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脂?”颜十七猛的睁大了眼睛。
春燕道:“可不就是唇脂嘛!庄姨娘自打来到京城后,颜老夫人对待庄姨娘也是好的不得了。什么胭脂水粉啊,都是颜老夫人供应的。那个时候,还以为她是真的大度。红衣却说,什么都查过了,怕是问题会出在唇脂上。”
沅王妃道:“希望那些个东西在地下埋了三十多年,还能查出点儿什么。”
颜十七若有所思的看着春燕,“还有别的吗?”
春燕摇摇头。
颜十七便冲着报晓丢了个眼色。
报晓会意,立马掏出荷包上前打赏。
春燕眼睛看着沅王妃,连连拒绝。
沅王妃道:“给你就拿着吧!只是有一点儿,若是庄姨娘那件事想要翻案,你可愿意作证?”
春燕想也没想的道:“老奴愿意!说起来,若非当初遇到了伯爷,老奴早就入土了。苟活了三十多年,也是值了。”
颜十七笑笑,“老人家放心!就算是作证,也没有人会伤害你分毫的。你会长命百岁的!”
春燕连声道谢着,退了出去。
颜十七便长长的出了口气。
沅王妃看着她,“心里可有了章程?”
颜十七道:“此事怕是得好好筹划一下了!”
沅王妃道:“嗯!你回去跟翀表弟商议一下也好,他可是智多星。”
颜十七笑笑,“此事,怕是还得拉上一个状元呢!”
“智多星和状元郎联手,百事可成!”沅王妃笑着点头。
心里有了事,颜十七便不再多呆,辞别了沅王妃,匆匆的回了卫国公府。
派了五味去吏部衙门,通知赵翀晚上早点儿回来,有事情商议。
她思来想去,庄姨娘的事情,没有赵翀的参与,她怕是掀不了案子。
没想到赵翀直接随着五味回来了。
颜十七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衙门里的事情忙完了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赵翀去屏风后换了家常的直裰,出来后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样子,不觉失笑,“衙门里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忙不完的!你难得呼唤我一次,我也正好趁机偷个懒。”
说着,圈了她的腰,“先让我亲一个!”
颜十七在他怀里躲闪,“有正事呢!”
赵翀便拉着她的手,到桌旁坐了。
夏蝉奉茶上来。
赵翀摆摆手,“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倒不是他事事喜欢亲力亲为,而是顾忌到他的小妻子面皮薄。他要是想动手动脚,当着下人的面,她毕竟会恼羞的生他的气。
若是只有他们两个,随心所欲,她也会少些计较。
颜十七很殷勤的问:“饿不饿?要不要先上盘点心!”
赵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沙哑着声音道:“肚子不饿,某个地方饿,想先吃你!”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一步药,一步毒()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一步药,一步毒
颜十七一张俏脸便红透,这样的暗示,不是明说却胜似明说。抬手就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不许动歪心眼!”
似娇似嗔,配上流转的眼波,自是别有风情。
赵翀的眸子暗了暗,喊声,“阿七!”动作紧跟着而上,直接将人抱坐到了自己腿上。
颜十七投降,“好吧!就亲一下下啊!”
红艳的小嘴就嘟了起来。
赵翀飞快的含住,便是一番恶狠狠的采撷。
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颜十七身上的衣服都被揉的满是皱褶,却还是得不得满足,干脆抱起人儿大步往内室的榻奔去。
颜**惊失色,“夫夫君------别!天还没黑呢!我------”用力的咽口唾沫,“晚上随你,好不好?”
她这急匆匆的把人喊回来,可不是为了那档子事啊!
这真要是做了,就算不传出槿华院,这满院子的下人会怎么看她?
到时候,干脆挖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再也别出来了。
赵翀抱着她坐到了榻上,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真的是调动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忍住啊!
“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啊?”低沉的声音,浓浓的抱怨。
颜十七便也有些不忍,只是理智占了上风,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纵着他。只能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
赵翀平复了心绪,捧着她的小脸道:“等到太子的事情彻底的了了,咱们去城外的庄子上住一段时日,就咱们两个,好不好?”
颜十七红着脸,轻轻的点头。
这个时候,还是什么都顺着他的好,只除了那一件。
何况,去庄子上小住,听着也蛮让人向往的。
赵翀看着她艳若桃花的脸,愈发的爱不释手了起来,在她的腮颊上猛亲了两下,才决定回归正题,“今儿不是说去北城门送周怿的嘛!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派出暗中保护她的人可没说别的啊,只除了颜十八的一个丫鬟拦路。然后,他的小妻子就去了沅王府,看起来一切平静啊!
颜十七见他主动问起,便竹筒倒豆子般的将沅王府里的事情全说了。
赵翀听后,沉吟了一下,“这还真是困了有人递枕头呢!你有什么想法?”
颜十七道:“现在首要的就是拿到红衣当初留下的小盒子。”
赵翀道:“对!如果里面的东西还没有损坏的话,需要好好查验一番才行。尤其是那个药方子。”
颜十七两眼放光的看着他,“你也怀疑那个药方子有问题,对不对?”
赵翀道:“一步药,一步毒。说到底,药毒是不分家的。小剂量是药,大剂量就是毒了。更有药材之间的相生相克。一种药,原本有毒,加进去另一种药就没毒了。相反的,两种本来没毒的药混在一起,就有可能生出毒药来。”
颜十七听的愣愣的,“医学,果然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啊!”
赵翀笑笑,“师傅曾经告诉我,做人跟医术是一样的,都是要掌握度和量。”
颜十七道:“你的师傅真乃高人也!”
赵翀道:“他的徒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颜十七就咯咯笑了起来,“那么,令师的高徒宁太医这次是不是又要下江南阻止瘟疫的发生?”
赵翀捏捏她的小鼻子,“我的小妻子就是胸有丘壑!”
颜十七抬手捏回来,“没有你的丘壑多!”
赵翀就抱着她滚到榻上,笑声更是直冲屋顶。
颜十七挣扎着做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那小盒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回来啊!老颜家那个地儿,我是没有住过,所以,对于里面的格局也是不了解的。”
赵翀依旧躺着,手肘支着头,“这事情不难!你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金鼠就能把这事给你办了。问题是,你真的要神不知鬼不觉吗?”
“嗯?”颜十七瞪大眼睛看着他。
赵翀道:“这么来说吧!掀起庄姨娘的死因,你最想给谁看?”
颜十七道:“我那个糊涂父亲啊!”
赵翀道:“既是如此,那你不如就让他亲自去取吧!很多事情,自己经历了,才更可信!”
颜十七怔楞的表情慢慢融化,甜笑堆积上眉眼,她一下子扑到赵翀身上。
赵翀连忙调整姿势,将人接了个满怀。
颜十七对准他的唇,用力亲了一下,“夫君,你真是太厉害了!”
赵翀搂着她笑的志得意满,“你这个样子搞个*人*崇*拜,真的好吗?”
颜十七就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笑的浑身颤动。
赵翀若有所思道:“盒子拿到了,颜家那个老嬷嬷的嘴巴也就能撬开了。这一次,颜习氏怕是翻不了身了。”
颜十七道:“她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人在晚年凄凉,才是最可悲的呢!颜秉公这次会如何?户部既然查到了他头上,是你压下来的吗?为的什么?”
赵翀道:“你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先从哪个回答?”
颜十七挣脱他的怀抱,再次坐起来,“躺着脑子不清醒,咱们坐着说话。”
赵翀从善如流的踢掉了鞋子,盘腿坐到了榻上。
颜十七道:“颜十八的人今天拦住我,说要将她许给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那个老男人是谁?”
赵翀笑笑,“这话问到关键点上了!那人是户部的一个郎中,姓孙名直,年方四十。”
“郎中啊!”颜十七若有所思,“好像是正五品吧,也不低了呢!那么大年龄了,怎会一直没有娶妻?莫非有什么隐疾?”
第七百一十九章 如此布局()
第七百一十九章 如此布局
赵翀道:“人家都娶过两个了,现在再娶是第三任妻子了。”
“噗——”颜十七笑,“原来是填房啊!那么,前两任妻子留下的孩子岂不都比颜十八大?”
赵翀点点头,“比你都大!”
颜十七面露古怪,“难怪颜十八会使了丫鬟来当街跟我喊救命了。小继母不好做啊!”
赵翀道:“但说到这门亲事,论门第,还是颜十八高攀了呢!当然了,她若还是颜家四房的女儿,即便是庶女,也算是低嫁。”
颜十七翘了唇角,“她自己作到了这一步,又能怨得了谁?不过,既然颜家大房现在的门第不高了,那孙直怎么会求娶颜十八?”
晶晶亮的眸子探询的看着赵翀。
这家伙肯定做了什么吧!
赵翀笑笑,“这就要问你那好三伯了!”
颜十七恍然,“我倒是忘了,我那好三伯可是户部任过好长时间的侍郎的。”
赵翀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颜十七瘪瘪嘴,“说正经的!这一出,又是颜秉公的手笔?”
赵翀道:“当初颜秉公没有被撸官的时候,跟那个孙直关系一向不错的。”
颜十七道:“偏偏在齐大人查完了户部的帐的时候,提起了颜十八的亲事,而且还是嫁给户部的郎中,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说道吧?”
“娘子敏锐!”赵翀去拉她的小手在手里把玩,“户部这次的彻查,齐大人分了两路,一路明着查,牵制人的注意力;一路则暗中调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孙直便是那个明面上的人!”
颜十七小手去挠他的掌心,“但明面上也不是一无所获,对不对?或者说,那孙直真的查到了颜秉公的什么,手里握着颜秉公的把柄。”
赵翀笑笑,“大差不差。”
颜十七道:“真的?”
赵翀道:“假的也可以变真的啊!”
颜十七道:“不对!有了这种事,颜秉公为何不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家的孙女?颜清雅比颜十八还大一岁呢!”
赵翀冷笑,“你那个大侄女可是心高气傲呢!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是想着嫁给解春义呢!”
“噗——”颜十七喷了一口,却是笑不起来,“他们还真敢想啊!有这样的亲戚,我都觉得抬不起头来呢!我就是不明白了,谁给他们的这个底气呢?”
“你啊!”赵翀冲着她努努嘴。
颜十七的脸立马黑了下来,“是你吧!”
赵翀捏捏她的腮,“咱们俩还分什么彼此啊!”
颜十七道:“真是打了咱们亲戚的旗号?”
“解春义已经找过我了!”赵翀倒是一脸的平静,“说颜家三房已经使人来试探他的态度了。抛出的饵真是你颜十七呢!”
颜十七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我拿刀去砍了他们!”忙不迭的就要下榻。
赵翀连忙拽住她,“别激动!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不是早就知道吗?乖!别生气!”
手轻轻的拍抚在她的背上。
颜十七长长的出了口气,“收网吧!不能再拖了!”
赵翀道:“做这样的一个局,本就是要给那个范姨娘看的。现在局做好了,也是可以验收了。”
颜十七眼放厉色,“是了!也是该让她看看,她用生命换来的儿女的前程,是个什么样的。”
赵翀道:“放心吧!如果不是为了做这个局,颜秉公已经下了大牢了。”
颜十七道:“好吧!那就速战速决!我明日就回去一趟!就是不知我这总是出去,祖母和母亲那里,会不会有微词。”
赵翀摸摸她的头发,“实话实说!不用找借口。”
“好!”颜十七偎依到他怀里。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颜十七才喊了丫鬟进来,重新换了衣服。
小夫妻俩才一起往延益堂而来。
正好温氏也在。
颜十七便让沈嬷嬷遣散了下人,将当年庄姨娘的旧事翻了出来。
直听的老夫人和温氏唏嘘不已。
老夫人若有所思道:“小十七是想着查明当年庄姨娘的死因吗?”
颜十七点点头,“本就是雀占鸠巢,却还欺人太甚的将鸠杀死,当真是不能忍。”
温氏道:“若说起颜老尚书当年变妻为妾的事情,的确是太不地道了。当真是有伤天理!”
老夫人冷哼一声,“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是会来的。现在再看看老颜家,习氏所出的两个儿子得着了什么好?要我说,就是坏事做尽了,报应到下一代身上了。”
颜十七道:“颜家老太太当真是生就了一副歹毒心肠,不说老一辈之间的恩怨,就是新的,我哥哥在莒州中了解元后被人陷害入狱,乃至于我所遭受的悲悯寺的刺杀,恐怕都是她的手段呢!”
温氏目瞪口呆,“不是说是一个姨娘和一个刁奴做的孽吗?”
赵翀道:“很显然,那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老夫人叹气,“其实,颜习氏对于庶子的打压,京中也是早有传闻的。不过,老颜家随着颜寿泉的致仕,却是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关注的。直到小十七从莒州而来,老颜家也才重回人们的视野。只不过,却总是坏的消息居多。”
颜十七道:“我也只是想还庄祖母一个公道,顺便让父亲认清那边人的嘴脸。”
老夫人点点头,“那边近来对于状元府的纠缠,我也是早有耳闻。为了你哥哥的仕途,跟那边早有个了断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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