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干。
可是,他就是喜欢接近她,照顾她,看她开心地笑,哪怕是怒气冲冲地朝他吼,他的心里也会觉得开心。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放下事业上的重担,放下心头的压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孩子似的放纵一下。
书琴返回房间,才去点亮了蜡烛,整理自己的头发。
林子成知道她怕黑,体贴地为她打来了洗脸水,放在一边,便站在门口,靠在门上,看着她梳洗。
现在没有其他人在身边,他不用顾及自己的身份,可以肆无忌惮看着她做这些琐事,也会觉得是一件好玩的事。
况且,书琴也不会在意他在身后看她,还需要他在旁边壮胆呢。
“哎呀!怎么搞的?这头发怎么打结成这样了?”书琴小声嘀咕着,烦躁地揪着自己的长发,用梳子在那里梳着。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不留长发,真是麻烦。尽管她的发式已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每天还是要梳理很久。当然,在古代男女都着长发,她也不能例外。她倒是羡慕起那个叫舒芹的后世,那一头不用如何打理的卷卷短发来。
林子成看着她嘟着小嘴,在跟自己的头发叫劲,禁不住哑然而笑。真不知她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头发都梳理不好。
“我来帮你吧!”他走过来,从她的手中夺下梳子,轻轻的,温柔的,帮她梳起了头。拎着她的长发,先从发梢梳起,梳好了,又梳中段,再整个梳理直顺。一点都没有弄疼她的头皮。
书琴闭上眼睛,享受着。她倒是乐得有人帮她梳头,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以前在颜府有侍女为她梳,后来师傅也帮她梳过头,还有紫竹帮她梳过,现在多一个林子成而已。
“你想梳什么样的发式?”林子成看着镜子里闭着眼睛的人,问她。
“你还会梳多种发式?啊!不用麻烦了,弄个最简单的就行。”书琴有点不相信他,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像的到啊,这个人从小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自己的头发都别人帮着梳的,怎么可能给她梳漂亮的发式呢?
“嗯,好吧!”林子成答应一声,在她的头上,捣鼓一番,然后从袖子里偷偷拿出一根银色的发簪,插在她的头发上。
那根发簪是他在宛丘城,跟她第一次见面时,在马蹄下救下她,她的头发散开,发簪掉到地上,被他捡了去。这么久的时间,他没有将发簪归还给她。想她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还在上面用刻刀刻下了花纹,是一匹小马的造型。他的雕刻技艺确实不错,那匹马刻得栩栩如生。
“好啦!”林子成放下手中的梳子,拍拍她的肩膀,让她睁开眼睛。
书琴举起铜镜,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头顶上弄了个简单的发髻,上面还插了一根银色的发簪固定起来,后面的头发松松地用发带绑着。简约,不失俏皮可爱。嗯!还不错。
舒芹摸了摸自己那一头弯弯曲曲的卷发,叹了一口气,暗暗发誓,一定要再续起一头长发来不可。她的头发只为一个人留起过,可是还没等留很长,人家就结婚了,那半长的头发被她“咔嚓”一声剪掉了。这前世的头发,不停地被那些长得又帅,又温柔的男生梳来梳去。真是羡慕加嫉妒啊!
第六十九章 银色的发簪
书琴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满意地笑着。又摸了摸头上那根银色发簪,疑惑着,自己没有这东西吧?难道是他的?
问站在身后一直看着她的人:“这发簪是你的吗?怎么像是女人用的呢?”
林子成的脸上红润起来。
这根发簪原本就是书琴的。就是第一次与书琴见面时,在马蹄下救了她,她的发簪掉到了地上,被他捡了去。
只是当时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后来才被他弄成这样的,难怪她会认不出来。
可是,他不想直接告诉她这件东西的来历,尴尬地回答道:“这个……是我喜欢的人,送……给我的,上面的花纹还是我新手刻上去的。好看吗?”
“哦,挺好看的。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刻了很久吧?那就借给我用一天,明天就还给你。”书琴突然有种想将这根发簪占为己有的想法。
又想,人家喜欢的人送的东西,肯定非常珍惜,还是不要那么贪心吧。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不用还我了。”林子成急急地说。
“咦?你不是说,这是你喜欢的人送的东西吗?怎能轻易就送人呢?好了,我不会夺人所爱的。”书琴站起身,去洗脸。
林子成红着脸,想说出心里喜欢的人就是她呀!
动了动嘴唇,却又不敢。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洗好脸后,书琴的精神也提了起来,将洗脸帕挂好,正想去端盆子倒水。
林子成已经先她一步,端起盆子走了出去,像是跟她抢着做事一般。
“切,今天是怎么啦?没吃错药吧?”书琴看着他的背影问自己。
虽然之前他也为她做过许多事,她好像也习惯了他这样的照顾。
但是,他连梳头、倒洗脸水这种小事都要给她,让她有点愕然。
这一点都不像那个高高在上,被人伺侯惯了公孙林。
突然想到韩虎和雪容,说过林子成喜欢自己的话来。书琴的心里却在排斥着这种感觉,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怎么能再去喜欢另外的人呢?
况且,这林子成有几次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强行抱过她。有一次还差点将她的初吻给夺了去,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
头上这根发簪肯定不是自己送的。管他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送给他的,自己不稀罕了。
“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最好是离他远一点。”书琴心里想着。
等林子成倒完洗脸水回来时,书琴的脸色变得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塞到他的手上。便提着剑,走出房门去了。
林子成看着那莫名其妙,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变了脸的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不明白她刚才还高高兴兴地,此时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呢?难道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对,惹到她了?
他刚才只不过是帮她倒了一下洗脸水而已呀,这也做错了么?
这人从起床到现在才多大一会儿,就变了几回脸了,怎么那么难伺侯啊?
林子成不敢开口问,只是惴惴不安地跟在她的后面。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开来。书琴和林子成来到练武场上。
书琴停下脚步,猛然转过身来,想跟他说各自练各自的。
林子成正低着头想心事,没有注意她突然转身,便向前踏出一步。
这下好了,书琴转身的动作还没做完,脚跟还没站稳呢,脚尖就被他踩到了。身形一晃向他撞了去。
林子成没注意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她撞进自己怀里,或许可以算是他撞上了人家。
他本能地抱紧了她的身体,让她不要摔倒。两人摇晃着身体,往书琴身后退了几小步,没有摔倒在地。
书琴使劲将他推开,蹲下身来,揉着自己被踩痛的脚尖。痛苦地皱着一张小脸,冲他嚷着:“喂!长没长眼睛啊?踩到人家的脚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子成连连道歉,蹲下身来,想看看被他踩到的那只脚,踩成啥样了。
“算了,没事了。”书琴没有领他的情,甩开他伸过来的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尖,指着练武场的一边,对他说:“你,去那边练。我在这边。各练各的。”
林子成看了看她的脚,又看着她那张怒气未消的脸,张了张嘴,忍住想要说出的话。
看来,这姑奶奶正在生气呢,应该不只是为了踩她这一脚生那么大的气吧。之前就在生气的,这下又踩到了她,更生气了。
真是的,怎么就老是做不好呢?
林子成一边走,一边懊恼地想拿块砖头来砸自己的头。
“嘿,嘿,哈,哈——”书琴拿着剑,对着人形木桩砍了起来,根本没有用什么剑法,完全是一阵乱挥乱砍。
火气那么大?
林子成提着一颗心,看着她胡乱砍着木桩,生怕她伤到自己,又不敢去劝说。在一旁举着剑,缓缓挥动,假装在练,眼光却在注意着书琴的动作。
舒芹一直在观察着书琴的一举一动,有些纳闷了,相比较,自己的脾气还算是好的啦。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哪能像她这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平时还得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去讨好别人呢。长大后到处打工,也是处处小心做事,不敢有她这样的大小姐脾气。这个人,真是她的前世吗?
正在这时,雪容打开房门,打着呵欠,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被书琴的声音吸引住目光。看到他们没有一起对练,而那小妮子哪是练剑,明明是在泄怒气嘛!那愣头青担忧又胆怯的样子,也被他看到了。
雪容笑了笑,背着双手,走了过来,“小琴,在练剑呢!”
“师傅,你起来啦?”书琴看到雪容,脸上的怒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停止乱砍的动作,向他跑了过去,“真难得呀,今天师傅起了个早。”
雪容对林子成点了点头,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不是一起对练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在乱砍?”雪容看着眼前那张红扑扑的脸,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别说了,以后都不会有对练了。师傅,你教我别的吧,我不想跟他一起练了。”书琴仰着头,让他将自己脸上的汗水擦拭干净。
“那可不行,早就说过不会教你练武的。你若是不愿意再继续跟他一起练剑,那正好啊!就不用练了呗。免得哪天被自己剑给伤到了。”雪容笑着收起手帕,捏了捏她的红脸蛋。
“哎——”书琴叹着气,沮丧地低下了头。
林子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往这边走来,希望她能继续跟自己一起练。
“今天不练了,没心情!”书琴将剑插入剑鞘,拉着雪容就走。她还没想好到底是继续跟着那林子成一起练呢,还是干脆放弃练剑。
雪容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林子成失望的眼神,只能歉意地对他笑了笑。
第七十章 怕虫?有洁癖?
早餐时间。石府别院餐厅。
书琴和雪容走进餐厅,两张饭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
书琴的眼睛扫视着两张饭桌,一眼便看见坐在饭桌旁的蓝余,正好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没人坐。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雪容坐一起,而是走到蓝余身边那个空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于大哥、蓝大哥,早啊!吃饭呢!”书琴笑眯眯地扬起手来打招呼。同时暗暗在心里骂自己,废话,在这里不是吃饭,在干什么呢?明知故问。但是为了打听林子成的弱点,装就装吧!
蓝余和旁边坐着的于田义,正在吃着饭,一起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有些异常的行为。
她刚才称呼他们什么?大哥?这可不像她以往的作为呀。虽然一直对他们也还算客气,但从来没有如此亲热地称呼过呀。那一脸的笑容如此甜腻,有点谄媚的感觉。
书琴依旧是满脸灿烂的笑容,看着那两个没有反应,只是呆滞着看着她的人。
“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我不配叫你们一声大哥?我可是一直很敬佩你们的呀。”书琴佯装委屈地皱着一张小脸。
“啊,没有,没有,是我们不配。女公子,呃……书琴,来来,我给你盛饭。”于田义乐呵呵地连忙取一个碗来,帮书琴盛饭。心里那个激动啊,他以前在颜府当差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高高在上的小主人会称呼他大哥呢。现在环境改变了,书琴跟他不再是主仆关系,称呼也变了,以前是直呼他的大名,如今居然叫他大哥,怎能不激动?
蓝余看着书琴脸上古怪的笑容,心里却有点毛毛的。尴尬地配合着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他跟书琴不熟,不了解她的过去,这段时间以来,只知道他的主人林子成对她很上心。可是,这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呀?干吗对他这么热情呢?
书琴接过于田义盛好饭的碗,道了声谢,然后就拿着筷子在菜盘子里挑着菜。漫不经心地看着隔壁桌上坐在雪容身边吃饭的林子成。
书琴刚想凑近蓝余,向他打探林子成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还没等她开口,林子成突然脸色苍白,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丢下手中的碗筷,捂着嘴,向餐厅外跑去。
听到那边的动静,蓝余也紧张地丢下碗筷跑了出去。其他人都没有动,看了看那莫名其妙的两人,又开始吃起自己的饭来。
“于大哥,他们怎么啦?”书琴问于田义。
于田义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书琴见他不知道,便端着碗向隔壁桌走来,坐到林子成坐过的位子上,问雪容:“师傅,林子成怎么啦?”
雪容笑了笑,没有说话,眼光一瞟,示意她往林子成丢下的碗里看。
只见那碗里雪白的米饭上,有几根青菜,其中有一根青菜上有一条已经死去的小虫子。
书琴用自己的筷子夹起那根有虫子的青菜,皱着眉问雪容:“青菜里面有条虫子而已,而且是死的,有那么可怕吗?”
雪容嘴角一弯,猜测的语气,“他可能是怕虫子吧,也有可能是有洁癖。你不怕虫?”
“小虫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书琴不以为然地笑着回答雪容的问话,将筷子上夹着的那根,有虫子的青菜放在桌子上。
她没有跟他说,她小的时候经常会捉小虫子当玩具玩呢。
书琴歪着小脑袋,眼珠飞速转动着。小心脏激动地狂跳起来:怕虫子?有洁癖?耶!有了,有了。
这就是林子成害怕的东西啊?简直是天助我也,得来全不费功夫,都不用去向蓝余打听了。
书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