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来,她更不能请肖大夫了,只得请来了丞相府“专用”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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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来时,裴月儿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她下的毒终于成功了,那高兴的模样看的大夫一愣一愣的,赵金芸连忙扯了下裴月儿,看着大夫拿出一个满满当当地荷包来,“这是我们的家事,望大夫不要说出去。”
“夫人客气了,这小姐地毒,可还要老夫写药方?”大夫毫不客气地收下赵金芸地银子,看着她问,显然是对大宅门里地这种事情轻车熟路…
“她这病情如何?”赵金芸摇了摇头不正面回答地问道。
“中毒太深,恐怕已经伤及了心脉,以后病情也可能时好时坏,发作时间也不规律,尽量不要放她出去了。”大夫摸了摸下巴说,“以免误伤,此毒乃是江湖中最为恶毒地十步癫,顾名思义,服下此毒地人,走完十步必然疯癫,并且性情大变,嗜血可怕,所以还是有所防备的好。”
“夫人,不如把二小姐送到原来大小姐住过地庄子上”静养“一段时间,放在府中万一伤到了他人…”柳绿衣提醒道。
“好好好,让他也体验体验一下我受过地苦。”裴月儿连忙赞同的说道,对柳绿衣投去赞同的一笑。
赵金芸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裴月儿,斜睨了一眼大夫,虽然这人是从丞相府调过来的,可是他还是不太放心,“有劳大夫,二小姐终是个女子,闺房之中留不得外男,我就不留大夫了…”
“老夫告辞了…”大夫岂不知赵金芸地意思,大宅门中地肮脏事多不胜数,他也看的麻木了,只是可惜了这漂亮的小娃娃,大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裴韵儿,告辞离开了。
“娘,这裴韵儿真是碍眼地很,就听柳姨娘地,把她送走吧,最好一辈子别回来,这么个疯子,我想爹爹也不一定会喜欢。”裴月儿拉着赵金芸的胳膊满脸喜色地说。
“月儿,你太乱来了。”赵金芸瞪了一眼裴月儿怒道,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失败了,被裴韵儿发现,裴月儿会是如何下场,万一裴韵儿发现了把毒“还”给了裴月儿,那今日高兴地就不该是她们了。
“夫人,此事已经发生了,如今名兰苑里地下人们死的死,伤得伤,这些人恨死了二小姐,怕是也没人会替她伸冤,反正大小姐不喜欢她,何不就此把她送走?”柳绿衣看裴月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于是上前说道。
裴月儿给柳绿衣投去赞赏和欣喜地目光,柳绿衣心中冷笑一声,暗骂一声蠢货。
“可是老爷宠她
至极,就这样把她送走,怕是不妥。”赵金芸捏了捏帕子说。
“夫人,今日之事怕是成了府中所有人的噩梦,如果二小姐醒来伤到了老爷,这二小姐已经疯了,下手没有顾忌,如果老爷被他伤到了,难道这是夫人愿意看到的吗?”柳绿衣担忧地说道,她抬了抬眸子,见赵金芸还是有些犹豫,于是在准备添把火,“夫人,秦晴抛下自己地女儿离开了,你就不想借此惩罚一下她吗?老爷虽说不让她回府看女儿,可不见得她就是铁石心肠,她若是舍得女儿,十年前就早跑了,
我猜啊,她一定还在京城,随时关注着二小姐呢。”
赵金芸蓦地一愣,是啊,秦晴宁愿在后院受苦十年,也没离开过裴韵儿,可是这次却离开了,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秦晴,如今她虽然自由了,可是她的女儿却还在裴府,还变成了疯子,一生都没有出头之日,这般令她开心的事,若是传到秦晴耳朵里,岂不让她伤心欲裂?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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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韵儿疯了?怎么疯的?人呢?”裴昂刚一坐下便听到赵金芸说起裴韵儿地事,犹如晴天霹雳般惊得站起来瞪大了眼问道。
“也不知怎么的,早上我刚吃完饭就听说了这件事,连忙过去看,”赵金芸抹了抹眼泪抽泣道,“名兰苑里尸横遍地,吓得我们都不敢进去,就连韵儿地贴身丫鬟都被韵儿伤得只剩下半条命了,我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伤心欲绝,心中有事不得发泄,所以…所以…就憋坏了…韵儿也是命苦,好不容易盼来好日子,哪只母亲又离她而去,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秦晴…”裴昂越听越气,一拳头打在红木桌上地杯子上,杯子瞬间裂成数片,有的插,进了裴昂的手中,顿时渗出了血来。
“老爷,老爷何苦为了她伤害自己,”赵金芸一惊,两步并做一步上前用帕子包住裴昂的手心疼的说,内心却冷笑不已,秦晴,这下裴昂还不恨你么?
“韵儿呢?我去看看她。”裴昂低头看了她一眼,缓了缓说。
“这…老爷,韵儿发了疯拿着刀四处伤人,如今府里地下人人人自危,心惊胆颤,妾身实在不得已…”赵金芸故作为难地抿了抿唇。
“嗯?你把韵儿怎么样了?”裴昂猛地拉住赵金芸地手腕冷冽地问道,手上满是茶杯碎片,血淌满了满袖子。
“老爷你的手…”
“说,你把韵儿怎么样了?”裴昂打断她,愤怒的问道。
“我把韵儿送到庄子里去修养了,如今她这模样,我实在是担心她在伤到别人,老爷,韵儿已经疯了,若是放在府中,不仅是妾身害怕,月儿佩佩她们也怕啊,而且韵儿还待在府中,不止月儿和佩佩说亲,就连侯府那边,也怕是不同意地啊…”赵金芸连连摇头说。
裴韵儿,裴韵儿,她裴韵儿就这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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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
“你送的红酒我就收下了,我等你回来,一起畅饮。”凤倾尘坐在马车里,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女扮男装裴韵说。
“红酒越久越好喝。”裴韵身着一身普通的灰旧长袍,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用同色地条带束起,虽是男子的打扮,却也还是小女儿十足,裴韵点了点头,目光里满含期待,酒是越久越好喝,味儿越纯,她有点想86地拉菲了…
凤倾尘眼睛一亮,看着她仔细的品味她的这一句话,可他估计是想的太多,裴韵的意思只是想说,她期待她亲手调制的红酒放置三年后的味道。
“小韵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看到你完完整整,一点伤痕没有地回到我身边。”凤倾尘看着她稚嫩地小脸,猛地把她抱进怀里低声说道,口气里满是不舍。
“……我会的。”裴韵小脸红扑扑地,抿了抿唇,她点了点头。
“你还这么小,便要去军营带兵打仗,受苦受累,朕…欠你太多了…”凤倾尘轻轻推开她,摸着她的小脸伤感的说道。
是我欠你的太多…
裴韵看着凤倾尘想到,她笑了笑,“反正待在裴府也没事,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听说边疆的风景也很好…”
“你倒是想得开,可怜了我,怕是要害相思病了…”凤倾尘苦笑道。
“……”裴韵无语地看着他,转过头去。
“小姐,时辰到了。”马车外,传来迎春地声音,凤倾尘身躯一震,柔情不舍得看向裴韵。
“那么…就此告别了。”裴韵也是一愣,随即抿了抿唇看着凤倾尘说,然后起身就要出去。
“小韵儿,”凤倾尘叫道,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我舍不得你…要不,你就别去了…”
“你去我去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要分别。”裴韵翻了个白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她觉得这样更能说服凤倾尘一点。
“是啊…”凤倾尘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说,“但是还是不放心你,万一你这期间有了中意地人怎么办?”
“大事未成,我是不会考虑自己的事地,好了,我真的该走了。”
“小韵儿,”凤倾尘抱住要起身地她,按住她的脑袋吻了上去,一个吻,却只是浅尝,他看着她的双眼,“我的你…”
裴韵垂下眸子,她已经习惯了凤倾尘突然的吻,可是蓦然听到这温暖的三个字,她还是有些忍不住,眼眶立马就泛红了,“凤倾尘,我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你我之间,只是朋友关系。”
裴韵说完,不敢去看凤倾尘地脸色,起身掀开车帘便跳了下去。
凤倾尘颓废地倒在靠背上,苦笑。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凤寒尘,你给她地伤害可真不小…
两个纤瘦的身影,在黄昏中踏马而去,渐行渐远,融入那夕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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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凯旋而归,城门争执
天庆二十一年,八月二十八日,边疆传来急报,历经三年的大战终于停止,大将军裴凌度代表东黎接受三国地求和书,四国世代友好和平相处,待整顿好军心,不日将启程回京复命。
消息一出,举国欢呼,家家挂起喜庆地彩绸,庆祝这三年的大战终于平息。
皇宫御书房中,寂静无声,烛火敞亮,二十多个身穿官服年龄不一地官员笔直地站在大殿之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正在批改奏折地凤倾尘。
将沾了红色墨迹地象牙笔轻轻放下,等到奏折上的墨迹干后,一双修长白皙,节骨分明地双手拿起奏折在检查了一番,这才合上放置一边。他抬起头,三年了,绝代风华地容颜丝毫没有改变,但是在众人眼中,他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具有帝王的风范和果决。
但见他黑眉斜飞入鬓,眸子如璀璨星辰,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以说,通过眼睛可以看到对方的一切情绪,然而他的眸子毫无波澜,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这一类人,往往就是最深不可测。他墨发高束,用金冠固定住,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更显尊贵。
这就是东黎地帝王,人们心中的神明,凤倾尘
这三年来,凤倾尘实行宽舒政策,提倡节俭,减轻赋税,奖励农业,重用人才,破格与自荐,释放奴婢,整顿吏治。他知人善任,勇于纳谏;不顾群臣反对,大肆调整统治政策,实行均田制、租庸调制、三省六部制、科举制。
把农业生产的好坏,作为评定地方官政绩优劣的依据,各个地方的省会设立负责农业和水利的大司农司;并向全国颁发《农桑辑要》书,指导农业生产,在整个东黎引起了极大的呼声和拥护。
并且他还重视地方官的人选,曾召集若有大大小小的官员亲自进行考核,把不合格的人斥退,大奸大恶者终生不得为官,并严肃呵斥买官行为,任用有才干,有能力的人,或是新科举考试上榜地才子武将。
改革了军事制度,改府兵制为募兵制。对在战场上牺牲地将士的家人进行补偿和封赏,一般兵士的家人可以享受秀才的身份地位,若因死去地是家中独子,国家更有抚恤赡养地责任。因此,东黎多了一个名为养老院地机构。
种种细数不过来,但是凤倾尘所作所为无疑是东黎之福,百姓更是呼声四起,绝对拥护明君,早年间凤倾尘刚即位不久,面对凤寒尘一派地臣子处处施压,对江山社稷作为不大,又为了麻痹凤寒尘地视听觉,更是表现的平庸无奇,而如今的做法,引得曾经忠肝义胆,有抱负却无处实施地中立一派在抉择以后迅速向他靠拢。
可是别人不知,他凤倾尘却心知肚明,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几乎一半都是裴韵地主意,包括那本《农桑辑要》,也是出自裴韵之手,当时,他收到她的信和书时,满满当当地簪花小楷,他的心各种愧疚和感动,在动荡的边疆军营,时时刻刻受到三国大军的侵扰,裴韵不知花了多少空闲时间,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编写这本书,还有新科举,三省六部地详细解说和分布。
“让各位卿家久等了,”他微微一笑说道,绝世容颜比那灯光还要耀眼。
“陛下辛苦了,臣等愿为陛下效劳。”众人连忙拱手恭敬的说道。
“朕今日招你们来,是有事与你们相商,”凤倾尘说道,“如今边疆战事已停,众将士即将凯旋而归,朕想就此大办庆功宴,以慰众将士地辛苦征程。”
时隔三年,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要回来了,凤倾尘心中激动不已,他们几乎半年才通一次信,而信中的内容也只是关于江山社稷,边疆战事,就连一句问候的话也不曾下笔过。他每每想告诉她,自己思念她的心情,可是又怕她被自己的信扰乱了心,在边疆那种地方,三天两头地厮杀,他不敢想象她若是被自己地信乱了心会怎么样,若是因此让她受伤,他定会悔恨死。
不谈风雪,不诉柔情,每每提笔而落,都是江山如何,边疆如何…
“陛下英明,”众人连忙点头齐说道,朝中谁不知这一次战争的凶险,哪怕东黎地三十万大军所向披靡,可是对阵三国百万大军,也是没有胜算之说,可是裴凌度却带着三十万大军,足足抵御了三国三年,并取得了标志性的胜利。
“还有一件事,也是重中之重,”凤倾尘补充道。
“陛下请讲,尔等定然全力支持陛下宏图伟业。”右相元文清走出来说道。
两年前,凤倾尘依旧无法撼动丞相赵当归地地位,却想出了一个办法,分割官位,丞相一职一分为二,造就了如今的左右二相,其实上一世他在想着对付赵当归时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可耐何后来遇上了一生的劫数。
这元文清在未成为右相之前,乃是正一品太傅,是朝中重臣,掌管全国的军政大权,可是自从先帝驾崩,凤倾尘地无所作为使太傅一职地权利几乎被丞相赵当归剥尽,更是将整个东黎地军政大权收去一半,如今出征征战地大军,有二十万是太傅元文清管辖地,剩下的十万是出征时现征地兵,而赵当归所管辖地将士,无一人出战边疆,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最重要的是元文清与赵当归是死对头,为人正义凛然,刚正不阿,清正廉洁,是百姓需要地好官,让他来牵制赵当归是最好不过了。
“这件事,便是立后一事,”凤倾尘笑了笑说,惊了不少人地耳朵。
他们帝王说什么?立后?哎哟喂,真是奇了,只从凤倾尘登基后,他们每每提及立后一事,不是被凤倾尘躲过去,就是以国家大事为重盖过去,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