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亮一窒,反驳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但是你老柳敢说昨晚的事不是你们内务堂守卫疏漏的问题?你们内务堂在西院起码有几十人值守吧,要不是有漏洞,怎么会被人无声无息溜进来?”
“放屁!”柳若尘又猛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瞪得想吃人:“要说无声无息,老子还要问你呢,你们风纪组的人平日趾高气扬,在总坛抓些无关紧要的事很在行,妈的,到了关键时候就不顶用了,你在小院安排了几个人?四五个有吧,呸,都是废物!让人在眼皮底下把人带走都听不到一点动静,老子现在想想,还替你们脸红,你还好意思埋汰别人疏漏。”
屠亮气得脸色通红,但是看柳若尘那发疯的样子,又不敢多说,柳疯子的蛮不讲理可是出了名的,一会激起他疯劲,说不定他真敢扑上来动手。
屠亮只好望向李守义,委屈道:“李长老,嫌犯关押是你安排下来的,当时守卫策略你也是点了头的,现在柳堂主要将责任完全推到我们风纪组,明显不公,请李长老主持公道。”
李守义面皮抽动了一下,瞥了眼目无表情的刑堂堂主吴喜,开口道:“屠巡使,不要信口开河,本座什么时候点头了,虽然说这名嫌犯确实是本座安排你处置的,但是本座记得当时再三要求你好生看押,你失了职责,没有看管好就罢了,怎么还要将责任胡乱推诿?”
“李长老!”屠亮脸红脖子粗,一下子站起来怒道:“李守义,你他吗的过河拆桥是不是,老子给你做事,出了事你就往老子头上推,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混账!”李守义一拍桌子,看向吴喜道:“吴堂主,屠亮目无尊上,出口侮辱本座,依照盟律,该当何罪?”
吴喜还是一副死人脸,面无表情,缓缓道:“兹事体大,贼子竟深入总坛轻易将人劫走,本堂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本堂建议将此事速速向简长老汇报。至于处罚之事,还是等盟主他老人家回来再行定夺为好。”
简长老就是此时留守总坛的另一位长老,凌太虚带着盟中高手外出后,同心盟只剩简、李二长老地位最高。
李守义顿时不满,沉声道:“本长老难道不是长老,还是吴堂主看不起李某?”
吴喜淡淡道:“李长老言重了,盟主临走时虽然没有特别指明简、李二位长老各自职责,不过曾言如遇大事,要向简长老禀报。本人认为昨夜之事,看似只是劫走一个无关紧要的嫌犯,但却绝非小事,充分暴露了总坛存在的一些漏洞和缺失,更可怕的是,贼人能准确知道嫌犯具体位置,并能无声无息将人带走,这里面只怕还有一些更关键的环节。”
总护法海无风闻言,也点头道:“吴堂主所言极是,虽然简长老正在闭关,不过既然事情重大,我认为也应该请他出关,到时候两位长老共同主理此事,想来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李守义狠狠瞪了吴喜一眼,这个吴喜主管刑律,名义上是自己的直系属下,但是很不听话,和以前的公孙璞可是差远了,得想个法子换掉他才是。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李守义不是笨蛋,也从吴喜和海无风的话中听出一些意思,贼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严密守卫的同心盟总坛把人带走,只怕真是存在里外勾结之事。
这样的事,李守义也不敢独断,还不如将姓简的老家伙请出来让他头疼才是。
想通这个关节,李守义哼了一声,沉声道:“既然吴堂主说的有道理,本座也不为己甚,但是屠亮辱骂本座这事,吴堂主必须先记下,等处理完大事后再行处罚。大家既然都同意请简长劳出关,那么就这么定了!柳堂主,劳烦你去请一下吧。”
柳若尘暗骂一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总会轮到老子,简长劳脾气暴躁,闭关正要紧的时候打扰他,肯定挨不了一顿臭骂,不过想想自己失职在先,形势比人强,只能无奈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守卫一声惊叫,大厅的木门轰隆巨响中化为粉碎。
操行之提着带鞘长剑,慢慢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遍布杀气,脸若寒霜,锋利的目光如剑光,让人瞧一眼就不知觉避开目光。
柳若尘急忙让开路,他虽蛮不讲理,一向被人称为柳疯子,但是他这个疯子遇到不要命的操行之,就变得温雅多了,他可不想和操疯子对阵。
原先气得不说话的屠亮看到操行之进来,眼中一亮,心中不禁起了幸灾乐祸的念头。
他自然也不会阻拦,一下就让开了路。
他后面是总护法海无风,海无风脸上浮起苦笑,开了口:“行之,你来干什么,不要胡闹!”
海无风和操行之的师父叶孤瞻关系不错,不过他不是要倚老卖老,而是身在场中,不得不开口,要是换一个环境,他绝对懒得理操行之和李守义之间的相爱相杀。
“让开!”操行之手握剑鞘,青筋**,在场之人仿佛听到一头猛兽在无声咆哮。
海无风只迟疑了一秒,就苦笑让开了路,还不忘说上一句废话:“李长老面前,不可造次。”
李守义紧张地看着一步步踏近的操行之,虽然他自信对方现在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曾经的阴影刻骨铭心,让他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操行之的煞气太重了!
在李守义和操行之中间,只剩下了一个刑堂堂主吴喜。
操行之停下了脚步,因为吴喜就在前面不足三尺处,他当然可以绕过去,因为房间很大,但是那样就失去了气势和锐气。
吴喜不是总坛的老人,他是刚刚从下面分盟调上来的,他对操行之不熟悉,操行之同样对他也不熟悉,两人互相望着,目光如刀剑相碰,两种不同的气势在暗中交锋。
吴喜忽然开口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操行之?听说你曾经将原来的刑堂堂主公孙璞打到吐血?”
操行之道:“他也打断了我的一根肋骨。”
吴喜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展颜一笑,这个笑容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个酷吏,反而像个人畜无害的说书先生,只听吴喜道:“我很好奇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在总坛闯下了那么多祸事,为何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操行之冷冷道:“那是因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正说明了原因。”
吴喜哈哈大笑,让李守义等人看得都有些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吴喜会笑,还会大笑。
吴喜哈哈笑着抚掌道:“妙,这是我这一辈子听过最有意思,也最有道理的话。”
说着,吴喜让开了路,并说道:“我相信你会和和李长老好好讲道理,看来我们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操行之踏步而前,在李守义紧张的神情中,走到他身边。
“梦萝在哪里?”
李守义哼了一声道:“本座当初就说过那个女的有问题,现在果然应验了,昨夜竟有高手闯入总坛将她救走,操行之,你速速想办法将她拿回来。”
操行之锋利的目光盯着李守义,冷冷道:“到底是救走还是劫走?”
“哼,有什么分别?”
操行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如果她是无辜的,那么我曾说过,谁动她,我就杀了谁!”
李守义压住内心的不安,沉声道:“操行之,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座?注意你的身份!”
操行之嘲讽地笑了笑,转身似要离开,这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剑光一闪……
第八十五章 第一次走火入魔
等到操行之带着梦萝安全返回同心盟总坛大自在城后,丁鹏才得以将大部分精力放到修炼之上,他重新开始了闭关。
一株蜈蚣木需要800点门派贡献,按照目前的修炼进度,丁鹏每日平均能吸收一株半的蜈蚣木之毒,但是修为,连半级都提升不了。
丁鹏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只能耐着性子慢慢使用水磨工夫提升,幸好他现在掌握了整个楼兰的资源,大量的玉石、金银、矿物都可以兑换成贡献点,足够他第五层的使用。
准备工作妥当后,丁鹏开始了闭关修炼。
他首先和系统兑换出一株蜈蚣木。
系统的尿性,照样是给了他一个活着的毒物。只见面前青光一闪,离丁鹏一丈远出现了一棵奇怪的树木。
这棵树长相非常奇特,只有两米多高,颜色青绿,像是发育不全,细长如棒球棍状,下部细窄,上部犹如一个大号蚕蛹,蚕蛹上通体生满无数小孔,此时,似乎感应到丁鹏的威胁,大号蚕蛹身上的小孔突然伸出无数细长的树枝。
说是树枝,更像是密密麻麻的触手,这些就是被同化后花斑蜈蚣的足肢变化出的东西,这些足肢内部中空,和蜈蚣木最核心的毒囊相连,不仅能自由活动捕猎,还能喷出中之即死的剧毒之雾。
幽灵树就是通过这些随风摇摆,仿佛树枝的触手来捕猎动物,吸收它们的血食肉成为自己的营养。
虽然蜈蚣木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丁鹏还是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这种古怪毒物有非常霸道的剧毒,即便是事先服下解毒药,如果中毒太深还是有性命之忧。
蜈蚣木有着巨大的毒囊,可以瞬间产生大量的剧毒,只以“量”来算,一株蜈蚣木的毒素起码是大黄龙海蝎的五十倍。
丁鹏神情凝重,围着蜈蚣木不断转圈,想要得到它的毒,就得把这东西先弄死,蜈蚣木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有灵性,能感知到危险,并懂得反抗。
果然,在丁鹏的窥视下,蜈蚣木的触手不断挥舞,严密封锁着各个方向,尤其是树心部位,密密麻麻的触手层层保护,想要破开可不容易。
丁鹏的身形快速闪动,越转越快,蜈蚣木的触手开始反应不及,他的身体本来在东面,触手相应重点便防护东面;丁鹏忽然闪到了西面,大部分触手赶紧转移到这一面;可是丁鹏这时又转到了北面,触手在树身上纠缠成了一团,有些细长的触手直接缠绕在一起,半天解不开结。
丁鹏终于抓住了机会,闪电般近身,一把抓向植株中部。
“吱吱吱……”
那看似一棵树的东西竟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当丁鹏手掌刚刚握住它的要害,就见得上部的巨大蚕蛹一阵剧烈颤动,无数青绿色犹如蚕丝般的东西自小孔喷吐而出,速度奇快,瞬间沾满丁鹏全身。
丁鹏打了个寒颤,迅速运转五毒神掌第一层的赤阳功,那些蚕丝犹如滴到炭火上的冰块般,瞬间融化,但还是有一股漏网之鱼的寒气透衣而入,一丝丝白霜在丁鹏眉毛、鬓角凝结,如果不是他事先服用针对性的解毒药,只是这股寒气就可以完全将他冻僵。
幽灵丝菌之毒,果然名不虚传。
树孔喷出的毒,并不是蜈蚣木的混合之毒,而是幽灵树自带的幽灵丝菌,虽然幽灵树已经转化成蜈蚣木的形态,但它的体内还存有大量的幽灵丝菌,丁鹏一把抓住它的树心要害,导致蜈蚣木的毒囊无法正常工作,危急时刻,毒树便用出原始的办法来对付这个敌人。
可惜丁鹏身负炽热赤阳的赤练蛇之毒,赤阳毒功正是寒属性幽灵丝菌的天然克星,再加上丁鹏事先服用了解毒药,蜈蚣木的第一排攻击只造成轻微的伤害,基本宣告失败。
说时迟那时快,丁鹏空着的左手将早已备好的烈阳辟毒丹捏碎,一把撒在吱吱乱叫的植株上。
轰!惨绿的火焰自蜈蚣木下部快速升起,将这棵还在不停挣扎的毒树完全笼罩火焰中。
幽灵树性至寒,而烈阳辟毒丹为火属性之物,以之相克,可收到奇效。
诡异的火焰中,蚕蛹上部的触手疯狂摆动,噼里啪啦,无数触手抽打在丁鹏身上,这些可以将虎豹抽死的力量对于他来说不足为道,元元真气布满身体表面,轻易地化解了这些猛烈的抽打。
蜈蚣木非常有灵性,见抽打无效,无数触手对着丁鹏,张开足肢顶端的小孔,想要喷吐毒雾,可惜树心要害被猛力握住,上下通道被封,毒囊产生的毒素无法输送到这些发射端。
触手像鼓足了气的长条形气球,膨胀了许多,但最终只有几条触手喷出一点根本不成形的青色液滴,连雾化都不可能。
丁鹏大喝一声,十成元元真气爆发,掌心猛吐巨力,将奄奄一息的蜈蚣木从中部硬生生扯断。
被抓在手中的上半段仍不放弃挣扎,无数触手又是一缩一放,可惜这一次喷出的只是碧绿色的火焰。
它已经被烧透了!
丁鹏扔掉畸形的半截树身,蜈蚣木的精华不在这里,而是在刚才被他握住的树心部位,毒囊就在那里。
蜈蚣木已被从中间扯成两段,树心部位已露出大半,丁鹏伸手进去,掏出一颗犹如人体心脏般的囊形之物,这颗“树心”竟然还在微弱地跳动,它上面有两根粗大的导管,刚才已被丁鹏巨力扯断,这时一根导管正在渗出青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地往地面掉去。
丁鹏一瞧,急忙伸手去捂,这些青色的血液就是灵木之毒,是幽灵树和花斑蜈蚣共生后产生的混合之毒,这些就是他修炼的宝贝。
丁鹏伸手一捂,即将捂到时才想起没有戴着鹿皮手套,这个念头刚刚起来已经迟了,灵木之毒和他的手掌刚一接触,丁鹏的眉心升起一股青气。
丁鹏急忙缩手,用最快的时间连续吞下三颗不同的解毒疗伤药,同时,马上坐下打坐运功。
就如此短暂的时间,丁鹏的整个脸都变青了。
就是这么迅速,就是这么霸道。
虽然他沾到的毒液只有一滴,并且还不是碰触到伤口,但是很显然,剧毒已经通过毛孔进入他的身体。
丁鹏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成了古怪的青色,脸色更是青的怕人,不知道的人看到他的这幅形象,还以为他中了多么巨量的毒素。
这就是灵木之毒的最大特点,虽然只有一滴,但是进入人体后,可以在血液中迅速扩散壮大,或者说是繁衍,它可以将接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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