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当然漂亮。”戚路扭头问老吴:“你觉得怎么样?”
“我无所谓,反正等下受伤的可是她。”
“喂,你这是什么眼光!”刚装了不到半分钟淑女的丁晓岚顿时被老吴这漫不经心的话语气得粉脸通红,正到处找东西砸他。
“咳,咳!”戚路干咳了几下,见气氛不对忙叉开了话题。“连丁大美女都觉得很满意,我今天就带她去参加宴会呢。”
“去哪里?”
“跟着我走就知道了,不过我保证这将是你从未经历过豪华宴会。”戚路神秘一笑。
到了中午,老吴开车把他们送到一家私人会所就对戚路说:“我不进去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我。”
丁晓岚苦笑一声,知道他胆小的毛病又犯了。她随着人流前行,竟惊讶地发现路两边停满了豪车,即使最便宜的一辆也要几百万。相比之下,老吴那辆不到二十万的破轿车,实在是档次太差。
丁晓岚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戚路却像没事一样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会所门前。
一个身材高大的保安拦住了两人,“先生,你的邀请函?”
戚路微笑着把公司的名片递给了他,说:“昆仑事务所的戚路和丁晓岚有事求见胡先生。”
“戚先生,没有邀请函你是不能进去的。”保安的口气变得骄倨起来。
“确实我是不请自来,还麻烦你把名片转交给主人,他看到后一定会邀请我参加这场难得的宴会。”
“对不起,会所不欢迎陌生人。”
“当然,转不转达是你的自由。”戚路冷笑一声说:“不过我可以保证,假如我们就此离去的话,你明天很可能会丢了饭碗。”
“你!”年青的保安刚想发怒,旁边那位看起来老成一点的同伴就把他拉到边上嘀咕了几句,然后接过名片进去汇报这突发情况。
不一会儿,一位看起来像是领班的中年人随保安匆匆走了出来,一看到戚路就毕恭毕敬地说:“不好意思戚先生,让你久等了,这边请。”
刚才拦他们的保安也变了一副面孔,笑容可掬地退到一旁请他们进去。
丁晓岚看他们的态度前倨后恭,不由奇怪地问戚路:“宴会的主人认识你?”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你递张名片,他就能请你赴宴?”丁晓岚看着厅内皆是豪华的摆设,感觉有点像做梦。
戚路嘻笑着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比明星还有名吗?”
这时领班已把他们带到了正厅,然后礼貌地说了一声请字后就退出厅外。
丁晓岚睁眼望去,台上有几名长发飘逸的小提琴手在演奏悠扬的乐曲。满座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男人们穿着名贵的黑色西装,女人们则是各式各样的艳丽礼服,争奇斗妍,看得她眼花缭乱。
丁晓岚的脸又红了起来,她这件引以为豪,花了九千多块钱买的长礼服和那些女人身上的衣裳比起来显得无比寒碜,她直到此时才明白出门前老吴说她会伤心的话并无恶意,反而是善意提醒。
就在戚路思量着坐到哪张桌子前比较合适时,乐手已停止了演奏退到了后台,有位身穿古驰名牌西服的青年男子走到了台中央。大厅内一片寂静无声,眼神全都朝他看来,连戚路也在微微冷笑地看着此人,丁晓岚顿时明白是主人到了。
丁晓岚不看还没事,一看到台上的男子眼光都收不住了。这年青人长得帅气十足,脸胜白雪,发如漆墨。但和戚路相比,少了几许阳刚之气,反而散发着一股子柔媚之魅。特别是那双妖异的双眼和放荡不拘的瞳孔相互映衬着更让人觉得他简直是媚到骨子里。
只见这妖魅男子拱手对众人说:“胡玉玄感谢大家来捧场,但今天来了贵客多有不便,宴会只好择日再办,请大家先回去吧。”
他话说的很有礼貌,却不怒而威。
“不知是哪位贵客来临,先生可否引见?”餐桌中有人问了一句。
胡玉玄轻转狐眼,把手指向了站在门边的戚路和丁晓岚,瞬时所有人的眼光都向他们投来。
戚路眼露微笑,还真像个大人物一样朝大家挥手致意。丁晓岚却是玉眉轻皱,她从众人的眼光中感觉到浓浓的敌意。
客人三三两两的起坐离席,从戚路身边散去。一些女招待上来撤去了酒席,只留下当中的一张红木大桌。有七八位客人并没有随同众人离去,而是坐到了桌边,其中就包括刚才向胡玉玄询问戚路来历的年青人。
大厅里骤然显得空旷起来,戚路对丁晓岚咬着耳朵说:“你不觉得主人和那个胡卿云气质很相似吗?”
经戚路这一提醒,丁晓岚还真意识到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看着丁晓岚诧异的目光,戚路轻笑着回答:“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都是狐妖。”
“什么,你说我们跑到妖怪窝了?”丁晓岚猛然心惊,怪不得她对这些富豪一个都不熟悉,原来他们是隐藏在人间的妖怪!这该死的戚路,简直是个猪脑,以前我们降妖伏魔,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妖怪。现在可好,简直是羊落虎口,有来无回了!
丁晓岚越想越心惊,双腿都打起颤来。
第五章 力战群狐
丁晓岚眼睁睁地看着胡玉玄向他们走来,以为一场血腥的战斗即将爆发,哪知胡玉玄只是客气地伸出右手,握住丁晓岚的小手,轻吻下手背就客气地说:“两位,请上坐。”
丁晓岚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这狐妖如此风度翩翩,她忐忑着随戚路坐到了桌边,手在不停地抚弄着发稍。
戚路先是欠身向在座的各位行了个礼,然后才坐了下来。
坐在桌子正中央的胡玉玄微笑着说:“很久没有见识到这么有礼貌的年青人,不知戚先生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你们闪族一直居住在这座城市里,和人类和平相处。我虽是渡魂师,但也是近邻,理应前来拜访。”
“渡魂人?”坐在桌前的众狐妖顿时惊呼起来,开始交头接耳。
“忘了补充一点。”戚路认真地说:“我是昆仑渡魂师。”
这句话像是魔咒般瞬间让大厅内的喧哗沉寂了下来,他们都向戚路投来冷冷的眼光。
胡玉玄捏紧了拳头,指间的关节在啪啪作响,他冷言说道:“戚先生,你可知道我这小舍,已经有五十年没人类光顾了?”
“你们族群虽身居闹市,但我也听说你们生性淡薄,不爱和人类交往。”戚路说:“可我又听人说,胡先生气质倾城,颜惊三界,一时好奇才敢来打扰。虽说谣言满天飞,不过今日相见,果然是所言不虚。”
胡玉玄如妙龄女子般抿嘴一笑,说:“这恭维话说的……不过我爱听。”
气氛显得有些缓和,但坐在胡玉玄右边的那位蓝纱女子的话瞬间又把气氛拉回到紧张里。
“听说戚先生曾在东北力挫我狐界七大高手,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戚路点头说道:“辽东魑族违背狐界避世之戒律,多次骚扰人类,甚至是残害妇孺孩童。我亲身前往和他们的首领交涉,规劝他们远离人世。可他们不但不听从劝告,反而变本加厉,我只好出此下策,灭了辽东魑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灭我同族!”一名相貌年青的狐妖猛地把桌一拍,将身上的黑色西服脱了下来,露出洁白的衬衫。
“姓戚的,你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另一名男子怒目相视。
又有一名白裳美女站起身来,娇滴滴地说:“像你这样英俊的渡魂人,我凤七娘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你说话太嚣张,这条命,今天我们可是得留下了。”
除了胡玉玄,其他的狐妖全都站起身来,他们眼中全是仇恨的火焰。
丁晓岚刚恢复平静的心顿时狂跳不已,双腿又在发抖,她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可戚路却无一丝惧意,他看了眼胡玉玄,发现他在把玩手中的茶杯,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于是戚路也冷冷地说:“想一拥而上杀了我吗?为了对付一名渡魂师,不惜出动八名闪族高手,怕是有损你们闪族的名声。”
“瞧你这话说的,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凤七娘媚眼如丝地说:“我是个讲理的狐仙,不如让我来单独领教渡魂人的本事吧。”
“我既然敢挑战辽东七煞,自然也不惧你们。”哪知戚路却不领这位美女的情,他依旧冷冷地说:“不过我警告你们,想要杀我,你们当中起码也得有人陪我共赴黄泉路。”
“戚先生,你可别忘了,在座的包括我在内,都是闪族中最强的狐仙,每位都有惊天的绝技。再厉害的捉妖人,也不可能活着出去。”胡玉玄善意地提醒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戚路冷笑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丁晓岚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觉得戚路今天是脑子坏了,明明可以单打独斗,他却狂妄到要挑战在场的所有高手。
“大胆而俊美的年青人啊,就凭你这份胆魄,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凤七娘话语中满是惋惜之意。
胡玉玄也叹息着说:“身为本市闪族的首领,同族之仇我不能不报,今天只好得罪阁下呢。”
戚路沉声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开战前我有个要求。”
“请说,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话我可以答应。”
“这位丁小姐不懂法术,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她。”
“没问题,在她离去前我会洗去她脑中关于寒舍的所有记忆。”
“多谢!”戚路轻搂着丁晓岚飞身直退五六米。
胡玉玄手中的茶杯瞬间变得和冰一样透明,转眼又成一堆粉末落在桌上,紧接着桌椅都消失不见,整个大厅内开始弥漫出强烈的杀气。
“戚路,我们逃吧。”丁晓岚小声地劝他。
“你以为我们跑得了吗?据说这姓胡的身怀闪移之术,只怕我们还没走出大门,他就能取我性命。”
见丁晓岚满脸惊恐,戚路笑着安慰她:“别怕,你先在一旁观战。我既然敢进来,自然有办法安全出去。”
只见胡玉玄单手虚空一抓,一把雪白长剑就从身后跃出稳稳地捏在了手中。
戚路并未见他唇齿间念诵什么法诀,只是将长剑往身前一横,一股冰寒之气就冲天而出,竟然凭空凝结出一片片的晶莹雪花,围着胡玉玄飘舞而起又翩然落下。
“戚先生,请亮出你的法器吧。”胡玉玄微笑着摆了个剑势,其他的几名狐妖也是各亮法器,严阵以待。
戚路目睹这严峻的形势,瞳孔微微一缩,面色凝重的长吐一口气:“胡先生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厉害,你对水系法术的运用真是得心应手。”
“还不使用法器,你想空手持符对付我们吗?”
“不敢,我还没那大的本事。”戚路并没有伸手向颈上的吊坠摸去,他脖子上空无一物,看来是根本就没有佩戴那神奇的饰物来这狐妖聚集的私人会所。
戚路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支朱笔,看起来和道士画符的普通毛笔没什么区别。
“听说渡魂人都会凌空画符,今天我倒是想见识一番。”站在胡玉玄身后的凤七娘咯咯地笑了起来。
“马上你就能见识到了!”戚路将手往朱笔的笔毫一抹,那柔软的笔毫竟似利刃般锋利,他的食指已鲜血淋淋,滴落在笔尖上,顿时把洁白的笔毫染成血红一片。接着戚路持笔虚空一划,一个鲜红的“应”字瞬时现在众人眼前中,跟着又隐没在空气里消失了字迹。
“得罪了,阁下接我一剑!”胡玉玄见戚路准备就绪,他也不再客气,手中雪白长剑一抖,四周晶莹雪花顺着剑身狂涌而出,当即寒气滚滚,银光耀眼,径直刺向戚路的胸膛。
戚路将身一纵,急闪过这慑人的剑芒,人已直退数米。在后退的同时,他单手一动,又是一个血字凭空写出又隐没空气里。
这时,那位穿白衬衫的年青狐妖也出手了,他双手才一结印,数尺长的青芒当即从指尖中一亮而出,跟着身躯骤然一个飞掠,就出现在了戚路的背后一掌击来。
戚路耳听风声就知有人偷袭,他想都不想,略一回头,左手一张灵符就朝袭来之掌贴去。
只见灵符忽闪一下,就封住了年青狐妖的掌势。戚路也借机将身向左闪过,避开就要击到头顶的青芒。
就在这时,戚路脚下骤然间一颤,接着传出沉闷的巨响声,一声紧似一声,仿佛地底有埋伏的怪物即将破土而出。
戚路心里随着那地颤声也紧缩起来,连忙向声音传出处俯视而去。
又是一声巨响,只见戚路脚边坚硬的花岗岩地板一分而开,一只长满黑色长毛的妖手闪电般探出,直朝戚路的脚踝之处抓来。
戚路的冷汗都要流出来了,看来又有一名狐妖高手在伏击自己。他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张灵符对准妖爪掷去,顿时把它击回地里。
惊慌之下的戚路不敢再停留在地面,顺力一跃冲天,手已勾住悬挂在天花板上那华丽吊灯的支架。瞧他现在的样子,好比一只马戏团的猴子,而戏弄他的人,就是厅下的狐妖们。
可戚路完全不顾自己狼狈的形象,朱笔在手中龙飞凤舞起来,转眼又是几个符字写出。
胡玉玄眯眼看着戚路的奇怪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他都这般危险了,还惦记着画符,难道这符的威力极大吗?但胡玉玄转念一想又否定了心里的想法,因为刚才戚路写的那个符字,他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真气和施法者意识的波动,也就是说他的符咒根本没有威胁力。
那这个独闯虎穴的渡魂人到底想干什么?胡玉玄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帅哥小心了,我可要出手了!”凤七娘又笑了起来,她玉手捏诀,一道咒语诵出,她的身后立马闪过一道银光,光中跃出一只玉面银狐张牙舞爪地扑向吊在半空的戚路。
“狐幻术!”戚路勾起一缕浅笑,将朱笔咬在嘴里,单手一翻又是一张灵符在手掷向袭来的银狐。
看似气势汹汹的玉面银狐,被灵符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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