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慕容老爷本打算她敷好面膜再告诉她,见她心里急切地想知道,就委婉地说出了此事。
景云娘一听就站了起来,顾不得敷着面膜的脸,大叫道:“什么?”
慕容望军只得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景云娘第二遍听完就屁股坐下了,愣了半晌,哆哆嗦嗦地指着慕容望军说:“你们家还真胆大啊!做出这等疯狂之事,现在怎么办啊?”
“都说好了,拿一百万两银子出来,九千岁就帮我们解决。”
“什么?一百万两银子?从哪儿弄那么多钱给人家啊?”
“怎么可能是我们一家出呢?我和劲松兄还有胡非都商量好了,这钱我们三家一起出,我和劲松兄每人出四十万两银子,胡非出二十万两银子。你看这钱……”
“钱!钱!咱家的底儿你还不知道吗?拢共拢就三十多万两银子,还差着几万两银子呢!从哪儿弄这么多钱去啊!”
“我就是来和娘子商量这事儿的,不行就号召大家凑吧。”
“也只能这样了。”
当天晚上,慕容老爷就宴客黑甲山,冷文斌,苏道玉,问擎天。
不年不节地请大家吃饭,黑甲山他们就知道有事了。在席上,慕容老爷一个劲地劝酒,还和大家大谈造甲的团结和睦。黑甲山他们知道这慕容老爷是真的有事求自己了,就等着慕容老爷发话了。
慕容老爷一个劲的拐弯抹角,问擎天忍不住了,站起身,敬了慕容老爷一杯酒,说:“慕容老爷,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别在这兜圈子了,我们听着都急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你只要说出来,我们四家都会帮你顶着,谁叫我们是造甲人呢?”
慕容老爷随即起身,两手一抱拳,重重地摇了两下,“问贤弟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是有要事跟大家说。我们造甲遇到大事了,我们被人告了。”
“谁?”
“一个叫循弦的师太,她告我们造甲私贩兵器。已经告到刑部去了。”
“啊——”其他四家一齐高呼。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上面有人,已经疏通好了,四十万两银子就能解决问题。我慕容望军倾其所有,有三十二万,还有八万两银子的缺口,今儿请各位来,就想看看弟兄们能不能帮我一把。”
问擎天一拍胸脯保证帮慕容老爷渡过难关,家里有一万两银子,随时都可以拿出来供慕容老爷应急。
黑甲山和苏道玉也表示可以各捐出一万两银子。
三人都表完态后,都看着冷文斌,心说你怎么不说话呢?
冷文斌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们冷家受慕容家世代恩惠,得以在造甲立足,今日慕容家有难,我理当义不容辞,倾尽全力去帮助慕容老爷。但是,我们冷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实难帮助慕容老爷了,在这里对慕容家表示抱歉。很遗憾,我们家没有钱帮助慕容老爷了。请慕容老爷多多包涵。”
黑甲山、问擎天、苏道玉听到冷文斌的陈述,都瞠目结舌,四大家族是在世袭慕容家的帮助下才得以世袭县丞之位的,慕容家对四大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想不到这冷文斌在关键时候是如此地掉链子,看他平常那一副厚道的样子,原来他的厚道只限于平时啊。
慕容老爷并没有觉得什么,仍然对冷文斌说:“冷兄有难处就算了,不强求。”
这下,黑甲山、问擎天、苏道玉三人不服气了,明明是全造甲的事,凭什么他冷文斌可以一个子儿都不出啊?这样我们不就吃亏了吗?可是三人当着慕容老爷的面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只好认账。虽然三人都是心甘情愿地帮助慕容老爷,但有人没出钱,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亏似的,心里不舒服。
第八十三回,劝嫁
散席后,黑甲山气哼哼地回到家里,黑大娘一见老爷赴宴回来这般生气,连忙端茶倒水,殷勤伺候,小心翼翼地问:“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明日拿一万两银子出来,我要用。”
“怎么了?要这么多钱?”
“慕容家出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你快告诉我啊!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有人把慕容家给告了,说慕容家私贩兵器,这是冒大不韪的死罪,需要很多钱,慕容家钱不够,我们要帮他。”
“就是帮也不能把咱家掏空了帮啊!”
“我们和慕容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保全了慕容家就是保全了我们家,你就不要再叽叽歪歪的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吗?我就是问问。唉,这下我们家就要空了。”
“不要再说什么了,明天就去把钱送过去吧。”
“是,老爷。”
苏道玉家。
苏道玉一进门就和水玉瑶说了此事,水玉瑶当场就火了,嚷嚷起来:“不过了,不过了,你把我们母子都卖了吧!这么多钱,要一下拿出去,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你小声点,还没要你命呢!就这么嚷嚷,你怎么这么点事儿都不能过不去,那将来你还能经历什么事儿?你看看你还能干什么?”
“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我在你眼里成什么了?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叫你拿钱你就拿钱,少废话。再废话我休了你。你也不想想,这么些年,慕容家亏待过我们家吗?亏待过全造甲吗?就算是他私贩兵器,可他不也是为了全造甲好吗?要不然,靠朝廷那点儿银子,也就刚够糊口的,哪能让造甲富甲一方,人人羡慕呢?我就说呢,朝廷怎么对我们这么大方?感情是慕容家在替我们冒险啊!你这个愚蠢的妇人,长着个榆木脑袋,整天地就知道往里迷不知道往外迷。你也不看看,人家的县丞夫人都吃的什么?穿的什么?住的什么?用的什么?你又吃的什么?穿的什么?住的什么?用的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么啊?”
“……”
问擎天家。
水玉环知道老爷已经决定,就不可能再更改了,实在是不甘心,就把细节问了个仔细,当她知道冷文斌家不出钱时,心里的怒火总算是找到了爆发点,大吼道:“他家凭什么不出钱?都是造甲全庄子的事,他怎么好意思不出钱啊?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我在回来的路上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按说以冷文斌的为人,还有他和慕容家的关系,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坐视不管的啊!怎么这次居然这么绝情?真真是太奇怪了。”
“什么太奇怪了?分明就是他们家小气,平常遇到的都是小事,现在遇到大事儿了,就看出来了吧。哼!他家不出钱,让我们这几家出,他们冷家以后还好意思在造甲立足吗?慕容老爷还不看清楚了他们家了?这冷家真是眼皮子浅啊!看哪天我遇到冷夫人,我不好好地羞辱她。”
“我跟你说你少来劲啊!这件事儿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内情,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你要是敢在外面胡说看我不收拾你。”
“怎么啦?怎么啦?他冷家做出这等薄情寡义之事还怕人家说啦?他们家要是怕人说就别干这事儿啊?哼!想当婊子就别想再立牌坊,想省钱就别想让人看得起。”
“你这个妇人真是多话,唠唠叨叨起来还没完了还,我再跟你说一遍,事情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真相。我就感觉冷大哥不是那种为了省钱就不顾兄弟情义的那种人。”
“谁像你这么憨傻啊?吃这么大的亏还在为别人说话,真是,真是个冤大头。”
“啪”,问擎天一巴掌扇在了水玉环的脸上,水玉环见老爷如此生气,居然破天荒地打了自己,愣了一会儿,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哭起来,问擎天见水玉环哭了,心一下子就软了,安慰了水玉环几句,水玉环也不再敢吱声了。
冷文斌家。
冷文斌从慕容老爷那里回来,就径直去了闺女的闺房。冷玉璜见爹爹这么晚了还来看自己,觉得很奇怪,问爹爹找自己有事吗?
“没事儿,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嗨,看爹爹说的,我们不是天天能见着面吗?怎么就今晚上非要来看看我呢?”
“我就想看看我闺女做女红。”
“嗯!那爹爹在这儿坐好,我把这个绣花给绣完,就差一点了。”
“好,好,你绣着,爹看着。”
冷玉璜说完就认真绣起花来。她知道爹一向宠着自己,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离不开自己。莫非,莫非是爹爹有什么事儿要和自己说吗?哦!对了,晚上是慕容老爷把爹爹请去吃饭来着,是不是吃饭时说了什么重大的事了,让爹爹如此紧张自己,冷玉璜心里笼罩着莫名的不安。
“爹。”
“嗯。”
“慕容老爷请您去吃饭,说了什么吗?”
“呵呵,没说什么,就是说说话而已。”
“说了什么?”
“大人的事儿,你女孩子家不要多问。”
“喔,孩儿知道了。”
“璜儿,爹爹想问你个事儿啊。”
“您问吧!”
“爹想早点把你嫁过去,你看……”
冷玉璜惊愕地抬起头,爹爹一向最疼自己,总是说舍不得自己出嫁的,今儿这是怎么了?突然改变了注意。
“爹,您为什么要孩儿早点出嫁呢?孩儿舍不得爹娘,还想多陪陪爹娘几年呢!”
“呵呵,女孩子嘛,早点嫁人早点心安,你就不怕宝鉴这孩子被人抢走了?宝鉴这孩子可是难得的好孩子啊!”
“哼!我才不怕呢!谁爱抢谁抢去。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任谁也抢不去。”
“嗯,不能这么说,是你的,就要紧紧抓住。不能因为是你的就不会变了。”
“爹爹今儿这是怎么了?是孩儿惹爹娘讨厌了吗?”
“怎么会呢,我们的璜儿是最乖巧的孩子了。只是我和你娘年纪都大了,想着早点看着你成家,我们也就心安了。”
“……,爹爹说什么,孩儿照办就是了。”
“唔,好,好。还是我的璜儿最贴爹娘的心了。”
“那爹爹也要向慕容老爷请求一件事,孩儿才能出嫁。”
“喔?什么事?你说来与我听听。”
“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
“哦,是这事儿啊,好,爹去向慕容老爷说去。”
“谢谢爹。”
慕容望军见只募捐到三万两银子,钱还不够,席散了就去做景云娘的工作了。景云娘一听就知道慕容老爷盘算着自己的那些体己首饰呢!景云娘心里是万般不舍啊,那些首饰件件都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要出让哪一个都让她心疼。比如那个翡翠的手镯,还有那个一两金子打的金凤钗,还有那个红珊瑚的步摇,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啊,如果卖了它们,想要再有是很难的了。
景云娘心里明白,要是不帮夫君度过此关,自己和娘家都怕是性命难保,罢罢罢,“千金散尽还复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卖就卖吧。
慕容望军见妻子平常这么宝贝这些首饰,在这关键时候却能全拿出来救难,真是感慨万千,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呢?这景氏虽然不生,但却是最知我心的人儿了,所以这么些年,我连纳妾的心思都没有,此番正是验证了我没有看错人。呜呼,老天真是太善待我慕容望军了。
第二天,慕容老爷又到其他乡绅那里去筹钱了,总算是筹齐了。马上就让黑甲山给送到武劲松的春华酒楼去了。武劲松一时都不敢耽搁,连夜让胡非给押送到京城去了。
冷文斌瞅着慕容老爷钱筹齐了,就来到慕容府上,说是要把璜儿和宝鉴的婚事给办了,给慕容家冲冲喜。
慕容望军笑道:“冷兄不是最舍不得闺女出嫁吗?今天怎么突然舍得了。”
“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晚嫁不如早嫁,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璜儿嫁给宝鉴,我就放心了,就能更好地为慕容家卖命了。”
慕容望军听冷文斌这么一说,心里一紧,咬着牙对冷文斌说:“文斌兄,你放心,我这就让景氏认玉璜为干女儿,让她以五品官女儿的身份出嫁。”
“多谢老爷体贴璜儿。”
“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吗?你还客气什么?”
“哦,这老夫就放心了,不过,我们家璜儿还有一事相求,方才愿意出嫁,还望慕容老爷做主。”
“喔?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们璜儿说,她嫁给宝鉴可以,但是宝鉴永远都不能纳那个张小红为妾。”
“哦,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就这事?”
“就这事,这是我们璜儿的心事,慕容老爷做主了,璜儿就嫁的心安了。”
“这算是什么难事?我答应玉璜的要求。”
“多谢慕容老爷做主。”
第八十四回,冷玉璜出嫁
当宝鉴和玉璜要办婚事的消息传出来,造甲就炸锅了。水家姐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冷家可真是会想巧啊,他这么做不就是来要钱的吗?呵!慕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家一个子儿都不出,现在居然还来收刮我们的份子钱,真是想巧想到家了,在造甲和这样的人做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黑夫人见慕容老爷提出要办事,心里有些不爽,在黑老爷面前嘟囔着:哪有女家提出要办事的?这么急着嫁女儿吗?我们家现在哪有这么多的钱?这不是为难我们家吗?
黑甲山不想听见妻子的唠叨,不耐烦地说:“哎呀呀,慕容老爷叫我们两家办事,你就去张罗好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你说的好听,那钱呢?咱家的钱都被你做好人给用掉了,现在家里都快见底了,这个时候办婚事,真是有些窘啊!”
“哪有这么夸张,我知道,我们家办婚事的钱还是有的,紧张是紧张些,但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可怜,你就不要再废话了。
“嗯!我的意思是那聘礼是不是能少出些,毕竟那只是一番心意,多少都是可以的。“
“唔,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玉璜那丫头现在是慕容老爷的干女儿了,就是五品官之女,聘礼没追加就算不错了,不过,这事是可以商量着来的,我明天就去和慕容老爷说说去。”
当黑甲山去和慕容老爷商量聘礼之事时,慕容老爷一脸严肃,“你们黑家又不是拿不出,怎么这样小气呢!再说了,玉璜这孩子现在是我慕容家的干女儿了,没找你们追加嫁妆就已经是为你们着想了,你们就不要再在这里讨价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