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没有分身术,也没有出去做过坏事,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
听到罗桐这样说,小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她从来都不相信自己崇拜并喜欢的男人会跟杀人案扯上关系。想到杀人案,小靖忽然好奇地问道:“罗哥,人们最近在议论的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最好还是别打听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切。”小靖无趣地撇了撇嘴,嗔怪地说道,“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好歹是卫校毕业的,那些血腥的东西我不害怕。”
“那可不是血腥的问题,而是……”罗桐停顿了一下,看到小靖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凶手很变态,把受害者的肠子从肚子里掏出来了。”
“是不是像开膛手杰克那样?”
“不,比那个还要恐怖。”
“什么?”小靖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无法想象那到底是怎样一副场景。“开膛手杰克已经很残忍了好不好,难道凶手做得比他还要过分?”
“是啊,所以说这个凶手很变态,你最好别打听案件的细节。”尽管知道小靖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女孩子,但是罗桐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好了,快吃午饭了,我们不说这些倒胃口的事情。你去对面李老板的店,帮我打包一份排骨米线回来。”
“那好吧。”小靖有些失望,可她不想惹罗桐不高兴。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一边往诊所外面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我中午吃点儿什么好呢……”
小靖刚一离开,罗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为了证实心中那个不安的猜测,他悄悄地拨通了d市精神病康复医院的电话……
没日没夜地忙碌了好几天,专案组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谢局长怕他们这样连轴转下去身体会出问题,尤其是最近几天,南方地区持续高温,那些顶着大太阳四处奔波的刑警们确实都很辛苦。
7月12号晚上,谢局长自掏腰包,在金水县一家颇具档次的饭店请乔升一行几人,还有专案组的部分成员吃饭,一来是想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身心,二来也是想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
虽然这起案子由乔升负责,但是案子毕竟发生在金水县内,谢局长的压力自然也小不了。
席间,谢局长不止一次地说:“今天晚上,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我们吃饭期间不谈论案子。”可是每个人的心思都在案子上,除了尽快破案,别无他求,所以聊不出几句就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当前的调查工作上。因为包房里都是专案组内部的人,晚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俨然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案情分析会。
乔升他们这几天已经陆续接触了十余名犯罪嫌疑人,目前还没有锁定某个具体目标。乔升把这项工作的进展情况向谢局长做了简单的说明,后者明白排查工作需要时间和耐心,除了说些鼓励的话,并没有催促他们。
当然,顾淞并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把他对罗桐的看法说出来,虽然乔升也认为那个沉着冷静的医生有点儿可疑,但是人家有较为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基本可以撇清跟那起杀人案的关系。
祁若南整天跟着视频组的同事窝在办公室里看监控录像,试图寻找到虎子在案发现场附近看到的那名嫌疑人。
金水县是个经济不太发达的小县城,尤其是案发的老城区,在监控覆盖率和视频质量上都不能和大城市相比。经过认真细致的观看,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两段拍摄到嫌疑人的画面,但是一帧一帧地看下来,却没有一个清晰的图像能够呈现出对方的面部特征。
通过对那个人的步态特征进行分析,祁若南发现对方走路的姿势像是一个女人。那个人的外表完全是一副男人的打扮(胸部也没有明显的突起),带着口罩和帽子,非常具有迷惑性,加上他们要找的嫌疑人本该是一名男性,弄得祁若南对自己的判断有点儿缺乏信心。
因为顾淞的眼睛很尖,祁若南让他有空去办公室,帮忙看看那段监控录像。顾淞对这个信息非常感兴趣,答应她明天一早就去。
酒足饭饱,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顾淞躺在床上立刻感觉到困意袭来。从案发那天开始到现在,他平均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而且睡眠质量都很差,加上这几天持续高温,毒辣的太阳几乎能把人烤熟,他每天都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像是要爆炸。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轻轻晃动他的胳膊,他疲惫地睁开眼睛,看到夏时正一脸严肃地坐在他的旁边,仿佛藏着什么心事。
“喂,你怎么刚一躺下就睡着了。”
“你有事儿吗?”顾淞打了个哈欠,十分不悦地问道。
“你明天能不能……”夏时欲言又止,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启齿。顾淞很少见到夏时这副纠结的模样,忽然间觉得新鲜,连困意都消退了一大半。
他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夏时,调侃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有事求我吧?”
夏时的表情有些难堪,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我明天想去d市的精神病康复中心看看歆蕾的情况,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啊?”顾淞惊讶地张了张嘴,没想到夏时要跟他说的竟然是这件事。“干吗让我陪你去?你又不是找不到路,自己开车过去不就行了。”
“我自己去不太好吧?”夏时面露难色地说,“毕竟她的事只有你知道,况且我也不确定她还记不记得我……”
顾淞认真思索了一下,觉得夏时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很想见歆蕾一面,想当面对那个女孩儿说声“对不起”,尽管他已经说过无数次,可他总觉得自己欠歆蕾的债一辈子都还不完。
也许他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的职责抓住那个变态凶手。沉默了片刻,顾淞下定决心地说道:“好吧,我现在跟乔队请假。我们明天早点出发,争取中午之前能赶回来工作。”
第265章 久违的恋人
从金水县到d市来回需要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早上6点,顾淞和夏时从招待所出发,将近8点的时候到达了d市精神病康复医院。
四年前,顾淞瞒着所有人,偷偷地来这里看望过歆蕾一次,没有当面接触,没有说话,只是隔着门上的玻璃窗,远远地看了她几眼。
当时,歆蕾的状况依然很糟糕,有严重的妄想情节和认知功能障碍。医生说她受到的刺激太过强烈和直接,想要治好她的病无疑是个漫长艰辛的过程。
四年过去了,顾淞不知道歆蕾的病情恢复得如何。这次要不是夏时主动提出来这里探病,他恐怕没有勇气重新面对这个曾经被他深深“伤害”过的女孩儿。
顾淞还记得大三那年暑假,他对乔升死缠烂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从对方口中打探出了歆蕾的下落。为了能见上歆蕾一面,他独自一人乘坐长途汽车来到d市,不巧在医院里遇到了歆蕾的爸爸,楚教授。
楚教授认出他是女儿的男朋友,坚持认为他就是害歆蕾精神失常的罪魁祸首。因为心中积怨已久,无处发泄,向来儒雅温和的楚教授像变了个人似的,当着医生和护士的面对顾淞说了很多过分而又难听的话,并且明令禁止他来医院看望歆蕾,以后也不得和歆蕾有任何来往。
当然,楚教授更应该怪罪的人其实是那个残忍的杀人凶手,但是凶手没有落网,他只能把怨气转移到顾淞的身上。毕竟女儿遭遇如此不幸的事,总要有人为此承担相应的责任。
那件事在顾淞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每次想起楚教授指责他的那些话,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千古罪人,毁掉了歆蕾一辈子的幸福。
从那以后,顾淞染上了一个坏毛病,直到现在也没有改掉。但凡是身边的人遭遇不幸,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会固执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因为内心受伤太深,他很多年都没有交女朋友,也不敢跟异性有太过亲密的来往。他觉得女孩子跟他在一起就要倒霉,这种“诅咒”在田蕊身上再次得到了验证……
趁着顾淞溜号的时候,夏时已经向医护人员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崔护士听说他们是歆蕾的朋友,显得非常高兴,并实不相瞒地告诉夏时,“除了歆蕾的母亲之外,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精神病院看望过她了。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寂寞,希望你们能好好陪她聊聊天。”
听到崔护士这样说,夏时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酸楚。他无法想象歆蕾这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曾经那么爱慕的女孩儿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看到令他无法接受的场景。
他对崔护士解释说:“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歆蕾这五年去了哪里。她的家人把保密工作做得太严了,我也是几天前才得知她住在这家医院的。”
“是歆蕾的母亲告诉你的?”崔护士好奇地问道。
“哦,不是……”夏时瞥了顾淞一眼,刚要开口解释,发现崔护士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顾淞的身上。
“你是歆蕾的男朋友吧?”她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
顾淞仍然在开小差,没有听到崔护士的问话,夏时连忙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崔护士,“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顾淞吧?歆蕾的男朋友?”崔护士态度友善地对顾淞笑了笑,“我说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呢。”
“你认识我?”顾淞微微有些惊讶。
“五年前你来医院找歆蕾的时候,我和楚教授……”崔护士没有再说下去,怕她提到的那件事会让顾淞不高兴。可是顾淞已经意识到了,苦笑着问道:“楚教授对我发飙,让我滚出医院的时候,你全都看到了,对吗?”
崔护士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安慰顾淞说:“我知道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楚教授也是一时冲动才说出了那样的话,事后他自己都觉得挺后悔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歆蕾变成那样我有不容推卸的责任。我一定会亲手抓住那个混蛋,给歆蕾一个交代。”
“抓凶手?”崔护士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顾淞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一名警察,于是迫切地问道,“那名凶手到现在还没有落网吗?”
“是的。”夏时赶紧接过话茬,有些心急地催促顾淞,“我们抓紧时间去看看歆蕾吧,11点之前还得回金水县工作呢。”
几分钟后,崔护士带着顾淞和夏时来到歆蕾的病房。
楚教授跟康复医院的院长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歆蕾出事以后,他第一时间把歆蕾送到这家医院,请求院长一定要救救他的女儿。
院长十分同情他们的遭遇,安排歆蕾住在一间宽敞舒适的单人病房里,并且找最好的医生为她进行治疗。五年过去了,歆蕾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歆蕾静静地站在窗前,沐浴着一天之中最美好的阳光。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纤瘦的身材显得弱不禁风。也许是长时间缺乏室外活动的缘故,她的皮肤略显苍白,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尽管如此,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庞依旧美丽迷人。
“歆蕾,有朋友来看你了。”崔护士笑着跟歆蕾打了声招呼。
歆蕾听到声音,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好奇地打量着顾淞和夏时,脸上的表情慢慢发生了变化。少顷,她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巴,惊喜地叫道:“天呐,你们怎么来了?”
顾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歆蕾面对面地说过话了。他记忆中的歆蕾还是受伤后那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样子。如今看到歆蕾又恢复了往昔那般活泼开朗的模样,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崔护士不想打扰他们朋友间的久别重逢,简单嘱咐了几句就退出了病房。
崔护士刚一离开,歆蕾就兴奋地朝顾淞走了过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用略带撒娇的口吻对他说道:“你个没良心的男人,为什么才来医院看我?你是不是早就把我给忘了呀?”
“怎么会呢,我只是,只是……”顾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敷衍地说道,“我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你骗人。”歆蕾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才不相信你忙得连这点儿时间都没有呢。”
“唔,这个……”顾淞被歆蕾弄得非常尴尬,脸涨得通红。他侧着头,一个劲儿地冲夏时挤眉弄眼,希望对方能帮他解围。谁知夏时早就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幸灾乐祸地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你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
第266章 神秘男子
僵持了片刻,歆蕾有些无趣地把顾淞推开,冲他做了个鬼脸说:“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聊了。我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给吓的。”
“开,开玩笑?”顾淞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他从来没有跟精神病人打过交道,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合适,刺激到歆蕾那敏感脆弱的神经。但是转念一想,歆蕾生病之前本来就是个性格顽皮的女孩儿,时常喜欢用恶作剧捉弄他,不禁哑然失笑。
轮到跟夏时打招呼的时候,歆蕾没有如预期中那样送上一个热情甜蜜的拥抱,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不过,难得有家人之外的朋友来医院看望她,她还是表现得非常兴奋,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欣喜地对夏时说:“想不到你也来看我了。”
“你还记得我?”夏时轻轻扬了下眉毛,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为了让夏时彻底放心,歆蕾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俏皮地回答道:“夏公子,我当然记得你了,我家里还留着你给我写的情书呢。”
听到“情书”二字,顾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诧地看着夏时说:“行啊,想不到你这种人还会写情书呢。”
“什么叫我这种人?”夏时不满地白了顾淞一眼,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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