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由地让他想起以前的两件事情,一次是仓库被人翻乱,因为没丢什么东西,也就没有追究;还有一次是他发现老掌门的卧室也有人偷偷进入过,好像也是要寻什么东西,只是地契金银等贵重物品并没丢失,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个隐藏在暗处的贼人竟然惦记上了自己的房间,丁鹏顿时发现此事并不简单,首先,这个贼人一定是隐藏在灵山派内部之人,其次,灵山派一定有他需要的重要物事,可能不是金银等普通财物,但一定非同小可。
丁鹏担心的正是内贼,他现在踌躇满志,正是准备要大展宏图大干一场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没有一个稳定的内部,如何敢谈发展和扩张?
丁鹏决定要尽快找出这个内贼,无论他是怀有什么目的,必要将其勒杀在萌芽之内。
但是这个内贼到底是谁呢?
蓝田?柳艳姑?张巧儿?还是其他弟子、其他人?
丁鹏陷入沉沉的深思,他的念头快速转动,思考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迅速准确地找出这个内贼。
………………
王天福三请四请,不惜重金邀五名侠少在春花秋月楼好好嫖了几日,总算说动他们肯屈驾来府邸做客。
他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着,有钱没处花,也不是真的觉得这五个年轻人是带着霞光的贵人,只要到自己家中一趟,王府就会蓬荜生辉,不胜荣幸,王天福有自己的目的。
王天福的府邸在太白山脚下的莲花镇,王府是莲花镇一等一的大户人家,只是王天福生怕怠慢了贵客,又专门从宝鸡城聘来大厨,买好丰富食材,请来乐师歌姬,宴请张诗书等五名侠少。
酒到中途,菜过五味,王天福便挑了个由头,说起来灵山派和丁鹏,他怒骂丁鹏是仗势欺人,肆意谋夺别人财产,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简直是十恶不赦之徒。
王天福义愤填膺道:“那丁鹏借着自己武功高强,仗势欺人、霸道欺压邻近门派,巧取豪夺我长青门的矿产。为了抢夺王某的财产,大打出手,将老夫打得吐血卧床,休养了三个月才痊愈。五位少侠都是出身名门正派的高徒,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张诗书放下酒杯,沉吟道:“王掌门所说,只是一面之词,这个,我等恐怕还需要调查一下。”
王天福知道他是故意推诿,忙对几名陪客使了个眼色,这几人都是莲花镇的乡绅宿老,王天福将他们请来,就是要形成一种群情激奋的气氛。
一个乡绅愤愤不平道:“灵山派原来还算不错,自那个丁鹏执掌门派,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王员外的铁矿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可是他仗着自己武功厉害,一出手就将王员外的铁矿夺走,还仗势欺人将王员外打伤,这简直是强盗行径。各位都是江湖侠客,可千万要为民除害啊。”
另一个乡老也说道:“丁鹏性情残暴,丧尽天良,强逼山下农户交出家中儿童到灵山派当奴仆,任意打骂,肆意虐待,那些孩子真是苦不堪言。灵山派在他的带领下,简直已成了太白山一霸,附近乡民提起来,无不噤如寒蝉。就说王员外这事,王员外平日救济穷困,施舍四方,大家提起来无不称赞,周围乡人皆称呼王大善人,可是却被那丁鹏借故打伤,更把王员外苦心经营的铁矿强占己有,真是岂有此理,实在是没有王法,所以我等只能期盼几位少侠能出来主持公道。”
丁英寿嬉笑道:“什么破铁矿,值得你们争来抢去,乡下人真是没见过世面。”
几个乡绅脸色尴尬,心中又是羞恼,王天福忙道:“丁少侠不知,这个铁矿可不是宝鸡城外的那些小矿,每月产量可到四十五万斤铁石,折合成金银每月至少可收益500两银子,不是小数。”
500两?丁英寿倒也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原本以为不起眼的小铁矿,一月纯收入就能有五百两银子,这一年下来可真不少,他父亲在城中经营七八家店铺,一年收入也就四五千两银子。
除丁英寿外,其他四人虽然没什么金钱概念,但也明白五百银绝对不是小数,这次闯荡江湖,他们也算学到不少东西,其中最有用的一条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万能,这个道理在江湖上同样适用。
没有钱,即便是侠少也是寸步难行,一个妓院老鸨就敢小看他们。
王天福察言观色,马上接道:“如果五位少侠能帮老夫拿回铁矿,老夫当以一年收入酬谢五位。”
一年收入?丁英寿五人心中念头电闪,顷刻间就算出这差不多是五六千两白花花银子。张诗书更是想到偌大的华山派,有良田百顷,农林水产无数,好像师父一年也收入不了五千两银子。
邓氏兄弟咽了几口口水,目光热切地看向张诗书,这个节骨眼上,五人倒也团结,他们都希望张诗书拿主意。
丁英寿在桌子下扯扯张诗书衣袖,低声道:“师兄,答应了这老小子,这可是几千两银子啊,咱们在春花秋月……不,去长安城,在长安城最好的快意楼住一年都够了。”
张诗书面色不动,淡淡道:“王掌门,此话差亦,我等行走江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岂是为银子而做事的吗?不过各位所讲的这个灵山派果真横行霸道的话,我等纵是不敌那嚣张的丁鹏,也是要会一会他的。只是诸位所说毕竟只是一面之词,具体情形如何,在下还要详细查过了再说。”
丁英寿初始听得张诗书竟然要拒绝,顿时一急,正要再扯他衣袖,突然发现张诗书已经主动拉住他的手,摇了一摇,丁英寿也是个机灵人,顿时会意,不再多说。
王天福看领头人张诗书已经意动,可就是迟迟不表态,心中也知他是畏惧丁鹏的武功,心中一动,说道:“据说灵山派修炼掌法需要采集剧毒修行,老夫见识浅陋,可也多少听说只有那些修炼歪门邪道,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专门采集剧毒的东西来练功。而且老夫看丁鹏虽然掌力霸道,可是和灵山派祖传的武功并不相符,所以……老夫有些怀疑丁鹏暗中偷练江湖禁忌的邪功,要不然那黑虎武功高强,横行宝鸡数年无人能治,连张少侠都不是对手,怎么可能轻易死在丁鹏这个默默无名的小辈手中?”
张诗书听到“连张少侠都不是对手”,不禁脸色铁青,鼻子用力哼了一下,旁边丁英寿不满道:“王掌门胡说什么,那黑虎明明是先被我师兄打伤,才被丁鹏借机击毙,哼,他出了风头,我们倒背了不好的名声,这个过节迟早要和他清算。不过,你前面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就没听说哪家哪派的武学需要用剧毒之物来练功的,倒是传说中魔教妖人经常和那些毒物为伍。这个灵山派偷偷摸摸修炼邪法,恐怕是大有可能的。”
邓海田犹豫道:“丁兄弟言之有理,可惜毕竟只是猜测,想通过猜测来定罪,恐怕不能让江湖同道心服。王掌门可听说灵山派有什么具体的邪恶行径?或者有什么证人证据?”
“这,这个……”王天福眼珠一转,笑道:“我们当然要证据,不过这个证据恐怕就隐藏在灵山派,不知几位少侠有没有胆量暗中侦查一番,如果能抓到一点蛛丝马迹,自然可将灵山派和那丁鹏定罪,到时广邀江湖正派人士,一起剿灭这个邪恶门派。”
这才是王天福邀请五个侠少的真正目的,这五个草包的武功他已经见识过,要让他们对付丁鹏,恐怕是痴人说梦,不过这五人的背景和靠山可是非同小可,现在的江湖,只凭“名门大派”四个字就可以在江湖中横着走,有时候这张大旗是非常有用的。
而只要这五个家伙听了自己的怂恿,敢去灵山派暗中调查,不免会和丁鹏起了冲突,到时候打了小的惹来老的,不怕他丁鹏不乖乖就范。
王天福语气中淡淡的小看意味,让红尘五侠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好直接辩驳,毕竟他们在黑风寨当众丢了那么大脸,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丁英寿徐刚和邓氏兄弟只是将目光看向张诗书,希望他能拿出主意。
张诗书沉吟片刻,沉声道:“我等行走江湖,本来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只要能为民除害,狼窝虎穴也是敢闯一闯的。区区灵山派,我等还不放在眼里。”
王天福大喜,但还是压抑着喜色,故作平静道:“那么,张少侠的意思是?”
张诗书冷冷笑了笑:“在下昨日接到操大侠的信件,再过几日他会重返宝鸡,只要被我等查到灵山派的不轨行为,他丁鹏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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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灵山往事
今日是李大柱当值,他领着自己的组员在青庐峰附近找了一个多时辰,除了遇到几个乡民猎人外,一无所获。
李大柱回来禀报丁鹏,虽在预料之中,丁鹏心中还是有些失望,挥了挥手,让李大柱自去练功。
在丁少锋第一次来访灵山派的时候,丁鹏结合他说的情况,判断姬凤可能是出事了,虽然两人之间基本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有过一夜肌肤之亲,他如何能置身事外?
此后,他曾派遣几名仆人在附近山区数次寻找,皆无所获,后来又将弟子分成三组,每组轮流一天,每日去查寻一番,数月时间风雨不停,已成灵山门人必备功课。
可惜,始终找不到姬凤下落,甚至连一点有关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收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丁鹏心中越发失望,因为他知道每过一日,则找到姬凤的希望便会渺茫一分,姬凤遭遇不幸的可能越来越变成现实。
丁鹏呆坐着想了很久,然后出门走到柳艳姑房间,敲了敲门,半天没反应,正以为她不在,里面传来了柳艳姑的声音:“掌门,有什么事?”
丁鹏毫不诧异她能听出自己的脚步声,正像每夜她如同一个幽灵般来到自己房间外打坐,丁鹏总能从梦中惊醒并判断出门外之人是她,自植入元元功种子后,两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感应。
“柳师姐,本座可以进来吗?”
柳艳姑沉默片刻,说道:“……可以,你进来吧。”
丁鹏推开门,恍如进入漆黑夜晚的房间,里面昏暗无光,丁鹏发现她的门窗不仅闭得死死,而且还用厚重的黑布帘遮挡得严严实实。
柳艳姑盘膝坐在床榻上,脸上没有罩着黑纱,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他。
丁鹏心中泛起不舒服的感觉,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微笑道:“今日外面太阳很好,师姐为什么不出去走走?”
柳艳姑挤出个不知是笑还是冷笑的表情,配合着脸上的黄褐色脓包,有些恐怖,声音低沉地道:“日头大于不大,好与不好,和我总无关,一个戴着面纱的人,任何时候对于她都是黯淡无光的。”
丁鹏哑口,想了想说道:“师姐,小弟有一事相问。”
“你问吧。”柳艳姑说道。
丁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本座曾询问过你关于宏远镖局姬凤的事……”
柳艳姑突然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你已经问过,何必再问?”
丁鹏心中升起不悦,随着他在灵山派权威日重,连粗莽的蓝田现在都不敢顶撞违抗他,唯独这个柳艳姑,总是冷冷冰冰不说,有时说话也不给他这个掌门面子。
丁鹏的掌控欲已经逐渐膨胀,他越来越无法容忍任何一个不忠诚或者胆敢违抗他命令的人,如果不是柳艳姑曾经出生入死为他立下大功,现在又是灵山发展壮大的关键时期,他真想找个理由将她逐出门派。
丁鹏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那么本座就再问你一次,你后来可曾见过姬凤,或者有关于她的一些消息?这事关我灵山派清誉,柳师姐想清楚了再回答。”
柳艳姑盯着丁鹏愣愣地看着,那种眼光不是愤怒,反而伤心多一些,良久,她低声道:“我柳艳姑发誓,没有见过姬凤,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如果掌门不信,可以用门规任意处置我。”
“那到不至于!”丁鹏忽然换了一副表情,很真诚地道:“师姐不要误会,本座再三询问,也是想确认姬凤失踪之事和我灵山无关,须知宏远镖局丁总镖头豪侠仁义,声名远播,他的江湖人脉很广,如果因一些误会导致我灵山和宏远镖局结怨,实在是得不偿失。还有本座听丁少镖头说姬凤姑娘出身长安白鹤门,她的情况已经传回门派,一个不好,白鹤门也会对灵山派有所误解,这样实在不利于我派的生存和发展。希望师姐能谅解小弟的一番苦心,也希望师姐能以大局为重,以后万一得到姬姑娘消息,应立即知会本座。”
丁鹏真诚的语气让柳艳姑有些动容,也有些动心,不过想了想,还是气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我柳艳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姬凤的失踪与我有关,愿受天打五雷轰天谴。”
丁鹏苦笑:“师姐言重了,如果此事确实与你无关,你怎样责怪小弟都行。好吧,就此打住,还有一事小弟很好奇,师姐经常外出,不知所为何事?”
柳艳姑知道他还有疑虑,但是说出姬凤之事是不可能的,如果在迷昏姬凤之前,事情还有挽回,她会选择将真话讲出来,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现在说出来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连累丁鹏,连累灵山派,柳艳姑早已有自己的打算。
柳艳姑表情很犹豫,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丁师弟,师姐再叫你一声师弟,本来这件事我答应了师父是不能说的,但是既然走到今日这一步,你又对我怀疑深重,我不得不违背师父遗愿,将事情原委讲给你听。”
丁鹏本来只是试探地问了一句,希望柳艳姑的回答会牵扯出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看柳艳姑的表情和语气,似乎里面真有很大内情,而且事关死去的老掌门。
柳艳姑脸上露出缅怀的表情,幽幽道:“3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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