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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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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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婳注意到他,对他笑了笑:“杜九,你怎么来了?”

    “侯爷让属下送一道折子过来。”杜九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低头准备离开,哪知道被班婳叫住了。

    “那正好,我就不用派人再跑一趟了,”班婳掏出两个草编蚱蜢,“你主子总是说,小时候没玩过这些东西。咯,你带回去给他,我这是帮他补偿童年。”

    杜九茫然地接过这几只草蚱蜢,“谢、谢郡主?”

    他们家侯爷从小到大就不玩儿这些东西,郡主究竟从哪些角落里买到这些小玩意儿的?还别说,手艺真不错,蚱蜢编得挺可爱,小孩子肯定会喜欢。

    然而他们家侯爷是小孩子吗?

    然而面对福乐郡主笑眯眯地双眼,他很怂的低下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

    “行了,你回吧。”班婳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笑,转身走进了班家大门。这副轻松愉悦的模样,显然是忘记了她身后还跪着一个人。

    班家大门缓缓关上,杜九看了眼谢启临,这位福乐郡主的前前任未婚夫,决定往旁边角落蹭几步,尽量不进入谢启临的视线。然而早在班婳与他说话的时候,谢启临就已经看到他了。

    “杜护卫。”谢启临从地上站起身,叫住准备匆匆离开的杜九,“在下有一句话想要告诉容伯爷……”

    “谢二公子,你现在应该叫我们家主子侯爷了,”杜九打断谢启临的话,“你若是有什么话,可以当着我们家侯爷的面说,在下不通文墨,若是带岔了,说漏了几个字,那就不美了。所以这句话,您还是不要当着在下的面说了。”

    总觉得跟福乐郡主相处的时间长了,他说话也开始有福乐郡主的风范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告辞。”杜九行了一个礼,转身匆匆离开,留给谢启临一个淡定的背影。

    谢启临怔怔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静亭公府的牌匾,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班婳回到内院,找到父母后,就把借大夫一事告诉他们了。

    “这事你做得很好,”阴氏听完后,竟是笑了,“天下没有哪个大夫能医治这样的毛病,除非是神仙出手,不然谢家大郎就只能是废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借了比不借好,”班婳单手托腮,“不过谢家大郎这运气也真是……”

    阴氏垂下眼睑淡淡一笑:“谁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遭了报应?”

    “母亲,姐,我们把大夫借给谢家,但是谢家大郎又治不好,谢家会不会怨我们故意让大夫不治好他?”在班恒看来,谢家满门都是小人,心眼比针尖还要细。

    “管他们怎么想,若是他们不要脸,我们也不妨把事情闹得天下皆知。他儿子被人废了命根子,接不上就怪别人不出力,”班淮嘲讽一笑,“这话传出来,只会惹得天下人嗤笑罢了。”

    “你胡说什么呢?”阴氏瞪了班淮一眼,这种脏话是能当着儿女面说的吗?

    班淮缩了缩脖子:“我说的是事实嘛,能帮谢家大郎保住性命就算是用了真本事了,难道还能让他变回真男人,这事拿到哪儿去说理,也怨不到我们头上啊。”

    “他还是活着好,”阴氏似笑非笑,“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活着,好歹也曾是人中龙凤啊。”

    “夫人,你好像对谢重锦有些意见?”班淮见阴氏神情有些怪异,小心翼翼问道,“难道是他冒犯过你?”

    “你想太多了,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谢家人几次,何谈冒犯?”阴氏摇了摇手里的团扇,似乎因为天气越来越炎热,精神显得有些恹恹,“都围坐在这里做什么,用晚膳去。”

    “哦。”班淮老老实实地站起身,出门让下人去准备膳食。

    用完晚膳,班婳准备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阴氏突然叫住了她。

    “婳婳,你留下来,”阴氏站起身,“今日月色好,你跟我一起去园子逛一逛。”

    “可是这会儿……”班婳担心地看了眼院子外面的花花草草,“外面会不会有蚊虫?”

    阴氏听到这话,伸出去的脚又迈了回来:“罢了,还是留在屋子里说话吧。”

    夏夜里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还有徐徐凉风从窗户吹进来。班婳靠坐在窗户边,看了眼天际挂着的弯月,转头对阴氏道:“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阴氏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幽幽叹息一声:“婳婳,有些事我本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看容君珀并不是毫无野心之人,若是四年后命运轨迹有所改变,你日后的生活,就要接触更多的人,也会面临更多的阴谋诡计。”

    班婳笑问:“您担心我吃亏吗?”

    “我担心班家护不住你,”阴氏摇了摇头,“你弟弟是个糊涂的性格,未来的新帝是谁还未可知,我担心你过不好。”

    “母亲,您怎么了?”班婳握住阴氏的手,“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好日子的时候就开开心心过,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不需要为了还不可知的事情,影响现在的心情。”

    “你呀,”阴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看似莽撞,但是该有的分寸却从没少过。可若说你聪明,偏偏做起事来又无所顾忌,这性子不像我,也不像你父亲,想来真是随了你祖母早些年的时候。“

    班婳笑了笑:“像祖母不好吗?”

    “你祖母是个好人,世间万物比谁都看得通透,”阴氏苦笑,“可若她能糊涂些,这辈子能够过得更好。”

    她看着女儿黑亮的双眼,终究没有把心中那些关于皇室的猜测说出来,“别的便没什么了,你早些去睡吧。”

    “母亲,你有事情瞒着我,”班婳定定地看着阴氏,“是与外祖母有关的?”

    阴氏摇头,起身拿起一个匣子放到桌上,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叠纸张,“这些嫁妆是我跟你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备好的,还有你祖父祖母留给你的私产,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动过,不过那时候你还小,就一直没有交给你。”

    班婳接过这一沓单子,只看了几页便觉得有些头晕,她竟然有这么多财产?

    “母亲,您现在把这些给我做什么?”班婳最不爱算账操心,所以把单子放回匣子里,“我这不是还没出嫁吗?”

    “明年很快就到了,”阴氏不舍的看了眼女儿,“这些是你的东西,你总要知道你名下有哪些田产庄子,不然哪天心血来潮要查账,你去找谁?”

    “以前祖母的库房一直交由常嬷嬷打理,女儿觉得常嬷嬷挺不错,以后我的私产也交由她打理,”班婳道,“我身边的大丫头们虽都是忠心的,不过年岁太轻,不如常嬷嬷经事多。”

    “巧了,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阴氏笑了,“若是别人我还不放心,但若是常嬷嬷,便是再妥当不过。不过你也不能偷懒,该学的总要学一些,免得下人糊弄你。”她把单子整理好,盖上匣子,把匣子推到了班婳面前。

    班婳愁苦着脸接过匣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接过了一匣子借条。

    这若是让家中重男轻女的姑娘家知道,只怕是恨得牙痒痒。她们巴不得让家里多备下一些嫁妆,可是家里人却只会把好东西留给儿子,哪有她们外嫁女占太多的道理?

    如意见郡主抱着一个红木匣子从夫人房里出来,伸手替郡主抱过匣子,小声道:“郡主,方才世子让人送来了一盘果子,说是从朋友那弄来的新鲜玩意儿,让您尝尝鲜。”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荔枝还是什么?”如意想了想,“奴婢见识少,据说这东西一路上全靠冰镇着,废了不少冰,跑死了几匹马,才送到了京城。世子还说,这东西娇气不可久放。”

    “想来就是荔枝了。”班婳笑了,回到院子一看,桌上果真摆着一盘荔枝,荔枝不多,但是色泽鲜艳,粒粒饱满,显然是精挑细选过的,盘底放着冰,还散发着丝丝寒气。

    “这东西是谁送过来的?”班婳剥了一颗冰过的荔枝放进嘴里,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凉爽下来。

    “是世子身边的秋莲,”如意泡了一盏去火茶端进来,“主子您要见她吗?”

    “嗯,让她进来,”班婳用手绢擦了擦指尖,“让下面的人准备好水,我要沐浴。”

    “是。”班家的主子都喜欢沐浴,所以府里每天都备着热水,就怕主子们要的时候,一时半会送不过来。

    没过片刻,秋莲走了进来。

    “世子自己用了吗?”班婳用一根银簪轻轻的拨弄着盘底的冰块,冰块发出刷拉拉的声响。

    “回郡主,世子已经用过了。因您下午不在,这盘荔枝是特意为您留的。”秋莲是个老实孩子,班婳问什么便答什么。

    “我知道了,”班婳笑了,起身在抽屉里抓了几粒碎银子给秋莲,“回去让世子夜里早些睡,不可看杂书。”

    “是。”秋莲心中暗惊,郡主怎么知道世子这几日在看杂书?

    瞧秋莲这副模样,班婳就知道她在笑什么,于是笑着解释道:“最近他常去的书斋出了新书,他若是能熬得住性子不看,那才是怪事。”

    秋莲忍不住笑了,回去以后把这段话复述给了班恒。

    “她若是没去看,她怎么知道书斋里有了新书?”班恒略有些心虚的反驳,不过还是把手里的书放下了,“备水。”

    沐浴睡觉。

    云庆帝睡不着,应该说自从他脚不能行以后,夜里就常常睡不着了。不知道是白天睡得太多,还是夜里太长,他总让太监宫女把屋子里的烛火点得亮亮的,仿佛这样他的内心才能平静一些。

    禁卫军统领进来的时候,一个宫女正在伺候陛下用药,所有纱帐全都挂了起来,烛火亮得让屋子恍如白昼。

    见他进来,云庆帝摆了摆手让宫女退下。宫女用手帕擦干净云庆帝嘴角,起身行了一个万福礼退下。

    “发生了什么事?”云庆帝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染上了几分苍老。

    “陛下,谢大郎被人伤了身子,日后都不能有子孙了,”禁卫军统领小声道,“宁王殿下与王妃下午出宫去忠平伯府探望,只是出府的时候,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下午发生的时候,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报?”云庆帝有些不满,他养了两支暗探,两边人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论办事能力,还是容瑕更胜一筹。

    可是容瑕现在在府中养伤,能用的就只有眼前之人了。

    “属下无能,请陛下恕罪。”禁卫军统领没有辩解,直接单膝跪下请罪。

    “罢了,凶手查到了吗?”云庆帝淡淡道,“谢重锦一个失势的人,谁会与他过不去?”

    统领想,赵贾比谢重锦更加不显眼,不照样被人刺杀了?谢重锦身上虽没官职,但他有个做伯爷的父亲,有个做王妃的妹妹,怎么也比赵贾身份显赫吧?

    “属下查探过一番,这件事只是巧合,”统领讲了谢重锦喝醉酒与地痞流氓产生冲突的经过,这件事上没有半分疑点。惹怒地痞的是谢重锦,先动手的也是谢重锦,想来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一个地痞竟然敢还手伤了他。

    可见做人不可太过咄咄逼人,没准哪天就把自己给逼死了。

    统领又跟云庆帝讲了一番各府对此事的反应,云庆帝听完后睁开眼道,“班家呢?”

    “班家?”统领愣了一下,瞬间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如此在意班家对谢重锦受伤的反应。之前静亭公遇刺,真正的主使者就是谢重锦,后续扫尾工作还是他去处理的,不然以谢重锦那点人脉与手段,早就被大理寺查出来了。

    “班家人得知消息后,倒是没派人去探望。只是在福乐郡主回府的时候,遇到了谢二公子,谢二公子想向班家求借大夫。”

    “班家借了吗?”

    “借了。”

    “嗯。”

    室内再度变得安静下来,片刻后云庆帝才点头道:“这倒是班家人会做的事情。”

    不怕事不惹事,但是又不会刻薄得太过难堪。

    由此也可以看出,班家人至今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乃是谢家人。若是其他人,脑子里早就转了无数圈,列举了无数的嫌疑人,唯有班家,他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

    他喜欢这样听话的朝臣。

    “朕听殿中省的人说,最近进贡了一些荔枝,朕记得班家人爱吃这个,让人明日一早就送一筐子去。”

    “是。”禁卫军统领想说自己不管这事儿,可是见陛下昏昏欲睡的模样,他低声应了下来。站了半会,确定陛下已经睡着以后,他轻手轻脚退出内殿,转身见王德守在门外,两人互相见了一个礼。

    禁卫军统领对王德使了一个眼色,王德跟着他到了外面。

    “王公公,陛下说明日一早,让殿中省送一筐子荔枝到静亭公府去。”禁卫军统领看了眼内殿,压低声音道,“陛下已经睡了,最近陛下觉轻,就要劳烦王公公了。”

    “陈统领说的这是什么话,伺候好陛下,是奴才们的本职,何来劳烦一说。”王德叹气,“只是这荔枝却比较麻烦,今儿东西送上来以后,便送到了各宫去了。就剩下东宫与宁王殿下那里暂时还没送,这……”

    “既然如此,便让两家都少得一点儿,”禁卫军统领道,“陛下发了话,我们也不过听令行事,太子与宁王殿下若有不满,只能请他们到陛下或是皇后娘娘跟前争辩了。”

    “陈统领高见。”王德笑着应下。

    “滚开!滚开!”

    “来人!”

    “陛下又惊梦了。”王德与禁卫军统领匆匆走回屋里,面上却不见得有多惊慌。自从陛下中风以后,便常常做噩梦,他们都已经快习惯了。

    五月末的京城,说热便热起来了,一点犹豫都不带的,便开始闷热难耐。

    班淮帮着容瑕把折子呈现到云庆帝面前时,也不知道云庆帝受了什么刺激,折子还没有看完,脸上便露出无限懊悔之色,甚至还隐隐带着几分……惊恐?

    “水清,”云庆帝手已经不太灵活,拿着折子不住的发抖,“君珀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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