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先前反抗的结果居民们已经看到,而现在,还活着的人希望继续能够活下去,所以他们沉默温顺如羔羊,企图以这样的恭顺换取海贼们的怜悯和“饶恕”。
然而就在有海贼们欣赏着大量的收获与瑟瑟发抖的人质的时候,其中的某个人无精打采的偏转了视线,然后他就看到了两个人从远处以很快的速度冲向了这边。
“什么人?停下来!”
他的示警将全部海贼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然后随着枪械的声响,至少有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秋白两人调转了方向。
“稍微打扰一下,那个……算了,总之船长是哪位?”秋白当然没时间去搞清楚这个海贼团究竟是什么名号,所以直接找准目标就好了。
“咦,总有一种你们有点弱的感觉?”
在场的海贼人数总共不足200人,他们很轻易的控制了数千人的居民,不过这个不足为奇,因为他们是专业人士,但是真正说起来的话,相当直观的秋白对他们产生了“没有想象中的强”的感觉。
所以……头脑派吗?
事实证明此时期秋白的直感是相当准确的,相比于自身的实力,这个海贼团取得的成就可谓“相当惊人”,虽然他们只是籍籍无名的下层海贼,但基本上在自己的领域混的风生水起简单的说他们的实力只有5的话,却经常能吞下10这种体量的猎物。
因为与依仗蛮力的冲动派的海贼相比,他们做什么事都有详细的计划以确保自己的成功率,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直接说他们是头脑派不一定准确,但起码他们是那种有脑子的海贼,只不过碍于实力混的比较低端而已。
“再说一遍,停下来!”
所以根据以往的习惯,对于面对众多数量的海贼还能直接冲过来的对象,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与其保持距离。
他们不信有人会这么莽撞的送死。
而秋白这个时候也果然停了下来,可就在海贼们送一口气的时候,他又消失了。
不,并不是消失,而是以超出所有人反应速度的极致冲向了海贼们的正中央。
海贼们此时绝地是分散的,因为他们要控制庞大数量的居民,而这个状况下,毫无疑问身为“总指挥”的船长应该居于中心的位置。
而以劫掠品的堆放点为标点的话,船长所在不会离得太远,同时这个人总需要时不时跟他的部下们交流的,尤其是在意外状况发生的时候。所以哪怕不用语言,仅仅是眼神等交流的小动作就能判断出海贼们中谁是老大。
做这种事不算困难,仅仅需要水准以上的观察力。
更重要的是在秋白来这里之前“大功告成”的海贼们相对放松,谁都想不到会半路杀出个谁来。
八面疾风汇集一向,/在做不出什么有效反应的情况下,冰凉的长刀刺穿了围绕在中央的某个海贼的肩骨,然后极限的速度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其带离了原本的位置,随着“噗嗤”的声响,将其钉在了后面十数米的教堂围墙上。
无法抵挡的痛觉通过神经链接传递到大脑以后、发生尖利的惨叫声之前,另一把刀再次刺穿了那个海贼的小腿。这样两点一线,此人就被挂在了墙上。
艾恩跟在了秋白的身后同样刺穿了海贼群,而接着在她转身面对海贼们的时候,空空的两手之中已经持有了刚刚顺手夺取的两把长铳。
“不要乱动。”她的声音相当冷静。
虽然双持武器很帅气,但仅仅从她这一方面讲的话,双方的火力是完全不对等的,不要乱动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这个时候海贼们终于意识到有重要的自己人已经被劫持了。
“船长……没想到你足够年轻么,所以认识一下,方便的话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虽然一个照面被相当凄惨的挂墙上了,但是这个海贼相当不一般,第二次受袭反而让他把惨叫声憋了回去,这个年纪看起来比秋白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仅仅是用一种嗜血的目光盯着他。
“红狼弗洛达亚。”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秋白稍稍送了口气,这种反应好歹说明他没有插错人。虽然这人的年纪看起来不像是能担当船长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确实是船长。
或者在这样的海贼集团中,年轻、有计算能力的大脑尤为重要吧。
“那么红狼船长,如果不想再遭受什么不友善的对待的话,请你让你的部下们老实点。实际上现在我的行为‘情非得已’,我跟你们并没有什么仇怨,只不过受人所托而已。”
“一个叫做‘艾尔伦’的男孩,你听说过吗?”
“哈?男孩?当然听说过的。”
不考虑语气的话,这些文字还是偏“合作向”的,然而这位船长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表示他绝不会屈服,更不会按秋白的话行动。
于是下一刻,他只是很冷淡说了两个字:
“开火!”
第八十五章 一人之战(下)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秋白问题的回答,而是作为船长对自己部下下达的命令。
而他的部下们听到这样的命令之后,几乎全部的火铳都毫不犹豫的开火了。
船长的命令是绝对的?还是这个海贼团不受任何人要挟?或者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总之,如果能干掉眼前这两个人的话,这位红狼船长似乎有搭上自己的觉悟。
“对自己也毫不留情吗?很有意思,不过……有点过分了吧,明明是问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
秋白摇着头说道,并且同时为对方的不配合感到遗憾。
不过截至目前为止,实际上过分的还是他才对。不过这位海贼船长也应该感受到了一点,越是秋白这种说话这么轻描淡写的人,实则越是不怎么好说话的人。
连续开火造成的烟尘逐渐散去,火药特殊的刺鼻气息开始弥散,可现在海贼们眼前的场景却是秋白两人不要说被射成马蜂窝了,相反的他们身上连点擦伤都没有。
因为有奇怪的防具把全部的攻击都挡了下来:
圆盾形的层状半透明叠加结构、前后共有七重,而圆形的边缘是延伸出的如同燃烧着淡红色火焰一样的花瓣……说实话秋白并不想使用这种防御方式,因为这有点费蓝了。
而且用“概念武装”炽天覆七重圆环来挡子弹,总有点牛刀杀鸡的感觉,浪费程度谁看谁哭。
可是,秋白的“防具”对海贼们来说稍微有点超出常识,于是面对子弹被挡下来的这种怪异现象,他们的选择是……继续开火。
教堂前,顿时更为猛烈的火光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然而无效的攻击手段再怎么尝试都是无效的,事实上就算是他们把海贼船整个搬过来对着秋白开炮都没什么用。
“停!”
船长被劫持的现在,代为控制海贼团的人似乎换成了更年长且“面目可憎”的副船长,他在渐渐意识到了开火只是在浪费弹药之后,下达了停火的指示。
似乎短时间内突破对方奇怪的防御不太可能,于是他决定采取更直击软肋的“攻击”方法。
“把船长解放下来,否则的话我们会吧这里全部的人质都处决掉!”
副船长的话让海贼们重新将枪口瞄向了手无寸铁的小镇居民们……他试图以威胁的方式夺回船长。
秋白歪着脑袋装作想了想而后说道,“人质?似乎是很有效的手段,但是我拒绝。”
“什……”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跟这里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无价值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要挟品?”
“我既不是英雄更不是救世主,真的只是偶然路过然后过来找个熟人而已……”说着,他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居民们:
“不过……普遍意义上,杀人总要有付出自己生命的心理准备,所谓“杀人偿命”莫外如此,这是‘等价交换’不是吗?能跟生命交换的只有生命本身而已。”
海贼副船长当然不信秋白的说法,他以为这人佯装强硬而已在,这个时候逼迫他屈服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己方要更强硬下去。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残忍到谁都想踩一脚的笑容,然后对着旁边的一个海贼偏了偏脑袋。
对方会意,接着他毫无征兆的就对着人质中的一个开枪了。
铁砂溅射,炽热的霰弹喷在了这个人质后心的位置,紧接着人质就一声不吭的躺在了血泊之中。
秋白再次摇头,但现在他的脸色有点冷了,“听不懂人话吗,你们?”
然后他为自己的话做出了漂亮的诠释:开枪的那个海贼被闪着冷光的剑刃命中,接着整个人相当突兀的爆成了一团血雾。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抵命。
但这种事情居然没有让副船长退缩,他咬牙切齿的一边后退,然后一边命令道:
“继续!”
“继续!”
“继续!”
海贼开一枪,人质自然死一个,接着那个海贼就会爆掉,于是结果很简单,副船长继续不下去了。
没人理会他的命令,一气之下他夺过了一只火铳,将其对准了人质,可是,无论如何他无法开枪。
因为他感到恐惧。
海贼们意识到了一个很彻骨冰冷的事实:眼前这个人明明能抢在开枪之前动手,避免小镇居民的死亡,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他只是静静的等待居民死去,而后才会进行“报复”。
这是单纯的一命偿命吗?
不,此时厌恶、仇视、愤恨诸类的情绪才是正常的,但是像秋白这种看似“平等”,实际冷漠的行为,哪怕是海贼也会觉得齿寒。
越想越令人发指,此时的秋白让人觉得有点“非人类”……没有因由他就不动手,哪怕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海贼。
所以这个人才会眼睁睁的看着海贼们杀害人质,因为只有海贼们动手了,他才有反击的理由。
机械而无任何感情的行为,让场面彻底而诡异的沉寂了下来,海贼们毫不怀疑当死掉200名人质的时候,也是他们全灭的时候。
超出预料了……
而对秋白而言,虽然仅仅是弹射武器并不能说是剑技,但所谓杀生的话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镇长在吗?那个叫做艾尔伦的孩子你应该知道吧,他在那里?”不得已,秋白只得又开口问道。
但根本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或者镇长已经被海贼们干掉了,或者镇长就在人群中间但他不敢站出来。
“秋白,找到了。”
秋白还想再问,可这个时候艾恩似乎发现了艾尔伦的所在,接着她绕过秋白的身边走进了那个教堂的里面。
紧接着,她就把艾尔伦抱了出来……确实是那个孩子。
不过跟上次相比,这个活蹦乱跳的男孩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准确的说他现在变得跟爱德华神似了……不是爱德华纽盖特,而是某个时期的爱德华艾尔利克。
艾尔伦的脸色惨白,且失去了意识,因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失血过多他已经同时失去了自己的右手和左腿。
这种伤势艾恩的能力同样没用,而且以对方的年纪经受不起后退12年的摧残,因此就算有用也不可能用。
“还有一口气。”
虽然是这个状态,但格里沙船长的儿子依然顽强的活着……或者说他姑且还活着。
“把他放下了,扶着点。”秋白说道。
艾恩只得把艾尔伦放下了来,不过与其说是扶着着,不如说是“固定着”他。
那面盾牌依然挡在那里,两人的动作旁若无人,而被吓住了的海贼们也压根不敢行动。
“艾尔伦,听得到吗?”秋白轻拍着对方的脸说道。
对重伤失血的人来说,他这是极为不人道的行为,但是这个世界的人的生命力很多时候不得不让人心生佩服。
所以秋白的动作不厌其烦、反复进行,于是在艾尔伦两边边脸都肿了起来的时候,这个孩子睁开了眼睛。
“秋……”他很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字,然后再言不能。
“我说你听,先前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
艾尔伦的眼神告诉秋白,他没有因为先前的精神冲击而失忆,因此能充分理解现在的状况。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格里沙船长已经死了,能理解吗?”
标准的再度打击。
“看这边,”秋白的手指牵引着艾尔伦的视线转移到“红狼”船长身上,“老实说我对他们做一些事情是非正当的,因为那与我无关,但你不同,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有着足够充分的理由,所以,你需要一点点勇气和克服自身困境的意志。”
秋白没有说错,与年龄和实力无关,这应该是属于艾尔伦一个人的战斗,而他只是个无关者和局外人,做的事情属于“多管闲事”。
他把一杆火铳从艾恩手里接了过来,然后塞到了艾尔伦的手中,以后者的状态当然没有举起长枪的气力,甚至艾尔伦此时应该处于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状态,所以他只能任秋白“摆布”。
放好了艾尔伦的手掌之后,秋白的右手握着火铳的前端,连着艾尔伦仅剩的左臂一起举了起来。
而那枪口,正对着海贼船长眉心的位置。
“你做得到吗?应该做得到吧?”
what'cha do?
what'cha do?
iprivate wars。
人生需要的就是点勇气和热情对吧。
一切的一切秋白都帮他完成了,现在艾尔伦要做的仅仅是将扳机前的食指往后移动一厘米而已。
或许理性上这对一个半昏迷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用“理性”来作为判断的基准?
人类如果凭着感情冲动突破生理的极限的话,就应该是现在这种时候了,至少秋白觉得对方应该做得到的。
否则,那就是人间失格了。
所以,艾尔伦的手指颤抖了起来。
尽管此时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包括秋白刚刚说的话,他的视线也很模糊,前面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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