了？”正在后院里静心喝茶下棋的常太保。听说孙女回家了，惊了一大跳，竟然是亲自去迎。

“爷爷，皇上下了圣旨说没有被选上地秀女，现在就可以回家，所以我才回来了。”轻装回来的常蕊珠没有半点不甘之色，很是轻松地说。

看吧，她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别自作多情了。梅棣用手肘撞撞凌孜晟，拿眼睛告他。

凌孜晟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虽然梅棣的确一句话都没说，不过他好像能够听到似的，这个时候也只能让梅棣闭嘴，继续隐在屋顶观察情况。

相比常蕊珠地轻松，常太保却显得有些失望。他摸摸自己孙女的头，叹口气说：“皇上没有选中你啊。”

“孙女自己的容貌如何自己清楚，的确比不过人家，皇上看不上孙女我也是正常。”常蕊珠回忆起当时。皇上的眼神的确朝她这里来过，她总不能说，是那梅姬娘娘又把皇上拉了过去吧。如果告诉了爷爷，他肯定又能想到很复杂的事情。比如那是梅姬娘娘故意培养自己势力，或者更进一步，那又代表了朝堂之上翼王的势力如何如何。

后宫那滩混水，常蕊珠不想去趟，若是真地被选入宫，大不了就跟宁昭仪一样当个事外之人。至于朝堂她更不想去管，现在不能选入宫正好，回家侍奉爷爷。然后找个平常人家，过自己平凡的日子就好。

“珠儿啊，是爷爷没本事，不能送你进宫去。不过那宫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整日钩心斗角的，咱就不去受那个闲气了。爷爷另外替你找门好亲事。趁着爷爷还在的时候。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爷爷，说什么呢。孙女还有伺候您呢，不急着嫁。”常蕊珠立刻回答说。

常太保却是下定了决心：“傻孩子，怎么能把青春浪费在爷爷这把老骨头上。再说了，爷爷都这把年纪了，也没啥可盼的了，就希望活着的时候有一日四世同堂啊。”

常蕊珠羞红了脸，不再说什么。

而见到这副场景的凌孜晟，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道不让常蕊珠进宫到底是好是坏。最后他决定，还是赐婚，他替常蕊珠挑个金龟婿。

“你又想自作主张乱点鸳鸯谱了吗？”梅棣倒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叫乱点鸳鸯谱，朕是替她找一个如意郎君。”

梅棣挑挑眉，看了凌孜晟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说：“说实话有时候你还真没想象中的聪明。人家常蕊珠刚才拒绝常太保的时候说什么了，说不急着嫁，没有说不急着找。这说明她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她那根本不是羞地脸红，而是着急地脸红。”

“你说地是真的？”凌孜晟盯着常蕊珠看，看到梅棣吃醋不许他再看，还是没有看出来。

“不会错的啦，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梅棣打了保票说。

而后来证明根本用不了三天，次日午后，常蕊珠就趁着常太保午睡的时候出门了。梅棣一路尾随，跟到了一家书画店，发现常蕊珠和店里那个装裱字画地小伙计关系不错。

虽然听人墙角是不对的，但是梅棣不是第一次做了，趴着趴着也就习惯了。然后等常蕊珠走后，她一个闪身进屋，以梅家绝技审问方法，很快就套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常蕊珠喜欢的不是这个小伙计，而是他们书画店的少爷历贯裕。他们便是在这家店里邂逅，也没有浪漫的一见钟情，只是对于字画有着同样的见地，相谈甚欢，奇书网不经意就谈出感情来了。

不过这家小书画店名气不算太大，家境只是小康，更不是什么贵族之后，就家世上来说，和常府要差得远。常蕊珠曾经很隐晦地向常太保提过，不过似乎遭到了他的反对，之后常蕊珠和历贯裕就藕断丝连，若有若无地这么交往着。

前几日常蕊珠被常太保送入宫里去选秀，这历贯裕一伤心，竟然跑去江南散心去了。听伙计说目地地是扬州，一想那秦淮河边的青楼灯火，常蕊珠自然灰了脸色回去。

听梅棣讲完这些的凌孜晟，感慨一番，立刻决定要封那家字画店为御用字画店，以后皇家书画都送去那里装裱，这样历贯裕肯定是要回京来受封，而那个时候赐婚的话，也比现在要合适得多。

　　　　卷八　吸血皇帝

第一八三章　劝人

自以为这个主意很好的凌孜晟一经决定就立刻准备传旨，却被梅棣一把拦住，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你是想要帮他们还是害他们？”

“废话，当然是帮他们，朕……”

“那你就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你啊你啊你啊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去看过他家的装裱技术没有，实在是很一般，所以生意才只有那么点，你封他们做皇家的御用装裱店，你让别人怎么想，他们自己又怎么想。这么勉强这么明显，历贯裕如果猜到是因为常蕊珠的话，他心里又是什么感觉？”梅棣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