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暖冬严肃的拉下大哥的手,“大哥,我有药,真的,解百毒,要是出现了那种情况,一定早早跟我说,我帮你解毒。”
“傻丫头,用毒制人是下乘之法。”武春息大笑,忍不住抱住了自己这心思颇多的妹妹,安哄着,“跟在圣上身旁,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又有谁想要轻易背叛呢!别瞎想了!乖!”
武暖冬还是没有安心,打算每隔一段时间给大哥把把脉,还是亲历亲为的剔除危险才为上策。
两条腿走比起有马匹来说要慢的多,山路崎岖,就算不能骑马也能用马担着行李,现在可好,连罗玉寒身上都扛着一个大包袱。看着前面身形笔挺健硕的男子,脑子里想到他平时风月光霁、一副浪荡风流公子的模样,又对照现在健步如飞、身负粗布包的朴实样子,武暖冬莫名的感觉很有笑点,原先想象中的正义侠士、温雅公子,放到现实也不过是为了一匹马而折腰的平凡男人。
突然罗玉寒回了头,那张古铜色的面容在光线的铺撒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露齿一笑,原本极具有侵略性的俊美面孔在略微上挑的眼梢下带出缕缕魅惑。深邃的茶色瞳眸在橘光的衬托下似是闪耀着无数的星辰,唇角时时牵起的邪魅笑容,竟然变得纯澈干净,透露出的情感真心实意竟叫武暖冬不敢直触,如一株罂粟,美丽而迷人,即便知道是毒物也愿飞蛾扑火的一拥而上。
罗玉寒的相貌称为绝色都不足为奇,这世上武暖冬只见过另外两人能和他匹敌,一是她自己,二是李隐。
她还小散发不出某种风情,李隐眼底的阴鸷过重遮掩了美色。
要按武暖冬的角度来看,罗玉寒怕是还要胜过李隐几层,他身上混有国与家的担当和征战沙场万夫莫敌的气势,那份魅力并非是简单的五官精致可以并论的,更何况,罗玉寒不是冷面将军,他极爱笑,不遮掩任何心思的笑,浑身透着都属于男子的磊落和洒脱,加上他不菲的容貌和身家。当他认真直视一个人时,绝对会让人怦然心动,误以为自己是他一生所爱。不难猜出这样的男子有多么吸引女子,所以才传出他层次不穷的花边传闻,尤其是让那些流落风尘的女子心甘情愿的自赎其身,倒贴将军府的传奇事迹,令多少男人羡慕嫉妒恨哪!就算是正经的闺阁小姐,当面唾弃罗玉寒的行为,可是深夜他的身影指不定入了多少小姐姑娘的美梦中呢!
武暖冬看他一眼,便避讳的移开了视线,故而没有看见罗玉寒笑容逐渐僵硬,还是那份笑,却没能直达眼底。
“姑娘,你看这是什么药丸?”汀言凑了过来,黑乎乎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丸混白的药丸。
武暖冬没有他那么冒失,取出手帕接过药丸,然后用手扇了扇气味,眉头微蹙,也顾不得罗玉寒无时无刻散发的荷尔蒙,她轻声喊着,“罗玉寒,你们之前遇袭,有没有觉得奇怪的事情?”
罗玉寒一怔,收敛内心的郁结,慢慢回想起来,“等到你们滑溜索之时,他们突然的冒了出来,要不是剑锋的冷芒晃了下地面,我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哥哥你呢?”
因为职业特性,武春息更能从杀手的角度去想事情,”我也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痕迹!”
“是他们隐蔽的好?”武暖冬觉得自己快要抓住点什么,但是死活想不出来。
“不是!”武秋止摇头。
罗玉寒接口道,“他们埋伏在地里,破土而出。”
武春息眸光一亮,“对了,若是埋在土里,呼吸变成了问题,要想换气,必然需要某种媒介,这样的话,呼吸频率就会变得尖锐于一点,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药恐怕不是毒药!”武暖冬抿嘴看着药丸,索性两手一掰,撵着中间干净的碎末直接放入了嘴中。
罗玉寒和武春息一惊,同时伸手将她手里的药丸打了下去,一个解行李倒水、一个强行掰着她的嘴抠喉咙。
两人动作太快,愣是没让武暖冬反应过来,等她回神,已经被催吐了好几回。
“怎么了?怎么了?”武秋止和其他几个哥哥赶忙凑了过来,汀言则是慢慢的往队伍后面退,苦着脸看向队伍最后的副官,以少主对姑娘的重视,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嘤嘤嘤,真不是他想害姑娘,没想到姑娘这般生猛,什么都敢往嘴里放!
“我的傻姑娘,你怎么什么都敢尝!”罗玉寒觉着水杯急红了眼,一下子就把心里对武暖冬的爱称脱口而出。
武暖冬没什么反应,倒是几个哥哥横眉冷对,要不是目前最关心武暖冬的身体状况,没谱早就扑过来一个个咬他一口了。
什么叫我的傻姑娘?暖暖是他们武家的好不!
武暖冬被吐的眼眶发红,连忙冲还在抠她喉咙的武春息摆手,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一抬头,正好看到几双风格各异却同样出彩的眸子急切的关注着她,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无礼
ps:抱歉小主们更晚了,明天开始我作息要变,更文时间改为晚上20点哟!两更都在晚上。
“我是大夫,还不是神医,不尝尝根本不能猜测出药丸的成分和药效,我是听你们的分析有了大致方向才敢入口的,我哪有那么莽撞不惜命!”若是别人,武暖冬不会有耐心解释,谁让眼前的都是她的哥哥,吐的胃抽搐也得忍着。
武春息脸色仍是不好看,眼睁睁看着自家妹子服用效果未明还是来自敌对方的药丸,他都快要求阴影面积了好不!
武秋止抱住吐得‘体虚’的武暖冬,着急上火外带担忧,忍不住埋怨道:“大哥,你动手轻点呀!暖暖嘴唇都被抠红了!”
武春息差点破势翻白眼,跟命比,嘴巴重要吗?有那么重要吗?可看着小弟哀怨的神色,他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心里腹诽道:‘真是暖暖她小娘!也是操心的命!’
见武暖冬生龙活虎,两人也知道自己闹了乌龙,武夏至不放过这个糗大哥的难得机会,偷笑着,“大哥,你也是傻,抠什么喉咙哪!运功催吐不就得了!你那手指刨过坑的,暖暖别在闹肚子!”
武春息脸色变都未变,扫了眼武夏至,不在意的举起掌心满是薄茧的双手看了看,“你怎知我的手脏,要不先给你尝尝?”
武夏至神情一紧,看着大哥笑颜盈盈,赶紧摆手敬谢不敏,受气包般躲在了武暖冬和武秋止的身后,再不敢拿话取笑大哥。呜呜,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哥越来越恐怖了,他刚才都看到大哥身后舒展的戾气具现化了,呜呜,好可怕,太可怕!
“我知道了,这东西有屏息的作用,应该能达到半刻钟的时间,形同假死。”武暖冬早忘了被哥哥催吐的事,捡起那枚药丸翻来复去看,嘴里嘀嘀咕咕道:“神仙草、冬麦、磁石、忍冬……”报了一串药名,继续自言自语,“用量还不能确定!”
“有那么神奇吗?”罗玉寒看了眼她纤长皙白的手心里那枚已经染了黑灰的药丸,若真如此这药可是极为有用,不论是暗杀,还是突袭,都能让有药丸的一方占了最大先机。
“我还要试验再说!”武暖冬没在任何一本医书里看过这种药的药方,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她太依赖玉府里的书籍也不好,容易狭隘了自己的眼界。
“暖暖若是研制出来了,能不能只卖给……我?”要求虽然无礼,却能保住武家的安危,这个不起眼的药丸必然是某个组织的稀罕物,若非这次杀皇子想来他们也不会轻易动用。一旦被研制出来,不仅国家还是个人肯定都想得到,到时候武家极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招惹祸事。但是这药若是特意为虎狼骑研制的,那就要另说了。作为圣上的尖端部队,有个什么稀罕物不足为奇。
武暖冬一怔,随即笑若璨花,“好!”
一个简简单单的字,莫名让罗玉寒心动异常,看着她娇俏美丽的面容也越来越柔情似水,直到武春息咳嗽一声,才召回他的心神。
天色蒙蒙亮,空中一声清朗的鹰啼划破天际,苍穹回归,武春息摘了它细爪上的绑带,展信一一看去,结合帝都的回信,基本上了解了大概情况。
武夏至先一步凑了过去,“大哥,怎么样?我师父怎么说?”
“夏欢虽是寒门,实则是帝都王家未来的上门女婿。”
“帝都王家?”罗玉寒放下手里的干粮,挑眉仔细想了想,肯定的说:“帝都王家莫不是王侍郎家中之女,可他女儿不是才五岁。”
“没有那么复杂,是曹妃贴身宫女妹妹,一个文吏家而已。”
“不可能!”武夏至直觉反驳道,“夏欢师兄为人清傲,怎会甘愿入赘?”而且还是小吏之家。
“夏欢是孤儿出身被王家收养,和王家的女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份感情自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况且若非这层关系,你以为他是怎么去的行云学府。”武春息撩了眼武夏至,风轻云淡的说。
武夏至不语,显然是想明白了此间的关系。
武暖冬那边已经让苍穹去寻马了,一上午的功夫,找到了十匹马,武家的马是马精,见势不对立刻掉头就跑了,引起别的马的盲目跟随,饶是如此,跑的慢的还伤了屁股。
等到苍穹把马儿引到他们面前时,几匹马身上都带着血腥,估计路上还碰上了捕猎的野兽,总之能有存活下来的,已算是很为幸运了。
之后的杀手攻击虽猛烈,却不如之前的那一拨人犀利,除了极为疲惫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一路奔波,待到帝都高大威严的城墙外,一行人马已比乞丐差不了多少了,衣服倒是没有破损,可那血腥味浓厚的,跟趟了血河般。
城外接引的官员,已然吓傻,怨不得信中让他们准备打点好一切,不打点也不行呀!一进城,别说百姓非得被吓上一吓,连圣上也得心惊肉跳。
一众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连挺着大肚子的文官脚步也嗖嗖的,跟踩了风火轮般。大皇子回归,本该荣耀无双,结果却惨遭暗杀,这副模样若是让圣上看见,又得有多少人小命不保。
其实不怪罗玉寒,追杀太频繁,他们是半分休整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吃饭休息就是在打怪兽……哪有时间调整外貌形象。
“大皇子可在?大皇子可在?”为首的白胡子官员急急迎了过来,赤红眼在人群里找,最终放弃了,一个个的血人形象,简直模糊了分辨率。
此时有人从怀中掏出蝴蝶玉佩,就着血迹在一张娟纸上印下了印记,几个官员围拢在一起,将另一枚玉佩从精巧的方寸锦盒中取出,也在旁边印了下,细细对照。
“真的……真的是大皇子!”白胡子官员眼泪汪汪的就握住了那手持玉佩之人的双手,“大皇子,你母妃……你母妃?”相阁四人皆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说话这人是左尚书。
“江尚书,我是汀言。”少年抹把脸,把血呀、灰呀抹了干净,露出文秀稚嫩的小脸。
老尚书一窘,嫌弃的赶忙扯手,在他身后挨个打量起来,越看越心急。剩下三人全都拢了过来,安慰道:“别急,别急,人已经到了,先让他们去休顿,圣上还等着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册封
一连串的暗杀让武秋止意识到一件事,既然已经泥足深陷皇权的漩涡,便不是你想痛快的抽身就能抽身的,相反,若是不能掌控一定的权利,那么就会成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剧。
如若是他一人,生生死死或许他真的不够上心,但是他身后有养他照看他的武家、有亲如手足的兄弟还有他的暖暖。自从斩杀了第一个人后,武秋止就已经有了某种觉悟。
他乘坐在八人拉抬的辇舆之上,温柔眸子冷静自持的透过遮光的纱曼居高临下的望着人群,街坊两侧的百姓们不管锦衣玉袍还是粗布短衫,皆是跪地伏身恭迎他这个百姓们见都未见过的皇子,看起来热闹非凡的地方竟然是寂静一片,大气都不敢多出时,一瞬间武秋止明白了什么叫皇权至上。
至少对他来说,一个毫无建树的皇子怎么可能拥有让他俯首帖耳的信服力,跪的不过是权利二字罢了。
跨入长安城的刹那,武秋止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动,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种自心底缓缓蔓延,他回望着城外那几个面目熟悉、始终注视着他的身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头,有朝一日,他的兄弟、他的暖暖再也无需避让,在这偌大、繁华的长安城必将与他同行,大唐山河无一处敢阻拦他们兄妹相携前往。
大年三十的长安街飘落着零星的雪花,红墙上一片雪白,给本就喧闹的城市平添了一份宁静。大皇子还朝,圣上大喜恩赦天下,同年,大皇子李适特封为奉节郡王,其母追封为睿真皇后。郡王府于半月后落成,规模之大、奢华程度赶超所有离宫皇子。这些若还不足以说明圣上对大皇子的真实想法,那每日三省,亲自在御书房陪王伴驾又能说明什么?对外圣上说是亲自教导大皇子以弥补十几年的父子离别之情,实则是恩准大皇子学习和处理政务,圣上对这位流落民间的大皇子之重视可谓前所未有,令百姓生叹,更令大臣们瞬间转了风向标。
在四相阁考过大皇子学识之后,眼见圣上双目闪烁的欣慰和感慨,大臣们见风使舵的情况愈演愈烈,不转不行呀!老古板的相阁大人们都是目光含泪的望向大皇子,天天往御书房扎堆,在不明白他们便妄称人臣,大皇子上位看来不过早晚,如今缺的仅仅是建树和名望。
朝廷一派欣欣向荣,而后宫的曹妃却是心情不大美丽,不知摔了多少器皿古董,那点火气仍是散不去、驱不走。
她入宫多年始终无子,好不容易领养三皇子,三皇子的年纪却不小,已经懂事了,对她这个母妃并不是多亲近,得了均王封号后更是很少在入宫探望他,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可惜她的肚子不争气,圣上年岁不大,对她也算疼宠,怎得就是怀不上?
曹妃仗着母亲家族势力,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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