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无奈地说道:“先生,您要是确定他在这儿,您可以挨个儿房间找一下,我这里真的没有记录。”
秦思昊颇为生气,心里咒骂着:什么五星级大酒店!什么破服务员,都是摆设,连找个人都找不到,谈什么服务!他转过身对母亲说道:“妈,你和蔚蔚带着孩子在那边沙发上坐一下,我上去找找看!”
秦思昊进了电梯,上了餐饮楼层,一个一个房间打开来找着林枫。每打开一个房间门,他就越发的没有底气,最厚沮丧地退到了大厅。
一个制服装束的业务经理拿着对讲机走过来,秦思昊伸手拦住,“欸,能不能帮我呼叫一下各个房间的服务员,问有没有一位叫林枫的先生在这里用餐。”
“好的。各房间,各房间领班,问一下客人,有没有一个叫林枫的先生在这里用餐!”业务经理拿着对讲机呼叫。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各个房间里的领班陆续在对讲机里回复。
秦思昊的脸色变得尴尬。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林枫先生在用餐。”业务经理带着职业的微笑说道。
“那,那……现在还有空包厢吗?”秦思昊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心里恼怒着林枫,这真是让他颜面扫地!林枫啊林枫,说好了要请我一家人吃饭,结果人还没到场,就独自开溜了。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那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你专门邀请了我妈,这不是拿着我一家老小当猴耍么!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你林枫这件事情办的是太不地道了!我不过是晚到了半个小时,你就等不及走了,这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秦思昊!——秦思昊心里想着,恨得是咬牙切齿。
“先生,还有空包厢,要订下来么!”
“订!”秦思昊斩钉截铁地回答。
……
急诊室里。林雨涵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氧气罩堵在她的鼻孔嘴巴上,甚是可怜。
林溪擦着眼泪,翕动着嘴巴:“哥,涵涵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么小就得了这个慢性病。心疼死姑姑了……呜……”
林枫脸色凝重,欲言又止。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痛苦的女儿,心疼的难受。他仰起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心里难受极了。
“小溪,别难过了,我没和你们说起过,就是怕你们担心难过。涵涵从小就有这病,很久没有发作过了。”
“她为什么会得这慢性支气管扩张啊,她这么可爱……呜呜……”林溪又擦了一把眼泪。
“谁能料到呢,唉!”林枫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小溪,你看他一会儿,我手机在楼下车上,我去给耗子打个电话。”
……
餐桌上各色珍肴美味俱已上齐,服务员退出了房间。秦思昊招呼着母亲说道:“妈,你尝尝这里的菜,味道很好,一定要多吃啊,别浪费。”
“浪费?哼,秦思昊,你也知道是浪费啊。你和谁赌气呢,这一桌子菜几千块钱,人家疯子八成是有了急事,你以为跟你一样,小里小气的。”周子蔚骂骂嚷嚷。
“来都来了,昊昊能赚钱,又不是吃不起,既然是吃饭,那就开开心心的吃,吵来吵去的吵什么呀。”秦母板着面孔,又转向秦思昊说道“你也是的,林枫是那样的人吗,人家请你吃饭走了,说出去不丢人吗,要没个急事谁会干这种事情,不是往自己脸色摸黑么。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带着孩子吃饭吧。”
话音刚落,周子蔚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对秦思昊说道:“疯子打过来了,要不要接。”
“我不接,你接,问问他什么意思!别告诉他我们自己在这儿吃饭,那样尴尬。”
周子蔚翻了秦思昊一眼,接通了电话:“疯子,怎么了……耗子啊,他,他在洗手间里呢……对,我们来没找到你然后就回家了……没关系没关系,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啊!涵涵生病了?支气管扩张……好好,我不跟她说……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她吧,这小孩多可怜……嗯,哦,好的,你忙你的吧,我们没事……好,就这样,再见。”
秦思昊全场侧耳倾听,连大气都不敢出,等周子蔚挂断电话,他问道:“林枫他,他怎么了?”
“唉……”周子蔚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涵涵得了支气管扩张,疯子和猴妮儿他们把她送到医院去了。”
“啊!怎么会是这样。”秦思昊羞得满面通红,“我就说嘛,疯子没事的话,不可能撂下我们……”
周子蔚回呛道:“亏你还好意思说得出口,白白花了几千块钱!”
秦母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边吃着菜边说道,“什么叫白白花了,人家花就不是白花了么。”
……
林枫坐在车里,拨通了原莉莉的电话。
“老公,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想我了!”原莉莉旅游的心情看来不错,与前几日明显不一样了。
林枫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冷冷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心情吧,心情好的话,就不回来了。”原莉莉仍然开着玩笑。
“那你就别回来了!”林枫皱了皱眉毛,语气里没有了温柔,“涵涵的旧症复发,咳血了!”
“怎么会是这样!”原莉莉语气凌乱了起来。
林枫吼着:“你说怎么会是这样,我问你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林枫说完,挂掉了电话,一把把手机扔到了车玻璃上,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闭着眼睛大喘着气。
他有着无法溢于言表的愤怒!
九十一 抗战(1)
“琪琪,你有没有看到小念。”夏秋从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十分焦急。
“我没看见啊,你们怎么了?”唐琪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小念,故作惊异地对夏秋说道。
夏秋猜的没错,小念确实来到了唐琪家里,但是小念却不让唐琪告诉夏秋。听到唐琪对夏秋说了慌,小念才安心地把头埋下,沉沉叹了口气。
“她失踪了,电话关机,我找不到她。琪琪,你要是看到了她一定要告诉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拜托了,请你一定要找到她。”
唐琪听着电话里夏秋快哭出来的声音,心里一阵刺痛:若是有这么一个男人如此紧张自己,该有多好啊。
“你放心吧,我一联系到她就告诉你。”唐琪挂掉电话,摇着脑袋叹道,“唉,某人就是不知足啊,放下那么大一只财主不要,来我这里装什么清纯啊,我要是你,才不管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呢,我就嫁给他!念念啊,你说你的命怎么这么好。”
小念疲惫地从沙发上抽身坐了起来,像是大病了一场。她的声音里透着苍凉,“琪琪,你不懂,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唐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爱上他?别逗了我的姑娘,你要是爱上他,何必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妇,何必躲在我这里不敢见他。”
“因为,因为……”小念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是啊,爱他何必不敢见他!
他多愁善感,外表粗狂却柔情似水,他看起来成熟,却只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又是那么的容易受伤,正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才不敢见他,因为,她害怕他受伤。当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放下不必要的应承,流淌在血液里的,却是无限的感伤,进一步唾手可得,却会让她更加痛苦。她有太多的不堪,永远永远不能曝晒在太阳底下,见光,就死!她死可以,她怎么忍心看着她心爱的人死去。
她的眼泪,肆无忌惮。
唐琪走过来,把小念搂在了怀里,“好了好了,小念念,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不哭了好吧。你哭了,姑奶奶我会心疼。”
“哇……”这一劝不要紧,小念更是哭得歇斯底里,“琪琪啊,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爱他,但我不能伤害他呀!”
“不伤害,不伤害,宝宝是最善良的了。哦哦,不哭,越哭越丑,丑了就没帅锅喜欢了哦。”唐琪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轻轻地拍打着小念的背。
小念忍不住,挂着满脸的泪,撅着嘴巴笑了起来,“你把我当成孩子了。”
“还不是孩子,你看你哭的,我见犹怜,我的小心脏都快被你哭碎了。”
“你心碎什么。关你什么事情!”小念被唐琪的夸张演技逗乐,拿起纸巾抹去了泪水,鼻翼还在不停地翕动着。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啊,你现在成了无家可归的主儿,那我不得伺候你啊。”
小念撇撇嘴,不服气地说:“才不要你伺候,我就暂时躲一下,明天就去上班。”
“上什么班?”
“不知道呢,要不就去做餐馆里的收银员,或者是超市里的服务员。”
“嗬!就你这样。”唐琪瞥了小念一眼,说道,“你这柔弱不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居然敢想着去当什么服务员!”
“那我能做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难不成还回去夜总会上班?”
“反正如果是我吧,我宁愿去做一个卖身的小姐,也绝不会遭那份罪去做一个什么鸟玩意儿服务员,哼,亏你想的出来!”唐琪讥笑之后,又补充道,“不过我要是你,才不会有你这么纠结,嫁给他,你王八翻身,后半辈子大富大贵。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只有他妈傻x才会把放在面前的大好机会白白浪费。”
小念闷声不吭。过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是他爸给我的,里面有十万块钱。他爸让我离开他。”
唐琪一把把卡抓到手上,眼里放光,“可以呀!小念,不笨哪,高手哪,我就说嘛,你不可能这么傻。这下好了,晚上请我吃大餐吧。好久没有去过夜店了,带我去耍耍。”唐琪说话,挑着眉毛,开心地笑着。
小念把卡又抓回到手上,说道:“不行,这钱我不能花。”
“我去!小气吧啦的,能花你几个子儿。”唐琪气呼呼地说道。
小念搂着唐琪,说道:“今晚上去耍呗,我又不是请不起你。只是这钱,我肯定不能动,我还有钱。”
唐琪诧异地看着小念,说:“你不花这钱,不会是想把这钱还还给夏秋吧?”
小念与唐琪对视了一下,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擦,傻x!”唐琪不屑地丢了一句脏话,“小念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真他妈玩起什么郎情妾意了啊。”
“这本就是他的,我以后一定会找个机会还给他……等过段时间,大家相互淡了,他也不会再有这种错觉了。”
唐琪戳了一下小念的额头,说道:“你们只是玩炮玩出了感情,比友情多了一步,比爱情差了一步。他是错觉,你也是错觉,你拿钱离开,他一定会觉得你是图他的钱。既然他会这样猜,你就安心的花这个钱吧,这是你的卖身钱,有什么不可以花的。”
“不花就是不花,你就别再劝我啦。”小念打断唐琪的话,“琪琪我们走吧,我请你吃饭,然后带你出去玩。哈哈,从此以后,我还是浪迹江湖的小念,再也不会爱上谁,谁他妈敢爱我,我就骗死他。就让我傻这一次吧,人生总得傻过一次,从此以后,我就不会这么傻。”
看到小念重振旗鼓,唐琪站起身来,说道:“这才是我亲爱的念念,今晚上一人他妈搂个帅比,好好解放一下身体,哈哈……”
……
夏秋开门进屋的时候,夏山、罗秀芝与保姆晓梅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饭。
“夏秋回来啦,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拿碗筷,过来吃饭吧。”罗秀芝说完就急着起身。
晓梅放下碗筷,说道:“姨,你坐下吧,我去拿。”晓梅说完,起身去了厨房拿来了碗筷。
夏山看了夏秋一眼:夏秋满脸忧伤和愤怒。他知道,夏秋现在回来一定是与小念之间出了问题,接下来,恐怕开始责难他这个做父亲的了。
夏秋一直不说话,默默换下拖鞋,从酒架上顺手拿下一瓶洋河梦之蓝白酒,,掰下酒盒胡乱扔在地上,抄起一只酒杯,大踏步走到桌子旁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脚把椅子往身后踹开,拧下酒瓶盖儿扔掉,瓶口朝下对准酒杯倒满了酒,把瓶子往桌上一砸,举起满满一杯酒,三口两口灌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全部放下了碗筷,把目光全部投射在了夏秋的脸上。
夏秋“哼哼”笑了两声,眼睛瞪着夏山,也不管嘴角边上还残留的酒渍。
“呵呵,什么意思?”夏山不再看夏秋,拿起筷子,悠然夹着菜,放在嘴里慢悠悠地咀嚼着。
“什么意思,哼!”夏秋再次把酒倒上,举起杯子,就要把整杯酒送入口中。
罗秀芝拦住了他,“啊呀,你疯了呀孩子,这么喝酒还要不要身体啦。老夏,你也不劝劝。”
夏山似乎心中自有谋略,继续夹菜吃着,厉声说道:“别拦他,让他喝,喝酒要是能解决事情,那就干脆喝死算啦。”
罗秀芝本想让夏山劝夏秋一把,结果夏山非但没劝,还顺手添了一把柴火,夏秋又把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下的时候,罗秀芝急得轻拍着桌子,“你们父子俩不要总是犯呛嘛,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啦。”
夏秋喝完酒,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瞪着夏山的已经喷火。
“喝,喝,接着喝!”夏山稳坐军中帐,指挥着夏秋继续倒酒。
夏秋岂是随便认怂的人,立即拿起瓶子就要往杯子里倒。
保姆晓梅吓得缩在一侧,不敢吭声。罗秀芝一下抓住夏秋手里的瓶子,发着脾气说道:“放手,给我放手!把瓶子给我……那一个个狠三狠四的,热昏头了呀。老夏侬缺西呀,一刚了么桑斗让伊吃嘎子多老酒,不会头痛的呀!夏秋侬也不要头皮撬好不啦。”罗秀芝气愤之下把上海话都带了出来。
夏秋乖乖放下瓶子。在他的记忆里,罗秀芝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虽然这种吴侬软语即便是发起火来也感觉不到火力,但罗秀芝的着急还是让夏秋屈服了。纵然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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