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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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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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速之客罢了。”杜若笑得灿烂,就是看到了贺长安也没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仿佛那天打脸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紧接着就命人送上她带过来的贺礼,也称得上是不薄了。吉祥话又说了好几篇,可是贺长安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场面不对劲啊,只觉得杜若来不仅仅是祝寿那么简单。

    果然,杜若退到一边之后,就看到了正坐在角落里面,悄悄抹眼泪的白悠,不禁啧啧道:“这不是白姐姐吗?想当年还是你入宫选秀的时候,我作为你的陪嫁丫鬟被留在了宫中,如今想不到我就已经怀了第二胎,姐姐竟然还没有嫁出去啊!”

    白悠因为死了未婚夫婿,最不能听的就是这件事情,偏偏杜若一开口就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气的一张脸都变成了紫色,伸出一根发抖的手指:“你……”

    杜若却不看她,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一样,笑了一会儿才一拍大腿道:“哎呀我竟然忘了白姐姐原来是订了亲的,似乎定的是宋尚书家的小儿子,只是好像宋尚书最近在办丧事啊!莫非是白姐姐克夫,这还没过门呢,先死了未婚夫婿?哎……真真是可怜啊,在我们王府,我那宋姐姐也是整日以泪洗面,哭成了个泪人儿一般啊!”

    这话说的,就是一向中庸平和的梁国公夫人耿氏,都已经听不下去了:“禹王庶妃请慎言。”

    杜若摇了摇头:“哎哟,你们看我这张嘴,可实在是不会说话,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在这讨人嫌了,我的礼物也送了,心意也送到了,庆妃娘娘那边还召我要进宫说话,我就先行一步了。”

    贺长安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杜若今日来,哪里是来给梁国公老夫人祝寿的呢?明明就是来找茬的。她现在可是走了,可是另外一边,白悠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一般。

    偏偏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人能像贺长安那日那样,对杜若打脸。杜若要的就是这样的一种结果,就是出了一口恶气罢了。这种落井下石的作风,也颇有一点陆垣的风格在。想来这一次杜若回到府中,不仅不会挨骂,而且还会被陆垣重重褒奖。

    只是……贺长安又是冷笑一声,杜若自己在那里讽刺别人讽刺的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之中露出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宋家的小儿子的死,和她至少不应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平时在王府中,她和宋侧妃的矛盾,想来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加上这一次,一条人命算在了她的头上,若是宋家知道了这些事情,难道还会那样死心塌地的拥护陆垣?

    她倒是很乐意看到,陆垣家祸起萧墙的那一天呢!

第二一三章 三月十二() 
第二一三章三月十二

    虽然有杜若这样一段让人并不开心的插曲,可是毕竟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下一次这样好的日子可就要再等上十年了,随意说所有人就算心里面再不痛快,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刻意的说上一遍又一遍。

    老太来更是出了名儿的难得糊涂,也是,一辈子活到了六十岁,已经是四世同堂儿孙绕膝,还有什么所求呢?

    白家二少爷带着二少奶奶给老太太祝寿的时候,老太太依旧和颜悦色,先是问了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的二少奶奶,怀孕的时候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府上的供给了都还够用一类的,二少奶奶也都笑过,对答也十分得体,贺长安这样端看着就越来越佩服大舅母,给两个儿子选媳妇,看中的当真不是门第,而是未来儿媳妇的品性。

    那天晚上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贺长安只觉得十分的疲乏,不过她心里面却是十分开心的,毕竟今日也让她看到了一桩陆垣府上的漏洞,这件事情只要等陆城回来了,同他仔细的商量一下,必然就可以因势利导,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他们给出直击要害的一击。

    碧螺马上就要和毛尖成亲了,这段时间贺长安索性就给她放了一个长长的假,贺长安贴身伺候的事情,则全部都交给了紫笋和银针,银针虽然还年轻,但是胜在嘴甜会说话,和人打交道也是十分讨巧的,至于能不能像碧螺这样贴心,就要看她以后怎么学了。好在碧螺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又怎么可能不多多提点她呢?

    贺长安有些时候也会隐隐担心,因为自从上一次花楠捎信过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陆城的信,也不知道他在乾祐是好是坏,吃的用的能不能称心如意。但是有时候静下来就又想,也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若是真有什么消息,结果却是对于陆城不利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承受得住。

    但是贺长安并不能完全置之不理的是,秦/王/府门口盯梢的暗哨已经越来越多,护院的家丁传过来的消息是,先前儿第一波来监视的人,应该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但是后来来的盯梢的人,便很难说清楚来路了,不过若是对于其他来盯梢的人马贸然动手清理,只怕也会惊动第一波御林军,所以贺长安便传令下去,府上的日子该怎么热闹就怎么过着,完全不需要去在意府门外有什么人,反倒是最好的。

    终于到了三月十二日那一日,是碧螺和毛尖的好日子,碧螺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就是她和银针的名字,还是贺长安因为爱茶所以给赏赐的。但是嫁给毛尖之后,因为毛尖虽然是陆城的小厮,却不是奴籍,所以贺长安就把她的卖身契也还给了她,还让杨嬷嬷的儿子杨管事收她为义女,以巩昌伯府大管事的女儿的身份出嫁。

    毛尖的名字也是在他跟着陆城之后改的,他本姓孟名满福,就是他现在也在朝中担任着不入眼但是却能起到些作用的小官,官牒上写的也是孟满福三个字,不过是在府上,大家都是毛尖长毛尖短的叫习惯了,就是他自己,听到孟满福也只会觉得陌生。不过碧螺今后若是有机会和毛尖单独搬出去住的话,逢人也要听人家叫一声孟夫人了。

    紫笋和碧螺共事也有几年了,虽然她并不愿意早早的把自己嫁出去,可是对于碧螺这个好姐妹能够得到这样好的一个归宿,也是欢喜的,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打趣碧螺,在碧螺和毛尖成亲当日自然是不甘落后,一大早就拉着银针把碧螺给闹醒。

    成亲的前一夜,碧螺并没有睡着,贺长安也因为这是她身边嫁出去的第一个丫鬟,心里面难免有些激动,拉着碧螺和她说了半宿的话儿,言语之中也提到了自己当年即将嫁给陆垣时候的场景。碧螺一开始,还碍于主仆之间的等级差距,不好意思,红着脸对贺长安道:“主子您和王爷那是什么身份,哪里是奴婢和他能比得了的。”

    可是贺长安全然没有这些忌讳,她本来就是奴婢出身,若不是得上苍怜悯,有了这样一个重生为贵女的机会,她的身份有能比碧螺好到哪里去呢?况且这些年,碧螺一直跟在她身边小心谨慎的护佑她周全,但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贺长安把她当成个姐妹样的人了。

    后来贺长安又想到碧螺没有母亲,自然没有人教她成亲之前该学的那些事情,虽然碧螺整日伺候她和陆城,也不能说是什么都不懂,但是毕竟嫁人,她还真是头一回,还细细的给她讲了些人伦之事,碧螺一听贺长安要和她说这些,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似的,但是也知道王妃自然是好意,虽然害羞,却还是认认真真的听了。

    几十年后,碧螺已经是好几个小孩子的祖母的时候,被孩子们闹着要听故事,还会想起当年的往事,虽不会把这羞人的事儿说给晚辈听,但是一回忆起来,心里面却是满满的感动,还跟孩子们说:“我这一辈子就没有见过比主子更加和善的主子了,若是没有主子,只怕也就不会有我和你们祖父的姻缘,更不会有你们的父亲。你们能有今天的运气,不用为人奴婢的在这儿听我讲故事,全都是拖了主子的福气。”

    毛尖也是父母双亡的人,碧螺虽然认了爹娘,可终究不是血缘亲,贺长安就做主,他们两人的婚事,见证的便只有贺长安,两个人拜了天地,给贺长安磕了个头,又对拜了一次,就算是礼成。

    紫笋在旁边起哄:“碧螺妹妹嫁给孟大人,从此以后变成孟夫人,这样的美事怎么能少得了彩头?只不过孟大人可不是学问人出身,催妆诗是没得作了,不如就让孟大人把夫人抱进洞房吧,也算是迎合了‘抱得美人归’的意思。”

    碧螺盖着盖头,却是羞得不行,在盖头下面小声道:“紫笋莫要胡闹,你若是羡慕我,就业早点寻个良人,把自己嫁出去,也省得在这儿只有嬉闹别人的份儿。”

    紫笋趁着碧螺只能看见盖头下面的一片红,笑得更加得欢了:“我才不想嫁人呢,我要在主子身边伺候一辈子。”

    贺长安让银针递过去一个锦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对翡翠子孙万代长方形玉佩,碧螺却执意不肯收:“主子已经为我置办了不薄的嫁妆,如今再要赏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了。”

    贺长安就让银针把东西递给毛尖:“今日王爷不在,我心知你是有些遗憾的,跟随王爷多年,迎娶心爱之人的日子却没有王爷在,我这一双玉佩,就算是我代王爷赠与你们夫妻二人的,若是寻常纹样,我也就不拿出来了,只是这子孙万代,最适合新婚夫妻。”

    毛尖拉着碧螺又一次叩头谢恩。

    这边赏赐完了,另一边紫笋却还是热闹的吵着让毛尖“抱得美人归”。却没想到毛尖低下头在盖头边儿上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是真的把碧螺打横抱起,大步凛然的走进了洞房。

    紫笋有心继续闹洞房的,却被贺长安给制止了:“就真如碧螺说的,等到什么时候,我就寻个好人把你给嫁出去,倒时候就只有别人闹你的份儿了。”

    紫笋却拼命的摇头:“奴婢不嫁。嫁给那些臭男人有什么用?当年若不是奴婢的爹吃喝嫖赌,哪会让娘那么惨,还早早离世?我如今是王府的大丫鬟,吃用体面都是一等一的,何苦寻个人成亲,回过头来我岂不是还要多伺候一个人?还不如如今这样,平日伺候主子也开心,一个人,却是逍遥自在。”

    贺长安没有想到紫笋还有这样的经历,她之前只是听陆城说过她身世坎坷,就算是后来被人救了,也只能是为奴为婢。不过她肯这样想着,却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她不是因为身世整日自怨自艾的人。

    但是贺长安私心里面却希望她身边所有的丫鬟都可以得到好的归宿,如今碧螺已经嫁给了毛尖,紫笋虽然现在不愿意嫁,但是她也盼着终有一日可以有人感化她冰封的心。银针却还小,还不到开了情窦的年纪。

    她这样想着,就想到了花楠,花楠只比上一世的自己小一岁,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岁了,可是皇后丝毫没有把她放出宫去的意思,她也不知道皇后有没有为花楠指婚的意思,但是至今花楠尚未许配却是真的。

    上一世的好姐妹,这一世也是难得能说上话儿的人,她焉能不盼着花楠能有个好的归宿?只是这事儿还得等陆城回来之后和他好好商量下,看他有没有个好些的人选了。

    歪在床边儿,还未及天黑,贺长安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犯困,就喊了银针来伺候自己梳洗,许是因为办喜事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白日里有些累了,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

第二一四章 宫议() 
第二一四章宫议

    秦/王/府上,办碧螺和毛尖的婚事虽然也折腾到了挺晚,但是宫中却有一处地方实实在在是彻夜未眠,那就是庆妃的锦瑟宫。

    庆妃歪在一把红木嵌螺钿石背椅上,发髻并不像往日出现在宫中的时候那样,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反倒是有些凌乱,身后站着的是身材微微有些走样儿,但是却并不能很明显的看出身孕之样的杜若,正在轻轻地给她捶着肩膀。

    身边一个夜行服打扮的人在庆妃身边小心翼翼的说了几句话,就看到庆妃的眉头明显的拧紧了起来,杜若也看到了庆妃表情异样的变化,便在旁边轻声问道:“母妃怎么了?”

    庆妃叹了一口气,对那夜行服招了招手:“来,你也给杜庶妃说说,你刚才说给本宫的那些话,不用担心,杜庶妃原本就是本宫锦瑟宫的人,本宫是信得过她的。”

    夜行服得令,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杜若,其实说穿了,也就是秦/王/府在秦王并不在家的情况下,大张旗鼓的给秦王最得用的小厮和王妃最为倚重的陪嫁丫头办了场婚宴,贺长安自己都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蹊跷,却不知道杜若听了,也是同庆妃这样皱起了眉头。

    杜若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半晌,把手上紫檀木花鸟纹的玉拳头,递给在另外一边伺候的宫婢,又摆了摆手示意她现下去,等到左右都无人了,才小声开口道:“母妃,妾身觉得,秦王妃在这样人人自危的时候,把两个奴才的婚宴办的大张旗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庆妃只是觉得自己儿子这辈子所有的女人中,只有这个从自己身边儿出去的杜若是最聪明的,其他的人都是他娶瞎了眼的。况且杜若人孝顺,和她也颇为贴心,一听杜若这话,便感觉英雄所见略同,她也觉得贺长安唱着一出戏,必然有些什么阴谋动作,只是一时半刻却参不透她的用意所在,就笑着把杜若揽在自己身边坐下:“若儿啊,你觉得,这秦王妃这般做,究竟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杜若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母妃,我觉得,秦王妃这样行事,一来就是为了藏拙。堂堂皇子妃,竟然为了下人的婚事如此劳心尽力,这种事儿要是传开了,岂不是让其他勋贵觉得她秦王妃是个荒唐的?可是在这种父皇疑心秦王的时候,秦王妃表现的荒唐,未必不是好事,若是秦王妃精明强干,父皇岂不是要认为秦王有图谋不轨之心?”

    庆妃一边听着,一边点了点头,心道杜若这样的分析可谓是没错的,就是她,虽然不是高门嫡女的出身,可是听到贺长安办出了这样的事儿,也只觉得她不上台面,心中暗暗耻笑,虽然她不觉得已经死了的大儿媳妇、包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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