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摆在浑邪王面前的路已经不多了,虽然第二次河西之战还没有开始,虽然汉军离汉军还有着一段很远的距离,但浑邪王明白,不行了, 河西。。。。。。已经守不住了,这片水草丰茂的战略要地,终于是要还给大汉了。
守?呵呵,拿什么守,那个我们匈奴人的苍狼,那个霍去病正率领四万虎狼之师向河西赶来,四万啊,那可是四万汉军精锐骑兵!!
三万打一万我们尚且败了,这一次难不成要十二万打四万吗?
浑邪王知道,账不是这么算的,关键。。。。。。河西匈奴要是有十二万的人马,霍去病早就死了,还谈什么皋兰山大捷。
在经历了第一次河西之战后,河西匈奴的主力部队大概也就剩下六七万能与汉军一战的兵马了,那些少数民族附属国的没有算在里面,因为算在里面也没用。
看看霍去病六日内转战五国的英雄事迹便可得知,匈奴附属国的兵马到底都是一群多么渣渣的存在,碰上凶猛的汉军,简直就是一触即溃。
指望他们上阵和汉军战斗。。。。。。。。快别开玩笑了,他们逃跑的时候万一把自己主力部队的阵型冲乱了怎么办。
河西匈奴在不知不觉间已然陷入了绝境,但可笑的是,那新晋的河西五王,甚至算得上是抵御汉军最重要的人五个存在,居然一点都不烦恼,还颇为跃跃欲试,想要跟汉军,跟霍去病正面掰掰手腕呢。
并不是他们傻,也并不是他们无知,而是他们。。。。。。呵呵,也没别的办法了。
卢胡王和折兰王的脑袋现在还留在大汉呢,三万河西最精锐的匈奴骑兵尚且在只有一万的汉军手中吃了大亏,更不要说这次是四万汉军进入河西。
随着皋兰山一战的结束,所有河西匈奴都对汉军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死的人也就是死了,可那些活了下来,亲眼见证了河皋兰山一战,见证了那些疯狂的汉军,见证了那些不击中要害就不会倒下,乃至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不屈战斗的匈奴骑兵来说。
霍去病和他麾下的汉军给予了匈奴人无穷无尽的噩梦。
在那极度恐惧的传颂之下,霍去病和汉军仿佛成为了一群天神,成为了一群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存在,不管是有没有参加过皋兰山一战的匈奴人,都在这无边无际的描述之下,对汉军产生了浓浓的恐惧。
到了现在,哪怕是只单单见到汉旗,便发生士卒溃退的现象也不少见,忘了陇西守将派来的那匹快马,所说的一切吗。
河西之战刚刚结束后,奉刘彻的圣旨,陇西守将亲自带人进入河西查探战况,而他们一行不过十几人在刚刚进入河西时,不料却遇见了数百人的匈奴游骑,可结果竟然是那些匈奴游骑被只有十几人的汉军吓跑了。。。。。。。
如此便可知,河西匈奴究竟对汉军恐惧到了何种程度。
皋兰山一战带来的影响太大了,正像东方朔说的那般,这是李田和那七千将士用自己的生命才打开的一个完美局面。
按理来说,新晋河西五王应该也对汉军和霍去病感到恐惧,而远非是现在这般的跃跃欲试,毕竟河西诸王的之首的浑邪王都败了,河西第一勇士,金刀胡王的卢胡王也死了,他们这些新晋大王又拿什么跟汉军硬拼呢?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那新晋五王,他们都算是一个有大气魄的人,明知自己远非汉军的对手,但他们仍旧要跟霍去病一战。
原因无他,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河西没了,他们又能去哪里,伊稚歇连浑邪王和休屠王都不肯原谅,难道还会原谅他们这些人吗?
不,不是不会原谅,伊稚歇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理会他们。
所以,他们必须装出一副风轻云淡,跃跃欲试的模样,此次来鼓舞麾下将士的士气。
对他们而言,河西,绝不能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些人倒是比浑邪王有骨气多了,因为这次河西之战,他连和霍去病正面缨锋的勇气都不复存在了。
。。。。。。。。
浑邪王继续在帐中饮着酒水,感叹自己日后的何去何从。
时间就在浑邪王饮酒感伤的过程中悄然离去。
一个小时后,高大威猛,脸色凝重的休屠王,腰垮自己的金刀掀开了浑邪王营帐的帐帘,不久前,他也得知了汉军即将再次对河西发起进攻的消息,所以他今天来找浑邪王商量对策,但。。。。。。
始一进入营帐,休屠王便因那刺鼻的酒气而皱起了双眉,下一瞬,当他看到躺在王椅上抱着酒坛呼呼大睡的浑邪王时,休屠王只觉自己心间有一道怒火喷涌而上,直上天灵盖而去。
那凝重的脸色,刹那间化为了阴沉。
汉军马上就要打来了,浑邪这个混蛋居然还有心情喝水睡觉,他是真想提头去见伊稚歇单于吗!
暴怒的休屠王大步走向了王位上呼呼大睡的浑邪王,二话没说,拿起浑邪王怀里的酒坛,将坛中的酒水狠狠的倒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酒水的刺激,熟睡的浑邪王忽的一下睁开了自己的虎目,而这时,他只看到暴跳如雷的休屠王一把将自己从王位上拽起,向他大声咆哮。
“汉军就要打到家门口了,浑邪,这个时候你不召集我们诸王商讨应对策略,还在这里呼呼大睡,你真不想活了吗!”
听着休屠王的话,睡眼朦胧,醉醺醺的浑邪王噗呲一笑,很是破罐子破摔道。
“大哥,还商讨什么策略,上一次我们三万精锐都没能打过汉军一万大军,还被他们杀了卢胡和折兰,这一次,四万汉军进攻河西,我们拿什么去抵抗,大哥,河西必失啊。”
休屠王被浑邪王这番毫无斗志,自甘堕落的话气的半死,“浑邪,你。。。。。。”
正当休屠王想要好好教育教育浑邪王时,一声嘹亮的大喝声响起。
“此战就不劳浑邪休屠二王出手了,我等自会击退汉军!”
话音刚落,五名腰垮金刀,身穿大袄,身材高大的匈奴男子,依次走进了浑邪王的大帐之内。
这五人,每一人的年龄约莫都是四十多,最老的也不过是刚刚五十,纵面相各异,可他们给人的感觉却都是那么的粗狂豪迈,而且,每一人的瞳孔之中都闪烁着缕缕精光。
他们便是新晋河西五王!
此刻,五王在浑邪王的大帐中,一字排开,从左到右,分别是酋涂王,单恒王,稽沮王,呼于屠王,还有遫汉王。
注视着眼前的新晋五王,休屠王强压心头的怒火,笑着道:“诸位说笑了,保卫河西我二人岂能不出手啊。”
浑邪王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酒滴,然后闭上了双目,不愿在看眼前这些人。
听着休屠王的话,手中兵力最多,士卒最为强悍的遫汉王,瞪起了他那一对鹰眼,轻蔑的扫视着休屠王和满目颓废正闭口不言的浑邪王,高声道。
“保卫河西,不需要废物!”
“你说什么!”休屠王一声怒吼,抬手便握住了自己腰间的金刀,大有要挥刀砍死遫汉王的架势,他刚刚已经是在竭力忍耐了,可谁曾想这遫汉王如此嚣张,居然敢说他是废物!
要不是大敌当前,本王怎么会允许你们这些杂碎称王!
这时,一直紧闭双目的浑邪王终于开口了,只见他睁起自己的双目,淡淡说道:“既然五位大王愿意挺身而出,浑邪自当支持,我会从军中抽调五千骁骑交于五位统领,望你们能一举击溃汉军,保我河西安宁。”
遫汉王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浑邪,本王也不瞒你,现在帐外就有本王的一万大军,你要是不识好歹,本王自会让他们一拥而上,拿你的人头去找伊稚歇单于谢罪。”
其余四王一同应声,“不错,我等也带了各自麾下的兵马强将而来。”
休屠王心头一震,不由高呼,“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在眼下这个局面你们还要内斗吗?”
虎眉鹰眼的遫汉王冷冷的看了看休屠王,沉声道:“你要是像浑邪这般识趣,我们当然不会做什么,不然。。。。。。哼哼,我们也不介意在消灭汉军之前,先拿你们这些败军之将练练手。”
休屠王刚要和遫汉王理论,浑邪便打断了他的话,“诸位放心,河西也是浑邪和休屠的家园,我们自然会识趣,”说完,浑邪王看向了身旁,气的浑身打颤的休屠王,笑着道:“休屠,你看你是和本王一样抽调军中精锐给予五王,还是自己率军前往啊?”
休屠王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脱口而出道:“本王自然要亲自率军前去助。。。。。。”说到这里,休屠王突然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浑邪王喊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此等大战你要龟缩到一旁吗?”
浑邪王什么也没有说,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从某种程度而言,浑邪王要比休屠王和这河西新晋五王聪明的许多。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因为那样只会平添伤亡,还不如多多保留一些有生力量呢。
日后。。。。。。再说日后的事情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给我跑
第二次河西之战还没有打响,身为河西诸王之首的浑邪王便首先打起了退堂鼓,将自己手中的五千兵马交于遫汉王后,自己率领着兵马和部落上下的男女老幼全部退向了祁连山后。
作壁上观。
休屠王并没有像浑邪王那般不战而退,他毅然决然的率领了全部万余兵马,跟随新晋河西五王奔赴河西前线,准备迎战汉军。
。。。。。。。
青草葱葱,牛羊成群的河西走廊。
一月之前刚刚退去的汉军,在今时今日又一次踏上了河西这片水草丰茂,战略价值极其重要的宝地。
此战,霍去病与公孙敖分别率军两万,由两路进攻河西!
刚刚度过黄河之后,霍去病便和公孙敖分道扬镳,因为公孙敖是从正面进攻河西,自己则是率军迂回到河西匈奴的后方,两者呈前后夹击之势。
如此,定能大败河西匈奴!
整整两万大汉精骑,跟随霍去病驾马狂奔于绵绵的草地之上,红色战旗迎风招展,战马的奔腾之声直入九霄,气势恢宏,震撼天下!
刘彻在第一次河西之战所赠予霍去病的那面霍字帅旗,此刻正飘扬与大军最前方,周兴手持大旗,策马奔驰与霍去病身旁,即便现在的他早已和钱明光一般无二,成了一名校尉,可他依旧在做着执旗手的工作,无他,能为霍去病扛旗,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呵呵,现在的霍去病早已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初上战场,甚至还需要借助自己舅舅的名声,来安抚士卒的青涩少年了。
一场河西之战,彻底将他变为了大汉战神,变为了很多青年参军入伍的理由。
有的时候,周兴一个人想想都会感到不可思议,他可谓是亲眼见证了霍去病崛起的人啊,确实,光论资历而言,周兴的确是这支大军中资格最老的一人,漠南之战的时候,他就跟随霍去病一同厮杀了,可以算得上是霍去病军中为数不多的一员老将。
对啊,为数不多,当年跟随霍去病首战漠南的八百精骑在皋兰山一战后,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活下了二十几个人,这其中还有十几个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在了回乡的路上。
周兴很幸运,他幸运的挺过了皋兰山脚下,那足以称之为霍去病这一生打过最惨烈的战役,这也代表,他可以一直跟随着霍去病身旁,一直见证这个少年郎的传奇一生。
手持霍字大旗,驱马狂奔于大军最前方的周兴,此刻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斜前方,那身穿红色汉将猛虎战甲,后披大红战袍,头盔之上的翎羽在战马疾驰而来的狂风中呼呼吹动。
注视着这名英姿飒爽的年轻将军,周兴的目光百感交集。
当真是世事难预料,当年的我又怎能想象到今日呢,我原以为自己这一生最厉害也就能做到大汉的军司马,可没想到,我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成为了大汉的校尉,这日后。。。。。。
将军,谢谢。
正当周兴感慨之时,正前方率军前行的霍去病忽然转过头,看向了他,于狂奔的追风宝马之上,霍去病眉头一皱,高呼道,“周兴,派人去看看后军,是否有将士掉队,他们没有接受过我霍去病的训练,如此高强度的行军,定会有人支撑不住。”
“诺。”
周兴刚想带人前去,这时,赵破奴驾驶战马忽然从大军后方的队列中一路赶了过来,驾马和霍去病保持同一位置后,赵破奴轻笑道:“将军不必了,明光已经把那些掉队的士卒赶回去了。”
霍去病微微一怔,随后嘴角划上一丝笑容。
这家伙,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变得是越来越优秀了。
“驾。”霍去病一扬马鞭,高兴的大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给明光多添加一点难度,好好锻炼锻炼这小子的统兵能力!”
“传我将令,大军提高行军速度,给我全速前进!”
“诺!”霍去病军令一下,震耳欲聋的大啸声猛然响起,且在这片空荡的草地之间,萦绕多时。
。。。。。。。
大军的最后方,数百名因为受不了这高强度行军,而落在了队列最后方的汉军骁骑们,一个个叫苦不迭的扛着一段粗大的树桩,徒步奔跑在那年轻校尉的战马后面。。。。。。。
如果可以的话,这些人宁愿去战场上和匈奴人打仗,也不想在这么跑下去了。
这几百将士,本就因为一天一夜连续不停的行军而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不小心落在了最后面也是人之常情。
但谁能想到,这个年轻校尉看见自己等一干人因为疲惫而等落在了后面后,非但没有体谅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反而是让他们所有人都下了战马,扛着几十斤重的木桩,跟在他的战马屁股后面跑。。。。。。哪有这么狠的啊!
谁要是偷懒耍滑,或者是跑不动了,他上去就是一鞭子,一鞭子抽不起来,他就继续抽,什么时候起来了,什么时候才算完事,端的是恐怖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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