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才说完,感觉稍欠妥帖,遂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司马婉汐。
司马婉汐轻叹道:“自从与你相见后,我的心就一直在你的身上,我以为你会找到我,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我还是没等到你,却等到了……”
说到这,她凄然的流下了泪。
“不哭了,都是我的错,现在我来了,你跟我走吧,好么?”男子温柔的替司马婉汐擦着泪,轻声安慰。
司马婉汐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有儿子了。”
男子微微一愣后,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没有孩子,正好直接当爹了。”
“你没孩子?”司马婉汐震惊地看着他。
“没成亲哪来的孩子?”男子失笑地看着她。
“没成亲?”司马婉汐简直就是惊呆了,傻傻道:“为什么啊?”
“傻瓜,自从遇到了你,哪还有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你……你……”司马婉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啊?要是这辈子碰不到我,你难道就一辈子不成亲么?”
“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男子淡淡一笑,目光温柔似水。
司马婉汐只觉全身都暖洋洋地,溺死在了他的目光之中。
男子轻轻地搂着她的细腰,喃喃道:“抱着你的感觉真好,我真怕这又是一场梦。”
司马婉汐伏在他的怀里,抽噎道“是我不好,不该嫁人的。”
“不,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国家大事离开了你,否则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好几个了。都是我的错。”
“国家大事?”
“嗯,我忘了告诉你,我是白国的皇子叫白无情,之前之所以与你相遇就是为了找我那不着调的皇兄,那日与你一起游湖后,本来约着第二日再见的,可是就在当晚国中出现的动乱,所以我没法通知你就回国了,不过我让人通知你了,但那下人说没有见到你。”
司马婉汐听了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泣道:“那日分别之后,我本是满心雀跃的等着第二日相见,哪知道当夜父亲受凉生了病,第二日我便在府里侍疾了,待父亲身体好后,我曾多次去原处找寻,但人海茫茫,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从何找起?本以为以你人中龙凤的风仪,当是京城中权贵的公子,于是在家中不停的举行宴会,只想有机会遇到,哪知道每次都是带着期待去,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
说到这里,司马婉汐哭得不能自已。
白无情听出了她心里的苦,遂不再追问,生怕再给她伤口上洒盐,只是搂着她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当汝阳王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司马婉汐扑在白无情的怀里痛哭流涕,两人一看就是非同寻常的关系。
当下勃然大怒道:“司马婉汐,你在做什么?”
司马婉汐听到汝阳王的怒斥,从白无情的怀里抬起了头。
白无情心疼不已的搂着她,对汝阳王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
“本王是她人夫君,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汝阳王府?”
汝阳王又妒又气又恼,他只要想到司马婉汐借着这与世隔绝之处与男人私会,心里就如被虫咬般的难受。
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勾引不到他后就改弦易辙了!
想到这里,他语气不善地讽刺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奸夫淫妇!”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如此糟蹋汐儿!”白无情怒不可遏,一掌击向了汝阳王。
“汐儿?果然是奸夫淫妇,叫得这么亲热!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本王的王妃么?”汝阳王冷冷一笑,也揉身而上与白无情对打了起来。
两人顿时打得飞沙走石,不可开交。
司马婉汐苍白着脸大叫:“白无情,不要跟他打,不要理他,他根本不值得!”
他根本不值得!
正妒火中烧与白无情打得难解难分的汝阳王听到了这话后,一个失神,手微顿了顿,登时被白无情一掌击飞了出去。
“砰!”
汝阳王被击得飞到了一旁的菜地里,摔得满身上泥。
司马婉汐却紧张不已地奔向了白无情,紧张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伤着?哪里不舒服?”
汝阳王半躺在菜地里,一手抚着闷痛不已的胸,呆呆地看着……
明明是他的王妃,明明是他受伤了,可是他的王妃却扑向了另一个男人嘘寒问暖,真是天大的讽刺!
原来女人变心就得这么快,之前还为了让他娶她用尽了手段,不过冷落了她这么多年,她就露出了本性来了。
真是水性扬花!
明知道她不是值得期待的女人,可是他的心却疼得滴血。
“咳咳……”他拼命的咳了起来,咳得鲜血直流,此时他真希望血流得再多一些,也许这样,司马婉汐就能回头看他一眼。
可惜,这注定了只是他的幻想,任他几乎快把肺都咳出来,她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挪开过白无情的身上。
他呆呆地看着,眼中一酸,泪,流了下来。
白无情搂着司马婉汐走向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汝阳王,冷冷道:“汝阳王,不要让孤听到任何关于汐儿的流言,否则我朝必会兵戎相见!”
“孤?你……咳咳……你到底是谁?”汝阳王瞬间从伤痛中回过刘来,惊疑地看着白无情。
“孤是白国的国君白无情!汐儿是孤的恋人,她只是阴差阳错的嫁给你,她要是于你有情,孤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显无意于你,所以你尽快与她和离吧。”
“你的恋人?哈哈哈……”汝阳王看向了司马婉汐,见司马婉汐如同陌生人般用冷漠的目光看向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白帝,你可知道你身边的女人为了嫁给本王,用了什么样的诡计么?”
司马婉汐身体一僵,有些担心地看向了白无情,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白无情将她搂得更紧了,对上汝阳王的目光平静而淡漠,只见他薄唇轻启道:“汝阳王,孤身边的女人绝不可能用任何诡计想嫁给你的!她之所以嫁给你,一定是你用了什么诡计!不是孤看不上你,汝阳王,就孤与你站在一处,便是有眼睛的人都会选孤,孤的汐儿怎么可能看上你?”
司马婉汐感动的看着白无情,真心爱一个人就是毫无任何迟疑的信任!她司马婉汐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白无情的爱。
白无情对着她温暖一笑,两人之间的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汝阳王看到这一幕,恨不得自己瞎了眼,他知道司马婉汐终于要离他而去了,想到这个结果,他只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痛苦不堪地看着司马婉汐,沙哑着嗓,不甘心道:“司马婉汐,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男人抛家弃子么?”
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的司马婉汐终于看向了他,眼底一片清明,一如他每次看到她时,没有一点的感情波动。
汝阳王迷茫了,这样的眼睛,他怎么会认为她是爱他的?
只听她淡淡道:“家?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
“轰!”汝阳王如遭重击,痛不欲生。
原来她从来没把这里当家,那么他这么多年对她的爱算什么?
他惨然一笑,又愤怒道:“司马婉汐,就算你不把这里当家,可是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么?!别忘了,你的儿子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难道你也要抹杀他的存在与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么?你的儿子会怎么想你?”
“儿子……”司马婉汐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眼,看向了不远处,眼底闪过灼人的痛楚。
“汐儿……”白无情感觉到她压抑的绝望的痛,心疼不已连忙搂住了她。
司马婉汐慢慢地抬起了手,指向了汝阳王身后不远处,轻道:“你的儿子……在那里……我……把他永远留给你了!你如果还有一点父子之情那就时不时来看看他吧。”
说完,她闭上了眼,泪从她眼中流了出来。
汝阳王顺着她的指看了过去,当看到一个小小的坟包时,心头大震,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向了他的心头,他用几乎绝望的声音颤道:“你……说什么?”
再次睁眼,司马婉汐的眼中已然冷漠一片,冷然道:“汝阳王,就如你所想,你的儿子在五岁那年就永远的睡在了那里了,说来这一切全拜你那贴心的罗侧妃所赐,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儿子,所以替你处理了,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脸看向了白无情,她疲惫道:“无情,带我走吧,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留恋了。”
“好!”白无情恨恨地瞪了眼汝阳王,要是早知道汝阳王敢这么伤害汐儿,刚才那一掌,他就该用尽十分的力气!
他搂着司马婉汐就要走时,汝阳王却扑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司马婉汐的衣袖,凄然道:“婉……婉汐……不要走……不要离开本王……”
司马婉汐厌恶的看了眼他的手,冷寒道:“放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
“脏手?”汝阳王大受打击,惨然一笑道:“你要是嫌本王脏,为什么要使计爬上本王的床,要嫁给本王?”
白无情听了额头青筋直冒,恨不得一掌击飞了汝阳王。
司马婉汐立刻安抚的拍了拍白无情的手,而是淡淡地对汝阳王道:“汝阳王,你看着我的眼睛……”
汝阳王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的眼,她的眼中一片的冰冷,清澈如水,美得让人沉醉,只是没有他的存在。
“你在我眼里看到过对你的一点点感情没有?汝阳王,如果你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就只有恨!只是你这种人连让我恨也不值的,所以我连恨也放下了!汝阳王,你听站,我司马婉汐可以对天发誓,从小到大,这一辈子爱的男人只有白无情,从来没有爱过你,甚至连你长什么样都没有注意过!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司马婉汐对天发誓,要是曾经爱过汝阳王一丝一毫,就让我司马婉汐活着肠穿肚烂,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死了就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样,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她放下了手,神情冰冷的看着汝阳王。
“汐儿!”白无情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他听不得她发这么大的毒誓。
司马婉汐温柔回眸道:“不用担心,这个毒誓永远不会应验的,他之于我连路人都不如!”
“轰!”
司马婉汐的毒誓仿佛一道焦雷把汝阳王震得体无完肤,失魂落魄。
毒,真毒!可是这么毒的誓言只是为了证明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二十年来他一直以为她是爱他的,为了他的爱甚至用尽了心机,可是到了最后他才知道原来她从来没有爱过他,甚至把他当成了路人!
那么她的恶毒,她的算计是从何而来?他又厌恶她什么?
原来他厌恶的讨厌了二十年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厌恶,甚至他的讨好,他的爱人家都不稀罕,更别说他的厌恶了!
这二十年来,一直是他在为这段单相思而挣扎,而她从来没有参与过。
一时间,他脑中一片的空白,他只想大笑,笑老天的捉弄,笑自己太傻,笑自己竟然连爱与不爱都分不清,更笑自己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可是他再怎么笑,他也知道他将永远失去她了……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绝望的大叫:“那你为什么会在本王的床上?难道你真的一点没爱过本王么?”
远远的传来她冷漠无情的声音:“去问你的罗侧妃吧!”
罗侧妃!
他脑中瞬间清明,笑得悲凉,原来这一切全是罗侧妃搞的鬼,只是为了她能得到一个更高的份位!所以她用计毁了司马婉汐,也毁了他与司马婉汐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可能!
是罗侧妃扼杀了司马婉汐的幸福,也是罗侧妃亲手毁了他与司马婉汐的未来!
原来他一直认为是善良温柔的女人才是最狠毒的女人,而那个天真纯净的女人却因为他的误会永远离开了他……
不,他伤害的不止是那个纯净如水的女人,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辈子他唯一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儿子!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小小的坟包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趴在坟上,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这里埋葬的是他的骨肉,是他与她唯一的羁绊。
而这个唯一也永远消失了。
他,与她注定了无缘!
“啊!”
他仰天长啸,撕心裂肺!
“来人!”
良久,他魂不守舍的站了起来,面沉如水道:“传本王的命令,将罗侧妃送往家庙,永远不能出庙。庶长子宗继祖……宗继祖另立门户,代本王上书,传位于世子宗墨宸……”
说到这里,他愣在那里,自嘲一笑:“不用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位置。”
闭上了眼道:“你们都退下吧,以后本王就住在这里了,本王要陪着本王的孩子……孩子,父王以后天天陪着你,可好!”
他颤抖着手,轻抚着修整得极为干净的坟包,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孩子……
宫中,宗墨宸露出了真容,在众禁卫军的簇拥下与左芸萱,白无心还有左瑾一齐走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太后左韵与林森司马风站于一隅,四皇子宗政琉与淑妃站在另一边,而身后各有一堆的人站在他们身后。
而宗御天则铁青着脸坐在御书房的桌前。
待看到宗墨宸进来后,宗御天大喜过望:“煌儿!快,快将他们都给朕擒下!”
宗墨宸清冷一笑道:“好,那就请皇上写下擅位诏书吧。”
“你说什么?”宗御天不敢置信的看着宗墨宸,结结巴巴道:“煌儿,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不,皇上,我没有疯,我一直很清醒,而且从来没有比现在还清醒过!”
宗政琉冷笑道:“司马焱煌,你这个男宠,凭你也想登上大位?你难道不怕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么?”
宗墨宸面沉如水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宗御天则斥道:“孽子,他根本不是朕的男宠,他是朕亲生的儿子,是朕最心爱的女人帮朕生下的!”
“父皇……”宗政琉惊疑不定道:“父皇您说什么?您是不是糊涂了?要不是刚才儿臣用药救醒了您,您现在可还晕着呢,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