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暂且让柔妃养着……总之,以后无论是皇都盛城还是南圣天下,更甚者是这世界,舒儿你想要做甚,那都是可以的。”
“为父此刻问你这些,便是想问你一句:是否愿意将女子身份大白于天下?”
夏侯翎这问题倒让夏侯舒颇感意外将女子身份大白于天下?
“老爹,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了?”
有关于自己知道的过往真相,夏侯翎并不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诉夏侯舒。
那个真相对他而言,是一场伤痛,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她的舒儿,不需要再承担沉痛的过去。她负责自由翱翔就好。
夏侯翎微微一笑,面容慈祥:“因为为父一直觉得,让我家好好的一位姑娘一直做男子打扮,实在是让为父很是亏欠。如今既然南悻已除,那这种亏欠也可以弥补了。”
对于夏侯翎的话,夏侯舒可不太赞同:“老爹,对于我而言,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因为我永远都是夏侯舒。女子身份不大白天下又如何?我永远身着男装又如何?这对于我而言,其实都无甚影响!老爹实在是不用觉得这是一种亏欠!”
更何况,当今天下,男尊女卑,男子身份,更好办事……还更方便泡妞泡美男。
谁料夏侯翎却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夏侯舒的脑袋,笑道:“傻丫头,说什么‘永远身着男装’的鬼话?为父心里知道,你喜欢那臭南曌的紧。难道你以后,不想身着嫁裳,得万人艳羡,风风光光地嫁给他,做他的新娘?”
……哎呀,嫁人?
夏侯舒羞涩了。说实在的,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个深奥的问题,都从来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
这一羞涩,脸就一红,连动作也跟着扭捏起来:“你说啥呢……老爹……”
“哈哈哈哈!”夏侯翎显然是被夏侯舒这难得地女儿姿态逗乐了,他哈哈笑了一阵之后,又不禁颇为感慨,“说实在的,当初为父初入皇都盛城,第一位结识之人,便是牧霸天牧大将军。”
“这位牧霸天牧大将军虽不收徒,但为父心里,却认定他是我的老师。之后因为牧霸天大将军的缘故,为父又有幸结识了当时的仪皇妃,也就是南曌的母亲。”
“皇都风云,瞬息变幻,福祸难料,当初我又初入其中,早就被人当做了无辜的牺牲品,若非这两位,为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所以因着这一层关系,即便南曌身负流言种种,可为父心里,其实是不讨厌南曌的。”
“当初在陵城第一次瞧见他,我便知道,这人恐怕并不简单。到了此刻,一切真相大白,南曌此人果真如无际海洋,深不可测。”
“但,正因为如此,为父也放心将你交给他……若换上其他人,为父指不定还不愿意呢!”
男人深沉一点好啊!
更何况这男人对自家舒儿,是真的掏心掏肺。
他夏侯翎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我的舒儿,很喜欢。”夏侯翎再补充一句。
这话瞬间让夏侯舒本就烧得火红的脸更加滚烫炽热了,简直恨不得当场挖一个洞直接钻下去。自家老爹这是什么情况?怎得连她都揶揄起来了?
夏侯翎何尝见过自家舒儿如此小女儿的姿态?
面上的慈爱之色和眼底的惆怅之色不由得越发浓厚,他的眼前,似又出现了那一抹红衣。
那是他一生唯一的妻……
正当夏侯翎陷入对自己妻子的追忆中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窗外飘入……
“岳父大人您请放心,将小东西交给我,定然是世上唯一的,同时也是最好的选择。”
话刚说到这里,那关闭的镂空楠木窗,突然被一阵风从外轻轻吹了开来。
下一刻,一道白影一闪。
夏侯舒的身侧,南曌已带着一身倾国倾城的姿态尊贵而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夏侯翎,笑意深深,骄傲满满。
虽然一直知道,这位夏侯翎王早就认可了自己,可此刻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对自己的赞扬……
南曌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听过的赞美之声,都不如自家岳父这一句管用。
被南曌这双染着无限笑意的眸子瞧着,夏侯翎难得有些窘迫。
平日里多处瞧这小子不顺眼,一逮着机会就恨不得给他当头一棒,却未曾料到,自己难得说一点他的好话,都被这人给听在了耳朵里……
夏侯翎觉得自己这一张老脸,有些小烫小烫的。
到了最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那股火热,老脸一撇:“虽然舒儿你并不在乎你于世人眼中是男是女,但为父还是觉得此事对你颇为不公。这事为父自有定断,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现在天色已晚……额,天色将明,为父还要处理这朝堂中事,便先走一步……”
虽然不愿意留的朝中官员都已经下令让他们辞官还乡,可接下来的后续工作却也不轻松。
朝堂之上突然走了这么多人,许多官职都已经空缺,需要弥补,如若不然,这南圣帝国的一些事物,恐怕要瘫痪好一阵。
夏侯翎话音落下,黑色长袖一扬,带起一阵冷风,紧接着如一只黑鹰,飞入空中,刹那消失不见。
第379章 379:饿狼扑食,小包子()
天边的鱼肚白已经越来越多,南曌却全然无视,走到窗边儿,朝外一看,然后转过身来,轻轻笑道。
“小东西,你瞧,岳父大人也开窍了,知道这良辰美景,独留我二人……这意思必定是,让我二人,万万不可辜负。”
这这这……自家老爹是这意思吗?
夏侯舒才不信呢。
可当她的眼里,南曌那一袭如月的风华是如此高洁,又偏偏,在这高洁之中,他的眸子如涌入了一汪盈盈湖水,波光粼粼,像一只从天而落,染着无尽魅惑的妖。
这妖仙合并的……他根本不需要脱,她就已然无力阻挡了。
顿时羞涩至极,捏着自己的一角衣衫,扭捏道:“皇叔……你你……你可一定要……轻一点……”
殊不知,南曌对夏侯舒,是一颗令人心崩溃的毒药,而夏侯舒对南曌,难道就不是毒药了吗?
只见眼前的夏侯舒,那身参加帝皇寿宴的炎色长袍已然换成了一袭月白长衫。
这身月白令得她的肆意霸道收敛了许多,却又衬托出一种皎皎如月的美来。
再加上此刻她羞涩不已……就恍若弯月藏于淡淡薄雾中,羞涩地不愿出来……
总之,这等画面,对于南曌,已然足够勾魂夺魄。
南曌那方才还清明得紧的瞳孔,微微一缩。
虽然他的面色还是那淡淡的倾国倾城,可那眼中深深情意,已经不言而喻。
他抬步朝她走进。
第一步,很缓很缓。
像是经过了一段亘古天长的时光。
可当他继续第二步时,速度已然加快。
到了最后……干脆直接轻功施展,身形一闪,就朝着夏侯舒冲了过去。
若一道龙卷风,直接将她卷入身体里,然后扑到了那软软的床榻之上。
“……”夏侯舒没料到,自己没等来自家皇叔的温柔对待,反倒等来了自家皇叔‘饿狼扑食’般的汹涌澎湃,一双眼不由得因吃惊而瞪得大大的。
卧槽……第一次就这么猛……自个儿吃得消吗?
吃不吃得消……已经不是夏侯舒可以考虑的事儿了。
因为下一刻,她的唇,已经被一冰冷的唇给死死堵住了……
夏侯舒没料到,自家皇叔不禽兽则已,一禽兽起来……那可真是相当骇人的。不仅唇上努力吸吮,连那冰冷的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他的手一点儿都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优美柔和,而是充满了力道,每行走一个地方,都能轻而易举带给夏侯舒一种奇异的感受。
像是一把火。
像是触了电。
像是要升天……
终于,当他的手落在她的某处……小包子上时,南曌终于笑着离开了她的唇。
他显然很是喜欢欣赏自家小东西被自己‘折磨’之后,脸蛋绯红,目光迷离,忍不住低低喘气的动人模样,就这么静静瞧了半晌,才轻轻笑道:“本王的小东西,可真诱人,让本王真想……一口气吃个干净。”
夏侯舒心里想着:真巧……我也真想被自家皇叔一口气吃个干净……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不过下一刻,南曌便抱着她,翻身侧躺在了软榻之上,同时为她盖上蚕丝被,温和笑道:“但,再怎么想,也得忍着,等你我大婚之日,你身披嫁裳时,我们再……互相吃了对方。”
夏侯舒心中老遗憾了。
不过她也为拥有如此‘保守’的皇叔感到自豪。
紧接着,便觉得某处又被人伸手捏了捏……
南曌继续开口,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和认真:“小东西,你第一次见本王的时候,还嫌弃本王发育不太好呢?可你自个儿……怎得也不上上心?要不……赶明儿起,你也开始吃那药?”
月满楼的姑娘们吃了那药,效果可是极好。从一马平川变成波涛汹涌的,可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何他的月满楼,这段时间以来,生意越来越好,收益越来越高的缘故……
“你……你嫌弃我?”夏侯舒怒了!她就是发育不好了怎么着?
“不,怎会嫌弃。”南曌的手又动了动……以实际行动表示他对这小包子的热爱至极,“小就小,本王就喜欢吃小包子。”
“你!”夏侯舒又羞又恼,赶紧双手护胸,努力保护住自己的领地……并且同时往软榻的里侧挪了挪。
她要用自家皇叔保持距离,以表示自己的悲愤之心!
还有,刚才她那有关于自家皇叔‘保守’的想法,她收回!
如自家皇叔这等明骚之人,实在是不适合那两个纯洁的词语!
眼见着到了怀里的肉被自己气得都不让自个儿抱了。
南曌怏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侧了侧身,改为平躺,一双清明的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头顶。
今儿发生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动,如同一幅可以动的画一般。
如今南悻已成傀儡皇帝,他之后的一生,都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这也算是他为母后报了仇。
但是,那笼罩在皇都上空,或者说南圣上空的迷雾,都还没有完全解开。
比如,如果墨家真的是如南悻所说,因过往南悻对其有过恩情,而出手相帮南曌的话,墨长空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拦住夏侯翎的去路?
若夏侯翎真被拦截,便不能如南悻所愿,使得夏侯翎同自己不死不休,反倒可能因阻挡时间过久,引起夏侯翎更大的怒火……到时候,这火,恐怕就不只是往自己身上烧的了……
南曌想及此,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寒霜。
那墨家想烧的人,还有谁呢?
若顺着这个线索徐徐往下,随后被烧着的人,最有可能是谁呢?
思及此,南曌的瞳孔陡然一缩,他的眼里,寒光大放。
下一刻,他陡然翻身而起!
他这一翻身,夏侯舒也被惊着了,也没心情再继续装矜持了,转过身来疑惑地瞧着他。
南曌却只是回以微微一笑,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最后丢下一句:“乖,好好休息。本王有要事,暂且出去一趟。”
第380章 380:本王说能,那就能()
皇宫,太极殿。
作为圣皇宫中的两大主殿之一,太极殿一直作为历届帝皇办公之地。
不同于乾坤殿张扬的豪华,太极殿是深沉、浩瀚、庄严的。
此时此刻,偌大的太极殿内,只有摆放在东侧的巨大楠木书桌两旁,点着两盏落地琉璃灯。
琉璃灯内的灯光将书桌之后夏侯翎的面容照亮,使得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那一双眼睛,也更加深邃。
在夏侯翎面前的桌案上,右侧的位置,摆放着一叠折子,这些折子他早已经看过,都是那些个被要求辞官回乡的官员,披着夜色,连夜入宫送来的。
而在他的眼底,则是一卷平摊开的圣旨。
圣旨之上,还未写字。
夏侯翎瞧着它,似是在想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未想。
好半晌,这才拿起一旁的毛笔,蘸了墨汁,开始落笔。
夏侯翎的字,字如其人。
他的每一笔每一划之中,都将一股霸气演绎得淋漓尽致,而这霸气之中,又不乏内敛稳健。
下笔有神,笔锋凌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他将笔放下之时,一阵轻风,突然从一侧未关闭的窗户外,徐徐吹来。
吹得那琉璃灯内的火苗轻轻晃动。
晃得夏侯翎落在地面上的黑色影子,也轻轻一荡。
夏侯翎的目光,慢慢从眼底的圣旨之上,落到太极殿内一处不起眼的阴影里,他的声音很平静:“你来了。”
显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夏侯翎的话音落下,那阴影之中,一人徐徐走出。
白衫,黑发,缀着一袭与生俱来的不可冒犯的尊贵。
正是南曌。
“恩,我来了。”南曌徐徐点头,目光清明。
“我知道你会来的,所以,我在等你。”
“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在流觞亭见到你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实际上以你之能,这个问题也不会想到的这么慢,只不过,你并没有同墨长空交手,知道的时间也较晚……外加上你的心,本就不在这上面。”
“……依你看,这墨家想做什么?”
“墨家明面帮助南悻对付我等,可暗地里,又阻拦我去救舒儿,再度拉大我同南悻之间的隔阂。如此一来,原本是两方竞争,一方静静等候、渔翁得利的画面便陡然一改……最坏的情况,便是三方乱战的混乱局面。以我之见,这墨家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让我南圣帝国发生内乱!”
南曌眸光深深,声音微冷:“我也是如此想……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