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这里不好吗?”米勒惊讶道。
“不是,还有其它事要做。”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整个部落的半数支持,这样在他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才不会因为克巴斯的命令被人一拥而上绞杀,有了这个基础之后便是要一步步摧毁克巴斯的力量了,他现在才迈出一小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完成,快点了结这边的事情他就能早些回去陪伴他的妻儿。
他很想很想很想见到她,想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了,他做梦都想早点结束。
米勒始终看不透这个男人,但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定都是大事,从他将他救出来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决定要追随他了,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让自己变强,然后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俊俏的少年忽然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待米勒走后,闵嵇才开口问道:“你跟中原那边比较常联系,你可知道马依斯那边怎么样了?”他更想问的是,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算算时间孩子也有两个月了,也不知道有没调皮得让她难受。
不是没看见他眼里入骨的思念,但多年的友情让他不忍好友自毁前程,心一狠,笑道:“嘿嘿,你是想问你那小妻子的事吧?哎呀,我来之前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已经提前问过那边的线人了,没事没事,一切都挺好的,就等着你回去了,你可要努力啊,不过我也会帮你的。”
尽管这话说的含糊,但是聊甚于无,起码闵嵇可以从话里得知,苏卿在等他回去。
拳头一紧,闵嵇眼神一亮,对!苏卿在等着他回去,等他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等着一个美好的未来,他要加紧脚步才是!
“跟我说一下纳西里草原的情况吧,虽然那边的势力不如这边,但是如果有他们的支持,就是克巴斯也得忌惮。”
闵嵇等人所在的依尔泰族坐落在广袤草原中实力最强的坦利斯草原,与水土肥美的赫沃大草原相邻,而纳西里草原也毗邻赫沃大草原,只是它们中间隔着一条吞龙江,分化了两边的势力,才会造成一强一弱的局面,但纳西里虽弱小,每逢冬天,冰雪将吞龙江冻结的时候,只要肯冒险过来,弱小的纳西里一样能重创克巴斯,现在已经快十月了,离下雪已经不远了,正是克巴斯最忌惮纳西里草原的时候,要是能将纳西里拿下就等于钳制住了他的手脚,他便不敢无所顾忌,也给了他行动的时间。
“呵呵,纳西里草原有我跟乌木托的部族,有我们去做说客肯定没问题的。”路扎尔嘿嘿一笑,心里却为闵嵇突然的振作感到诧异,没想到苏卿竟有这么大的作用,这样他也就不怕闵嵇会因为太过想念那个女人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了,利用好的话这件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意外的收获呢,路扎尔眼里精光一闪。
而这边王夫人被人毕恭毕敬的请进一处精致的院子后,也不管前头是不是有贵客要招待,把管家和诸多下人召集起来,赶在苏卿这个少夫人之前狠狠敲打了众人一番,见众人面露惧色,点头如捣蒜的奉承她,才满意一笑,让众人散去。
却不知在出了她院子后,众人脸色一变,一改刚才的唯唯诺诺之态,鄙夷道:“呸!老东西,什么玩意儿!是你是主子还是大人是主子?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原来王岳翎在知道王夫人离开京城之后,便已经提前给所有人打了预防针,就是为了防止王夫人这个权力心重的老太婆在他的地盘上指手画脚,经过管家这么多天的反复敲打,众人在王夫人没来之前已经将她恨了个咬牙切齿,怎么可能还会听她的话让她在王岳翎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一脸精明相的管家走在前头,开口道:“好了,心里知道就行,表面上咱们还是要将她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一个小厮靠过来,嘿嘿笑道:“大人这一招真是高明,什么叫阳奉阴违,扮猪吃老虎,这回小的可是真是开眼界了。”
管家一瞪眼,哼道:“什么阳奉阴违?这是睿智!睿智你懂吗?”
“是是是,大人英明神武,果敢睿智,真是叫小的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厮假意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谄媚笑道。
管家满意的嗯了一声,道:“好了,散了吧,前头还需要人手伺候,这女人也忒自私了,把人叫过来也不看时候,要不是大人位高权重,那些人非得笑话咱们没有礼数不可。”管家朝那院子的方向白了一眼,抬步找王岳翎去了。
他们在这边抱怨,王夫人那也不见得有多欢喜,看着屋子里处处比不上京城的奢华居室,王夫人眉头紧蹙,鄙夷道:“亏他还是个堂堂的四品官,居然住这样破烂的地方,真是丢我的脸!”
立在一旁的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世上有几个跟你一样挥金如土?这院落就在是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雅致宅院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非得贴上金子玉石才算富贵?粗俗!
但这话他却是不敢回的,只道:“既然夫人不喜欢,那咱们即日启程回去吧,此次出来的目的没有达到算是白来了,还是早日回去的好。”
“哼,那什么贺家的人送信的日子也太迟了,真是的,竟让那小贱人成功嫁了进来,听说那还是个商人之女?”王夫人一脸嫌恶,边上的仆妇忙回道:“是啊夫人,听说还是靠大人帮衬才有今日这般风光商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勾引的大人,居然让大人答应了娶她为妻,真是下贱!”
两人成婚的事大街小巷都在传,只是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至于将苏卿说得如此不堪的原因,除了外边的人眼红之外,这说话的人也有添油加醋的嫌疑。
王夫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在京城给他挑了多少女人他都不要,现在倒好,挑来挑去挑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媳妇,是要害我被京城的人笑话死不成?”
她口口声声说王岳翎丢她的脸,却不知道她能有现在这么威风有多少是王岳翎挣的,一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别人带来的好处,一边犹不满足的对着赠予的人指手画脚,不得不说王家真是个奇葩的家族,有王岳翎这样优秀的人物,也有一些只会坐吃山空贪得无厌臭不要脸的米虫,诸如王夫人这样的。
“九少爷短时间内不会回京城,消息没那么快会传回去,而且九少爷深得那位看重,在京城也没有几个人敢指指点点,夫人大可放心。”
王夫人哼了一声,“人家嘴上不说,却是心知肚明,在心里她们不定要怎么看我呢,不行,我非得好好磋磨一下这个小贱人不可,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我王家的们。”
那老管家摇摇头,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偏偏要想得那么复杂,给自己找不痛快,既然她愿意他自然是不会去劝阻的,只道:“今日怕是不行,夫人不如改日吧?”
“哼,今天就放过那个小贱人,明日一早把她喊过来,记得那东西也要收上来,这个小贱人跟那不孝子勾搭在一块儿,只怕早就不清不白了,明天但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我都不能轻易放过她。”
身后的仆妇呵呵一笑,得意道:“是,夫人,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岳翎把王毅白拎出来挡酒,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苏治看了,上前两步开口道:“看你酒量不太好,回去休息吧。”
王岳翎性子冷冰冰的,颇有些不近人情,平常时候众人都不敢靠近他,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那些人有些无所顾忌,拍马屁的拍马屁,说笑的说笑,无一例外的是个个都过去给他敬酒,他这样冰冷的人很少应酬这些酒宴,就算有也不多,几杯下肚脸都红了,看他皱眉的样子就知道酒量不行,今天来喝喜酒的人多不胜数,真要逐一应付他估计要醉死了。
因为心里高兴,王岳翎便放纵的多喝了几杯,像他这样好茶不好酒的人,如今是有些头疼,闻言他嗯了一声,道:“那你们尽兴吧,我回去了。”
众人闻言也不敢阻拦,笑话,说笑是可以,但可没人像贺敏那样大胆,拦着他去跟妻子亲热,嗤,不想活了?
管家追上来,知他不喜欢被人碰触,便没有上前去扶他,开口道:“大人,果真如你所预料的那般,王夫人果真把我等叫过去敲打了,不过我等对大人的命令早就贯彻于心,并没有被她蛊惑,王家上上下下依旧是听令于大人的。”
王岳翎吐纳了几下,道:“嗯,那就好,密切关注着那边的动向,日后服从少夫人的安排就好。”
王家上下早在之前就知道他们家大人对这个少夫人十分看重,只是没想到他提前布置这些就是为了把管家权力交给妻子,这是有多宝贝少夫人才会这么一心一意为她着想?
管家心里打着算盘,寻思着他一定要先去讨好少夫人,一边道:“是,小的会吩咐下去的。”
“嗯,待会儿记得去提醒一下毅白,让他把东西准备好,交给少夫人的大丫鬟,明天一早拿给少夫人。”王岳翎说了一句,便进了院子。
管家站在原地嘀咕,大人直接拿过来交给少夫人不就好了?怎么还要让王毅白拿给少夫人的大丫鬟,再由她的大丫鬟交给少夫人,这也太麻烦了,不过大人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他只要照办就好。
王岳翎在房外便看见了瑶光二人,挥挥手让她们下去,瑶光看了他绯红的脸一眼,微一福身,跟纪隐一同退下。
一大早的就被挖起来摆弄来摆弄去,连午睡也不曾,苏卿早就倦了,只是苏语用螺子黛在她眼睛上描的那些东西极难弄干净,在瑶光两人换了好几盆水之后才把那对熊猫眼擦干净,王岳翎推门进来时,她还坐在妆台前安慰那双微微发疼的眼睛。
苏卿换下了那身火红的嫁衣,卸下满头的珠钗首饰,任长发披肩,身上只穿了一件蜜合色的宽大对襟褙子,侧对着他坐在妆台前,那背影纤细又婀娜,仿佛能勾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间屋子原本是属于他的,可住进来这么久他踏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是该陌生的,可有她的存在,他却感觉到十分的温暖,柔软,给他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就是这样了,他所追求的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安定又温暖,苏卿能给他这些,而她又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苏卿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站在门那呆呆的看着她,那脸又红又迷糊,可见是醉得不轻,便起身给他倒了杯浓茶,道:“过来喝杯茶吧。”
王岳翎回神,走进来随手把门关上,端起茶杯几口喝光了茶,抿抿唇叹了一声,“我喝多了,有些难受。”他坐在凳子上,抬手捏捏眉心,又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苏卿看了他一眼,走到衣柜前打开,从下边的匣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拧开后闻了闻,被里边冲鼻的薄荷脑味道刺激得皱了皱鼻子,从里边倒出点碧绿色的药水,把瓶子放在桌上,走到王岳翎身后扶住了他的头,道:“别动。”
王岳翎闻到一股薄荷脑的味道,脑子清醒了一些,闻言倒真的不动了,苏卿把药水匀开,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揉按,王岳翎只觉得凉意沁人,晕晕胀胀的脑子一下子舒服了不少,配合着她舒缓的揉按,十分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苏卿问道:“如何?可有好一些?”
“嗯,好多了,亏你准备了这些。”
苏卿尴尬一笑,“这个,是我娘准备的,她说她成亲的时候我爹因为酒醉闹了大半宿,为了不让你也这样就把这药水给了我,她说这个可以醒脑,对酒醉也很有效,没想到还挺管用的。”
王岳翎睁开了眼睛,道:“是吗?改天我要好好感谢她。”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待药水吸收了之后,苏卿收回手,正要转身去拿帕子擦手的时候,王岳翎一回头抱住了她的腰,因为两人隔开了一点距离,王岳翎这一抱正好把头搁在了她肚子上,看着他高高束起的发冠,苏卿有些摸不着他是什么意思。
薄荷脑的清凉混着她身上的瑰香,交织出一股靡艳的香味,王岳翎把头埋在她的肚子上,深深吸了几口气,似想通过这个动作让苏卿的心再向着他一点。
苏卿用手戳了戳他的头,道:“你要是困了可以去榻上歇息。”这样把她的肚子当枕头怎么行?她的肚子现在金贵着呢,哪能被他当枕头?
王岳翎显然也想起了她柔软的肚子下还孕育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当即放开了手,却起身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在苏卿制止前道:“我有事跟你说,躺在榻上说也一样。”
哪能一样?坐着跟睡着给人的感觉差别大了,这种带着强烈暗示性的地方他真的能克制住只跟她盖着被子纯聊天?苏卿暗恼刚才就该把那瓶东西全部涂上他的脑袋,让他更加冷静一点。
把苏卿放到榻上,伸手把她脱了绣鞋,在那莹白如玉的小脚上停留了一眼,方解下束冠,除去外衫鞋袜躺了进去,感觉身旁一具散发着若有似无冷香的男性躯体躺上来,苏卿眉头一皱,往里边挪去,直到两人中间隔着约莫一条手臂般长的距离时才停下。
王岳翎看她像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的挪啊挪,挪到里边去,心里有些懊恼却并不生气,她会戒备才是正常的,要是真的任由他胡作非为,他才要怀疑苏卿是不是被掉包了,见她这样,王岳翎本就冷淡的心连那仅有的一丝旖旎念想也挥散了去。
王岳翎双手叠放在腹前,开口道:“我的嫡母今天来定州了,已经在府里住下,她这个人心胸狭隘,为人极度自私,不是个好相与的长辈,本以为婚礼在定州举办便能避过本家那边的麻烦,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的事原不该牵连到你,但她介入你必定不能抽身,倒是麻烦你了,不过我会帮你的。”
苏卿眼光一闪,原来是恶‘婆婆’,这个世上除了她奶奶之外,好像真的没见过其它心善的婆母,贺夫人是,王夫人也是,苏卿叹了口气,却并不畏惧。
“嗯,我知道了,看在你的份上只要她不与我为难,我不会跟她计较太多,其它的我就不保证了。”他说的含蓄,可她却深知那些贵妇的扭曲心理,不用说,这肯定也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家来者不善她当着不会站着挨打,以她现在的心智来说,对付一个女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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