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怕,有一天,这样的笑容再次消失。
“咱们去钓鱼吧?”朱小葵见米饭已经快煮熟了,笑嘻嘻的对唐恬说。
第1卷 救命啊!
“好啊好啊!”一听朱小葵提议要钓鱼,唐恬乌黑的眼珠儿一转,连忙拍手称好。
“可是我们没有钓具啊!”想到这个问题,唐恬的笑容一下子没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失望。
“嗯——”朱小葵拖着长音,黑亮的眼珠来回转动着,显然在想办法。
“不如属下去捉鱼?”徐忠哲忍不住说。
“那多无趣!我就要钓鱼!”唐恬嘟着嘴,任性撒娇。
“有了!”朱小葵眼睛一亮,盯着唐恬,笑着说,“我需要抽些王爷衣衫上的丝线。”唐端的衣袍做工精良,其上绣制的精美图案,可少不了一些个金丝银线,完全可以用来做鱼线嘛!
“干嘛?本王的衣服岂容你肆意撕扯?”唐端黑着一张脸,冷酷的拒绝。
朱小葵耸了耸肩,无奈的朝唐恬摊开双手:“唐恬,那没办法了。我本来是要用那丝线来做鱼线的呢!”
唐恬一听,立马跑到唐端身边,摇着他的手,小嘴一瘪,开始撒娇耍赖:“王爷,我要钓鱼!你就让小魁哥哥抽点线吧!谁叫我们几个人中,你的袍子最金贵呢?”唐恬穿的可是干练整洁的短打衣衫,朱小葵和徐忠哲的装束更是简单朴素了。
“不行!这成何体统?还是让忠哲去抓些鱼回来吧!”在唐端看来,何必那么麻烦,反正结果只要逮到鱼,不就结了吗?
“哎呀!那多无趣啊!好王爷,十一求你了,好不好?”唐恬软磨硬泡,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氤氲了一层水雾,令唐端有丝不忍了。
“好好,算本王怕了你。”唐端无奈,只得应允,只是表情极不情愿的对朱小葵说,“来吧。”
朱小葵抿唇得意一笑,开始着手扯线抽丝。看来,唐恬似乎是他的软肋。虽然不知何故,他这么宠着他,但她也不要知道这么多。她只知道,若她讨得这个小光头的欢心,应该能保住一条小命了。
不大一会儿,朱小葵就用抽好的丝线做成了鱼线,并从草丛中扒拉出三五条蚯蚓,直恶心得唐端皱起眉毛,退后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朱小葵看他嫌恶的表情,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嘿嘿一笑:“王爷,我还得借你个东西用用。”
“什么?”唐端闷声不悦。
“你头上的发簪。”他的簪子有一小部分呈弯曲状,当鱼钩再合适不过了。
“你要来何用?”唐端警惕性的问。
“制作鱼钩。”朱小葵无辜洒脱的笑。
“放肆!本王的簪子可是上好寒玉所制,岂能给你糟蹋了?”唐端气极,烦闷的白她一眼。那么精致的东西,哪里像鱼钩了?他身上的袍子已经被她破坏的不像样子,如今又来打他发簪的主意。
“唐恬,王爷不肯,那没办法咯。”朱小葵无奈的对着唐恬眨眨眼。
“王爷——”唐恬颤颤的拖着长音,又要开始了。
“得,给你就是了。”唐端嘴角抽搐了下,不得已摘除了发簪。今天,大概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徐忠哲立即把自己的发簪拔下,双手奉上。
朱小葵使劲用刀子把玉簪磨断,又费了一些力气绑好鱼线。
“这下可以钓鱼了!”朱小葵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得意:没想到自己除了会做菜,还是个能工巧匠!
唐恬看着这个简易粗糙的钓具,心下生疑:它,能钓到鱼吗?
“放心吧。”朱小葵看出了唐恬的疑惑,自信一笑,把蚯蚓钩到鱼钩上,猛地一甩,将线抛进了水中。
“我也要钓,我也要钓!”唐恬雀跃,心急难耐的握住朱小葵的手。
“好,我们一起钓!”朱小葵灿烂一笑,静静的盯着如镜的湖面。唐端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抱着胳膊懒散的看着他们。
眼见着水面起了涟漪,朱小葵和唐恬都知道鱼上钩了!
“上钩了!上钩了!”而唐恬忍不住大叫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大幅度的乱动。
“啊!”他这一动不要紧,朱小葵被他推了一下,没有站稳,一下子滑进了水中。
“救命啊!”朱小葵大惊失色,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她和水,还真是有缘。
“糟了!”徐忠哲见状,连忙向溪流跑去,正在他要跳下去的时候,身边突然闪过一个俊挺的身影,先他一步跳进了水中!
“王爷!?”徐忠哲呆住了。
第1卷 这叫一枝红杏出墙来
眼见着朱小葵落水,唐端神色一凛,心下一惊,比徐忠哲抢先一步跃入水中。
徐忠哲见状,呆住了。
唐恬也大声尖叫:“小魁哥哥!六哥!”
朱小葵还在惊吓中扑腾着,见唐端跳下来,忙一把抓住了他,像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圈住了他。唐端进入水中才发觉有异:溪水,只没到他的膝盖。
“该死!”唐端低骂一声,想甩掉朱小葵,无奈她粘得牢固,只好抱着她上了岸。
“你可以下来了吗?”唐端没好气的说。
朱小葵见自己仍挂在他身上,脸上一红,掩饰性的干咳两声,这才松了手。不过,刚才真的是害怕了嘛!谁知道,水竟然那么浅,只到她的大腿。
“王爷,朱副厨,你们没事吧?”徐忠哲收回心神,看着他们。
唐恬自知闯了祸,瘪瘪嘴,对朱小葵说:“小魁哥哥,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没事。”朱小葵笑了笑,但是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半,凉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唐端抿抿薄唇,神色不耐,但仍忍不住,对徐忠哲说:“忠哲,把本王的御风狐裘拿来。”
“是,王爷。”徐忠哲早就有这个想法,听到命令,忙去马上取来狐裘大衣,给朱小葵披上。
“王爷,那你,你不冷吗?”朱小葵披上狐裘大衣,见唐端衣服也湿了多半,不忍心,多了句嘴。毕竟,是他救了她。
“不用你管。”唐端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切!你以为我稀罕管你?朱小葵不屑的撇撇嘴,翻个白眼,不再说话。
“小魁哥哥,我饿了。”唐恬孩子气的说完,又指了指冒烟的锅,“米饭已经糊了。”
朱小葵挫败的闻到一股糊味,干笑两声:“呵呵,我去炒野菜。”看来是没得鱼吃了,只好吃野菜了。
唐端一旁冷眼看着,她裹得跟粽子似的,笨手笨脚的炒菜,嘴角不自觉的又扬起了笑。就连寒冷潮湿,也不觉得了。
“好了,大功告成!”朱小葵上完最后一道菜,拍拍手,喘了口气。
“唔,对了,稍等片刻。”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折了几枝桃花杏花,并把它们放到菜盘子上。她也想学诗人风雅一番。
“这叫一枝红杏出墙来。”她兴致勃勃的指着一盘有杏花的菜,又端起一盘刚放了桃花枝子的菜,笑着对三个大眼瞪小眼的人说,“这个呢,就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了!”
汗,人面桃花没有,落汤鸡倒有两只!
她介绍完,本以为有人夸奖她呢。谁知道,三个人一声不吭,气氛有丝尴尬。唐恬用筷子挑了挑糊了的米饭,又看了看焉了吧唧的野菜,然后拿失望的眼神瞅了瞅朱小葵。那意思是,这就是你做的好吃的?
“那个,野外嘛,条件有限,嘿嘿。将就着吃吧。”朱小葵只好自己打圆场。
没办法,这是她做厨师以来最失败的一次了。
第1卷 原来米饭和你一样
唐恬夹了一筷子米饭,嘟嘴皱眉,盯着那黑一块白一块的米饭看了半天,还是抵不过肚子传来的抗议声,把米饭放到了嘴巴里。
“唔——”唐恬嚼了嚼米饭,忽然大眼睛闪闪发亮,瞪得更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样?很难吃?”朱小葵试探性的问。糟了,上次唐恬吃了她做的虾仁丸子过敏了,她就被冒牌货借机打了十几板子。这次不知道又会出啥状况?朱小葵有些心虚的偷瞄了瞄唐端,见他正表情木然的看着唐恬。
徐忠哲也担忧的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唐恬的反应。
“好吃好吃!”唐恬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一边言语不清的赞美着,还腾出一只手来,向朱小葵竖起了大拇指。
“呃,那就好。”吓死我了!朱小葵拍拍胸口,也端起了米饭。担忧没了,得意劲儿就上来了。她嬉皮笑脸的看着唐端和徐忠哲,那表情很明显就是欠拍。
唐端不屑的回她一眼,狐疑的夹起米饭,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口中。没想到,竟有丝丝香甜在唇齿之间蔓延,那糊味儿居然也有一股特殊的清香。难道真的是饿极了?他怀疑性的盯着朱小葵得意的笑脸,想不到她的厨艺竟好到爆。
“原来米饭和你一样,都是不可貌相。”唐端优雅的擦了擦嘴巴,看也不看朱小葵一眼,嘴角呈上升的弧度。
他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呢?管他呢!就当做表扬吧!
“谢王爷夸奖!小厨不胜荣幸!”朱小葵嘿嘿一笑,不放在心上。
唐端心内不得不服,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
饭罢,四人启程回家。虽然并未明确朱小葵的身份,但是唐端表示不着急。猫拿耗子的好戏,要慢慢上演,才有趣。总有一天,他会叫其自露马脚。想到这里,唐端竟有些期待,脸上不免又挂了笑意。徐忠哲跟上来,看到唐端的表情,心里也渐渐放松了些。何必一直提心吊胆,至少现在,王爷是开心的。
朱小葵刚学会骑马,觉得很是新奇有趣。于是不停的对着自己乘坐的黑马颐指气使,拽得很。那黑马不耐,大鼻孔里不停的喷着热气,想甩掉马背上不老实的人儿。唐端正在跟徐忠哲并肩骑马,小声的说着什么。突然一眼瞧见朱小葵要从马背上摔下来,而那匹黑马居然撒蹄子狂奔起来!
“该死的!”唐端低咒一声,从自己马背上飞身腾起,用轻功飘到朱小葵的黑马之上。然而,那黑马受到惊吓,跑得更快了!唐端给了马一拳,想用力勒住它,竟也无法。黑马吃痛,一个劲的往前蹿起。唐端见前面是一片树林,心想只怕钻进去,就难以出来了。于是他就想抱着朱小葵翻身下马,谁曾想,她的脚别进了马镫,一时脱离不了马身了!
眼见着朱小葵和唐端进了树林,瞧不见了身影。徐忠哲和唐恬快马加鞭,也追不上他们,于是急了。
“六哥!小魁哥哥!”
“王爷!朱副厨!”
然而回答他们的,是沙沙作响的树叶。
第2卷 你的口水脏死了!
那匹黑马一个劲的狂奔着,呼呼的风声从耳际刮过,树影迅速的倒退着。朱小葵被这情景吓得哇哇乱叫。唐端则怒吼一声:“给本王闭嘴!”
“人家害怕嘛!”朱小葵动了一下身体,不满的尖叫。天色已经不早了,黑马一直在浓密的树林里飞驰着,朱小葵好担心它会怕撞到树上。
就在此时,那匹黑马突然马失前蹄,一下子跌进了一个深坑中!朱小葵和唐端就这样华丽丽的被它带入了深坑中。
“嗯——”唐端突然一声闷哼,似乎在忍耐着某种痛苦。再看朱小葵完全跌坐在唐端的身上。她的脚由于别在马镫里,此时已经崴了,只疼得她直吸气,眼里蓄了一层水雾。而那匹黑马动了几下,就脖子一歪,没气了。
“你,你杀了它?”朱小葵顾不得疼痛,惊讶的看着唐端,不等他说话,激动的大叫,“你就这么喜欢杀戮啊!它只不过是个牲口,也不是故意害我们跌进来的!你干嘛杀它!”
唐端轻皱眉头,冷冷开口:“你弄清楚状况,再开口也不迟。”他说完,深黑的眼眸看向马腹部。
朱小葵怀疑的随着他的目光向马肚子上瞅:只见马腹部插着一把尖锐的利矛,鲜血已经染满了马毛。原来,他们掉进来的深坑,是猎人捕猎的陷阱。如果不是这匹黑马挡着,被利矛刺穿的不是她,就是唐端了。
“没话说了?”唐端挑挑眉毛,一侧的嘴角不屑的上扬。
“呃,王爷,小厨错了。”朱小葵干笑着,一脸谄媚。现在,她的脚崴了,又掉进了陷阱,只怕得靠他逃出生天。所以不得不低头认错啊。
“哼。”唐端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字,黑亮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和恼怒。
“嘿嘿,王爷,摔疼了吧?小的给你揉揉。”朱小葵忍着脚脖子传来的疼痛,从唐端身上挪到一边,龇着洁白的牙齿,眉开眼笑的要给唐端拿捏肩膀。
“咝——”谁知她挪动了这一下,他就皱紧了眉毛,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王爷,你怎么了?”朱小葵一惊,这才发现唐端的小腿被捕猎器夹伤了。他自己已经掰开了捕猎器。只见伤口鲜血淋淋,皮肉翻开了,甚至隐隐可见白骨!
“天哪!你受伤了!”朱小葵有些慌乱了,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这样鲜血淋漓的画面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唐端强忍痛楚,漂亮的眸子瞪着瑟缩发抖的朱小葵。只一瞬间,朱小葵的表情坚毅起来,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决心似的,忽然低头吮吸起唐端的伤口。
“你作甚!”唐端讶然,嫌恶的推她的脑袋,想拒绝她这么做,“你的口水脏死了!竟敢舔本王的伤口?”
可是朱小葵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说:“我这是在替你清洗伤口!不想残废的话,就放老实点儿!”
看着她柔润的唇上染上殷红,唐端心下一阵莫名悸动,也果然不再挣扎,忍痛任由朱小葵吮吸着自己的伤口。就这样,他静静的看着她,竟有些痴了。
“好了,这样应该不会感染了。”朱小葵状似自言自语,扯下自己里衣的衣襟,双手颤巍巍的,想给他包扎。
“本王自己来。”看着她强忍害怕的样子,唐端拒绝了她的好意,自己撕下自己的衣襟包扎起来。
“好像谁稀罕给你包扎似的,狗咬吕洞宾。”朱小葵小声的嘟囔着,反正现在他受伤了,好像也指望不上他了。她也就不必对他那么客气了。
这个陷阱空间本就狭窄,唐端还是听到了。但是他充耳不闻,闷头不语。等他处理好伤口后,才冷冰冰的开口:“你把本王引到这里来,有何用意?”
第2卷 你以为谁稀罕抱你?
听到唐端冷冰冰的质问,朱小葵的火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要带她出什么远门,要不是他让她骑马,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呢?
“把你引到这里来?有何用意?”朱小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