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鹏程家里的情况,周敏学很是清楚,毕竟俩人一起就学一起长大,为了对付老楚家,周敏学不仅帮着出谋划策,还让自家老爹出面,帮着方鹏程脱离老楚家住到了私塾,否则早就被逼退学了。
周敏学长得清秀俊逸,脸颊上两个深深的酒窝让人感觉很是亲近,也许因这长相,也许因他的脾气秉性,他无论是在镇上还是在县上,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俩人进了一个小饭馆坐定后,点了两个小菜,方鹏程才将与楚福儿商议的计划说出来,当然,说是自己突然想到的,这才顾不上吃饭,急急忙忙来找他帮忙完善和实施计划。
周敏学听完后一击掌兴奋地说:“此计甚妙,此时机甚好,学政大人还要在镇上盘桓几日,咱们还有时间,正好钱柜今天来找过我,咱们借他的嘴去说动楚老二,嘿嘿…”
钱柜是钱家老二,也就是楚福儿二婶的弟弟。
方鹏程知道,由于现在的蚕茧价格极低,钱家一直在想办法攀上周家,试图搭周家的人脉和商船,好在南方寻找到销售渠道。
钱柜比他大哥钱箱脑子活分,所以,拉关系找路子就都落到钱柜身上,为了与周敏学攀上交情,将同窗都抬了出来,所谓同窗,就是都在一个私塾学习过,中间还相隔许多年的那种。
俩人商议好后,方鹏程跟着周敏学一起回了周家,自家的小院子租了出去,在镇上已经没有地方住了。
绚烂的红霞染红半边天,也染红槐花林,纯洁的白花变得惑媚。
长工短工们牵着牲口陆续回到老楚家,二婶袅袅的走出来,打开西厢房一间屋的门,将长工手里的农具都收好,然后就又袅袅地回到屋子里。
看样子这钥匙应该是奶奶给她临时掌握的。
南厢房有几间门是锁着的,楚福儿趴门缝看过,这是老楚家的粮仓。
院子里很热闹,长工们都坐到大槐树下面休息聊天,等着吃晚饭。
听太奶说,这些人大都是本村的,是为了变相跟王家村的人搞好关系才雇佣的。楚福儿数了数人数,加上不吃晚饭的短工,大概在十二三个人左右。
娘负责长工短工们以及家里老小的三顿饭,别看这三顿饭,那可不是表面上的三顿,而是六顿,为啥这样说呢?因为长工们的饭菜跟家里人吃的是不一样的,也不对,跟长工们吃的一样的只有太奶二爷爷娘和自己姐三,所以,每顿饭必须做出两样来,还不说有时要给爷爷开小灶,爷爷是信佛的,每个月都有几日斋戒,斋戒那几天可是要吃素的。
可怜的娘……。。
二爷爷提着空桶从菜地跑回来,看到楚福儿坐在厨房门口就喊:“福儿福儿,你可不能偷懒,快去地里帮着浇水。”
楚福儿刚想翻白眼,猛然想起菜地坡上面的爬藤植物,为什么没有人挖那些山药?是不是这里的人都还不认识啊?
想到这,小心脏砰砰乱跳,那岂不是发家大计就在眼前?
不行,先问问太奶去,想到这,立刻往井边跑,太奶在那里打水呢。
可还还没跑到跟前,就被二爷爷抱住,嘴里还大声说:“小孩子不能去井边,掉下去上不来了。”
太奶笑嘻嘻的夸赞:“对,仓儿说的对,你们都不能在井边玩,太危险,福儿啊,你跟二爷爷去地里,跟你二姐浇地去。”
楚福儿只好点头答应,然后跟着提着满满的一桶水,还能健步如飞跑着的二爷爷往菜地走去。
小短腿跟不上,眼看着桶里的水往外洒,不由得焦急喊:“二爷爷,二爷爷,慢点慢点,水洒出来了。”
坐在大槐树下的长工们边笑边稀奇,小声议论着:“这不是那小傻子吗?怎么不仅会跑还会说话了?”
“哎呀,你不知道吧,这丫头魂魄齐全了,还记得静潭寺方丈大师说的话吗,这丫头是王母娘娘种的灵花下凡,因为根茎在天上所以才魂魄不全,这不魂魄从天上下来了就立刻会走会跑还会说话了,”另一个汉子说。
男人八卦的劲头也不小啊。
“看样子是好了,瞧说的话就是不傻的,都说方丈大师有通天的本事,这么看还真是,”另一个年岁大些的汉子说。
“那这丫头福气一定不小,定是个旺家旺夫旺子的。”
“是啊,是啊,谁家娶了去,可就有福气喽。”
楚福儿不知道自己被冠上这样的名声,她正心花怒放地跑到那些爬藤植物处,用手开始细致的探查。
好大一片,许多的根茎已经长得很粗大,不用植物反馈,就知道有些年头。
楚慧儿正撅着屁股用瓢往地垄里倒水,没办法,木桶太沉,只能这样,她见到福儿要往坡上爬,立刻喊道:“福儿,别往上面去,那里都是野草,里面有爬虫。”
从楚慧儿嘴里证明,这里的人还没有认识山药这个好东西。
也是,山药吃的是根茎,而且削皮时还会让皮肤发痒,不是饿的不行,都难以发现它的价值。
不知有没有铁棍山药,铁棍山药在前世可是很有名的,不仅有三千年种植历史,还曾为历代皇室之贡品,属于四大怀药(怀山药、怀地黄、怀牛膝、怀菊花)的怀山药中的极品。
假如能找到的话,培育并大面积种植,那可就挣大钱了。
这一片没有铁棍山药,那么种植这普通山药也行,楚福儿边想边走回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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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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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时不常出现的小脚坑,是太奶的脚印,按理说,小脚女人都不应该下地,因为地软一踩就是一个坑,还别说下完雨的地了。
楚福儿摸着菜地里发着的小芽儿,查探这地里种的都有什么,豆角茄子黄瓜,还有几排小葱、韭菜、油菜,只是因为缺肥后劲应该长势不旺。
她查看那些有生命气息的种子,凭着直觉将身体能量传递到那些种子上,肉眼就可以看见,嫩嫩的小芽破土而出,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似乎在跟楚福儿打着招呼。
做完这件事,她感觉体内能量减少,可能是传递给种子的缘故,惊异之余才想起这能量该怎么补充啊?
正蹙眉琢磨,楚慧儿喊她:“福儿,你别坐到地上啊,地上脏,有泥巴。”
自己蹲在这,二姐以为是坐着呢吧,走到她跟前问:“二姐,爹啥时候走的?”
楚慧儿沉默好长时间才说:“没过十五就走了。。爹说过,要带我和姐姐去镇里看花灯呢…”
啊?既然要去看花灯,应该没有计划那么早走,难道是遇到什么挣钱的机会了?
“爹爹还说,要给你买个拨浪鼓,总在你耳边摇,你嫌吵就会醒过来,”楚慧儿极力地帮着老爹说好话,唯恐这个妹妹不喜欢自家老爹。
太奶和太爷都提着一桶水来了,打断楚慧儿既痛苦又甜蜜的回忆。
楚福儿跟着太奶后面,看着她小脚深陷在土里,又艰难地拔出,心疼地说:“太奶,给二爷爷娶个媳妇帮你干活儿。”
“哈哈…”太奶被楚福儿的话逗得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又抹起眼泪,这眼泪里面有笑有心酸。
“傻孩子,你二爷爷这样,谁肯嫁过来哦,”太奶喟叹一声说。
楚福儿开始鼓动太奶:“那以后咋办?”
太奶满含深意的看了看楚福儿道:“小人精,你还懂得挺多。”
“太奶老了,谁照顾二爷爷啊,”楚福儿小手一摊,很认真的问。
“我。。我照顾二爷爷,”楚慧儿听到后,冲着这边喊。
“我照顾慧儿,”二爷爷边蹦边回应。
楚福儿接着往自己思路上引:“要是我爹是二爷爷的孩子就好了,太奶和二爷爷就可以一直跟着我们过。”
太奶一下直起背,望着楚福儿,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摇摇头又开始弯腰浇地。
楚福儿发现她眼睛里闪现短暂的亮光,那是希望之光,只是维持时间太短,短的可以用妙计算。
是啊,谁家会将长子过继给一个傻子叔叔的名下呢,除非老楚家,因为有那样的二叔,有那样的奶奶。
长工们都离开大槐树去厨房吃饭了,楚福儿“蹬蹬蹬”地跑到大槐树下,将手扶上树干,看看这样能不能补充能量,可是,没有一丝感觉。
对了,当时热流可是从地下涌上来的,即为植物,吸取能量应该从土地中来。
正要弯身摸上土地,就见二叔牵着骡子车从坡下走来。
他身上带着酒气,中午没少喝,阴冷的表情舒缓许多,似乎还带着些笑容,只是这笑容不是给楚福儿的,而是有什么兴奋事的样子。
楚福儿礼貌的叫了声“二叔”。
人家就跟没听着一般,理都没理楚福儿,还不如那骡子,好歹还看了大槐树下的小人儿一眼。
“牛气什么啊,我一会就偷窥你的**,哼,”楚福儿恨恨的心说。
将手摸到地上,身体里的那株苗儿开始发动,紧跟着从地里涌出热流,缓缓地进入楚福儿的身体里,虽速度不如刚开始那样快,但也将能量补满。
楚福儿很是兴奋,转到大槐树另一侧,查看没人发现,将手摸上小草,动用能量,小草开始长大,肉眼可见的拔高,一瞬间,开花结果完成一年的生命循环,然后又一次从头开始。
看着眼前那茁壮的小草,楚福儿心道:拔苗助长说的就是自己吧。
听到明扬和明荣在院子里玩闹的声音,楚福儿方想起还要探查一下二叔的**呢。
她将手摸上大槐树,二叔房间里的景象展现在脑海里。
只见二叔将二婶抱在怀里,手探入二婶衣襟在胸前乱摸着,二婶满脸羞红,嗔怪着半推半就。
二叔,炕上还有个女儿呢,别做少儿不宜的事好不。
只听二叔兴奋地跟二婶说:“你二弟终于找到想买柞树山的人了,到时,咱们养蚕就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了。”
二婶埋怨地说:“还不是你娘,要价太高,否则咱们自己买下多好。”
二叔用手指点了点二婶的额头,笑着说:“别那么财迷,柞树山落到咱们名下,让那几个知道定会被要回去的,这样好,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咱们会在柞树山里有股份。”
二婶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今天没找到柞树山的地契,不知你娘藏到哪里去了。”
“你找到也没用,咱可不能像大哥那个傻子,明目张胆地偷地契卖田,老头老太太既已被我说动,嫌弃那柞树山压着银子浪费,咱这么费心费力,总得在里挣些好处,哈哈。。”二叔得意地笑起来,大眼微缩,嘴咧的很大。
小女儿美儿听到爹娘在笑,边笑边爬过来。
“老太爷除服之日快到了,以你爹的意思,还要大办呢,这要花的银子不会少了,”二婶怕孩子看见,将二叔的手从衣襟里推出,站起后整理着道。
二叔转身将小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亲说:“是啊,以爹的意思办,至少要花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不,娘很着急,早上还找我,让我想办法找县衙里的人帮忙,偷偷将那方家铺子的名字换成爹的名,趁那铺面租期快到了时给悄悄卖出去。”
楚福儿听到这吓了一跳,多亏自己藏了这个小心思,否则这么重要的消息就错过了。
“那咱们想办法拿到手吧,”二婶眼睛闪亮地问。
二叔看了自己老婆那兴奋的样儿,捏了捏二婶的脸颊说:“别想了,这个铺子咱们不能要,不能让鹏程知道咱们在背后算计,只在里面挣钱就行了,鹏程有可能会考上功名,咱不能树敌。”
二婶不服气的说:“鹏程能考上功名,我小弟也能,怕什么啊。”
二叔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安慰地说:“等你小弟考上,咱们就可以不在意这么多了,何况现在还没分家,不能张扬,否则他爷奶知道,这些都得吐出来。”
二婶依然不甘心道:“实在不行打着我二弟的旗号买下,咱们每年可就有六十两银子的租金呢。”
每年有六十两啊,这六十两被奶奶霸占不说,还一分钱都不给自家姐妹身上花,真是可恶至极。
“你二弟现在正想尽办法跟周家交好,周家大伯在南方为官,自家又有商船,要是能搭上线,蚕茧价格会卖得更高些,周家大少爷可是跟鹏程关系最好,知道咱们算计他的好友,定会被他打压,到时,蚕茧砸在手里可就麻烦了,”二叔阻止说。
二婶撇嘴,不服气地说:“那你帮着将铺面更名就不怕得罪人了?”
“那可是县衙里的人做的,只要他们敢收银子,就敢咬定房契早就过户,何况这几年都是咱们老楚家签订租赁契约的,再说了,周家还能替方鹏程打官司?方鹏程为了考功名也不敢得罪县衙里的人,只能忍下这委屈,当年方老爷子托孤,将铺面和孩子一起送过来,谁知道是不是将铺面给老楚家还是只让收取租金啊,”二叔得意地说。
楚福儿心乱如麻,这么说房契应该还在娘手上,否则也不会在底档那里做手脚,县衙里的人要想挣钱,定会将转让日期改到外祖父托孤之时,那时小舅还小,一句“你当时小不知道”就能搪塞。
见明扬和明荣都跑进屋,二叔二婶应该不会再说什么,楚福儿将手从大槐树上收回,苦思冥想怎么能打乱他们的预谋。
琢磨不出个头绪,心思纷乱地来到厨房门口,正要进去,就见二婶拿着一块肉和几个鸡蛋,也往这里走来。
见楚福儿站在门口望着她,就轻笑出声说:“福儿啊,这肉和鸡蛋可是二婶娘家给的,馋了吧,”说完,扬起下巴神气活现地走进厨房。
楚悦儿来到楚福儿身边说:“福儿才不是那眼窝子浅的,不会惦记别人的东西,”说完,拉着福儿就往外走。
钱氏对方氏说:“你还是个秀才女儿呢,怎么将自己女儿骄纵成这样,一点也不像识文断字的人教导出来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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