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八人一番打量,看个裤衩朝天,终于有人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张武,北方来的”不敢讲自己是西州人,免得西州遭了无妄之灾。
“阮敦,把他身上的东西搜出来”坐在最中间的老者发话,一眼看穿张武隐藏的手段,仙丹,项链,龙诞香。
“我自己来!”张武没有反抗,不知心里怎么想的,竟连杀手锏都不要了,把这些东西交出去,他真会成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物品被呈上来,中间老者如数家珍,见识广博,比云盘老祖也不差,牛掰得很。
荒州的龙诞香,抱朴教的仙丹,至于这个项链,老者仔细打量,再看张武的相貌,顿时惊了。
把项链递给其他人,悄悄传音“是不是神农架,太渊大帝塑像前边那人?”
余者闻声脸色剧变,唯有祭司面色如常,似乎早有所料。
“相貌有八分相似,只是身高差得多,举止神态也不一样。”
诸人再次打量张武,中间的老者开口:“小伙子,打一趟拳看看。”
张武不解其意,但还是打了一手劈拳,尽量不露家底。
“黑拳,一大尊的太极功,云盘老祖的八卦,还有形意门真传,荒州大舞戏,峨山女菩萨的鹰爪功”老者如数家珍,把张武的拳术根底讲个遍,临了还来一句:“尼玛蛋,除了佛家秃驴的功夫没上身,这家伙已经放不下了!”
三大内家拳,形意太极八卦,这是称了“门”的流派,太渊顶尖的三股势力,就这三家武学造出来的武林盟主,统治着太渊将近一半的州。
张武的拳术都是流派始祖亲传,身上有人家的功夫显现,所以被老者一眼看穿,同时也让他牙根疼,流派始祖亲传的功夫,指定关系莫逆,背景太深,动不得!
别看他越州有八位三花聚顶的人物,但真得罪了形意门,或者八卦,太极,这些老家伙只要站出来探手一呼,随随便便就能招几十个打通玄关的高手,抹平你越州跟玩似的。
一般门派是不能称“门”的,只有古老的汉室豪族才敢称门。
称门有条件,达到了才算数,不然就是笑柄。
首先要获得各行各业的尊重,拳术的名声几乎达到无人不知的地步,不再是官府和商家的附庸,不只看家护院,不是走镖者,从这些次一等的行业中独立,被社会所认可。
军官见了武人是平辈,再大的官不能显身份,雇主不能把武人当下人使唤,要视如己出,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我睡什么房间你睡什么房间,待遇一样,要到这种程度。
还要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物撑门面,要挑大梁。
比如民国的时候,形意拳就是李存义、尚云祥顶门面,把形意拳打出了威风,甚至连军阀都聘请他们教军士练拳,鬼子都花大价钱请他们教拳术,名声达到巅峰。
也是他们俩把形意拳称了门,开创千古未有的先河,之后才有八卦门,然后各家拳种跟风,真实水准怎么样,哈哈一笑就好。
更要受得住其他门派的冲击,你称门,有了自尊,自然高人一等,其他流派看不惯,就要找你麻烦,受得住这种冲击,碾压得了当世人,这才算“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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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武人不负!
眼瞅着张武背景深厚,又来历神秘,八位长者都不敢妄动了。
却没忘记目的。
“小伙子,有人说你在我越州滥杀无辜,你有什么话说?”
张武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一字不差,为什么杀阮敦的弟弟,全都交代了。
听完之后,阮敦脸色难看,拳头捏得咯咯响,在他心里不管弟弟犯什么错,你杀他就是不对!
台上的八位长者都是高人,晓得张武没有说谎,听完之后默然不语,这是无解的难题,种族矛盾不可调和。
尽管明白阮桐不对,但人已死了,你再往人家身上撒盐就不厚道了,毕竟死者为大。
其实打心眼里他们看不起外州人,就算以己度人,当时是你遇上这样的事情,顶多会拦截作恶,然后教训两句就算,向着外州人是不可能的,越人团结一致才能顶得住太渊渗透,这是不变的真理,遇事向外,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习俗。
眼看老大不说话,八人中最边上的长者开口:“他们是不对,但你凭什么杀我族人?阮敦,你还等什么,为你弟弟报仇!”
“慢!”祭司脸色微变,连忙阻拦。
“老八,你想我越州覆灭么,这家伙师承众多,真把一大尊和云盘惹急了,我越州得天翻地覆!”
“六哥,你想多了,有功夫归有功夫,可关系未必好,这小子是个人才,传他些真功结个善缘,放任自流,能成大树我就靠,死了也没什么损失,这样的事情你没少干吧?”老八歪嘴一笑,面带讥讽。
“这……”祭司语塞。
权衡利害是人的天性,功夫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再想长进难如登天,只靠自己是不成的,寻些身怀上根利器者,根资比自己强大的人,前途不可限量,教他点东西,将来保不准就能帮到你。
高人都是这么干的,满地撒鱼苗,但有一个成才就没亏本,同时也传承了你的武学,留下种子,等死后这一门功夫,和你心血可以流传下去,不枉此生。
所有开宗立派的人基本都是这个想法,不然没好处的事情谁干?
“老八,就算他背景不硬,但相貌和神农架那位实在相似,万一把皇室老怪惹出来,灭族之祸就在眼前!”
祭司不甘心,他有自己的道理,前天夜观天象,彗星当头与越星碰撞,彗星在天象中代表扫帚星,象征剧变,古代有很多这些记载,只要天下大乱前必有彗星出世。
扫帚星来了,你不把他送走,反而在自己地盘上干掉,晦气缠身,那就真倒霉了。
二人一番争吵,各持己见,把正中间的老大听烦了,眉头一皱,气场厚重,空气凝固,让二人当场就闭嘴了。
“成何体统,当着外人的面争吵,老脸都丢尽了!”
先是训斥二人,然后话锋一变,慈眉善目看着张武,阴晴不定,真有雷霆雨露之威,让人心惊胆战。
“小伙子,出来混终究是拳头大占理,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打得过我们八人中任意一位,我等不为难你,如果打不过,说明你功夫不到家,天才多得是,但夭折的更多,不要怪谁!”
老大讲话温和,却不给人留活路,就张武这点能耐,把他的手段全拿掉,打阮敦都玄,更别说他们这类老怪物,摆明了欺负人。
“老大,你这……”
祭司刚要说话就被打断:“稍安勿躁,看见他的面相没,逢凶化吉,福泽深厚,没有早夭之相,咱们试试他的能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如果没有,那就是唬人的,死了也不冤,如果他能活下来,阮敦怨不到咱们,族人也怪不到咱们头上,这样能够服众!”
老大才是八人里面最老辣的,做事滴水不漏,身在这个位置上必须维护族人,却又不能轻易放过张武,那就给你条死路,如果这样都能活下来,大家都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都说到这份上了,祭司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选吧!”
一直低头的张武撇了撇嘴,不怪越州如此贫困,下面人敢当街明抢,秩序崩坏,连族长之类都是这幅德性,上梁不正下梁歪,族人能好到哪里去?
扫视了一圈,今天似乎是死定了,但不能连累母子俩:“我认命,不过能不能放了那对母子,他们是王阳埠大儒的后人,为国为民操劳一生,伤害他的后人有损德行,还请几位开恩!”
话毕,张武跪地,连磕三头,枷锁的铁链声哗啦啦响,脑门着地的“当当”声震撼人心。
他不为自己活,只为不负“武人”二字,既然答应要护送王云焉母子,就算舍死忘生,也不能忘记使命,这是承诺!
那个场面,让阮敦和在场人全变了脸,就算再没有人性者,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人,他心里也有杆秤。
更何况武功高强者,都是仁义之辈,不然心灵不干净,练拳也上不了心。
祭司有些眼热,其他老者也差不多。
“老大,不如饶他一命”老三老四几乎同时开口求情。
但老大似乎是铁石心肠,丝毫不动摇,只是遂了张武的愿,吩咐祭司:“老六,等会你把母子送到外界,寻个镖局安置了她们,咱不做亏心事!”
“好!”祭司掷地有声。
但此刻的张武却面临死亡危机,眼看他不选对战者,老八向阮敦示意,眼神狠辣,让他为弟弟报仇。
而跪在地上的张武仰头看天,重生二十四年了,回想一生,打黑拳,参军,白丽倩,韩小蕾,种种往事于心中过。
正回忆着,却有奇怪现象,天空竟然变黑了,太阳瞬间落山,有巨大的黑布笼罩一切,从空中盖下来。
随之就是一声怪叫:“我里个x,女菩萨,你个娘们下手这么狠,小心你的龙相男人不要你……!”
这声音很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董白猿,老娘和你没完,竟敢污蔑我清白,不把你碎成十八块,老娘跟你姓!”
这声音发狠尖锐,也惊了被黑色滑翔伞盖住的张武,女菩萨!
之后又有声音:“二位何必针锋相对,不如让老僧做个调解。”话音陡然变高:“鹰爪魔女,把我禅宗至宝教出来,不然让你上天无路!”
第129章 转机
三个雄厚之音响起,扰得山寨鸡犬不宁,更让台上的八位长者变了脸。
董白猿,女菩萨,禅宗推枕禅师,没一个好惹,都是名震太渊的猛人。
“何人敢在我越州撒野,放肆!”老大陡然起身,一股煞气冲天而起,如猛兽捕猎,对你虎视眈眈,精神锁定最前面的董白猿,但有机会就把你吃掉。
其余七人皆起身,各自锁定目标,让气氛瞬间凝固。
杀伐之气蔓延,激得阮敦都有些受不住,气场冲击连连后退,八位长者那股嗜人的杀机,骇得他头皮炸立,全身起鸡皮疙瘩,这就是蚩尤拳的威风!
此刻的董白猿被盖在滑翔伞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八位高手的气场足以把他击溃,却突兀得一声怪叫:“我x,龙相小子!”
然后张嘴猛喊:“女菩萨,你的龙相男人在我手里,小心我捏死他!”
捞起张武,一把撕裂黑色滑翔伞,露出真容。
女菩萨依旧如百鸟朝凤,麻雀相随,蝴蝶伴飞,踩着房顶漫步空中,飘飘欲仙,轻功举世无双,看到张武时目光一凝,露出冷笑。
最后追来的推枕禅师也被杀机气场所慑,不敢妄动。
“嘿,龙相小子,上次见你时还威风凛凛,扛着女菩萨掏胸摸屁,怎么没几天就这幅模样了?”董白猿脾性似猴,性格活泼,就算如临大敌也不忘调笑别人。
女菩萨听闻此言,满脸黑线,恨得咬牙,却被祭司等人盯着不敢妄动,不然就要天翻地覆。
张武仿佛看到了脱身之机,眼珠子一转:“前辈,小子护送王阳埠大儒后人回乡,路经此地,受越州人迫害,还请帮小子做主!”
然后叽里呱啦把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说到老大让他在八人中挑一个,打得过就放你,打不过就任命,典型的以大欺小,欺负后辈,不给活路,不讲仁义道德。
或许是理亏,在张武讲的过程中,老大拿眼瞪他,有心灵大道加身,要把他催眠,却被推枕和尚一声“稍安勿躁”化解,禅宗是玩心力的祖宗,参禅悟道,远比蚩尤拳在这方面强悍得多。
张武把冤屈讲完,诸人都是大高手,晓得他没有说谎。
董白猿对着八人龇牙,女菩萨也对张武少了些恶感,但想到他把自己扔到臭水沟里,脾气就炸了。
推枕禅师总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下更苦了。
眼看董白猿等人要多管闲事,老大冷笑:“诸位大闹我越州,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如今退还是不退?”
“嘿,老猿我许久不曾受恐吓,你别吓唬我!”
然后转头向女菩萨和推枕说道:“咱们有仇归有仇,但路见不平事必要一声吼,不然妄为武人,我知推枕你心地慈悲,肯定管这事,至于女菩萨,他是你男人,你肯定也管,不如咱先放下旧愁,保了大儒后人,积一份德。”
女菩萨听完这话当下就炸毛:“老娘一生清白,从没让男人碰过,更没有男人,董白猿,我去尼玛的!”
飞身就要对董白猿扑去,结果却触动了祭台上八人的杀机气场,直把绕在她周身的麻雀和蝴蝶全部击落,一时跌落凡尘,少了菩萨气象,再也不敢妄动。
场面安静得诡异,达成了一个平衡。
越州虽有八人,但女菩萨这个级数,比三花聚顶又高一乘的,只有老大一人而已。
其余七人都相当于唐元阳这样打通玄关的人物,拳术称了“仙”,但根资有限,无法再进一步。
对上董白猿和推枕禅师,四打一,刚刚能抵住。
女菩萨虽不想帮张武,但眼前这情况由不得她,被赶鸭子上架了,退又退不走,后边被推枕堵住,前面有越州八人,你可以站在一边说不管闲事,谁能相信?
董白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龙相男人就是张武,是你的相好,你说不帮他,谁信……
而且女菩萨心里也有打算,张武敢亵渎她,还把她扔到臭水沟里,这仇大了,必须亲自手刃才能出一口恶气,我要杀的人,我自己动手,别人杀的不算数。
大家都不示弱,一触即发,台上的祭司却突然开口:“大家何必相争,此事说来说去都是这小子惹的祸,不如就让他和阮敦打一场,赢了放你走,输了就是技不如人,死也活该!”
阮敦大喜,连喊“祭司英明!”他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碾压张武完全不成问题。
“小子,你行不行?”董白猿向张武问道。
“他们把我的东西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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