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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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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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的厉害。之前去观月庵求得香烛可还有剩下?”叶诗兰没有起身,只是双手按着太阳穴的地方。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还剩下两支,奴婢明儿个再去求一些来。小姐近来总是睡不踏实,这香料能够安神养命。多备着些也好。”宝烛一脸的关忧之色。

    “先将那两支点上,明日你和丛珠再去观月庵求一些回来。不安下神来,总觉得没有精神。”叶诗兰一脸疲惫。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拿。”宝烛连忙跑去外间,将用丝布包着的香料拿进里屋,用蜡烛上的火苗将之点燃。撒在香炉里,屋子里顿时弥漫出了一股子清新的香味,让人神经不由一放松。

    “小姐。香料已经给您点着了,小姐也别胡思乱想,还是好生歇着吧。”宝烛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知道了,你先下去睡吧。”叶诗兰摆摆手。示意宝烛退下。

    宝烛也不多言。转身出了屋子关了门,将自己的冷笑隔绝在那扇里屋与外屋之间的门之外,叶诗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叶诗兰从没有怀疑过宝烛会背叛她,宝烛是她十一岁时,母亲给她找来的,也是一直陪着她长大的,她们是她的贴身丫鬟,是她的心腹。但她却忽略了,这世上。人心最是难测,利益与诱惑会让一个人铤而走险,只看这诱惑是否足够大罢了。

    宝烛不如绿苑那样忠心耿耿,她只将自己的丫鬟身份当做一个工作。

    叶诗兰从前就是个生长在温室之中没见过风浪的柔弱小花,又被李素青和安王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也难怪叶西乾一直都觉着她蠢,好利用。

    再加之,叶诗兰的脾气绝算不得好,虽不至于动辄打骂,却也是生气的时候总拿她们骂骂咧咧的,宝烛一直都心存怨恨。

    所以,她的背叛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阻碍,水到渠成。

    在香料的帮助下,叶诗兰总算是睡着了,只是睡的却并不踏实,噩梦中的场景再次来临。

    第二日一早,她自己从梦中惊醒。看看天色,已经亮了大半,只是脑袋的酸疼却没有丝毫减弱,她不得不缓慢的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企图清醒清醒已经混沌的脑子。

    绿苑知道小姐近来睡觉总不踏实,连着用膳都食之乏味,常常吃上两口,便放下筷子再不动了,这些日子下来,小姐已经瘦了好多,府医也来看过,说是思虑过多,人才疲惫,开了许多补药,只是依然不见起色。

    绿苑端着饭菜进了屋子,就见叶诗兰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茶杯,只是茶杯里却不是茶水,而是清水,她有点讨厌茶水那苦涩的味道。

    “小姐,吃些东西吧。”绿苑将饭菜递到叶诗兰的眼前,叶诗兰却摆摆手道:“放着吧,我没有胃口。”

    “小姐,再没胃口也要吃一些,若是小姐的身子被拖垮了,夫人该由谁来照顾?”绿苑心疼叶诗兰一夜之间从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了这般模样,要不是夫人出了事,而凶手又还是少爷,小姐何至于受到如此打击?

    叶诗兰似是被说中了心事,苦笑道:“也是。那方笑语巴不得母亲早死,父王又被那苏红绸迷的不知南北,这府里,母亲本就只有我与哥哥可以依靠,可叶西乾居然丧心病狂的做出伤害母亲之事。若是我再出了事,母亲又该怎么办?”

    叶诗兰这才拿起筷子,夹了几筷子饭菜至碗中,虽没有胃口,却也强迫自己吃了几口。

    吃的依旧不多,但至少还是吃了。这让绿苑松了口气。

    “绿苑,你跟了我几年了?”此时叶诗兰突然问道。

    还不待绿苑回答,叶诗兰便又说道:“从我五岁时你就跟着我,也有十几年了。因着你用着顺手,这些年来,总觉得离不了你,故而也没给你许个人家,让你蹉跎到现在。”

    “小姐,奴婢不嫁,奴婢就陪着小姐,伺候着小姐。只要小姐还用得着奴婢,奴婢就一直待在您身边。”绿苑不知道为何小姐会突然提起此事,她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也好大不小了,我已经耽误了你这么些年,再不嫁人,就不好嫁了。”叶诗兰笑着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疲惫。

    “嫁不出去更好,奴婢还不想嫁呢。”绿苑咬着嘴唇,有些委屈。

    “傻话。女人这一辈子,也就找个知疼知热的人照顾着。别像母亲一样,最终不过也是个妾,若是失了父王的宠爱,连个保障也没有,累人累子……”叶诗兰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她看着绿苑那一脸的坚定,又笑道:“绿苑,你该成亲了。”

    “奴婢不嫁人,就陪着小姐!”绿苑咬着牙,眼中坚定之色更浓。

    “绿苑,你该成亲了。宝烛她们也是。我会为你们留意着的。”叶诗兰的语气不可违背。

    “奴婢不嫁!”绿苑不知为何就一股子邪火梗在胸前,她甚至不敢看小姐的眼睛,就赌气一般的跑了出去。

    她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总觉着小姐的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再加之小姐近来吃饭吃不踏实,睡觉也睡不踏实,整个人受了一圈,每日里都是满脸疲惫的样子,她就更觉不安。

    这种时候,正是小姐需要她的时候,她怎能抛下小姐跑去嫁人?

    没了她们这些伺候惯了的伺候,换了新的丫鬟,要是她们不懂得小姐的喜好,怠慢了小姐,这岂不是让小姐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绿苑跑出去老远才停下脚步,心里头各种思绪繁杂,窝火的让人暴躁。

    她正想转身回去,再求求小姐不要将她嫁出去,至少现在不要,可她刚转身,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一回过头去,就见世子妃带着丫鬟,在园子里散布。

    她见方笑语有说有笑神清气爽,再想想自家小姐憔悴的模样,心头暗暗愤怒。

    都怪方笑语,若不是她挑拨小姐和少爷的关系,小姐又何至于如此!

    她下意识的就躲在了树后,不想要方笑语看到她。

    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有什么能力与世子妃对抗。可这不妨碍她讨厌她!

    不过她刚欲再次转身离开,就见

    【时间来不及了,还差几十个字。我先发了。大家看到这里的时候刷新一下,应该就已经改过来了。抱歉。】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幕后指使者

    绿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能以一副诡异的姿势趴在树后,还好她现在的位置离世子妃还有一段距离,否则恐怕她已经被发现了。

    只是她还是觉着不保险,趁着丝竹在殴打那刺客的时候,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让自己尽量发出最小的声音,而后趴在了地上。

    丝竹依旧狠狠的踩着刺客的头,将她的脸按在了地上,那用力之巨,让远远趴在地上的绿苑吓的捂住了嘴。

    而她之所以知道那刺客是个女人,是因为她身着的虽是一套毫无特点的有些发灰的麻布衣裳,但她刺杀世子妃被发现后被打掉了头巾,一头如秀发如水般倾泻,长及过腰,即便是背对着她的,她也能一眼认出那是个女子身份。

    绿苑担心自己趴在此处会不会被偶然路过的其他下人看到,要是被抓了出来,她已经可以肯定,若刺客抵死不认,世子妃一定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小姐指使,即便她再说自己是偶然来到此处,是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切,趴在这里只是为了不引人怀疑,对方也绝对不会相信。因为此刻若是小姐遇刺,恰巧丝竹墨痕趴在那里,她也一定会怀疑是世子妃指使。

    绿苑有些懊恼,她有些怨恨自己为何好奇心如此之重,在刺杀之初她明明有机会离开,却偏偏留下来多看了几眼。

    她现在就是期待世子妃赶快离开,带着刺客去哪里审问都好。只要赶快离开能让她也平安的回去就好,可看样子对方却一点要离开的打算都没有。

    方笑语的受伤成功的激怒了丝竹和墨痕。这是她们身为武婢的失职。

    身为月影司出身的暗卫,以武婢的身份待在小姐身边。竟然会让小姐被人划了一刀。幸好这刀伤是在手上,若是划在了什么重要的部位,或是若小姐不会武功,没有成功的躲过那突来的一击,此刻或许已经酿成惨剧了。

    这不仅是她们太不谨慎,也是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想到,在王府之中。在这么多人会来往的园子里,刺客竟然就这么下手了。

    现在想来,或许刺客就是看准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会放松警惕。所以才会奇出一招,趁人不备是立时下手,否则若是在无人的小巷,或是其他看起来可能会有埋伏的地方。她们都绝不会如此刻一般放松。

    丝竹愤怒了。她不知道她愤怒的是对方的胆大妄为还是她自己的失职。她只知道,她将一切的愤怒都撒在了这个刺客的身上。

    甚至于,她一点也不着急询问指使者是谁,在此之前,至少要让她先解气再说。

    墨痕迅速的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将方笑语手上的部分狠狠的扎紧,这才一脸寒色的看了眼地上的刺客,而后上前阻止了丝竹进一步的踢打。

    丝竹还对墨痕的阻止有些不满。只是墨痕淡淡的一句:“你若打死了她,还如何逼问道指使者是何人?莫非你想要小姐时时处在危险境地?”

    丝竹被墨痕说服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了一身戾气,恶狠狠的瞪了刺客一样,而后退后到方笑语的身边。

    墨痕蹲下身子,似乎是在打量这女子的身份。此刻女子鼻青脸肿,要想看清楚这张脸长成个什么模样却是不易。

    “是何人指使你来刺杀小姐的?”墨痕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语气轻盈的似乎是在对叶蝉说情话一般,可手指抓着对方头发狠狠抬起的力度却绝不如想象中温柔,对方只觉得头发要被正片的薅下来一般,疼的全身发炸。

    刺客似乎对自己的忠心很是满足,只是梗着脖子闭着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可这却让墨痕笑的更加深了一些。

    刺客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墨痕轻轻的拿出一根木签一般粗细的钢针,那是她随身携带的武器,可伤人,可杀人,她用的最为顺手。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这样的武器,她用着远远不如小姐用起来可怕。

    但是,对付一个刺客足够了。

    墨痕笑意妍妍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钢针,又温和的对着刺客勾起了嘴角,她说:“这钢针平日里被我用作暗器。只是,小姐曾教过我,这也是逼供的好手段。”

    刺客没来由的就打了个寒颤。但她依旧咬着牙没有说话。

    “你可知,将这钢针从你的透顶插入,会发生些什么?”墨痕的笑容像足了那深渊之下开着的黑色魔鬼花,美丽妖艳的同时,又散发着浓浓死亡的气息,让人害怕,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此刻咽了咽口水,她开始觉着嗓子已经发干,眼前浮现出那如同筷子一般长短的钢针插入脑袋后的画面,让她不寒而栗。

    可墨痕却依旧笑着,笑的如同一个孩童喜欢上了某件有趣的玩具一般,道:“其实我也不曾试过,只是听人说这十分有趣。而平日里抓到的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总不像你一般嘴硬,还不等用出此招,他们便噼里啪啦将一切都说出来了。”

    “说真的,我有些失望。”墨痕露出一脸遗憾之色,这却让此刻更加瑟瑟发抖。

    而墨痕脸上的失望之色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却突然又变的兴奋起来道:“可今日此处,没有别的逼供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是我,也是毫无办法。恰巧记起身上还带着这东西……”墨痕瞥了眼手中闪着寒光的钢针,笑的阴险道:“不如就此刻试试,也好叫我亲眼瞧瞧受刑者的凄凉,听听受刑者的惨叫。”

    说着,墨痕竟然跃跃欲试起来,将钢针对准她的头顶。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针尖与头皮触碰的冰凉触感,身上开始有着像是电流涌过一般的感觉,手脚都麻木的不敢动弹。脸上的伤口似乎变的不那么疼痛了。身体的一切恐惧都留给了头顶上那支足有筷子长短的巨星钢针,心跳总觉着想要停止一般,她感觉到了窒息。

    但墨痕显然根本不在意她的恐惧,而是饶有兴致的将钢针来回挪动着位置,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刺下去。

    但是她又不是很肯定究竟是哪个位置最有效果,于是一脸求知的转过头去问方笑语道:“小姐,从这里刺下去可好?”

    此刻浑身都一凉。从头发丝到脚趾盖,从头到尾都像是浸在冰水里一般,还是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

    她用几乎是求救一般的目光看向方笑语。她祈祷方笑语存有怜悯之心,给她一个痛快。

    方笑语不耐的看了墨痕一样,冰冷道:“无论从何处刺下去都无妨,若是没有刺对了位置。再来一次便是。这么个大活人。总有你玩腻的时候。”

    方笑语的话就像是一桶带着冰渣子的冷水,从头将她淋湿到脚,她这才意识到,若论及狠辣,墨痕远远都比不上方笑语一丝半点。

    丫鬟如此毒辣,主子又怎会是个任人宰割的绵羊?

    不仅仅是刺客,此刻就连趴在不远处树后头的绿苑也觉得浑身冰冷。她想象了一下那巨大的钢针从她头顶刺入的情景,就只是想着。就觉得很疼。可是她却无法想象到刺入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绿苑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裳。

    她想离开。她不想看到那样的画面。哪怕那钢针刺入的不是她的脑袋。可她依旧觉得周身颤抖的停不下来。

    好可怕。世子妃好可怕。

    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怕世子妃将刺客一刀了结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杀人者人恒杀之。她明白做出决定前就要有失败被反杀的觉悟。

    可是,世子妃明明有顷刻就了结刺客的能力,却放任墨痕一步一步的从身到心的折磨着这个刺客,她才意识到,她不是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农家小院,她生活的地方是安王府,是仅次于皇宫的吃人的地方。

    在这里,纷争从未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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