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莫名讨厌一个人的……
进了包间,陈学之已经等在里面,他向老板娘递了一个眼色,老板娘便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这时候李青衫明白了,那老板娘就是他身后的女人,挟子以令市长的奇女子!
或许就因为她是内定的下任市长夫人,他才会心生厌恶吧,只不过这份厌恶又从何而来?
为了陈夕颜还是顾倾心?
貌似不管为了她们之中哪一个,都有些狗拿耗子的嫌疑……
“你看出来了。”
看他望着老板娘离去的方向发呆,陈学之淡淡说了句。
李青衫回过头来,坐到他对面。
“你做的那么明显,不就是给我看的。”
“你说的没错,虽然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公之于众,但她也不必藏着了。”
陈学之说着,把一个小本本,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桌子上,推给李青衫看。
“刚办好的,还热乎着。”
离婚证!
三个大字,耀的人眼晕!
……
行动要不要这么快?
“昨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李青衫赶紧解释,这要让小拉拉知道,他把她父母搅合散了,还不把他生撕了!
“我知道。”
陈学之很平静,一点要跟他拼命算账的意思都没有。
……
知道还办这证!
有病吧!
“现在不是你离婚的好时机吧?”
他还有进一步的可能,可要这么一搞,给人的印象就烂了,再想往上爬……
难!
“的确不是,可我要再进一步,你觉得还有离婚的可能吗?”
陈学之帮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看着他只饮茶,却不言语,便又说道。
“我若再进一步,手便搭上了可登天梯的门,以我这般年纪,一旦推门进去,便有无限可能。到时候再想做这种事,绝无可能。”
李青衫承认他说的没错,他要再进一步,离婚对他来说,几乎再无可能,方方面面都不允许。
“即便如此,你也不用这么急吧。”
他昨晚才借顾倾心演戏,她今天就离婚,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味儿,就好像他把人家拆散了似得。
“不是我急,是倾心急,今天她找到我,说和你睡了,不能再顶着市长夫人的名头给我丢人,非要把这张证办了,你认为我能怎么办?”
陈学之盯着他问。
别这么看我!
看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我和她真没那层关系。”
“有没有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倾心说有,那就是有,所以这证再不想办……也要办!”
陈学之在那张离婚证上点了两下,看向李青衫。
“把你那歉疚表情收起来,在我这里用不上,要真想和你算账,就不会请你来茶馆了。”
“为何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欠了你呢?明明就没有好不好?”
李青衫心里的郁闷,就不要提了,明明这货出轨在先,就算他和顾倾心真有什么,也用不着愧疚。
可对着他时,心里偏偏虚到不行,要不是有桌子挡着,没准儿他就出溜到地上去了。
“那是因为你还有良心,而我……早就没有了。”
陈学之颇为感慨的说了这样一句。
一下把李青衫搞迷糊了,他这是来算账的,还是来忏悔的?
前面找他还有一说,后面这个和他可没关系,真要忏悔,也该去找那个酒量差到不行的女人对不对?
“你这是大彻大悟,打算回头是岸一心向善了?”
李青衫试着问了一下,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悔过之心。
然而陈学之却轻轻摇头,否定了这一说法。
“走上这条路,很难回头的,不是进就是退,我正值壮年,还不是退的时候,所以只能进。”
好吧……
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既不是兴师问罪,也不是反省自身,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李青衫有点看不透他,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理由见面。
“我若说,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信不信?”
陈学之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他。
李青衫则用十分大的力气摇着头。
“我若说不信,你会不会揍我?”
“不会……我又打不过你,又怎会做蠢事?”
李青衫忽然发现,陈学之也是个很有趣的人。
“那咱们就坦诚一点,把话都挑明了说吧。”
陈学之看看那张离婚证。
“我能做的全做了,解她桎梏放她自由,也算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看在这点上,你能不能也帮我一次?”
“你让我搞王证海?”
李青衫一下猜到了他的用意。
“他压了我这么多年,让我在龙海几乎成了摆设,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他高升?”
陈学之对王证海的憎恶,赤~裸裸的不加掩饰。
“我能不能问问你,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整倒他?就因为我炸过公安局?”
李青衫真想告诉他,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他可以借着军方的老关系打打擦边球,可没能耐去搞一个地市的一把手。
那远远超出他能力范围了!
“当然不是,我还没蠢到那个份上,是有个女人让我找你帮忙的,她说你一定可以做的到,假如你做不到……她会帮我做。”
陈学之突然又扯出一个女人来。
李青衫好奇的问了一句。
“一个女人拿鬼话唬你,你也相信?”
陈学之看他一眼,淡淡一笑。
“她说她叫南宫风华。”
咣当!
凳子又滑了!
李青衫摔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用不用我扶你?”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陈学之笑的很是畅快。
李青衫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自己爬起来,摆正椅子坐上去,很是郁闷的问他。
“你们怎么认识的?”
“省领导举办的招商会上,因为高省长都对她礼遇有加,所以她说的话,我还是愿意相信的。”
陈学之说完,见他一脸郁闷,还猛灌了两口茶水,就又笑眯眯的说道。
“再多说一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李青衫’是谁。”
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姨给他挖坑埋雷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一个两个。
想到不知道还有多少雷区正等着自己,李青衫就更郁闷了。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多说什么,就说如果你不尽心办事,就报她的名字。”
陈学之脸带微笑,等着他做决定。
“她为什么会找上你?为什么看不惯王证海?”
姨做事虽然随性,但涉及到这么大的事,她是不会肆意妄为的,难道背后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面对他的提问,陈学之却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很抱歉,关于这两个问题,我一个都没法回答你。”
……
这都不知道!
要你何用!
李青衫闷闷的,提起茶壶猛灌两口,实在想不通陈学之哪里招人稀罕,竟然能让姨帮他。
见他一脸不快,陈学之想了想,帮他出了个主意。
“若真想知道缘由,你完全可以去问她本人。”
边儿去!
躲都来不及……
谁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
李青衫长舒一口气,有些事儿就算再不想办,现今看来也不得不办。
“如果我能找到黑材料,你能发挥多大作用?”
想搞当官的,没有足够的材料怎么行?就算数量够多,分量不够,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陈学之摇摇头。
“交到我手里没用。”
……
混了多年,你就混成这样?
还是那句话……
要你何用!
见他一脸鄙视,陈学之不得不解释一下。
“既然内定他升,这一巴掌打过去,疼的可是他上面的人,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力道?我后面的人,也不会在这时候得罪人的。”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唉……
这就是那啥……
第三百六十五章 打听消息
水满池塘,鸭凫而过!
好一副田园风光!
可惜的是,池塘貌似小了点,也就一个小泳池大小,不过这也难怪,本来就是泳池改的嘛。
和小池塘配套的是那两只鸭子,估计是一公一母,正结伴畅游。
池塘四周全用泥土夯实,池塘里还栽了水草长苇,看上去就跟野外的池塘没两样,让这栋小别墅,瞬间就提高了一个档次。
毕竟现在欧式富贵范儿好找,田园乡土风难寻啊。
不过有一个问题,李青衫很想问问,正往池塘里撒鱼苗的老头——这玩意儿招蚊子不?
不过刚从陈市长那里塞了一肚子郁闷回来,他有点没精打采,不愿聊这么高大上的问题。
就让蚊子来的更猛烈些吧!
反正又不叮他……
“老古,你这么折腾不累吗?”
古鸣风把一把鱼苗撒小池塘里。
“收拾自己的家,怎么会累?”
“话倒是不错,可也没见几个像你这么折腾的。”
李青衫想靠近一点,都被极其熟悉的紫泥味道呛到了。
“不在家里折腾的,都去外面折腾了。”
古鸣风把鱼苗全撒水里,光着脚回到岸上,任由泥水顺着裤管往下流。
“说的在理,回头我也在家里好好折腾一下。”
李青衫觉得这些老人家真不是盖的,张嘴就是学问,就是让人回味半天的人生至理。
于平凡处显真章!
“就你?”古鸣风不屑的撇他一眼,“没有女人你折腾的起来?”
……
好好聊天!
不许人身攻击!
“总比你好,有女人也折腾不起来,只能在池塘里折腾。”
……
古鸣风吹胡子瞪眼睛,摸着胸脯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劲来。
也就他懒得和某人计较,不然两人得打起来,一句话引发的血案,因为他的大度,并没有发生。
“少说废话,来我这儿想干嘛?提前声明,我已经口袋空空,没什么可给你打劫的了。”
“老古,说话可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打劫过你?”
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李青衫真想海扁他一顿。虽然自己是有打劫这种有益身心的嗜好,可几时从他身上拔过毛?
关键拔不下来!
他就是一个贼有钱,却抠抠索索的中年大叔!
“什么时候?不久前你才伙同一个丫头,坑了我一盆‘情人泪’,转头就不认账了?”
古鸣风提起那盆“情人泪”,心肝儿就疼,这世上拢共不超过十株的奇花,就让他轻易送了出去。
那可是无价之宝!
“你少来,那盆‘情人泪’又不是看我面子给的,凭什么算我头上来,要找也该找宁……反正赖不到我头上。”
他本想提提温警官的母亲宁雅,不过看古鸣风瞬间变脸,就赶紧转了口。
每个人心底,都有那么一个不愿被人提起的名字……
刻骨铭心,却永远触碰不到!
古鸣风平复一下心情,指着他的鼻子。
“好,我当这个不算,‘洗心草’‘一叶兰’‘枯骨花’……”
怕他报一下午植物名,再憋着累着,李青衫赶紧阻止。
“停!不就拿了几棵花花草草,你记这么清楚有意思吗?我的醍醐醉你也没少喝啊,你看我有说有提吗?”
……
你现在在干嘛?
合着最后两句是放屁?
还有,少提你那醍醐醉!
哪次你不趁我喝醉,顺一大堆东西走?
最可气的是你还往酒里掺水!
奸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互揭老底,吵架逗闷子玩?”
要照这种话题聊下去,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两说,但一点正事儿干不了倒是真的。
“当然不是,我有那么闲?你又不是大美女,我会陪你闲磕牙?……不好意思,我又说远了。我来就想问问你,蛊门有谁把摄阴虫养成了食尸蛊?”
李青衫刚说两句废话,就反应过来,的确不能再按这种模式聊下去了,不然就废话连篇没完没了了,于是赶紧扯上了正题。
“你说什么!把摄阴虫养成了食尸蛊!”
古鸣风听到这消息,一蹦三尺高,死盯着李青衫,等着他给出确定的答案。
“老古,别激动,虽然你们那些虫子我认不全,可如此鼎鼎大名的蛊虫,我还是认不错的。”
李青衫表示,他的确看到了真正的食尸蛊。
“蛊虫现在在哪儿?”
古鸣风也没怀疑他,若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他也活不到现在。
“烧成灰了,我听人说,这玩意儿烧不干净死不绝。”
李青衫觉得,就凭他用正确方式,消灭如此丧心病狂虫子,怎么也能换三十二个赞吧?
……
古鸣风无语的看着他,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摄阴虫养成食尸蛊,最少也要三十年,吃的东西挑剔,养的方法独特,中间出一点差错,就会前功尽弃。
这么难得的东西,居然让他烧成了灰,亏他还有脸洋洋得意!
“你个败家子,你知道那虫子多珍贵吗?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捉来送给我啊!我稀罕着呢!”
李青衫撇撇嘴,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傻?那可是摄阴虫变的食尸蛊,我拿什么抓来给你?就算我能给你抓来,你敢要吗?”
……
不敢!
能养出这玩意儿来的,都是老怪物……
惹不起!
不过事儿是这么回事,想想被烧成灰的食尸蛊,古鸣风还是觉得心脏直抽抽。
那可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却被烧成了灰……
哎呦,不能想!
心疼!
“行了,都烧成灰了,你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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