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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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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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笑语摇摇头,脑海中又想起叶西辞愁苦的神情,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就想起了五皇子和叶书成的话。

    “你真的了解叶西辞心中最深处深不见底的黑暗吗?”

    方笑语拍拍脸,深吸了口气,然后狠狠的呼出来,道:“不要与世子说我去过祠堂。”

    解语自然不敢忤逆小姐的意思,心中却猜测着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惹的小姐不开心了。

    叶西辞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解语早已经备好了早膳,两人草草的吃了一些,便拿着备好的香烛纸钱,准备去安王妃的坟上祭拜。

    没人知道叶西辞离开祠堂后不久,安王也一个人去了祠堂。在里头待了很久,也不知他做过些什么。只知他离开的时候眉头紧皱,神情有些颓废。

    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也不去安王妃的坟头祭拜,只是手里拿着本书,坐在椅子上放空发呆,就连手中的手册拿倒了也浑然不知。

    “这还是你嫁过来之后第一次去坟上祭拜母妃。你性子倔,倒是跟母妃同出一辙,母妃会喜欢你的。”叶西辞露出笑容,原本脸色中的一丝颓废被暖意取代。

    眼前这个女子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出于幻想。这让他一直生活在提心吊胆的算计谋害中的日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安定与安心。

    母妃与笑语都是性情中人,若母妃还活着,一定会喜欢笑语这样不矫揉造作的个性。何况还能有个人跟她过上几招。婆媳关系定然融洽。

    “这我有信心。我若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逗得你欢欢乐乐的,母妃一定喜欢我。”方笑语笑道。

    做母亲的总是会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对于简安来说,叶西辞就是她的一切。只要叶西辞能过得好。泉下有知。她才会真的安心。

    毕竟,就连李素青这样的人都可以牺牲性命去为她的儿女博一条退路,更遑论简安这样与叶西辞相依为命的人?

    简安的坟头建的并不奢华,却肃肃静静,打理的一丝不苟。

    叶西辞不能每日都来看她,所以雇了人留着这里,每天都会打扫一遍,换上新鲜的瓜果做祭品。香烛也是常年不断。

    坟墓的后头种了一排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红的蓝的黄的开了一片。倒是让这冷清的坟墓多了几分生气。

    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空气中还弥漫着细微的香气。简简单单的墓碑之上,刻着简安的名字,是当时年幼的叶西辞一笔一笔刻出来的,有些歪扭,也有些心酸。

    这里是皇陵,皇族的人死后都要埋在此处。只是简安不过是王妃,自不会如宫里的娘娘坟墓那样奢华。

    当年年幼的叶西辞说自己的母妃喜欢安静,又记恨安王如此薄情残忍,所以去求皇上不要将简安与将来的安王葬在一处。皇上便在皇陵处选了一块稍微偏院一隅的地方,将简安下葬,并且同意叶西辞亲手为简安雕刻墓碑,并一直沿用至今。

    在这里守着打扫坟墓的老者原是府里的下人,因为曾受过安王妃的恩惠,故而感恩,便一直留在了皇陵,替叶西辞看顾着这里。

    方笑语郑重的在坟前磕了个头,趁着叶西辞正在收拾祭品,她对着墓碑郑重道:“此刻,我该称呼您为母妃了。怕是这么些年来,让您始终放心不下的,就是西辞这个儿子了。同样的,西辞也是从无一刻放下过您的死,甚至已成执念。”

    “不过母妃安心,此后西辞便交给我吧。无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无论那个让他避之不及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只要他还是叶西辞,只要他一日不负我,她就只是我方笑语的夫君。天塌了我都替他顶起来。”

    方笑语对着简安墓碑所说的话,与其说是说给简安听的,倒不如说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内心不是没有不安,因为她能想象到,叶西辞极力隐瞒的秘密必然事关重大。

    可是,既已经给了自己接受他的机会,那无论发生任何事,只要他不负她,她就不负他。

    这是夫妻之间的荣辱与共,那是那场名为成亲的仪式而绑在一起的羁绊。

    “在说些什么?”叶西辞见方笑语的神情有些郑重,随口问道。

    “说你的糗事。”方笑语勾起了嘴角。

    叶西辞不由好笑,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糗事可以拿来‘炫耀’的。

    两人再次郑重的在坟前磕了头,便离开了皇陵。叶西辞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疲累,坐在马车上,眯合着眼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累了便睡上一觉,到了王府我叫你起来。”方笑语柔和的说道。

    “只是有些事想不通,心里头有些焦躁。”叶西辞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着该怎么去说。

    “有心事?”方笑语一愣,这几日叶西辞总是偶尔会露出思考的神色,也不知究竟是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也不能算是心事。只是觉着有些奇怪。”叶西辞皱了眉头,又舒展开来,继续道:“我那位好父王,近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这话从何说起?”方笑语有些在意。

    叶西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他厌恶我绝非是一两日之事了。从前母妃还在时,他就从未拿正眼瞧过我,只是有着母妃的保护,日子虽过得艰苦些,倒也不怎么有性命之忧。母妃去了之后,李素青变本加厉迫害,他却稳坐鱼台,从不援手,甚至最后干脆自己动了杀心,几次迫害不成,那态度就更是恶劣。”

    方笑语点头。这些事她早就知道。早在嫁来安王府之前,叶西辞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通过叶心柔的口,还有她自己派人刻意去查的,就已经了解了个通透。

    可以说,叶西辞不过就是空有一个安王世子的名号罢了。这些年来在王府里过的日子,若是不知情的,定会以为他不是安王的亲生儿子,而是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废品一般,就没被当作个人来看待。

    她一直都不是很理解安王这样做的原因。就算再不喜欢简安,就算再喜欢李素青,叶西辞始终是他的亲生儿子。即便对叶西乾更加偏爱一些,也没必要一次次想要置叶西辞于死地。这实在是不符合一个父亲应有的态度。

    “可他近来却有些奇怪。朝堂上,我几次察觉他在偷偷看我,下了朝若是碰了面,也不像从前那般刻薄,不骂上我几句就不舒服一般。这几日里尤其奇怪,他一见我便自动避开,也不说话,只擦肩而过。偶尔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几许约似复杂的神情,还有欲言又止的犹豫。”

    叶西辞越想越不对劲,眉头便皱的更深了几分道:“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叶秋叶蝉回归

    听叶西辞这么一说,方笑语也觉得安王有些不对劲。毕竟他从前对叶西辞是个什么态度,那是有目共睹的事。

    方笑语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她去给安王请安的时候,安王出奇的没有拿冷眼瞧她,最重要的是,他竟还给了她一盒点心,说是什么哪里有名的点心大师的手艺,香浓味美,不比宫里御膳房的手艺差。

    她当时以为是安王有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心情好,所以才没有冷言冷语冷眼以待,所以也没有深想,抱着点心就离开了。

    当然,点心她并没有吃,而是叫解语扔掉了。

    安王的东西她可不敢随便乱动,毕竟那位安王爷可是有过想要杀害叶西辞的前科的。谁又知道当年叶西辞食物中那些毒,有几次是出自他的授意,又有几次是他亲手所为?

    不过如今结合叶西辞的话再深想下去,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事为反常即有妖。安王这种城府并不算深的人,有什么心事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厌恶也好,喜欢也好,表现的都很露骨,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隐藏,也没有必要隐藏。

    从前对叶西辞那般恶劣的态度,突然之间转变,这之间,不是发生了什么足以让安王改变对叶西辞看法的事情,就是安王又在琢磨着什么阴谋。

    方笑语突然就防备了起来。

    “父王的反常,我会命人去查。不过。叶诗兰这几日倒也是安静得很。”方笑语竟生出了一丝不耐烦,虽然她知道叶诗兰的事本就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

    “这个时候,她倒是沉得住气了。”叶西辞也是冷哼。李素青的事情发生后。不过短短一日,她就等不及来找笑语确定答案,而真的知道答案后,她反倒是沉寂了下去。

    “或许是打击太大,精神受到了冲击?”方笑语讥讽一笑,哼道:“无妨,那就再为她添一把柴火。总会将她烧出来的。”

    “有主意了?”叶西辞眼一斜,心中已经有数。方笑语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足以见得她已经胸有成竹。

    “无他。栽赃嫁祸而已。”方笑语嘴角一抬。

    叶西辞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说着说着。叶西辞倒真是有些困了。而方笑语却看着他淡淡一笑,道:“回去送你份大礼。”

    叶西辞顿时清醒几分,心中对这份所谓的大礼好奇至极,只是再任他如何问。方笑语却始终闭口不言。脸上挂着‘你猜’一般的笑容。

    马车缓缓行驶,最终行驶到王府门前,方笑语推了推正在闭眼养神的叶西辞,两人前后下了马车。

    进府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福禄。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似乎是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小心的捧着,遇到方笑语和叶西辞的时候,他正低着头。没有看路,险些撞了二人。

    福禄是安王的近侍。在安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贴身伺候,后来封了王搬离皇宫,自然也就跟着出来了。

    他是太监,自然不会娶妻,一辈子跟着安王,安王府已经成了他的家。

    他对安王向来忠心耿耿,以安王的喜乐为乐,以安王的怨怒为恨,所以多年来,安王有多恨叶西辞,他就有多厌恶这个所谓的世子。

    所以,即便每一次撞见,他身为一个奴才依旧要对叶西辞行礼,却从不行大礼、深礼,且每次行礼都心不甘情不愿,虽是一脸面无表情,可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疏离与厌恶。

    只是今日却似乎有所不同。

    在看到他撞见的人是叶西辞和方笑语之后,他脸上一瞬间的惊愕被方笑语清晰的捕捉到,而后他后退一步,躬身至近膝盖处,似有些紧张般道:“奴才不知是世子与世子妃,疏忽下冲撞,还望世子世子妃恕罪。”

    叶西辞与方笑语对望一眼,皆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不解。

    马车上他们才讨论了安王的不正常,如今连他的奴才也不对劲起来了。

    福禄从未将他当过世子敬重,这一点,叶西辞比任何人都清楚。每一次见到时请安的神情,他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讽刺与不屑。

    可是,看着此刻躬身行礼谢罪的福禄,他却更加疑惑了几分。

    他那个好父王,这又是打着什么主意,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福禄见叶西辞与方笑语默然不语,以为是二人不肯原谅他,于是他噗通一声跪下,用的力道之大,方笑语和叶西辞能清楚的听到膝盖与土地接触时发出的脆响。

    方笑语扫了福禄一眼,心道福禄的那条腿,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了。特别是他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不如年轻时硬朗,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子,怕是要让他受上好几天的罪了。

    “世子世子妃恕罪,奴才一是赶路心切,并非有意冲撞两位主子,求两位主子饶恕奴才。”福禄在冰冷的地面上狠狠的磕了两个头,可却让方笑语和叶西辞更加茫然了。

    这福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后变的不正常了?

    要知道福禄毕竟是安王贴身伺候的人,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一直跟随安王的人,安王对他信任、宽容,比之对叶西辞不知好了多少倍。就算之前叶西乾和叶诗兰得宠时,见了福禄还得卖上几分面子叫声福叔,以安王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整个安王府里,安王若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就连孙观这种后来被提携起来的贴身伺候的奴才都能在府里耀武扬威,何况福禄这种陪伴着安王一起长大,一起经历各种世事。还一同变老的情谊。

    可以说,自从安王出宫开府之后,除了安王本人。福禄几乎就再也没有给别人跪过,何况是叶西辞这种深得安王厌恶的所谓世子。可今日也不知他这是发的什么疯,这个一向对安王忠心,对叶西辞没有好感的老狗,竟然会因为撞到了这样的小事而低下头颅,这实在是让人一头雾水。

    叶西辞越发觉得定然是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否则他父王那个死要面子又薄情寡义的性格。根本不会突然转变,这条父王的老狗也不会一打眼就发起疯来。

    “起来吧。”叶西辞冷眼看了福禄一眼,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再去与一个奴才纠缠。而是与方笑语携手离开,回了清凉院。

    而目视着叶西辞的背影,福禄眼中的情绪一再转变,若是细看。定能在其中发现万分复杂难懂的含义。他目送着叶西辞和方笑语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起身,重新捧好包袱,却是转身往府里回了,看方向,他所去的地方似乎恰恰是安王的书房。

    刚刚踏入清凉院,叶西辞就听老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主子,属下可想死你了!”

    定眼一瞧,叶蝉这家伙满脸带笑的以如风般的姿势朝着他奔来。张开双臂,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拥抱他一样。叶西辞顿时眼一眯,一脚踢出去,叶蝉就真的像片叶子一样飞出了老远,然后捂着屁股眼泪都要出来了,委屈道:“主子,你这也太用力了。”

    叶秋不知何时已经默默的站在了叶蝉的身后,还不等叶蝉再口无遮拦的说些什么,一把揪住叶蝉的后衣领,直接将叶蝉拖着到了墨痕的面前,一把将他摔在了墨痕的怀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管好他,别叫他咬人。”

    “喂!叶秋你给我站住!我什么时候咬过人了!”叶蝉顿时抓狂炸毛了。

    “等到真咬了人就迟了。”叶秋深深的看了叶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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