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虽然接了对牌,名义上却是帮闻氏管家。
大姨娘把账本送给陆落,剩下的银子只有二两多,即将没米下锅。
“您真让我管家?”陆落特意去问过了陆其钧。
陆其钧很讨厌她,冷哼道:“我是你父亲,我的话还要受你的质疑吗!”
“那银子呢?”陆落问,“没有钱,怎么管事啊?”
陆其钧又冷哼:“这我不管,你自己想法子,让你管家已经是恩典你,你还敢要钱?大姨娘只是个小妾,她都有法子,何况你还有那么个叔公!”
他暗示陆落去闻乐喜那边借钱。
或者陆落自己卖了首饰去换钱。
陆落微微颔首,对陆其钧道:“是,女儿明白了。”
翌日,陆其钧早起去了衙门,陆落就叫小厮们,把陆其钧外书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搬得一干二净,包括桌椅。
然后,陆落去了莲娘、三姨娘和大姨娘处,把陆其钧的衣裳、鞋袜全部要过来。
“这是要让老爷搬去正院吗?”三姨娘她们心里腹诽,不过也挺高兴的。
现在除了莲娘,没人不嫌陆其钧。
“不是。”陆落道。
晚夕陆其钧回家,先发现了他的外书房变成了一间空旷赶紧的屋子,任何东西都不见了。
他大怒。
“。。。。。。五姑娘让搬走了。”小厮告诉陆其钧。
陆其钧就冲到了内院。
陆落正在等他,她面前放了一个小匣子,和一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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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讹诈(第五更,求月票~~)
“我书房的东西呢!”陆其钧气急败坏,冲到了正院。
见陆落气定神闲,陆其钧越发火冒三丈。可是瞧了眼站在陆落身后的丫鬟倚竹,陆其钧的火下了了几分,不敢轻举妄动。
“您坐。”陆落语气和软,对陆其钧道。
陆其钧狠狠坐下,差点把锦杌压塌了。
陆落先将账本推给陆其钧:“是您让我管家的,那我便小题大做了。这是家里最近七年的账本,您先过目。。。。。。。”
陆其钧猛地拽了过去。
看了两行,他就头疼了。他是读书人,不是市侩的商人,哪里会算账?
他强迫自己看着,越看越不懂,很烦躁的丢到了地上:“你直接说,把我的书房搬到哪里去了,别给我玩阴险!”
陆落示意倚竹捡起来。
倚竹一弯腰,陆其钧吓得差点要跳起来,很担心倚竹又把他打晕。
陆落接过倚竹手里的账本,拍了拍沾地的灰,道:“那我简单和您说一说:这七年来,除了先夫人陪嫁庄子的五十亩田地和我娘的三十亩田地,家里没有任何进项,您前后只给家务上添过三百二十七两银子。
那我问您,家您还养吗,这么些孩子女人,您不过问了吗?”
“你这是教训你老子?”陆其钧恼羞成怒,转移话题,试图用伦常来压迫陆落,“我七年不养,谁饿死了吗?”
“您是没养。大姨娘养了。大姨娘富足,我可没钱。据我所知,您应该也没钱,问您要的话,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陆落笑了笑。
陆其钧冷哼。
他就是有钱,也不会花在妻儿身上。这些年,他虽然没有补贴家用,也要她们置办过首饰,或者逢年过节赏赐几两银子。
多年的积攒,总不至于饿死吧?
再说了。家里还有八十亩田地呢。田地里的收入,还不够她们吃的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您要我管家,又不给钱。我们即将没米下锅。我将您书房里的东西。还有您所有的衣裳鞋袜,全部压到了当铺里,换了五百两银子。
我粗略算了算。这五百两银子,可以够五个月的吃喝。不过这中间还要过年,勉强算四个月吧。我若是没有记错,每年正月,湖州府都要给您送将近三千两银子,到时候就可以接上了。。。。。。。”陆落细细打着算盘,告诉陆其钧。
陆其钧几乎晕厥。
“你把我的衣裳也当了,那老子怎么出门!”陆其钧怒喝。
陆其钧还是有不少的好东西。
他的外书房,除了自己的文房四宝,有好些个古董字画,不知是贪污的,还是湖州府送过来的。
那些古董中中,有一方端砚是很名贵的,是当初陆其钧考中了进士,湖州府送的礼物,价值八百两。
除了名贵的砚台,另外也有其他人送的礼物,古董花瓶、字画、书法、珍稀古本等,都很值钱。
桌椅、书架,都是极好的花梨木,也比较值钱。
陆落没卖,全部当了出去,书房的东西当了四百三十两。
外书房的东西之外,陆其钧的衣裳不下三十件,春夏秋冬,或凉爽的夏衫,或厚重的棉衣。
那些衣裳,几乎都是出自京城最有名的绣楼,全是陆其钧订做的,每件最便宜的可能要五十两,最贵的冬衣二百多两。
陆其钧喜欢逛青楼,那是销金窟,没有名贵的衣裳,他也不敢往里钻。
而且,他最喜欢摆阔。
这些衣裳,陆落也全部当了,换了七十两。
“您每个月不是有四十五两的俸禄吗?”陆落问陆其钧,“这样,您每个月给我三十两银子,我就去替您赎回两套衣裳。”
陆其钧猛地拍桌子。
他站起来,想要打陆落,却见倚竹上前两步,隐约要动手,陆其钧吓得后退。
“你。。。。。。你。。。。。。好你个不孝女!”陆其钧怒骂,“你这是讹诈!”
陆其钧的衣裳和鞋袜,都是很名贵的,三十两只能买两只袖子。
他习惯穿好衣裳,难道现在让他花三十两,去买那种低等的布匹回来自己做吗?
那他宁愿不穿!
陆其钧平时逍遥的地方,多是纨绔子弟,谁都看得出来好坏来。衣裳都不好,还指望名伎高看你?
这么想了,每个月用三十两跟陆落换两件,比自己再去做要划算。
这就是陆落为什么不卖。
东西卖了,贱卖只怕出不了高价,毕竟是二手的。
但是,那些东西都是陆其钧心爱的,让他每个月用银子赎,他肉疼得半死,却也要花这个钱。
湖州府每半年送一次银子,一年两次,大约有六千两。陆落那些当票在手,也要慢慢把那个银子讹过来。
陆落要把陆其钧挥霍的钱,一点点扣下来,置办家业。将来就算陆落她们回了湖州府,其他人也能过日子。
“您若是不愿意,那我也没法子。”陆落道,“当票都在我这里,您考虑考虑。对了,您明天换身的衣裳也没了,不如先拿三十两给我,我派人去赎回两件来。”
陆其钧气得唇色惨白。
他怒指陆落,满腔的气焰,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喷。
他转身出去了。
去了趟各处,发现陆落真的把他所有衣裳都拿去当了。
陆其钧明天换身的衣裳也没有。
前日正巧放了俸禄,陆其钧身上还有四十两银子,足够他这个月喝酒的。
如今,他唯有忍痛,先将其中的三十两送给了陆落。
他一边给钱,一边威胁陆落:“你如此不孝,定要遭天谴!”
陆落耸耸肩。
“你不想想,你将来要嫁到什么地方去!那样的门第,知道你拿家里东西出去当,岂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现在,多少眼睛看着你?”陆其钧继续威胁陆落。
陆落笑道:“我自然知道,所以不是我出面去当的,也不是我的下人,您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
拿到了三十两,陆落派人去赎回陆其钧一套衣裳和一双鞋袜。
“这他|妈是两套吗?!”陆其钧骂。
“鞋袜算一套。”陆落道。
陆其钧两眼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陆落拿到了钱财,开始筹划怎么用钱来生钱,不能坐吃山空。
“管家,也是挺不容易的。”陆落感叹道。
陆其钧几乎泪流满面:这他娘的到底谁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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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投其所好
第189章投其所好
陆落敢跟陆其钧横,除了她背后有闻乐喜作为依靠,也是因为陆落不信仰父权,也不愚孝。
而这个年代的人,绝大多数是做不到这两点的,就像六娘,明知自己得势了,还是从内心里害怕陆其钧。
这是从小的教育,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这便是世俗,我说到底还是个离经叛道的人。”陆落心想。
陆落拿了管家的对牌,事情很快就上手了,管家并不难。
陆落和闻氏在湖州府,也要操持家业。以前不愿意管,还是不想撕破脸去和陆其钧讨钱。
如今钱到手了,事事都好办。
陆落母女身边的丫鬟,在湖州府也是帮衬着管事的丫鬟。
秦妈妈和吕妈妈是管事的婆子。
事情吩咐下去,丫鬟和婆子们自然会办好,陆落压根儿无需操心。
“。。。。。。。说来也好笑,我早起瞧见莲娘偷偷开了角门,有个挑货的汉子,给她递了些东西。
我上前去问,她给我看了,就是乡下的邻居,进城赶早集,捎带些咸菜和干菜给她。莲娘最近口中无味,就递信让乡下带些咸菜来。
五娘你说,她娘家送点干菜,不是常事吗,她偷偷摸摸,早起去开角门做什么?正经从侧门上给小厮,让二门上的丫鬟递进来,旁人也不会怀疑啊。”碧云对陆落道。
碧云早起去厨房吩咐事情,回来时候路过西北的角门。遇到了莲娘打点开门的婆子,而后就见门外有个戴了草帽的挑货郎,给莲娘递东西。
碧云怕莲娘不知道规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府上带,就上前去看了眼,发现只是些咸菜。
而那个挑货郎见碧云出门,匆匆忙忙就走了,很心虚的样子。
陆落听了碧云的描述,想了想,笑道:“也许是乡下爱慕她的男人吧?有了这层关系。怕老爷多心。也担心咱们误会,藏掖着反而更清白些。哪里知道,正巧遇到了你。”
“真的?”碧云眼中燃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焰,“五娘。你说。。。。。。”
“咳!”陆落知道碧云要说什么。立马阻止了她。“别胡乱猜忌。”
碧云的兴头被打断,有点失落。
片刻之后,碧云转了一圈。又回来对陆落道:“五娘,咱们要防着莲娘吗?万一她行为不端,不是给老爷抹黑吗?”
碧云怕莲娘给陆其钧戴绿|帽子。
正常人都要忌惮这个。
陆落心里却不以为然,莲娘要是跟人跑了,陆落绝不派人去找她。
这样,家里就能少个人吃饭,省下些粮食。
米多贵啊!
再说了,莲娘原本就年轻,只比陆落大一两岁,愿意跟着陆其钧这个老头子,心思是轻佻且虚荣的,她迟早要生事。
陆落不喜欢她。
莲娘现在怀着八个月的身子,至少在她坐完月子之前,都不需要担心的。
陆落不派人提防莲娘,她爱作死就作死。一旦不安分,正好让她走,没人在乎陆其钧是否被戴绿|帽子。
转眼间,就到了九月初九。
重阳节也有很多有趣的习俗,比如爬山登高、赏菊、吃重阳糕。
爬山登高、插茱萸,都是为了辟邪。重阳和端午节一样,都是恶日,相传会有灾难,所以大家去登高避灾。
颜浧昨日就来过了陆府,说要带着陆落去登山。
他不仅邀请陆落去登山,还给陆家送了不少的菊花,供陆落和闻氏观赏。
有黄白相间、蕊若莲房的万龄菊,有粉红秾艳的桃花菊,有白而檀心的木香菊,也有黄而圆润的金铃菊,还有纯白而大的喜容菊。
每种菊花四盆,摆满了正院的墙角。金风暗潜,花瓣层层叠叠,递次而开,隐约透过来清香。
“三郎,你真是费心了!”闻氏特别高兴,她甚是喜菊,只是每年到了重阳节就难寻到名贵的品种,让闻氏很遗憾。
闻氏还准备今年让闻乐喜替她弄几盘呢。
不成想,颜浧把市面上名贵珍稀的品种,倒是送齐了。
“溜须拍马。”陆落低声总结颜浧的行为。
“这不叫溜须拍马,这是孝顺!”颜浧纠正陆落的总结。
陆落微微垂首,低声笑了。
她垂眸微笑的时候,唇角微翘,修长的羽睫似两只小扇子,在她眼底投下了阴影;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段粉颈,纤细嫩白。
颜浧心里微跳,有点想亲亲她的后颈。
因为颜浧拍马匹拍到了点子上,让陆落的母亲很高兴,陆落就痛快答应,重九当天跟他去登山。
“又是咱们俩,对吗?”陆落问他。
“怎么会呢,肯定还有其他人啊。我请了很多人,旁人我不敢保证,我妹妹洀洀肯定会去的。”颜浧笑道。
陆落点点头,送他出门。
下午的时候,颜浧又派人送了菊花酒和重阳糕来。
菊花酒就是将菊花并茎叶,浸泡在米酒里。菊花既是花,也是药,能去头风、明耳目,消痿痹,所以菊花酒等于是养生酒。
颜浧送了两坛子,一打开全是菊花微带苦涩的清香。
除了酒,颜浧还派人送了重阳糕。重阳糕是用五色米粉蒸好,然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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