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侧妃。”绿心忍着痛,拼了命的跑出去。
而慕容卿则再度绕过去,站在夏侯奕对面,抵着门,用力的抱住夏侯奕,不让他走。
夏侯奕眼光火热的盯着她,大掌再度高高的扬起。
“老混蛋,你真的要对我下手吗?”慕容卿低吼,像是一只小狮子一般。“你舍得下手吗?”
夏侯奕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得血红,像是一只野兽般,喉咙里发出了不知名的低吼。
慕容卿却只是不怕,就这样死死的瞪着他。“夏侯奕,我知道你内心深处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一切的,不要被掌控,你是夏侯奕,你不是普通人,你可以掌控自己。清醒过来,不要被药物所控制。你是无敌的,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夏侯奕眼中的血色一会儿深一会儿浅,仿佛能够看到他在挣扎,想要挣脱出来似得。
见状,慕容卿忙再度道:“殿下,你听得见,你努力,坚持,一定能够挣脱开。”
可是,最终夏侯奕的眸子再度被血红所侵染,完全没了神智。
他冷情的挥手,直接将慕容卿给拨到一旁去,而后,果断的拉开门就要出去。
门刚被拉开一条缝,一道银色的光芒便快速飞射进来,射入道了夏侯奕的穴道之内。
夏侯奕被顿住,戈黔与红叶还有绿心快速的闪进来。
“戈黔,殿下是怎么了?”慕容卿捂着肩头跑过来。刚刚夏侯奕虽然没有对她出手,但推开她时的力道还是不轻,肩头一阵阵火辣辣的痛。
她在心中发誓,等到夏侯奕清醒过来,一定要找他算账。
戈黔快速搭住夏侯奕的脉门,一会儿后,道:“应该是中了一种奇药,只是我目前还未探查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银针封穴不能持续太久,奕的内力太强了,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很麻烦,一旦无法控制他,我们每人知道他会去做什么。到时候……”
余下的话,戈黔虽然没说出来,但大家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夏侯奕能力很强,在这种迷茫的状态出去,每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慕容卿上前抓住了夏侯奕的大掌,她不会让他有事的。“戈黔,你觉着这种药是要控制殿下吗?”
“并非,只是一种刺激,仿佛……”戈黔皱了皱眉头,好似一时有些想不通。
“怎么了?”慕容卿追问。
戈黔脸色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敢肯定,只是依稀觉着奕的气血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像,像……”
“像什么?”慕容卿不耐的追问,“是不是像春药?”她拧眉试探的问道
戈黔诧异的点头,“你怎么会知道?”
“猜的。”慕容卿神情凝重。“奕的温度非常的高,这种情况不太对劲,再加上你说他气血翻涌,我便有了这种猜测。只是,到底是什么春药居然会如此厉害。而且,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春药,他根本不用起床……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要去寻找什么人似得。”
慕容卿很是不高兴,居然有人胆敢对夏侯奕下药不说,还是春药这种东西。更可恨的是,还是一种貌似会指定对象的春药。
“戈黔,是否有这种能够指定对象的春药?”慕容卿沉声问道。
戈黔沉思着,半响后才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种东西。那是一种叫专属的春药,据说这种药必须下在两个人身上,但其中有一味是主药。那个被下主药的人便会只能去找被下副药的人,成其好事。说是副药,其实也就是一种味道,被下了主药的人会依据那种味道而去寻找那个人。只是,不可能啊,这种药早已经失传,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戈黔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快要疯掉了。“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为何不可能?”慕容卿冷笑,“前世今生也是奇药,也已经失传,不也出现了吗?如今多出现了一种奇药,又有什么可稀奇的。戈黔,先别管它为何会在这儿出现,你先想想办法,看看如何能够解毒。”
戈黔尴尬的挠头,“我没有办法,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除的办法,唯有双方互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可能!”慕容卿羞恼的咬牙,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男人放出去跟其他的女人厮混,哪怕这是他身不由己。
“到底是谁?”慕容卿咬牙,她一定要弄弄清楚,到底是谁如此大手笔。
而就在这时,夏侯奕动了,虽然很是缓慢,但确实是在动。
慕容卿急了,上前就抱住他。“不,我绝对不允许。夏侯奕,如果你敢碰其他女人,我一定会离开你。我会到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夏侯奕的眸子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能冲出来。
他的动作开始加大,一会儿后,一道银色光芒被他从体内震出,他一把拨开慕容卿的手就往外走。
“绿心,你让暗卫去柳园园房间附近,排除所有人,包括那个木鱼,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卿一边死死的托着夏侯奕一边快速的吩咐。
“记得,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中招了。戈黔,你身上的顶级货色全都拿出来,待会儿给殿下用上。”
绿心跟戈黔全都点头答应,随即便快速去按照慕容卿所吩咐的去做。
这边,慕容卿依然在跟夏侯奕僵持。也是因为夏侯奕下意识的不想伤害他,所以才能够坚持到现在,否则,夏侯奕早就直接拍飞了她。
不多会儿,绿心等人相继回来,说是所有事情相继办妥了。
绿心快步上前,伏在慕容卿耳边,快速说了几句话。
慕容卿大惊,“绿心,你说真的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侧妃,这都是真的,也是刚刚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奴婢们再三确认,没有错。侧妃,怎么会有这种事,如今该怎么办?”
“哼!”慕容卿冷哼,“她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早晚我会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可是她无法承受的。”
慕容卿沉思片刻,快速做了一系列的吩咐。
很快,慕容卿便有些控制不住夏侯奕了。她索性也就没再继续,放任夏侯奕走了出去。
一众人跟随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出院子,沿着一条直线往前走,仿佛,他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终于,他来到了柳园园的院子外面。
见此情形,红叶忍不住大骂道:“真不是个东西,想要得到男人居然会这样做,不要脸,忒贱了。”
“贱人。”绿心也是忍不住的怒骂了一句。
“贱人就是贱人,无需骂她,她不值得我们骂。”慕容卿淡淡的笑着。
早在知道夏侯奕是中了春药之后,慕容卿便已经猜测到是谁下手的了。
她早就预料到柳园园会在近期出手,进而显露她的真正目的。可是她却完全没想到柳园园居然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人都有逆鳞,对于慕容卿来说,夏侯奕就是她的逆鳞。
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抢了自己的男人,尤其那个女人还是柳园园,更加不行。
夏侯奕继续往前走,眼瞅着就要进入院子里了。慕容卿忙道:“动手。”
众人一拥而上,阮宁等人上前与夏侯奕动手,戈黔瞅准时机便将一包药粉扑头盖脸的撒在了他的脸上。
夏侯奕剧烈的挣扎,好在根本就没有出声,否则倒也是一个大麻烦。
戈黔的药粉极其有效果,很快,夏侯奕便不动了,最终往后仰倒,被阮宁与竺亭两人接住。
慕容卿吩咐阮宁将夏侯奕送回去,随即,她便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院子。
“柳园园,你终于让我真正的动怒了。”以前每次与柳园园过招,说到底都是女人之间的争斗,算不得什么。
而且,一直以来,慕容卿也都是用一种敷衍的态度去对待她。
因为很多事情要从柳园园的嘴中探听出来,所以慕容卿才留着她,就像是猫逗老鼠一般。
可是此时,慕容卿真的动怒了。她很生气,因为柳园园对夏侯奕下手了。
如果是其他的药,或许慕容卿还不会如此生气。但眼下却是不对,那是春药。
柳园园想夺走夏侯奕,这是她绝对无法允许的事情。
“柳园园,既然如此,不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看来是无法让你知道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会有多么痛的代价。”
周围的几人看到慕容卿脸上的神情,也都微微有些诧异。
他们都没曾见过慕容卿如此动怒,如此恨一个人。
“绿心,竺亭。”慕容卿轻声的喊。
“侧妃,在。”绿心两人上前答应。
慕容卿压低声音快速吩咐着,片刻后,只见绿心等人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竺亭却道:“侧妃,为什么要找他?随便找个人不是更好。要我说,直接去大街上弄一个最贱的来最好。那个女人这样贱,怎么能如此便宜她?”
慕容卿冷笑,“便宜她?做梦。那个人不简单,我有预感,这样做会更加有趣。行了,你们去安排吧。”
绿心与竺亭对望了一眼,虽然都觉着这样做不算是对柳园园最大的惩罚,但是,既然慕容卿已经做了安排,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目送他们两人离开,慕容卿这才带着红叶快速赶回去。
赶回到自己的房间,夏侯奕正在床上躺着,但却还是在时不时的颤抖,震颤,仿佛要清醒过来一样。
见状,慕容卿便紧张的问正在给他探脉的戈黔,“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想要她亲自将夏侯奕送到柳园园的床上,她做不到。
戈黔沉着脸,心中将柳园园从头骂到脚。这样祸害人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出来。
见慕容卿难过,他心里也不舒坦。他自然不想看到夏侯奕出事,但是,眼下他真的是毫无办法。
“真的无解,我从未听过有办法能够解除这种药。”
“戈黔,你想想办法,就算是再难的病症到了你手里也一定会有办法,这一次也一定可以。你是神医,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戈黔,我不愿意……”她不愿意将夏侯奕送到柳园园的床上。
纵然心里再怎么坚持,到了此时,慕容卿也是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眼眶隐隐有些泛红,委屈极了。
她从不服输,可是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就算不服输也没用。就算柳园园死了,只要夏侯奕上了她的床,那自己就输了。
慕容卿怎么可能愿意发生那种事,但是,如果戈黔都没有办法,她也就没有了机会。
“戈黔,你想想办法。”慕容卿难过极了。
“我……”戈黔苦恼极了,恨不得能砸破自己的头,想出个办法来。只是,任凭他将脑袋砸破,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专属”,这是奇药,早已经失传,没有解药。此时出现,他哪里有办法。
“慕容卿,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戈黔难过的要死,“是我的错,是我没用。”
慕容卿失神,无力的瘫坐在床上。难道最终她还是要失败,要输给柳园园吗?
不,她不要。
慕容卿抓着夏侯奕的大手,哭着大声喊道:“夏侯奕,你混账,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坚持?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坚持下来的,你一定可以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慕容卿疯狂的叫喊,恨不能就这样将夏侯奕给摇醒了。
旁边的人见她如此痛苦,也都跟着红了眼眶。
在场的人都是一步步见证了慕容卿跟夏侯奕两人之间的感情,看着他们从刚认识,到互相欣赏,到逐渐喜欢上对方,再到无法离开彼此。
他们两人好似天生就是为了对方而活着,那种深到骨子里的东西,没人能够改变。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有可能会被迫分开。那种无言的心酸就这样弥散开来,深入到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他们都在心中暗自期盼着,希望夏侯奕能够醒来,能够坚持住,能够抵御“专属”这种药。
但是,也仅仅只是期盼,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戈黔都没有办法,只怕是最终没有希望了。
慕容卿低低的啜泣,像是一柄柄刀划在戈黔的心中。
他很难过,从未有过的难过。一颗心就死死的揪紧,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抬手去擦拭掉慕容卿脸上的泪水。
他好恨,恨自己无用,无法帮到慕容卿。
“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一道干涩的嗓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慕容卿身子一震,忙从床上跳下来,冲过去抓住了目哩,充满希冀的问道:“目哩,你告诉我,你会有办法解除‘专属’这种春药的毒对吗?”
“‘专属’吗?”目哩沉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戈黔走过来,快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贱人,找死吗?啊啊啊,我跟她势不两立。”小疯子气得啊啊大叫,恨不能直接就冲过去撕碎了柳园园才好。
他看着慕容卿大眼中藏满了泪水,轻轻眨动便会落下一大串的晶莹泪花,心里也跟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多少年没有见到她流泪了,哪怕就是因为将军不怎么理会她也不曾如此哭过。而现在,她居然会哭得那么伤心。
小疯子上前,抬起手想要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可是,手扬起到一般还是被他缩了回去。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头也跟着微微垂下。
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卿儿,别哭了,大家都在,一定会想到办法。”小疯子突然又抬起了头,扬起手,果断的替慕容卿擦掉脸上的泪水。“你还有我这个大哥,不管何时,大哥都会站到你这边。”
“弟弟!”慕容卿哭着腔调。
“啊啊啊,慕容卿,不要太过分了,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在这点上一定不能让着你。”小疯子气得抓狂,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倒是冲淡了一些室内酸涩的气氛。
旁边的戈黔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突然就有些羡慕小疯子。这小子对慕容卿有请,谁看不出来。
但是,这小子却能够做到谈笑自若,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心里。或者说,他是将对慕容卿的感情在慢慢的转化,变成一种更深层次的,比亲情还要重的感情。
不同于爱情,也不是亲情,两者的融合,但可以说,再没有谁能够比慕容卿在他心中的份量还要重了。
戈黔是真的羡慕小疯子,他能做到的自己却做不到。他甚至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生怕会被夏侯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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