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动物园饲养员，孤儿，还是个死人。”时之境翘起唇角。
“死人？”洛凌大吃一惊。
“你还不知道吗？那个水神的属神是严煜仁。”时之境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洛凌傻乎乎地张大了嘴巴，“你……你确定？”
“确定。”时之境登上直升机，系好安全带，一边拆掉洛凌身上的狗狗套装，一边回答，“他潜逃去了x国，今天刚抵达，x国总统迈哈就动手了。另一证据就是，他杀了叶天顺。”说到此，他指了指自己，“半年前动得手。”
洛凌怔了半晌没吭声。
时之境的手突然就停住了，面容古怪地看着洛凌粉嫩嫩的身体。
洛凌身上已经长出了一层毛，但还是能看到黑白长毛下的粉色皮肤。明明是一只大熊猫宝宝了，却跟刚出生的幼崽一样，毛都没长齐，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洛凌没发现这一点，问时之境：“这是……二周目？”
两个词之间，洛凌磕巴了一下，心里面期望是那个水神属神的二周目，但她清楚，真要是如此，时之境不会让他成功逃到x国。那现在就是时之境的二周目，也是她的二周目了。
“没错。”
“你现在是人是鬼？”洛凌又问，表情诡异起来。
“这里有灵异属性。”时之境看洛凌的眼神像是在看傻瓜，但他这回答等于是没回答。
洛凌也不纠缠这个问题了。安静下来，她忽然警觉她和时之境刚才在凡人面前对话，一转头，就看到两个直升机驾驶员面容严肃，跟机器人似的。
“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听见我们的对话。”时之境淡定说道，“他们眼中，你也不是熊猫。”
洛凌知道这不是灵异技巧就是异能了，也没在意这个，反倒是纠结起其他的事情了。
时之境能追着她到这个位面来，时间点肯定在她使用了之后，顶多就是两三个月而已。两三个月，灵异或异能技巧练到了如此境界，还能在这边的社会混到这份上，她又要被气死一次了。
第309章 胖达之旅（四十九）
直升机飞到了一定高度，除了螺旋桨和引擎的轰鸣声，还能听到地面上的喧嚣。任谁在逃命过程中看到一架直升机飞起，都会觉得绝望和愤怒吧？想要坐上那架直升机，诅咒现在正坐在直升机上的人，愤懑怨恨，大骂世界的不公平……
洛凌没有去管那些，她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为此她扒在了窗户玻璃上，拼命往后面看去。
直升机调整了方向后，洛凌顺利看到了高速公路延伸的方向，看到了那座沿海城市，以及城市最后方那高达六七百米的巨大水幕。
洛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距离那么远，她却清晰看到了那一片黑暗的蓝。
水幕如同一只高高举起的手掌，在空中悬了一段时间，好似巨人戏谑地俯视蝼蚁们的尖叫和挣扎，然后，在蝼蚁们恐慌到达顶点的时候
嘭！
水幕倾倒，手掌落下！
洛凌的心漏跳了一拍，一瞬间好似真切看到了被水淹没的人，被裹挟着随波逐流，直至死亡后，尸体也会继续在水中翻滚。
洛凌良久才重新坐回原位，问：“你准备怎么办？”
时之境好整以暇，没有像洛凌那样去看背后的城市，“海啸会袭击沿海地带，所有的船舶都会变成垃圾。海平面上涨淹没陆地需要一定时间，暂时不用担心。另外，我准备了一艘航母。”
洛凌猛地回头，“你开什么玩笑？”
直升机还好说，但是，航母？！
“不用这么看我。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催眠术而已。”时之境的淡定和洛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凌听到“催眠”，就想起了袁春香那次工作。时之境对袁慧慧用过催眠手段。可是，让小女孩睡觉和弄到一艘航母完全是两种概念。
“我记得这技巧很贵吧。”洛凌眼馋了。
“不同等级的不一样。最高一级需要千万愿力。”时之境无所谓地说道。
千万级别的商品，都可以媲美神灵技能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对神灵起到作用。
催眠属于通用技巧，最低一档都需要十万愿力，还只有心理暗示的功能，需要对目标反复使用。最高等级的催眠可以一次性催眠任何凡人，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事实上，千万级别的商品性价比很低。有这么多愿力，全换成属性，无论是武力胁迫，还是****，都足以让凡人乖乖听话，对上神灵的时候，也能起到作用，岂不是比商品更实用？何况能存到上千万愿力的神灵，本身等级和实力就已经够高了，也不用通过这种手段操控凡人，来完成工作。
洛凌想到此，忍不住瞥了眼时之境。他这是有钱任性，还是顺着自己的话头误导自己，实际上他的催眠不是技巧，而是神灵技能？洛凌想想自己几次和时之境接触，都有种脑袋短路的感觉，说不定就是时之境悄悄对自己用了技能。
“你没有灵异或异能类技巧吧？”时之境忽的开口问道。
洛凌摇头。蓝路路的位面是异能位面，但她计划着穿越，就没准备异能类的技巧。灵异位面的技巧，她更是看都没看过。
“你的意思是，这个位面的变动和这两个属性有关的？”洛凌脑中灵光一现。
“嗯。”时之境说道。
“你想要利用这个？这要怎么做？”洛凌有些不解，“还有，你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可不是位面战争。要是和水神属神抢夺位面所有权，那他们已经晚了太多步了，那个水神属神已经引发了两次震荡，获得的位面资历该是天文数字了吧。
“他改变的只是环境和物种，给位面属性变化带来了绝佳的契机。”时之境微笑，“要说位面属性真正发生变化，还没开始呢。”
洛凌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她这样看只能看到直升机座舱，可她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座被水淹没的城市。不，是被水淹没的一座座城市，以及无数葬身在汹涌海浪中的凡人。那其中，有多少人会变成鬼？洛凌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一股电流从身体中蹿过，随即蔓延开的是彻骨的寒意。
“这就是改变位面属性？”洛凌问道，两只爪子攥紧了拳头。
“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肯定是想错了。”
“啊？”洛凌错愕地看向时之境。
“位面属性的发展靠的是位面凡人的意志和能力。前提是有意识的凡人。就像你的这具身体，连凡人都不是，对这个位面的影响是通过影响凡人，进而影响到位面。”时之境指了指脚下，“如果你有灵异和异能方面的技巧，你现在看到的世界会是一片灰暗，这个位面此刻充满了混乱的恐惧情绪和求生的**。接下来这段时间如大浪淘沙，刷掉实力不济和运气不够的凡人，这个位面就只会剩下这两种想法：‘我不想死’和‘我想要活’。在科技为主属性的位面，凡人会用技术来求生。副属性的异能本身是看天吃饭，如果有人激发了异能，自然是多了一种求生手段，会反复运用巩固。但灵异……你认为灵异属性最具代表性存在的鬼，是靠什么为生的？”
“阴气？怨气？”洛凌想想自己看过的恐怖片。
“不，是活人，确切来说，是活人的想法。”时之境出人意料地说道。
洛凌仔细想想，觉得时之境这说法才是完全正确的。如果没有活人，哪来的鬼？“鬼”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建立在活人之上的。
想通了这一点，洛凌就僵住了，抬头看向时之境，“你是说……”
“经历转化的位面，第一个变化就是灵异属性灭绝。”时之境说出了洛凌心中的猜想了，“即使那些人变成了鬼，也会随着活人的‘遗忘’而消失，鬼消失，对灵异属性是毁灭性打击。其他诸如风水、卜卦的技巧，则会因为神灵的强势插手，而没有用武之地。其实，最大的可能是会这些技巧的人先一步死在灾难中。从结果来说，都一样。灵异属性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走向灭亡，而且是迅速灭亡。”
洛凌盯着时之境，“你现在就是靠灵异属性活着的吧？”
时之境这时候还有心情笑。
“那个神灵就是要这样杀死你？”洛凌可笑不出来。
第310章 胖达之旅（五十）
“我想是这样。”时之境耸肩。
难怪时之境和要对方杠上了。不然堂堂洛神即使不是，也是这个级别的神灵被水神的一个属神神灵掠夺成功，多窝火啊！
“我可以帮忙杀了你。”洛凌开玩笑地说道。被逼自杀的话，也会被掠夺。但有神灵抢先动手，结果就不同了。
“你的这点好心，等你成长为十大神灵再对我展现吧。”
洛凌哼了一声，心里面很不痛快。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也难免有逆袭的想法，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掌握天时地利人和，说不定就能成功杀掉时之境一次。现在有人比她先一步，动用了大手笔能杀掉时之境，这让洛凌很不舒服，好像被人抢了东西似的。
放着时之境和那个神灵斗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洛凌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念头刚起来，洛凌就听到了爆炸声，气浪冲击而来，直升机都晃荡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洛凌紧张地问道。
时之境拉开了直升机舱门，探出身子往后看去。洛凌也赶忙跳过去扒拉住了飞机门，拼命伸着自己的熊猫脑袋。
“呵呵。”
头顶上传来笑声，洛凌仰起头，就看到时之境的下巴。长得真好看，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洛凌心里面感慨，重新低下头，看向直升机的后方。
被海水席卷的城市中爆开了一大束水花，海水高高飞扬，形成高耸入云的漩涡形状，没有旋转，而是在往四周溅射。因为有海水阻挡了视线，洛凌看不到爆炸中心的模样。
“你做的？”洛凌问道。
时之境低头看向洛凌，捏了捏她的熊猫耳朵，被洛凌没好气地拍掉，他也不以为意，还笑了两声。
海水渐渐落下，奇异的是，它们没有落到地面，反倒是停留在空中，好似被透明的雨棚遮挡。雨棚和地面有一个夹角，海水落在其上，就往海洋的方向流去。这下洛凌可看清了，地面上都是人，密密麻麻的，不动的那些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有不少人在拼命奔跑。
洛凌诧异地问道：“难道是异能？”
“你有没有看过这个城市的历史？”时之境不答反问。
洛凌摇头。她哪来的机会看这个城市的历史啊？但时之境这么一问，洛凌神情就恍惚了。她这次没机会查，但完成张雅工作的时候，她是接受了这个位面这个国度的初中知识，并且有学了一学期高中课程的，再加上上网浏览到的信息，洛凌对这个国度还是很了解的。
这个沿海城市在一百年前兴旺发达，在五十年前遭遇战乱，直到二十年前重新燃起活力，普普通通。
“难道是那个都市传说？”洛凌瞪大了眼睛，“网上说的那些是真的？”
时之境但笑不语。
洛凌瞠目结舌，怔怔看着那个透明雨棚。
所谓都市传说，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怪谈，比如裂口女，比如血腥玛丽，流传胜广，但根本没有证据，只有各种层出不穷的谣言。
这个沿海城市就有一个全国有名的都市传说，说在城市底下盘踞着一条蛟龙。它是条懒龙，睡在海里面几百上千年都不动弹。随着海水潮涨潮落，冲积平原在蛟龙身上形成，这座城市就等于是建立在蛟龙身上的。有的施工项目出了问题，这段都市传说就会冒出来，解释说地基扎在龙身上，所以不成功，得换个地方。城市那么多建筑，这条龙得多小才能不扎在它身上？所以这个都市传说虽然有名，但实在是没有立足之地，唯一能拿得出来的证明就是考古发现的龟甲碎片上被翻译出来的十几个甲骨文。
“灵异来自于人心，异能则来自于基因。只不过这些基因很特殊，不是显性和隐性的问题，而是何时会从隐性变成显性。”时之境指了指那透明的天幕。
“你是说，那个蛟龙的基因？”洛凌喉头发干。
“不一定是蛟龙，可能是其他传说中的生物，也可能是神灵。”时之境微笑，“就比如说你现在这模样，要是和熊猫交配，生下熊猫，几百上千、乃至上万年后，那些熊猫如果没有灭绝，就有几率诞生奇异的变种，甚至成为新的凡人，其中就有一些会获得特殊能力。”
洛凌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和熊猫交配？
“当然，你现在实力太差，掌握的技巧不怎么样，技能一个都没有，现在的你在下界位面中留下的基因根本不值得一提。”时之境收回视线，推着洛凌坐回到直升机中，侃侃而谈，“严煜仁太急了，恐怕没好好调查过这个位面，就发动了大计划。低等级的位面不意味着没有强大的凡人。”
“这么说，那些传说都是真的？”洛凌问道，有些愣神，都将时之境对自己的鄙视给忽略了。
这个位面的传说是真的，有异能就代表着有蛟龙等生物存在过，那么她生前的位面呢？那些传说是不是也是真的？
“每个位面有每个位面的发展。在最初，各种生命繁衍生息，连神灵都不知道最终会成为凡人的是哪一物种。有的位面只有一个物种成为凡人，有的位面则是多个。随着发展，一个的会变成多个，多个的也可能变成一个。”时之境揉了揉洛凌的脑袋，刚长出毛的动物手感可没那么好，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听时之境这么一说，洛凌放下了心中的想法。
“那边，没事了吗？”洛凌又趴到窗户上看了看后面的城市。
“能逃出来不少人吧。在自己祖先的地盘上觉醒异能，会很强大的。虽然沿海城市损失惨重，但这些遭到第一波打击的城市会优先觉醒异能，得到锻炼。内陆地区则是会经历温水煮青蛙的过程，能有多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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