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官员眼中都没什么好印象,是个人都躲着走,怎么今日倒也奇了怪了,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专门守在这里,莫不是又是总宪大人的那个什么粉丝?
“这里是锦衣卫,无事还是赶紧离开吧。”到底冯蓉蓉和春月长的都好,叫锦衣卫的小旗也说不出什么凶狠的话来。
冯蓉蓉一拉春月,两个人上前:“我们二人有事,我们是来寻指挥使告状的,还请这位大哥通融一下,替我们通报一声。”
“呵。”小旗笑了一声:“告状?”
春月一步上前,小声道:“我是晋阳公主的陪嫁丫头,公主的死有冤屈,我和这位娘子拼死从成国公府里逃出来要替公主伸冤,又不敢去皇宫,就怕路上被成国公府的人寻着,知道宋指挥使最是正直的,便来寻指挥使告状。”
小旗一听这事可大了,立时就要往里边跑,冯蓉蓉叫住他:“还请这位大哥先将我们安置好,不然叫成国公府的人寻着,我们怕是不得好死呢。”
小旗点头:“两位娘子且随我来。”
说话间,他带着冯蓉蓉和春月进了锦衣卫的门,先在门房里寻了间屋子安顿好两人,又寻了顶头上司一层层的往上通传。
这边宋怀瑾才进锦衣卫就听着此事,不由笑了一声:“她们来的倒也正是时候。”又叫人带了冯蓉蓉和春月两个人进来。
这两人进了锦衣卫,原本心怀忐忑,只是见锦衣卫上上下下这些人虽有些长的凶狠,可说话行事却极有章法,并不是那等蛮横的,因此也心安一些,呆了好一时才见那小旗过来,说带她们去见指挥使,冯蓉蓉这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就是春月也只觉得害怕,两个人一行走,冯蓉蓉为了给自己打气,对春月笑了笑道:“莫怕,宋指挥使便是潇湘子先生,想来先生能写出那等样的话本子,必然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咱们不必害怕的。”
春月也点头:“原来公主也最爱先生写的那些话本子的,可惜了……”
说话间,三个人到了后院,停在一间小巧别致的房子前,小旗进去通传了一声,就叫冯蓉蓉和春月两人进去。
两人并肩进去,就见这屋子雪洞似的,里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唯也有一桌一案还有一椅罢了,除了这些,就都是成山般的卷宗。
冯蓉蓉看了一眼,又看到桌后坐的那个玉质雪肤,面容俊美之极的人,这一看,正好看着宋怀瑾那双黑漆不见底的双眼中的冷意,吓的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道:“见过指挥使,小女子前来是要替公主伸冤,还有,状告成国公府大公子成平安害死我姑姑,其间种种手段叫人不忍……”
春月见此也跪在地上哭道:“还请大人替我主子伸冤报仇。”
宋怀瑾冷着一张脸看跪在地上的二人,并没有叫她们起来,而是慢悠悠道:“说吧,怎么回事?”
春月看了冯蓉蓉一眼,冯蓉蓉心中叹了口气,口中道:“奴家是成平安的妾侍也是荣威侯府庶女,奴家的姑姑冯氏曾是成平安的嫡妻元配,因成平安原是奴家的姑丈,逢年过节也时常去荣威侯府,奴家见过他几回,那时候奴家年纪小,只是看他翩翩公子就,就私心里喜欢上了,可是想着没有姑侄同嫁一人的,便将这心思按下,后来奴家的姑姑去世,奴家见成平安很是悲痛,觉得他有情有意,便……,前些时候成平安出去喝酒,喝醉回来倒在奴家屋里……”(未完待续。。)
第二二二章 御前
冯蓉蓉跪地大哭,哭的声撕力竭:“奴家原是慕他与姑姑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想及姑姑去世那些日子,有几回他碰着奴家,总是那般难受,实在没想着他……我姑姑竟然是他害死的,死了还不算完,竟然剖腹挖心。”
说到此处,冯蓉蓉又哭:“可怜我家里老祖宗那样大的岁数了,若是知道这事不定怎么样呢?我祖母平素又是最疼姑姑的,当亲闺女一样宠着长大,知道了不定哭成什么样子。”
春月见冯蓉蓉这般能作戏,她也不差什么,跪在地上也哭号起来:“我们公主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被成平安那个狗贼给关了起来,好些日子连门都不能出一步,生生憋闷的几乎疯了,成平安还在公主的饭食里下了药,叫公主身子快速的虚弱下去,他想要公主的命,公主原不知道,等后来知道了……公主一腔痴心都寄在他身上,等知道托错了人,死的心都有了,就这么,就这么没了命,奴看不过去,公主待奴有恩,奴就是拼得一身剐也要给公主报仇。”
春月这番作派分明就是个忠仆,冯蓉蓉也是那等姑侄情深的。
若不是宋怀瑾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德性,怕都要信了她们这些话。
眼瞧着两人唱念作打一番的表现,宋怀瑾心头冷笑,口中却说:“本宪不能放任违法作奸之人,这就将成平安捉拿归案,然你们刚才的话本宪也都叫人记录在案。你们且按了手印,再想反悔可就不行了。”
“我们不反悔。”冯蓉蓉和春月两个人几乎一齐说了出来。
宋怀瑾板着脸点头:“即如此,来人,即刻去成国公府捉拿人犯,本宪带这两人去陛下跟前说话。”
到底这件事情事关公主,怎么都要禀明庆丰帝的,宋怀瑾当即起身带了春月还有冯蓉蓉两人进了宫。
成国公府守在宫门口不远处的家丁看着立时慌了,赶紧回去禀报。
成平安听说越发的惊慌失措,没奈何,只得去寻成国公商量。
成国公原以为晋阳公主福薄早早就去了。哪里知道这其中有成平安的手笔。听成平安说完立时又怒又气又急,伸手抄了茶盏子就砸了过去,成平安也不敢躲,一下子那茶盏砸到他身上。洒的一身的茶汤:“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那是公主啊。就算是不受宠,不受陛下待见,可也是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子,陛下能作贱,你能作贱么?且等着吧,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得……”
成国公话未说完,便见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外头来了许多锦衣卫,要捉拿大公子。”
这一下子,成国公和成平安都惊呆了。
“不成,我得跑。”成平安想及锦衣卫那些手段立时吓坏了,转身就要跑。
成国公一把揪住他:“跑?往哪里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锦衣卫那是什么?大夏朝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简直就是无孔不入,你这一跑,要再抓着,吃的苦头可就越发的足了。”
“大不了我跑到海外。”成平安一梗脖子:“这世界大着呢,海外无主的地方也多的紧,我带些人占了慢慢招了许多百姓来,我要称王称霸也使得。”
这话气的成国公都想一棍子将成平安敲死:“你能耐,还想跑到海外称王,我劝你消停消停吧,你当海外是那么好去的?海上浪大,就是再大的船也吃不住,大浪一个打来,说不得整船的人就没了,且不用说海外是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真去了,也不见得就比如今好。”
成平安哪里肯听:“海外有许多土地肥沃的地方,也有许多地方遍地黄金,只要肯干,怎么都能发财的。”
成国公冷哼一声:“即如此,你跑就是了,如今锦衣卫都寻了来,我看你能不能跑得掉?”
一句话,成平安彻底的泄了气。
未几,就听到门外一阵喧闹,紧接着,几个高高壮壮的着锦衣卫服饰的汉子进来,手中拿了粗长的绳子:“哪个是成平安?”
成平安事到临头越发的慌乱,其中一个锦衣卫眼露不屑一指成平安:“绑了,带回去好生审问。”
成国公待要上前说什么,却见那锦衣卫头目口中笑道:“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捉命成公子过去问问,再者,这事已经闹到陛下那里,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断不会冤枉了哪个,成国公还请不要阻拦。”
说完话,这些人带着成平安便走,成国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中焦急。
他心中不定,就想出去打探一二,才出门走不多远,迎面碰着一个穿着杏色衣衫的娇俏女子,那女子挺着肚子往这边过来,成国公见了立时过去扶住,关切的问:“你怎么出来了?小心身子?”
这女子便是成国公那怀了孕的侍妾,本名叫红樱的,她笑了笑:“也不过在屋里闷,就想出去走走。”
说到此处,红樱看了成国公两眼:“奴刚才好像听人说锦衣卫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国公叹了口气:“晋阳公主身边侍侯的人还有平安的一个妾跑出去胡言乱语,说公主是平安害死的,这不,锦衣卫上门捉拿,我这里正着急呢,原还说要出门打听打听再拿主意。”
红樱一听却是笑了起来,她一拉成国公,小声道:“您还打听什么,总归大公子也不是咱们家的骨肉,那可是朱家的嫡亲血脉,朱家大爷比您还要着急呢,您且想想,奴这会儿子怀了身孕,说不得后院其他姐妹也能怀孕,到时候,您要多少儿子不成,非要这么个外人,可朱家就不一样了,朱大爷兴许是做了许多缺德事,到如今也没有个妾能怀上,他必然比您更着急。”
红樱抚着肚子心中偷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前儿才请了大夫来瞧,说她这胎怀的是个儿子,她正愁前头有成平安挡着路,她儿子将来生下来怕也得不了什么好处,哪里知道,成平安就出了这档子事。
且不管成平安有事没事,怕成国公都要更加关注自己肚子里这个,到那时候,她要什么没有。
成国公听了红樱这话先是一怒,他和成平安到底有多年的父子之情,岂是说断就断的,才要训斥红樱,可看她那肚子,便也将怒气忍了,又听红樱道:“就算是要打探,您也该叫朱大往前头,咱们躲在后头呢。”
成国公听了越发没了脾气,拉了红樱的手笑了起来:“你说的是极,就该如此,就该如此,且等着我去朱家一回,等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红樱垂头:“奴想吃些素淡的,只这几日厨房总是做不来,这回倒好,公主这一去都忙着公主的丧事,哪里还顾得了奴家。”
“不怕。”成国公立时又哄起红樱来:“我叫人与厨房说一声,先紧着你。”
说完,成国公又叮嘱红樱几句话,无非就是小心肚子,万事切莫操心之类的话,叮嘱完了,成国公快步出了府,坐上马车直奔朱家。
却说宋怀瑾带着冯蓉蓉和春月进了宫,直接去了乾清宫,正好庆丰帝才召见了阁臣,正无事可做,听说他来了立时宣召,宋怀瑾便带着两女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进了乾清宫,宋怀瑾一指春月:“陛下,晋阳公主的死有疑点,这是晋阳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您且问她。”
春月立刻跪地哭诉,将先前的话又说了一遍,冯蓉蓉也信誓旦旦的与她做证。
待到听两人哭完,庆丰帝也是大怒,甭管怎么说,晋阳公主都是庆丰帝的亲妹妹,他不待见,可别人不能不待见,他能作贱,能定晋阳公主的生死,别人却不能,外人这般的害晋阳公主,可不就是活生生打他这个皇帝的脸面。
“好,好一个成国公府,当初朕就不愿意晋阳嫁过去,晋阳偏生被他们给哄住了,硬是要嫁去,为此,连公主府都不要了,这才多少日子,就这么,就这么去了。”说到此处,庆丰帝情绪也有些低落,不管如何,晋阳到底是他亲妹,当初先帝在的时候,他们兄妹感情还曾是不错的。
冯蓉蓉见庆丰帝这般恼怒,便开始火上浇油:“陛下,求陛下给奴做主,成平安狼心狗肺,不只杀害公主,还杀了奴的姑姑。”
庆丰帝又看向冯蓉蓉:“你姑姑?”
冯蓉蓉点头,泪眼蒙蒙道:“奴的姑姑便是成平安先头的嫡妻冯氏,当初奴姑姑原是和……”
说到此处,冯蓉蓉偷眼看向宋怀瑾:“原是和指挥使大人订下亲事的,只是指挥使大人多年未归,也不知道生死,奴的姑姑就被成平安花言巧语所骗,嫁给了他,原先姑姑嫁过去的时候,成国公府并不像现在这样富裕,那时候成国公府没有多少银钱的,姑姑嫁妆极丰厚,拿了些给成平安做买卖,才有了现今的成国公府,谁知道,他们那样没良心,才有了钱就,就害了姑姑性命,还有,奴也曾暗中观察成国公府的事情,发现指挥使大人的亲母宋夫人也是叫,叫成国公和成平安给害死的。”
冯蓉蓉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浑身力气,说完便瘫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决心
“你可知,随意污蔑朝庭官员是要丢命的?”
过了许久,庆丰帝慢悠悠问了一句。
冯蓉蓉嗑头:“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之言,愿遭天打雷劈。”
“好。”庆丰帝点头:“你们自去写了状子,朕会着锦衣卫查明的。”
说完,庆丰帝叫宫人将春月和冯蓉蓉带下去,因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因此并没有叫她们离开,而是在宫里寻了个地方叫她们住下,又托皇后照看一二。
交待完了冯蓉蓉和春月的事情,庆丰帝气的抓起砚台就砸在地上:“好一个成国公府。”
宋怀瑾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砚台,冷冷的坐在椅子上瞅着庆丰帝:“五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嗯?”庆丰帝有几分不解。
宋怀瑾一笑:“这块砚台可值五百两,就因为你一生气便没了。”
“我如何能不生气。”庆丰帝气的怒吼一声:“那冯氏与朕何干,且又是个早死了的人,成平安害也便害了,晋阳知道也就算了,他做什么害死晋阳,且还叫人看出来,如此便也罢了,他管束好后院也成,竟叫这两个女人跑出来告状,朕还想大用他,如今可不成了。”
宋怀瑾就知道会如此,庆丰帝气成这样,大约也并不是为着晋阳公主,而是因为一个有用的棋子没了。
他笑了笑:“你若要用也不是没法子的。”
“什么办法?”庆丰帝一听极为好奇,赶紧走过来问。
宋怀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