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责怪自己,痛恨自己,所以,他要将自己给逼到绝境。
慕容卿虽然觉着那样不好,但也是毫无办法。好在那段艰苦的日子,他总算是熬过来了。
这时,目哩突然又道:“卿儿,你知道吗,每次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我都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多分一点时间给我的家人,否则,我也不用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他死死的握住了拳头,道:“还记得,那次我出来的时候,正是父亲要当众来证明他所研究出的忘伤蛊有多么厉害的时候。当时,父亲用刀子在自己的腿上重重的划了一刀。那一刀很深,甚至都可以见到骨头了。然后,他将忘伤蛊用在了伤口处。我亲眼瞧见,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卿儿,是真的,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的很震惊。”
慕容卿了解的点点头,别说是他这个亲眼见证的,就算是自己,在听闻这件事之后,也是惊诧莫名。世间原来真的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目哩又道:“我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谓的研究,在父亲这样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对蛊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闭门研究其实根本达不到一种极致,我们必须要多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增长自己的见识,如此才可以将蛊术发扬光大。”
“目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慕容卿认真的说道。
目哩苦笑一声,“我现在不想想这些问题,我只是想要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卿回神,忙又问道:“那之后你父亲从未跟你提起过忘伤蛊吗?”
“是的,还没有等我向父亲请教一些关于忘伤蛊方面的事情时,他已经出事。其实就是在当天的晚上,我还记得我是因为喝醉了早早睡着了,如今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没有睡着,那么父亲出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有所察觉,如此,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慕容卿重重的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不管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睡着,都无法改变事实,如果来人不想让你知道,他们可以有一万种的方法来让你对此毫不知情,所以纵然你醒着也是于事无补。”
目哩知道慕容卿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为人子女,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轻易的原谅自己。
看着他那一副还是没有想通的表情,慕容卿倒也不坚持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想通才好,其他人的劝说,实际上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卿儿,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目哩突然说道。
“不用说了。”慕容卿挥手打断了目哩的话。“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要我替你到殿下那边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人跟他说了忘伤蛊这件事对吗?”
目哩一脸沉重的点头,“卿儿,忘伤蛊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却我们寨子里的人之外,也就只有失踪了的父亲才知道。但是,九殿下之前跟我们寨子里的人并没有任何接触,所以,我忍不住的去想。九殿下之所以能够知道忘伤蛊,是否就是从我父亲那里得知。”
他顿了顿,又道:“如此是否也可以证明,我的父亲还活着。”
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得到父亲的消息,如今有这样一件事可以证明他还活着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激动,这也是为何当时他听夏侯奕说到忘伤蛊这三个字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震惊的原因。
“目哩,其实你不说,我也会替你打听一下,但是,殿下的性格你也了解,如果他真的答应了别人,想要他说出来并不容易,但是我会尽力的,毕竟,这有可能是找到你父亲的唯一办法。”
虽然慕容卿口中是这样安慰着目哩,但是他心里却很清楚,想要让夏侯奕说出来,真的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艰难,她还是要去试试。
“卿儿,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哩停下了话头,今天身边的慕容卿,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卿灿烂的笑着,“既然不知道那便什么都不用说,如果你真要报答我的话,那就用心去准备之后的大比,尽早做上族长的位置,如此将来有什么需要,到时候也可以找你帮忙。”
目哩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郑重的点点头,“卿儿,我们先回去吧。”
到现在,他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又得知了玉佩的大秘密。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的满足,现在,他只想要尽快回去,趁着这段时间,再做最后的准备。
虽然可能对结果并没有任何的帮助,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尽力而为。
在回去的路上,慕容卿问道,“目哩,你猜殿下提起忘伤蛊是什么意思呢?他刚刚说忘伤蛊可以帮到你,难道是想要你培养忘伤蛊吗?可是在这么短时间内,纵然你有办法也肯定不够时间去做到才对。”
目哩想了想才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九殿下他手里该有忘伤蛊。他的意思是想告诉我,如果到时我真的败给了古寒的话,那么他便会将那只蛊虫交给我。表面上那只蛊虫是我培养出来的,相信凭借忘伤蛊,我能够以绝对压倒性的支持率打败古寒,顺利地登上族长的位置。”
慕容卿奇怪地问道,“如果拿出忘伤蛊,难道他们不怀疑你吗?以你的能力,难道他们真的会相信那只蛊虫那是你培养出了来的,而不是你父亲培养出来所留下的吗?”
目哩失笑,道:“卿儿,你对蛊虫的了解太少了。首先,蛊虫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其次,纵然真的因为忘伤蛊很厉害,活得时间足够长,但是,因为它是父亲留下的,所以我根本无法使用。毕竟,很多这种蛊虫都是需要吸收一些主人的心血来维持性命。所以,他们只会觉得,因为父亲的事情,我一直都在专研忘伤蛊,终于让我成功了。”
慕容卿惊喜得到拍起手,“如此说来,那你绝对可以战胜古寒,顺利的登上族长的位置了?既然这样,我今天晚上可以放心的睡个好觉了。”
这两天晚上她真的是休息不好,就算是做梦,也一直在想着大比的事情,很担心目哩会输掉。
“卿儿,相信我,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打赢古寒的。”目哩郑重的说道。
其实,他心中有个想法,那就是不借用不借用夏侯奕手中的忘伤蛊,他也一定要打败古寒。因为他不想让慕容卿对自己感到失望,虽然,真是失败了,慕容卿也不会对他失望。
但是,出于他的自尊心,也是强逼着他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争,绝对不可输掉。
“好,我相信你。大比那天,我一定会跟殿下最早到。到时候我们给你加油打气。”
目哩有些无奈的扬扬眉头,“卿儿,你能够起得来再说吧。”
慕容卿有些不高兴的,瞪了过去,“你敢小看我?好吧,那天我一定会做最早到的那个人。到时候,你可是要输给我一个东西。”
目哩平静的点头,“只要能赢,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
实际上,纵然没有打赌这件事,她想要什么?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不管那个东西多么的珍贵,他都会给的。
只因为,那是她慕容卿想要的。
“目哩,你的事情,我可否跟殿下提起?”慕容卿问道。
其实,这件事如果找夏侯奕帮忙,应该可以更快,更容易被解决。但是,毕竟这是目哩的私事,所以,如果目哩不愿意的话,她也是不会贸然的说出了来。
目哩想了想就点点头,“除却你救了我之后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都可以说。”
那是属于他跟慕容卿两个人的记忆,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希望那段记忆就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也算是他这辈子的唯一珍视的东西。
“目哩,你放心,有殿下帮忙,这件事一定能够很快被解决。而且,你的父亲也一定能够尽快被找到。”慕容卿用一种万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目哩轻声说道。
两人对笑着,心情都开始轻松起来。
目哩将慕容卿送回去之后便回去了,慕容卿则是直接拉住夏侯奕的手,托着他回到了内室。
“殿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慕容卿沉声说道。
☆、118 目哩父亲现身
看着慕容卿那一脸沉重而又着急的模样,夏侯奕拉着她坐下,问道:“什么事儿?”
“殿下,你先等等。”慕容卿说完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旁站定,开始凭着自己的记忆将之前利用玉佩所刻画出来的图案再度给画出来。
画完之后,她拿起那张图,认真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拿着,转身走回去,
她走过去,在夏侯奕身边坐下,她将手里的图交给他,道:“殿下,你先看看你这幅图。”
夏侯奕虽然觉着诧异,不过,他还是轻轻点头。
他接过慕容卿递来的画,认真看了两眼,道:“确实有些特别,这是什么图案?”
“我不知道。”慕容卿摇头,“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
“嗯?”夏侯奕有些不解,“大事指的就是这件事?”
慕容卿再度点头,“是的。”
他再度垂头看向手里握着的那幅图,觉着很奇怪。问题应该就是这幅图,只不过,除却花纹有些别致之外,倒是没什么其他的特别。
他认真的端详,以为是有什么地方自己忽略了。但是,任凭他如何看,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图案,并没有什么特殊。
“卿卿,这是……”
“殿下,我先将整件事跟你说一下。”慕容卿道。
夏侯奕的微微挑了挑眉头,他再度看向手里的花纹,好似想到了什么。“好,你说。”
他并未说什么,只是任由慕容卿将整件事给说一遍。
慕容卿按照目哩所说,隐瞒了自己跟他相处的过程,只是将整件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她将整件事说完之后,夏侯奕的脸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件事很奇怪。”他沉声说道。
“殿下,我也是这样认为。我觉着,整件事应该是跟忘伤蛊有关。”慕容卿一边说,一边紧紧的盯着夏侯奕。
她想要从夏侯奕的表情看出他对整件事的看法,更加想要弄清楚他到底会不会说忘伤蛊的事情。
忘伤蛊关乎的不只是一只蛊虫,还关乎着目哩的父亲。
“殿下,我觉着,那些人的真正目的不是目哩的父亲,而是忘伤蛊。只不过,我想不到会是什么人要忘伤蛊。”
“卿卿,你知道,我答应过那人,不会说出他的名字。”
慕容卿眼睛一亮,忙捉住了夏侯奕的手,道:“殿下,你不用说,你只用点头或者摇头,好吗?”
“卿卿,你这是换汤不换药。”夏侯奕道。
“我不管,反正这并不会影响到你的誓言,你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猜到的。殿下,好嘛,答应我,好不好?”慕容卿轻声的请求。
她真的很希望能够帮到目哩,不想他一直背负着这个包袱,永远无法放松。
正如目哩之前所说,他已经失去了母亲,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见到父亲,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开心的事情吧。
“你想知道的无非是那个告诉我忘伤蛊的人是不是目哩的父亲,对吗?”
慕容卿郑重点头,“殿下,这件事对目哩很重要。你帮帮他,好吗?”
夏侯奕有些为难,他真的答应了别人,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但是,慕容卿说的也对,这件事对目哩很重要。
从之前到现在,目哩就已经帮了他们很多很多,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能够帮到目哩。
“殿下,其实,我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目哩的父亲,他也必定是很想跟自己的儿子重逢的。”
“不。”夏侯奕却是直接否定了她的想法。
慕容卿感到很是不解,很难理解,“殿下,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那个人不想跟自己的亲人见面吗?”
“他不愿意。”夏侯奕再度道。
慕容卿开始觉着头疼了,难道事情真的不是他们所预期的那样,可为什么?
“殿下,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说,他宁愿自己死了。但是,他还有仇未报,不能死。如果不是有仇恨在一直支撑他,那么,他早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慕容卿大吃一惊,竟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难道,那个人真的是目哩的父亲吗。可是,他为什么会被人抓住,为什么又会被折磨成那个样子?
“殿下,那他为什么不想要见自己的亲人呢?”慕容卿又问。
夏侯奕道:“因为他觉着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如果……”他突然就顿住了话头,有些懊恼。“差点就说出来了。”
“殿下!”慕容卿嗔怪了一声,“都到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记着这件事。殿下,你可知道我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图案?”
“什么地方?”夏侯奕奇怪的问道。
之前他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他很确定自己之前并未见到过类似的图案。
“我曾经在天机那边见到过。”慕容卿沉声说道。“那是一本书上的印章,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图腾。殿下,这件事绝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个人不仅仅有可能会是目哩的父亲,还有可能引出一个极大的秘密。”
她这话一说出口,夏侯奕是诧异的。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图案的背后竟然会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如果事情真的犹如慕容卿所说的那样,确实,事情不一般了。
他再度垂头看着手中的图案,微微皱眉,道:“卿卿,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的真正身份。”
“难道你从来没有去追查过?”慕容卿略感意外。
以夏侯奕的为人,他应该是不会这样贸然的,什么都不管的将一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查过,只能够确定他并不会对我不利。至于其他,我没有继续追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秘密,那个人本来的状态就已经不太好,他也不想将人逼的太紧。
“这样可就麻烦了,如此,那是否就无法证明那个人是目哩的父亲了?”
“倒也不一定。”夏侯奕道。
慕容卿眼睛一亮,忙追问道:“殿下,那你快说,如何来证明。”
“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上有一个特征,在他的胸口处有一块红色的印记。看情形应该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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