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行界,昆仑更是与罗浮并列,号称擎天双壁。
玄门修士,可以孤陋寡闻,不认识其他宗门流派,但是如果没听说过昆仑与罗浮的名声,那肯定要冠以浅薄无知之名。
哪怕是在没有修行之前,萧景元与方少白,也听说过昆仑与罗浮,知道两个地方肯定有仙人的存在。
问题在于,不管是昆仑,还是罗浮,距离苏州都十分遥远。
一个在极西之地,距离苏州估计有十万八千里。一个在岭南之巅,一路上布满了毒蛇猛兽,毒烟瘴气,常人经过,九死一生。
所以当时两人就算知道,两个地方有仙踪,他们却不得不打消了前去寻访的念头,免得没拜师学艺,就已经化作了一堆白骨。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昆仑之名,两个人心里,多少有几分敬意……
叶知秋作为昆仑门下,自然也让两人高看了一眼。
“我叫方少白,这是我兄弟,萧景元。”
与此同时,方少白也回应道:“我们两个,也算是无名散修,没有什么根脚,怕是让叶道友失望了。”
“原来是方道兄,萧道友……”
叶知秋仿佛没有察觉方少白语气中的火药味,依旧是一脸和煦,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态度十分友好。
“来,大家请坐,喝茶!”
适时,叶知秋有几分主人的架势,热情的招待三人。
这样的姿态,让方少白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力道空空的不怎么好受。另外他也拿捏不准,这叶知秋在山庄之中,到底居于什么样的角色,与山庄的主人是不是很熟悉……
要是很熟的话,现在不能得罪他。要不然,他的嘴一歪,肯定要坏事,影响了大家此行的目的。
想到了这里,方少白也立即收敛了情绪,与萧景元一样,默然落坐。
这时,轮到花流苏开口了,她眸光流盼,熠熠生辉:“叶知秋,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奉师命前来,拜访此间主人。”叶知秋微笑道,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不过说的话,也有些保留,没全盘托出。
“真巧。”
花流苏点头道:“我们也……差不多,来这里拜访大衍宫的主人。”
说话之间,不管是她,还是旁边的方少白,都不自觉看向了叶知秋,想从他的表情神色中,探查一些信息。
但是没有想到,叶秋知却是一脸轻松的笑容,然后沉稳的举杯,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却让人看不破他心底的想法。
“狐狸似的,老奸巨猾,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方少白心中暗骂一句,也随之开口道:“那个……叶道友,你与这里的主人,关系好么?”
这是他的风格,单刀直入,直截了当,免得绕来绕去,心烦。
叶知秋举杯的手一顿,脸上笑容如初:“我们是世交……倒是三位,前来这里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方少白摸他的底,他何尝不想反过来探一探方少白的来意。
毕竟,他很清楚山庄主人的底细,所以更加知道,山庄主人素来低调。天底下知道山庄主人真正身份来历的人,也称得上是屈指可数。
在此行之前,如果不是在师门长辈的提点下,他恐怕也不知道,山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推己及人,叶知秋也不觉得,花流苏等人,有资格知道,山庄主人的身份。如果真知道,就不用试探他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奇怪了。
不知道山庄主人的身份,还来这里拜访,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
叶知秋自诩,好奇心不算多么的严重。但是想到了,山庄主人与师门之间的渊源关系,他顿时起了维护之心,不得不帮忙探一探底细。
“我们呀……”
方少白眨着眼睛道:“说了,叶道友你不许笑,其实我们是来……打秋风的。最近穷呀,快过不下去了,想来这里借点东西,度过难关。”
这话有真有假,也是半真半假,就看怎么理解了。实际上,他真没有撒谎,大家真是来借东西的。
只不过,在借东西之前,多回了一些前缀,就显得有些假了。
反正叶知秋表面不动声色,眼中却掠过一点猜疑之色。他念头一转,就看向了花流苏,笑容温暖,轻声道:“流苏姑娘,自从南疆一别,我们也有数月不见了,近来可好?”
“……挺好!”
花流苏表情有些不自然,俏脸微微盈润一点,类似于桃花般的粉红。不过看她眉目间透出丝丝喜色,可见她的心情应该不错。
“南疆,那可是魔门的天下呀。”
方少白忽然在旁边插话道:“听说那里很危险,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无非是修行,磨炼,寻宝罢了。
南疆地域辽阔,百万大山横跨数万里疆域,其中还有各种原始森林、沼泽、丘陵、沟壑、绝地。
变化万千的地貌,造就了南疆的险绝之势,也很好的保留了许多天材地宝。这些天材地宝,自然成为了诸多修士追寻的目标。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每个宗门之中长辈,但凡觉得后辈弟子,有谁修炼有成,就安排他们去南疆历练。
这是提升的过程,能在南疆之中平安归来的弟子,修为心境肯定有显著提高。所以就算知道,南疆危机四伏,处处杀机,各宗门还是安排弟子前去磨砺,算是一种大浪淘沙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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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不见天日
对于一些宗门来说,只有通过了考验的弟子,才算是有前途,可以成为宗门的基石,中流砥柱。
要是在考验之中,不幸陨落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修行的路途,本来就是充满了各种危险,一边是风光得意,一边是险象环生,属于极与极之间的夹隙。
在夹缝中生存,也可以知道其中的艰辛不易。
对此,萧易元深有体会,才修行几个月而已。他所经历的险境,比两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如果没有一颗,在绝望之中,逆袭生存的强者之心。
那么也不必修什么仙了,老实回到世俗界中,以普通修士的手段,自然是公侯将相任由挑选,穷奢极欲富贵一生。
要不然,就算没有死在南疆,也会死在别的地方。到了最后,还有天劫降临,危险的程度,比南疆恐怖百倍。
如果连南疆这样的考验也通过不了,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各个宗门,不需要这样的废物弟子。
所以方少白的问题,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看似在提问,实际上是在打断叶知秋与花流苏的交谈。
果然,为了妹子,再老实的男人,也会变得富有心机。
相比三人之间的暗流汹涌,萧景元就略显得没有存在感了。他仿佛昨晚没有休息好,一脸的疲倦之意。
他一坐下来,就微微闭上了眼睛,双手自然笼到了宽袖中,好像是在休憩,完全不顾身外之事。
一直到客厅之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他才微微睁眼。
只见这时,一个五六十左右,蓄了几绺长须,很有儒学士大夫风范的老者,慢慢走进了客厅。
一瞬间,方少白等人,连忙起身相迎。不过,在他们的目光之中,却有几分审视、探究的意味。
因为他们发现,眼前这个老者,脚步虚浮,气色涣散,有几分垂暮之意,与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几个人的心思各异,又惊又奇。他们也弄不清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相,还是老者故意营造出来的幻觉。
不过,他们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貌似更大一些。
“易前辈……”
尽管心中存疑,但是几人却不敢怠慢,纷纷行礼问候。
“几位客气了……”
老者捋须而笑,温文儒雅之气,彰显无疑。他像是一位真正的儒者,多于像一个修士。
但是,几人却也不奇怪。毕竟,江湖上,有许多的奇人,就是喜欢这样扮猪猪吃老虎。表面上装得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却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许多人不长眼睛,无意中得罪了他们,肯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这个时候,没人敢轻视,对老者不敬。
“大家坐下说话。”
老者很平易近人,然后当仁不让,坐在了主位上,再笑眯眯道:“听下人说,你们上门拜访,似乎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直接切入了正题,这样倒也方便。
只不过,在场四人之中,却不是一条心,分属不同的阵营。
谁先谁后,倒也是一个问题。
此时,方少白与叶知秋,倒是相互谦虚起来了,以目光示意对方先说。他们比较谨慎,都不愿意当场透露自己的目的。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谁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要是对方,听了自己的机密之事,然后大肆宣传了,该怎么办?
有句话叫做,麻杆打狼两头怕,与现在的情况,有点儿类似。
方少白与叶知秋相互看了一眼,多少有几分戒备之色。
适时,老者忽然哑然一笑,歉意道:“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似乎几位是分前后而来,是我疏忽了。”
说话之间,老者起身,开口问道:“请问,哪位贵客姓叶?”
“我……”
叶知秋连忙应声。
“好,请随我来,到正厅一叙。”
老者微笑,再朝方少白等人点头,不好意思道:“至于三位,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真是失礼了。”
“没事,您先忙。”
方少白觉得这样的安排,反而更加的合理,错开更好。
当下,老者引着叶知秋,离开了小楼。当三人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之时,没想才过了几分钟,就有一个仆役走了进来。
“三位贵客,老爷有请!”
仆役恭敬道:“请三位到后院湖心亭一叙!”
“噫,这么快……”
方少白有些意外,却不疑有他,连忙转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啊,景元,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注意到了,坐在椅子中的萧景元,额头涌出来层层白汗,脸上筋肉一抽一搐的,各种扭曲如花,一脸虚弱痛苦的模样。
乍看之下,方少白自然大为吃惊,连忙上前搀扶。
“我没事……”
萧景元半咬着牙,笼在衣袖之中的双手,也在剧烈的颤动。不过他还能坚持得住,勉强开口挤出声音:“正事要紧,你们先去……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可是你……”
方少白立即明白,萧景元的身体伤势,肯定比他想像中的要严重。只不过,一直在强撑而已。可恨他粗心大意,一直没人察觉。
“去吧!”
萧景元伸手,指尖雪白,一直在颤。只是,他的手掌,还蕴含了一些力气,直接把方少白推走。
“少白,事有轻重缓急。我又没死,你担心什么?”
萧景元轻咳了下,声音增重了几分:“当务之急,我们到底是为何而来,你难道心里没数?你师父,还有流苏仙子的师父,在看着你呢。”
他憋着一口气,不快不慢把话说完。只不过在喉咙之间,隐约散发出破抽风机启动时,呜呜的嘶鸣声。
他岔气了,呼吸变得急促,却要硬生生憋住,脸庞表情愈加的难看。不过就是由于这一憋,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红润之光。
方少白瞄了一眼,在惊疑之余,也有几分心安。
毕竟萧景元也说得对,他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尽管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妙。身上的生命气息,也是起伏不定,时强时弱的样子。
但是,这反而说明,萧景元没有性命这忧。最起码不会说,在两人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就会突然撑不住,暴毙身亡之类。
“他没事的,走吧。”
与此同时,花流苏也开口道:“他要是有事,估计早出事了,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发作。走了,先求到……东西,再出来看他也不迟。”
“……景元,你等我们。”
方少白也有了决断,立即与花流苏跟上仆役,一同离开了客厅。
一时之间,整个小楼客厅,就只有萧景元在座。
不过,当众人皆去,小楼一空之时,他再也按捺不住了,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整个人一软,就倒在了地上,蜷曲如球。
顷刻,汗如浆出,流溢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泊。
另外,在萧景元的口中,还发出阵阵,类似于负伤野兽的嘶吼声。一个个声音如雷闷响,在厅中回荡。
不过,这样明显的动静,却没有引发其他人的注意。最起码他在客厅之中,痛苦挣扎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人出现。
十几分钟之后,萧景元全身一震,在他的体内,竟然传出了爆栗之声,咔嚓铮鸣,犹如关节崩裂,骨折断响。
但是声音一响之后,萧景元绷蜷如球的身体,却骤然一松,整个人慢慢地舒展开了,仿佛一摊烂泥铺在地上。
半晌过去,他才恢复了几分精力,在地上爬了起来,
“……又过一关!”
萧景元低声嘀咕了一句,就轻轻擦去了头上的汗水,也觉得有些奇怪。尽管他刚才专注就会身体疼痛,顾不上身外之事。
但是他对于时间,还是十分敏锐的。毕竟身上的痛楚,让他深深的记得一分一秒,每一息时间,都是煎熬。
他几乎是掐着指头,熬过了十几分钟。
所以,现在发现,十几分钟过去了,不管是叶知秋,还是方少白、花流苏,都没有回来,这貌似有些奇怪。
叶知秋就算了,他要是拜访了山庄主人,完成了任务,直接走人也很正常。
可是方少白、花流苏,没理由不回来呀。
“好像有些古怪……”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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