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童谣是本教主最喜欢的,你要学会它。”唐惠拿出一张纸,淡然的递给她。那是丁妃最喜欢唱的歌,小时候他和上官兰去崇馨堂,丁妃就会唱给他听。
“是,雁儿知道了。”
“好,你退下吧。等会唱了之后,再来找我。”
“是。”
两天后,唐惠和陈放外出归来,听见一阵动听婉转的歌声,从花园的方向传来。
他驻足不前,放眼望去,只见雁儿正坐在草坪上,周围围绕着四五个小孩子,满脸欢喜的听她唱歌。
她娴静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柔美纯洁,似一朵幽然的白荷,从他的心头缓慢的绽开。只是一瞬间,便掠走了他的心。
“教主。”雁儿看到了他,忙不迭的起身,双目低垂,局促不安。那几个小孩子也都站了起来,害怕的躲到她的身后。
她就那么抵触他吗?唐惠没来由的生气了。他希望刚才那温暖纯美的笑容是为他绽放的,而不是现在这副卑微谨慎的样子。
“这首歌,你已经学会了?”
“回教主,是的。”雁儿说完,偷眼瞄见他在扫视那些孩子,于是连忙解释,“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那个,我来明心教的时候,管事的就同意了。”
“罢了,本教主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唐惠见她急切害怕的解释,懊恼中带了几丝不忍和心疼。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子,他真的忍心将她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要报仇!想到这里,唐惠神情转冷,瞬间如同霜降。
“三天后,六王爷唐端会经过洋槐大街,到时候你就唱这首歌,务必使他听到后,带你回府。”怎么看似冷冰冰的指派,心里却涌起了丝丝的不舍。
“这、、、、、、”雁儿一脸恐慌,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为何要她走?为何要将她送人?
“奴婢会尽心尽力的侍奉教主,求教主不要让奴婢走。”她跪下,泪意汹涌的恳求。
听到她含了泪意的声音,听到奴婢两个字,唐惠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你没有做错事。只是我身负深仇大恨,需要你的帮忙而已。”唐惠尽量柔声说。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我,我能做什么?”雁儿慌乱抬头,睫毛上还有泪珠儿。
唐惠不去看她,淡淡的说:“想办法让六王爷爱上你,而后你将象征兵权的虎符拿来给本教主。”
这两句话如同惊雷,翻滚在雁儿的心头。她看着他,那么喜欢的他,心如刀绞。
“好,我知道了。”也是淡然的回答,却使唐惠心里颇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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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丁香走进唐惠的卧室。
“你来干什么?”唐惠正想着雁儿要走了,心里莫名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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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番外8
“要找什么兵符,你让别人去就好,干嘛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丁香满含醋意的说。
“她是一枚棋子,你懂吗?你就安心的做你的丁大小姐,不好吗?”唐惠说完一枚棋子后,心里突然很痛。
“不要,我要哥你娶我!”丁香倔强的说。
“别再胡闹了。你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仅此而已。”唐惠表情肃然。
“这些年,你一个女人也没有,还不是要娶我吗?现在你又这样说,是不是因为雁儿?了相大师几句话,就能取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丁香不顾一切的大叫。
“本教主不找女人,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不是因为你!不要想当然!我也根本不喜欢雁儿。”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警告自己的话。
“那为什么雁儿来了以后,你天天失魂落魄的?因为她要去端王府,你烦躁不安,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丁香酸溜溜的说着,气愤难平。
“是!本教主就是喜欢雁儿!就是爱上雁儿了,你能怎么样?”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唐惠怒吼。
丁香呆愣了片刻,忽然掩口哭着向外走。
雁儿在门口刚要敲门,正好丁香冲了出来。她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撞了她一下,哭着跑走了。
自然刚才那句话,她也听到了。
“你怎么来了?”唐惠有些尴尬,寒冰样的脸居然红了,“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那是我胡说的、、、、、、你做什么?”
唐惠正不自然的解释着,雁儿却一把抱住了他。
“教主,明天,我就要走了。就让我抱抱你,好吗?”雁儿悲凉的说着,泪水滴落在唐惠的衣衫上。
唐惠的心霎时间软了,那么多年一直冷硬的心,只因为这个女子一个温软的拥抱,一句不舍的话,就软得不像话,甚至不舍得让她去端王府了。
“好了,本教主就要休息了。你走吧。”唐惠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掰开了雁儿的双手。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可好?”雁儿抖缩的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眼泪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紧接着一颗。
唐惠浑身一震,迅速的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唇上留下了火热的吻。
良久,就着她的眼泪,他不舍的放开了她。
“你走吧。想跟着唐端,你必须是完璧之身。”他不能毁了她。
“我知道了。”雁儿在泪雾中绽放出一个温柔哀凉的笑,“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在他心里,仇恨始终超越一切。而在她心里,他超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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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端骑着高头大马,路过洋槐大街,徐忠哲与他并排骑着。
角落里,响起了雁儿的歌声。那么悦耳软绵的童谣,打动了唐端的心。
“忠哲,是母妃经常唱的童谣呢。”唐端轻声说着,想起母亲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首歌了。
徐忠哲点点头,只见唐端已经下了马,走到雁儿面前。
第5卷 番外9
“你叫什么名字。”唐端俯视着这个低着头略微内敛的女子。
“雁儿。”轻柔淡淡的两个字,听起来十分动听。
“抬起头来。”
雁儿抬起头的一瞬间,唐端看到她温柔恬静的脸,纯净的眸里有细细碎碎的星芒,不施粉黛,却可人清新,的确不是俗艳的女子可比的。
“这首歌是谁教你的?”唐端看着她,顿了顿,略带疑惑的问,“你又为何在此唱歌?”
“家母教的。雁儿父母双亡,无处可去,无法生计,只得在此卖唱。”雁儿凄苦一笑,想起唐惠那张英俊寒冷的脸。
“原来如此,你跟本王回府吧。”唐端看到她哀然自嘲的一笑,心里没来由的受到冲撞,莫名其妙的想要保护她。他自己归结为因为这首母妃经常唱起的歌曲。
“这,那就多谢王爷了。”雁儿一顿,明显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的就能进入王府,面对温和俊朗的唐端,也有一丝的愧疚,因为她此行动机不纯。可为了帮助唐惠复仇,她也顾不得了。
然而这个动作和表情,在唐端眼里是有些微的愕然和受宠若惊,也因此更激起了他的怜惜和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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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教。
“回教主,朱姑娘成功了。六王爷对她百般宠爱,下人们都称她为雁夫人。看来,教主成大事,胜券在握了。”陈放把得来的消息报给唐惠。
他没有看见唐惠的手握成拳,越握越紧,骨节泛白。为何,听到本该高兴的消息,却痛到无法呼吸。他知道,终是敌不过。他若失败,那就是败给雁儿了。可今时今日,后悔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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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珊对雁儿妒恨不已,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她做端王妃都一年了,可是唐端却迟迟不与她圆房。明摆着晾着她,却与那个雁儿终日厮守,百般痴缠,宠爱有加,这怎么不让她恨?虽然她是唐毅派来的细作,可在见到唐端的第一眼,她就沦陷了。只要他肯对她好,即使死,她也要护着他,不再听唐毅的指派。
“王妃,您就别与她置气了,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夫人而已。怎么比得了王妃您?”
春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安慰着。
“哼,春芽,本王妃总觉得这个雁儿出现得太过奇怪,小心被我揪到尾巴!”美珊咬牙切齿的说。怎么这么巧,她偏偏在王爷经过的时候卖唱?唱得还是丁妃爱唱的童谣!她要除掉她!
“王妃,你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奇怪了。这个雁夫人平时在留雁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安静极了的性子,因此咱们王府认识她的人都不多。可是,最近,我总瞧见她趁着王爷去上朝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去王爷的书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春芽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向美珊汇报。
“哦,竟有此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本王妃?”美珊美目流转,气恼的瞪了春芽一眼。
“是奴婢失察了,望王妃恕罪。”春芽跪下了。
“罢了,本王妃倒要瞧瞧,她到底要做什么?”美珊冷冷的说。她要告诉王爷,她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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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端去上朝了。雁儿在心腹丫环麦穗的掩护下,蹑手蹑脚的进入了唐端的书房。
“麦穗,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次,雁儿已经找到了虎符,她拿着它,想起唐端,却于心不忍了。
唐端对她百般宠溺,好得不得了。她却来偷取兵符,她是良心不安的,更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了。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都听夫人的。”麦穗倒是个贴心的丫头。
雁儿犹豫着,想把虎符放回去,这时候,书房的门开了。唐端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美珊的话,本王本是不信的。”唐端走过来,满目含痛。
“说,这不是真的!”唐端一把握住雁儿的手腕,沉痛万分,声音低哀,目露痛楚,“雁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对不起,我不爱你。我只是一枚棋子。”雁儿心里的痛居然也那么彻底,她错乱着,泪流满面。
“是谁派你来的?”唐端闻言,心都要碎了。他面色晦暗,声音逐渐冰冷起来。
“我,我不能说。”雁儿摇摇头,泪珠纷飞。
“是二哥,对不对?”唐端猜测着,因为先皇遗愿,他与唐毅生了罅隙,于是便派人来窃取虎符?
“、、、、、、”雁儿不语,任由泪水长流。她对不起他,也对不住他对她的深情。
“你不说,我也知道!”唐端一侧嘴角扬起一个苦涩嘲弄的笑,“从今天起,你就在留雁苑,半步不准踏出!本王,再也不想见你!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到你!”他决绝冷硬的说完这些话,一把把雁儿甩倒在地,然后如同受伤的雄狮似的,奔出了书房。
雁儿瘫坐在地,心痛难当。他的这些话,为何让她这般心痛?难道是因为自己负了他,还是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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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雁苑。
美珊和春芽趾高气扬的走进来。春芽手里拿着白绫,端着毒酒。
“参见王妃。”见状,雁儿也猜测到了她们的来意。
“你好大的胆子,敢盗取虎符?是不想活了吗?”美珊鄙夷的看着她,傲然的说。幸亏她发现了她的阴谋,这才能除掉她!
“本王妃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见雁儿不语,美珊怒意难平,忽然阴冷得意一笑,“这里有白绫,有毒酒,你选一样吧。也省得王爷见了你,再烦心。”
“王妃,多谢你如此这般为王爷着想了。不过,在见到王爷之前,我是不会选的。”雁儿淡淡的说。
“见王爷?他还想见你吗?这些东西就是王爷交代下来的。你还是乖乖的接受吧。”春芽得意洋洋的笑着,一副不屑的样子。
麦穗冲到前面护着雁儿,大声说:“这些绝对不是王爷的意思!一定是你们想害死夫人!”平日里,美珊就妒恨夫人,这次可不得往死里整?只可惜,王爷出府好几天了,还没有回来!
第5卷 番外10
“你滚开!”春芽和麦穗扭打到一起。
推搡撕扯中,几人就到了院子的井边儿。
美珊看了看井口,眼神邪恶的精光一闪,恨恨的说:“如果你不想喝毒酒,也不想悬梁自尽,那就跳井吧!”说完,她就用力的朝井边推雁儿。
雁儿撕扯不过她,竟被逼至井口!
“刘美珊,你逼我至此,会遭报应的!”雁儿此话说完,脚下一滑,真的就掉了下去!
麦穗见状,挣脱春芽的撕扯,忙跑过来,趴到井口哇哇大哭起来:“夫人!夫人!”
美珊给春芽递了个眼色,春芽会意,把白绫缠到了麦穗的脖子上,与美珊主仆二人合力把麦穗勒死了。
“春芽,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美珊拍拍自己的手,对春芽说。
“是,春芽知道了。”春芽卑微恭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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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好了!不好了!”春芽慌慌张张的跑进盈仪馆。
“怎么了?”美珊心头咯噔一下。
“井里边儿、、、、、、”春芽附到刘美珊耳朵上小声说。
“什么!这怎么可能!”刘美珊吓坏了:井里面居然没有雁儿的尸首!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春芽,怎么办?”要是王爷问起,如何交代?
“王妃莫怕,我们不如把麦穗的脸划烂,抛进井里、、、、、、”春芽献出了计策。
“好,就这么办。”刘美珊定了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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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您不能再喝了。”唐宇劝着。唐端已经在潇湘雅间待了五天五夜了,天天喝得酩酊大醉,睡醒了喝,喝累了睡。整个人憔悴消瘦得吓人,还吵着要酒。
“本王要喝,拿酒来!”醉了,就不痛了。
“王爷,快跟属下回府。”徐忠哲来了,一脸焦急凝重。
“本王不回,本王要喝酒。酒可是个好东西,忠哲,陪本王喝酒。”唐端醉眼迷离,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府里出事了!”徐忠哲又心疼又着急的说。
“出事?出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喝酒重要!”唐端醉醺醺的一笑,又抱起酒坛子朝嘴里灌酒。
徐忠哲一把夺过来,摔碎了酒坛子。
“忠哲,你,你大胆!”
“雁夫人出事了!”徐忠哲低声喊道。
“雁儿?雁儿怎么了?”唐端心头一惊,酒醒了一些,忽然又笑了,“那个细作啊,本王这辈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提她吗?”
“王爷,她死了!”徐忠哲心痛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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