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客气。”
一番寒暄之后,越泠然关紧了大门,没有去理会跪在地上哭泣的轻歌,反而将目光转移到了许太医的身上,她又重新摆弄了一下指甲,盯着许太医道:“许太医,母亲的毒,您当真一点没看出来?”
许太医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随后道:“微臣无能,请公主见罪。”
“你的确有罪,你的药方,无论哪一味药,都是摆明了激发母亲体内毒素的,你当真以为能掩人耳目吗?”越君浩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药方,甩在了许太医的身上。
许太医没等去看药方,便已经跪了下来,道:“王爷饶命,老臣确实医术不精,可绝没有害死越夫人之心啊,求越大人明鉴。”
越鸿卓盯着越君浩道:“罢了,许太医就是医术不精,这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父亲这是想袒护许太医吗?父亲扶持许太医,儿子清楚,父亲如此袒护,难免让儿子觉得,母亲的毒,就是您下的。”越君浩不容置疑的开口道。
越鸿卓脸色一沉,大喝:“混账,我有何理由害你母亲?”
“什么理由,父亲不是清楚的很嘛?母亲一死,父亲便没有了垫脚石,不是吗?”越君浩嘴角轻动,脸色虽然一如既往的邪魅,但是他就站在越泠然的身边,越泠然能感受得到,他拿剑的那只手,明显不稳。
越君浩说完,越鸿卓指着越君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气的不行,险些不稳,轻歌急忙扶住了越鸿卓,道:“大人怎么了?还是先去坐一坐。”说着,轻歌也不跪着了,急忙起身扶起了越鸿卓。
越鸿卓就任由她扶着,待越鸿卓坐下后,轻歌就站在他身侧,似乎毒杀越夫人的事,她没有罪过一样。
越君浩二话不出拔出剑直指轻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连越鸿卓都是吓了一跳。
“本将没有让你起来,你给我跪在那。”越君浩的剑果然比话好使,再多一分,就能刺到轻歌的脖子,轻歌一吓,一哆嗦又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轻歌已然认罪,越鸿卓倒是也没有替她说话。
反而是对着许太医道:“许大人,这都是老朽的家事,让你见笑了,你先回去,本王和儿女好好说道说道。”
许太医如临大赦,急忙起身欲走。
越君浩嘴角轻动,拿着剑对着许太医的身后,邪恶的笑道:“害母亲之事,定然是轻歌和许太医里应外合,他敢走,我就地就能杀了他。”
越鸿卓气的拍桌子,大喝道:“混账,这是家事,与人家许太医有何关系,让他走,咱们的家事,自己解决。”
随后,越鸿卓对着许太医道:“径直走,吾儿不会把你怎么样。”
许太医得了越鸿卓的令,自然轻松了,然后正欲开门,越君浩一剑从背后刺入,让人猝不及防。
轻歌吓得开口大叫,急忙趴在了越鸿卓的身上。
越鸿卓也是微微一皱眉,眼睛猩红的看着越君浩,突然没话可讲。
越君浩从小虽然顽劣,但是他的话,他一直都听得,如今
“不承认?不承认也好,死无对证。单凭你的药方,我就能杀你一百回。”说罢,越君浩一瞬间收了剑,顿时鲜血直流。
许太医死不瞑目的倒下,卫精应声进来,拖走了他的尸体。
见卫精进来,越君浩收了剑,对着卫精道:“丢出去喂狗,若有人问起,就说许太医意图害越夫人,本将当场击毙。派人去许太医的家,一个不留。”
越君浩冷冰冰的话一出,卫精拱手应了,很快殿内已经收拾干净。
越鸿卓见屋内除了轻歌之外,再无外人,这才起身,上前狠狠的给越君浩一个巴掌。
“你想杀许太医,杀了他全家,本王允许你任性这一次,但是本王告诉你,以后你若是再敢不听本王的命令”
“父亲想如何,杀了我吗?像对母亲那样,对我?”越鸿卓还没有说完,越君浩便凄声道。
那一巴掌打的并不清,然而越君浩却像是没有反应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越鸿卓。
越君浩这个样子,倒是给越鸿卓吓了一跳,他微微皱眉,随后道:“我没有对夫人下手”
越君浩轻笑一声,对着身后的越泠然问道:“泠然,你信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85章 父子动起手
越鸿卓把目光转移到越泠然的身上,刚刚那血腥的一幕,越泠然居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叫喊,更没有害怕。
越鸿卓虽然对越泠然的关心不多,但是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越泠然害怕死人
从前,越泠然和越君浩任性,害死了府上的一个小厮,那个小厮就死在越泠然的脚下,鲜血溅了越泠然一身。吓得她哭的不行,连续三天没有下床。
而如今,她竟然不害怕。
不仅不害怕,她似乎还很淡定。
见越鸿卓望着她,越泠然的唇瓣微动,缓缓开口:“我不信。”
越君浩一摊手,对着越鸿卓道:“看到了吗?我们兄妹,没有一个信您?”
“为父”越鸿卓一顿,咽了一口唾沫,想要出口解释,却发现一切语言似乎都那么的苍白无力。
“无论你们信与不信,为父和你们母亲多年夫妻,就算是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父亲都不可能会害你们的母亲,这一点,为父跟你们保证。”越鸿卓垂首道。
这话听起来,越鸿卓似乎是说的极其认真的。但是全程,他都没有抬头看越君浩和越泠然,不知道到底是伤心还是羞愧。
“这话,父亲敢发誓吗?”越泠然继而逼问道。
越泠然的话一出,越君浩也是一怔。越泠然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独独怕极了越鸿卓。
越夫人从小便骄纵着越泠然,所以越泠然自然是不会怕越夫人的。可是越鸿卓即使什么都没有做,越泠然依然怕的要命。
所以,当越君浩听说越泠然听从了越鸿卓的命令,去和冷子修交涉的时候,越君浩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越泠然会那样做。
或许,在越泠然的心里,越鸿卓依然是那个威严的父亲。就算是逼迫她做了极其屈辱和不情愿的事情,她也依然不敢反抗。
可是,面对面的怼上,这还是第一次。
越君浩看了一眼越泠然,这个妹妹,似乎好像一直都有着变化,让他更加欣喜和着迷,也更加看不透了。
就连越鸿卓都不可思议的盯着越泠然,轻哼道:“你这是和为父说话的态度吗?然儿,我是你的父亲,即使你再不满意,我依然是你的父亲。”
越泠然笑了笑,点头道:“父亲这话没错,无论父亲对我做了什么,对哥哥做了什么,对母亲做了什么,甚至于,对越家做了什么,您都是我的父亲,这一点,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若是父亲真的忍心对母亲下手,那么情况便不同了”
越泠然径直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父亲将我送去二殿下的床上,说是为了越家,我照办了。父亲把哥哥和君泽送去边关,说是为了越家,哥哥和君泽也照办了。父亲扶持六皇子上位,那都是父亲的想法,我们做儿女的自然也唯有服从,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是。然儿始终记得,父亲曾经叮嘱过然儿,六皇子年幼,幼子无辜,更何况,到底,他是我们的亲弟弟。这话,泠然也记在心上。”
“父亲和荣嫔娘娘的事情,母亲还有哥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过也就算了,可是如今,父亲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我们心寒啊。”
越泠然说到这里,越鸿卓突然深吸一口气,突然解释道:“这也不能怪为父,新帝刚刚登基,虽然朝政大权都把握在为父的手里,可是南国的朝堂依然动荡不安,为父没有办法,只能日日勤勉,望你们能够体谅。而且,你看看你的新府邸,为父最疼爱的就是你了,这轩辕府从前可是南国最豪华的所在,如今为父把它都给了你,你不要不知足。”
越君浩闻言冷哼了一声,直接跟越鸿卓对着呛声:“到底是疼爱还是觉得心里有愧,父亲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越鸿卓闻言,瞪了越君浩一眼,怒斥道:“放肆,别以为为父不追究,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荒唐事,你以为,你去后宫***荣嫔的这件事,便没有人知道了吗?要不是为父压着,你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呦呵,荣嫔的事情就是我做的,父亲不用压着,父亲若是想要千刀万剐了我,随时随地,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越君浩没有怕的。”越君浩手中的剑,还残留着许太医的鲜血。
越鸿卓是个文官,他自然知道,若是和越君浩闹了起来,他得不到什么好处。
再说了,他毕竟是父亲,越君浩就是再混蛋,也不可能对父亲下手。
越鸿卓额头上青筋暴跳,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对着越君浩大怒道:“你以为为父不敢吗?你这个逆子,你什么时候能站在为父的角度上考虑考虑?”
说着,越鸿卓气的不行,一旁的轻歌急忙殷勤的为越鸿卓拍后背,还不忘急忙递上茶水。
越泠然盯着轻歌,嘴角轻动,突然笑道:“轻歌啊,如今,我是该叫你轻歌,还是姨娘呢?”
越泠然阴阳怪气的声音让轻歌一慌,她急忙跪下来道:“奴婢轻贱,又犯了大错,公主殿下玩笑了。”
“玩笑?你犯了这么大的错,爹爹都没有说如何处罚你,看来,你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轻歌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接话。
越君浩这才想起来,虽然杀了许太医,可是这个死丫头还在这里,他对着外面大声吼道:“卫精,进来,把这个死丫头带到柴房去,本将自然会好好招待她。”
越君浩面露凶悍,轻歌下意识的一抖,随即抓紧了越鸿卓的裤脚,大哭道:“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啊”
越鸿卓眉头一皱,对着卫精道:“给我滚出去,这个丫头,由我亲自处置,君浩,泠然,你们有那个功夫,还是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吧。”
越泠然莞尔一笑,看不出任何发怒的情绪,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她站起身,走到了轻歌的对面,突然出声问道:“父亲要如何处置这个贱人啊?是真要如泠然所说,父亲准备抬了她,做姨娘?”
越鸿卓脸色一黑,反驳道:“她做了这么煳涂的事情,怎么可能?把她放在我的身边,日日折磨她,才能解为父心头之恨。”
“折磨?”越泠然突然抓住了这个字眼。
越鸿卓打算如何折磨,是在床上折磨吗?
越泠然突然对着越君浩大笑道:“哥哥,你听见了吗?父亲说要带轻歌回去好好的折磨她,哥哥以为,父亲会如何折磨轻歌啊?你说,会不会像你折磨荣嫔娘娘那样折磨?”
越君浩闻言,已然会意。
他邪恶的一笑,对着越鸿卓道:“折磨这件事,就不劳父亲费心了,儿子自然会替父亲好好的折磨折磨她。”
越鸿卓闻言,不由得想起了越君浩是如何对荣嫔的,想到这里,越鸿卓不由得恼羞成怒,狠狠的给了越君浩一巴掌,“你个畜生”
越鸿卓这一巴掌不轻啊,越君浩假装满不在乎的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邪魅的开口:“父亲的夸奖,儿子担待不起,论起这个词,儿子觉得自己还是遗传了父亲。这论起如何欺负小丫头,儿子可都是从父亲那学来的。说起来,荣嫔娘娘的叫声真好听啊,不怪父亲喜欢,儿子也喜欢”
越鸿卓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瞪着越君浩
从小到大,虽然他把越君浩送到了边关,可是他最在乎,最寄托希望的,便是这个儿子。可是竟然,把儿子养成了这个样子。这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越鸿卓想到这里,一口老血便吐了出来。
轻歌最先反应过来,紧忙递上了手帕。
相反的,倒是越泠然和越君浩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恍若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越君浩。
越鸿卓平复了心绪之后,突然哽咽道:“造孽啊,造孽啊,我越鸿卓一世英名,怎么偏偏就生了你们两个混账东西。”
听到越鸿卓连自己都骂了,越泠然突然笑出了声,她缓缓走上前,给越鸿卓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越鸿卓的面前,柔声道:“父亲消消气”
见越泠然又恢复了乖巧,越鸿卓便收敛了怒意,脸色阴沉的接过,不阴不阳道:“到底还是你懂事。”
越鸿卓毕竟心里有愧,他也觉得对不住越夫人,可是事情已经做了,眼下他唯有死不承认。
所以,即便心里有亏,他还是死撑着。见越泠然肯给一个台阶下,他也便不端着了。
越鸿卓品了一口茶之后,眉头轻皱,突然问道:“这西湖龙井的味道,怎么这么怪?”
越泠然“咦”了一声,随后笑道:“我这府上能有什么好茶?都是陈年的旧茶罢了。”
越鸿卓闻言,点了点头,道:“近日,安国太子送了为父不少好茶,改日,我派人送到你们府上,你们都是为父的心肝,自然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你们的。”
“父亲可别这样说,这样的话,六皇子该如何自处啊?”越君浩冷哼道。
越鸿卓懒得看越君浩那个样子,便道:“都什么时候,还一口一个六皇子,那是当今圣上。”
“来不明的杂种罢了,也敢自称圣上?”越君浩不依不饶道。
“你个混账,你这是变相的再骂为父吗?”越鸿卓勃然大怒,这个儿子,简直是不能沟通。
越君浩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敢不敢,父亲傻乎乎的扶持一个黄毛小儿,到了最后,还是人家祁家的天下,就有笑话看了。”
“你什么意思?”越鸿卓对着越君浩吹胡子瞪眼道。
越鸿卓一向是个稳重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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