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衣襟微开的胸口。嫩红的小嘴微微地噘着,不时地打着小呼噜吐着小泡泡,白白嫩嫩的脸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他。祁筝一脸满足地看着怀中的宝贝,突然感到有人环住了她的肩,她转过头去,发现是康熙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们。
“朕以为你睡了,本想看看你就走,没想到你还醒着没睡,怎么你还在看孩子啊,儿子还听话吗?”
康熙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额角,却换来她的气恼地一瞥。“怎么样也比你听话。”康熙忍不住笑出声,他环紧了祁筝,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好了,你怎么还在气这事情啊,你知道朕给小阿哥取了什么名字吗?”
祁筝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笑意,她觉得眼前的夫君也真是数十年都没变,老爱让她猜,就会拿这事逗她。康熙得意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祁筝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这次却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你,你也真是的,儿子的名字你都拿来玩,越来越不正经了!”她恼怒地推了一下身边的人道。康熙笑着抓住她乱动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指,低下头将她所有的埋怨全数化解在他的柔情之中。
半晌之后他才满意地抬起头,祁筝早已是满脸的红晕。康熙见着怀中的人分外小女儿的姿态鼻间又不时地闻到淡淡的乳香,眼前若隐若现着她因激动而不时起伏的白皙胸膛,只觉得一阵心神激荡,他吃味地抓起儿子吃豆腐的小手移开,自己的大手却不安分地贴了上去。唇也自祁筝敞开的领子一路下滑到她的衣襟里。
祁筝被他的胡子弄得痒痒的,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格着他喘着气说:“不行……,儿子还在呢……”
突然感到他停了下来,祁筝正觉着送了口气,却感到手上一轻。待到反应过来时,儿子已经被康熙抱到床边的摇篮中了。她急着撑起身想要看看儿子,康熙却拦住了她,一手抱着她慢慢向后躺去,另一只手则摸索到床边放下了床帐彻底隔绝了除了他和她之外的世界。
祁筝平躺在床上,微微地喘息着,四周蔓延的暧昧让她觉着有些热。她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能瞧着眼前的丈夫,可入眼的情景,却让她忍不住感到伤感。
“你怎么又掉眼泪了……”
康熙叹了口气,伸手抹掉了她眼角的眼泪。祁筝抬起手抚了抚他自他背后斜着垂下的半花白的发辫,又捋了捋他同样半黑半白的胡子,想要平复他眼角旁的皱纹却终是徒劳无功罢了。才短短的几年功夫,他竟急速衰老至此。
康熙拉下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说:“人总是要老的,朕虽是‘万岁’也知道终究逃不过那一劫,朕只希望你别嫌弃我这个半老头子就是了。”
“没有,你又胡说……”
祁筝正要开口辩驳,却叫他堵住了所有的话。
“我不求再活上三百年,只希望能再熬个十一二年拖到儿子长大的那一天,能亲自赐他爵位,再为他挑选一房媳妇儿。那时,我就是走了也安心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却更是让她伤心欲绝,祁筝紧咬着唇,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此刻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没有十年了,只有六年……,只有六年了……。罢了罢了,不要再去想将来,需要去想的只有现在。她无声地在心底叹息着,搂紧了眼前的丈夫,沉默地偎在他的怀里,垂下眼眸遮去满眼的伤感和不安。
一群头发半白的大学士们围坐在一起,愣愣地注视着皇上发下的折子,上头红色的朱批分明写着一个“祕”字。
“这……皇上这一笔是出自何典故?你想得起来吗?”
“老夫记得这‘祕’字,《说文》中云,神也。《徐曰》中云,祕之言闭,祕不可宣也。《广雅》中云,劳也,密也,藏也。这,老夫就记得那么多了。”
“快,快去翻翻,我等也是枉读圣贤书,还自认饱学之士,万岁爷的一笔就让我们束手无策,汗颜,汗颜啊。”
“……”
一群半老的老头子们忙忙碌碌地在那里翻阅着典籍,窗外的小鸟跳上枝头看着他们,似乎也觉得无趣,扑楞了几下翅膀,飞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