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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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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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自然也不痛快,所以这几日,晏清宫的大门都是有侍卫紧紧地守着,任凭来的是什么人,只要没有皇帝的传召,就是想得到通禀也是不可能的。

    贺长安这几日在江明的照顾下,身体也慢慢复原,好在她本来身体就算是康健的,而且不管是平时还是怀着荣泰的时候,也都在积极锻炼,这一次董贵人跳下水去救人倒也还算及时,所以腹中的胎儿也没有什么大碍。

    陆可意那边主要是受了惊吓,但是因为并没有呛几口水,所以喝了几贴安神的汤药也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反观这次端午节的闹剧,最严重的受害者却是杜若。

    端午节的时候杜若已经怀胎五个多月了,这一次骤然落水,被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见红之兆。因为是在宫中,陆垣虽然是心急的,但是却不能太过于表现出来,毕竟杜若目前还只是一个庶妃。皇帝倒是下了严令,如果杜庶妃肚子里面的孩子保不住,那么太医只管提头来见,所以那些太医倒是不敢有分心。

    只是上好的药材流水价的送到锦瑟宫的偏殿中去,虽然没有传出来什么噩耗,但是所有传出来的消息,都是杜庶妃不大好,虽然下红不再像之前那样汹涌,但是却没有一日断过。

    所有的人都在偃旗息鼓,就是连平素最能折腾的庆妃,这次也因为站在吟诗亭最前面的四个人,只有她所出的四公主没有落水,而不得不暂避风头。但是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却着实像是端午节最后的赢家,那就是董贵人。

    董贵人本来生的颜色就不算很差,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呆在三公主身边,也不用三公主邀宠,最是不惹人眼,如今却是因为跳下水去救人而让皇帝侧目。皇帝年岁渐长,对于那些新鲜的像花蕊一般的姑娘也是越发的有心无力了,反倒是像董贵人这样,二十岁出头,晋封也有一段时日的人,才是刚刚好的。连着整整七天,皇帝都是让董贵人陪伴在身侧,接着就传出来了皇帝晋封董贵人为良嫔的消息,意在董氏平素最是温良恭俭让。

    得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刚好江明在偏殿之中为贺长安诊脉,贺长安对于这个消息也没有很惊讶,毕竟董贵人这一次敢自己跳下水去救人,也算是替皇帝挽回了一些颜面,再加上董贵人的好样貌,有宠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却有一点替倪嫔不值,毕竟倪嫔和良嫔同样是宫女出身,倪嫔好歹还是生育过一个皇子的,如今两人同为嫔位,倪嫔却是连正经封号都没有,实在不免让人唏嘘。

    江明也注意到了贺长安神情的变化,淡淡的笑了一下道:“王妃不用忧心,那良嫔再得宠,无子傍身,只怕将来的命运,也好不过膝下有个四皇子的倪嫔娘娘。”

    贺长安嗤笑一声:“良嫔还年轻,你怎的就知道她膝下无子了?”

    江明却只是微笑,贺长安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良嫔,不能生?”

    却看到江明一边点点头,一边把诊脉用的布枕头收回自己的药匣子里面去:“是。良嫔娘娘之前还是贵人的时候,并不得宠,微臣也不曾给她请脉过,只是这两日圣眷正浓,她也是想要一个孩子来稳固君恩的,便请了微臣和其他几位太医一同去诊脉,才知道她竟然不能生。”

    照着他的说法,良嫔倒也不是天生就不能生,只是似乎是七八年前就被人用过红花,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用了一年,但是当时年纪尚小,那样的剂量已经足够伤了一个女子的根本了,发现的又晚,所以现在用再好的药都不能使她怀上身孕了。

    “七八年前……”贺长安伴着手指头计算:“那个时候三公主的生母应该还没有过身,她不过就是一个宫女而已,究竟是什么人把算盘都打到了一个宫女身上?”

    过了半晌,银针在一边突然“呀”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主子,您说,会不会是三公主的生母不得宠,就想把容貌尚佳的良嫔推出去邀宠,只是为了不让她怀孕和自己分地位,所以给她灌了红花?”

    贺长安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就是这样,似乎才能说得通了,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会有什么人想要让一个宫女绝育。在宫中,想要一个宫女的命都很容易,干嘛非要费力气用这样的手段呢?”

    这个时候,喜枝把煎好的补药给贺长安端了上来,江明先是闻了闻,又用银针探了探,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递给了贺长安。

    药虽然苦涩,但是却是安胎的良药,贺长安捏着鼻子一口喝下,银针在一边递上帕子,给贺长安擦了擦嘴。

    贺长安放下了药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良嫔可知道了她不能生的这件事?”

    “当日一起诊脉的,一共有三个太医。既然良嫔这病已经治不好了,所以太医们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只说如今还是恩宠的日子太短,这孩子还得看缘分,早晚都会有的,良嫔倒是不疑有他,还满心欢喜的谢过了太医们。现在仔细想想,这良嫔倒也是个可怜人,不像有些人,小小年纪却能接连怀上身孕,虽说未必是什么好事吧,只是若是让良嫔知道了真相,只怕要羡慕得很。”

    贺长安心里也知道江明说的就是杜若,江明也参与过一次对于杜若的会诊,贺长安虽没有问他,但是他却是主动同贺长安说了:“杜庶妃生头胎的时候年纪就颇小,实在不是最适合生育的年纪,如今生下了一子之后,还没等到身子完全复原,就又怀上了一台,只能用不合时宜四个字来形容。加之落水时间过长,身体受的创伤实在是不小,如今全都拿人参和补药吊着,只等着若是能熬过一个半月,怀胎到了七个月的话,再行催生之举,这孩子兴许还能有活路,若是熬不过一个半月,就只能有一个结果。”

    贺长安彼时正靠在床榻上看着手上的那一卷《水经注》,《水经注》中也有部分内容刚好就是大宣和乾祐的交界处,贺长安仔细看着,就仿佛陆城就在她身边一样,心里面也多了一些安定。

    听到江明的话,却是手一抖,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结果?”

    江明眼睑都不抬一下,却是沉声道:“母子俱亡。”

    或许是自己也怀着身孕的缘故,贺长安总觉得自己似乎心软了一些,想到杜若小小年纪便一路攀爬,能到今天的位置也确实不容易,若是真的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只怕她心里面也不会甘心吧?

    江明凑近了一步:“娘娘,微臣看杜庶妃这一次有孕的情状,她腹中孩子应该又是一个男孩儿,您看……”他吞吐了一下,索性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这个孩子若是能生得下来,那就是禹王的第四子了,不管如何,对于王爷都没有什么好处,且微臣知道杜庶妃和王妃素来有隙,现在这般光景,就是杜庶妃真的没了孩子,只怕不会有人怀疑到王妃身上去,不如微臣……”

    贺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明,这个男子身为太医,几乎也算是陆城在宫中的一只眼睛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可是今日的江明,贺长安只觉得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不由得悬起了一颗心,冷声道:“江太医,你僭越了。”

    江明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王妃……”

    “你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就算是为了本妃的娘家巩昌伯府,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清楚。医者仁心,虽然说宫中的太医都有各自的派系,可是你绝不是那种轻易会去出手害人的人,你只老实跟本妃讲,杜庶妃究竟哪一点犯了你的忌讳?”

    江明眼看着事情瞒不过去,抖了一下,还是道:“王妃,那杜庶妃……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有些事情,王妃当时不在宫中未必知道,可是微臣却是一清二楚的!”

    原来,就在上个月,有一天倪嫔身边的春蓉突然急急忙忙的跑到太医院去请江明,神色慌张,请江明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四皇子一命,江明赶到皇子所的时候,方看到陆地神色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整张脸都已经涨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满头大汗直流,显然是很痛苦的样子。

    看到了江明出现,仿佛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江太医,快救救本宫,本宫浑身都好热啊……好热……好像要烧起来了一般……快救救本宫……”

第二二零章 毒妇() 
第二二零章毒妇

    江明行医已经有足足十几年的时间了,一看到脸颊潮红,躺在踏上局促不安的四皇子,就知道发他这是不知道被什么人下了暖情的药。赶紧让春蓉搭了一把手,把陆地扶了起来,取出银针对着穴位扎了下去。

    前前后后扎进去十几根银针之后,陆地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神智也清明了不少,只是依旧觉得浑身发烫,口干舌燥,春蓉端过来的茶,他整整喝了两壶才觉得能说出花开。

    江明觉得十分奇怪,堂堂皇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让人给下了暖情的药,便多问了一句,谁知陆地却只是苦笑:“我母妃本就是不得宠的妃嫔,这些年来上面有三个兄长,所以注意到我的人也不多再嫁,首席的神秘逃妻。只是因为吉贵人那一事,父皇渐渐开始留意我,便是这样,他们也就不肯放过我了。今日是我不慎,着了他们的道儿,来日我必当更加谨慎,不让他们加害于我。今日在这里,我先谢过江太医救命之恩,只是些事情,江太医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说着让春蓉拿过来了一个芙蓉八宝六层匣子,并一把来自南安的镶宝石弯刀:“你也知道我本就是皇子中落魄之人,寻常太医就是为我诊脉,也是推三阻四略有隐瞒,难为你今日倒是为我趟了浑水。可是我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这六层匣子虽不华贵,却是紫檀料子的,用来放些好的药材正经不错。至于这弯刀……我知江太医心中又一朵盛放在草原的花,只是别让别人用弯刀把那花儿催了才好。”

    贺长安听着江明复述了陆地的原话,心中有些诧异:“王爷同四皇子一贯交情不错的,平日我见四皇子,也都觉得他是个霁月光风之人,只是这样的人,何时也学会这样遮遮掩掩的说话了?”

    正在贺长安歪着头,看向银针苦苦思索的时候,本来在一本正经的回禀的江明,突然面色紧张的跪了下来:“王妃娘娘,微臣有私心瞒着您,是微臣的不对,微臣请王妃降罪责罚。”

    贺长安看向银针,笑了一下,银针自然明白贺长安为什么而笑,便走上前去拉起江明道:“江太医快快起来吧,咱们王妃早就看出来了,您对靳姑娘的一片心思,就是奴婢也并不眼瞎,您每每看向靳姑娘的时候,那眼中的情谊分明不是作假的。王妃也和王爷讲过,主子们只等着您开口提这件事情,谁知道您藏得倒是好好的,滴水不漏一般。原来江大人也有藏不住的时候了?”

    江明的神色明显的一怔,就是刚刚被银针拉起来,那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自从他在宫中第一次见到热情泼辣的靳娜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那一颗心就算是交付给了这个姑娘了。但是他也十分明白,两个人之间的身份本来就是云泥之别。

    就算她的父亲是南安来的降将,可是毕竟在吉利堡那样一场大的战役里面,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而她作为将军捧在手心里面的女儿,虽然倒不是很能融入到大宣的贵女中去,但是若是皇上想要给她指婚,世上男子千千万,比他身份门楣高的男子还不是多了去了?而他,就算是再怎样努力,就算是妙手回春能让人起死回生,顶了天不过就是太医院的院正罢了,五品的官职,如何配得上她?

    所以就算是心里面已经对靳娜有了些旖旎的心思,他却是从来不敢诉之于口,甚至也不敢同一贯信任他的主子陆城言明,却不想原来主子早就已经将他的心事,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贺长安从床榻上坐的正了一些,看着站在那里,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却不敢抬头去看她的江明,轻笑了一声道:“这世间,让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最大的障碍就是心魔。且不说靳娜姑娘来自草原,南安人向来对这些家世门第并没有多么忌讳,单单是你喜欢却不敢勇于求娶,你可知道就会为靳娜姑娘不喜?”

    江明的心一沉,动了动嘴唇,却还没等他说出来什么,就听到贺长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听你方才说的话,想来你对于靳娜的那些心绪,应该不只有我和王爷知道,四皇子也是知道的,你今日也是因为向本宫陈情,说杜庶妃并不是良善之人,才会说出你对靳姑娘的心思。想来杜庶妃应该是对靳姑娘懂了什么手脚的吧?”

    江明被贺长安的话猛地刺激了一下,方才他已经沉浸在对于靳娜的情愫中去,差一点忘记了今日的来意,现在想起来,心中好不懊悔,整理了一下情绪道:“那日微臣为四皇子解了身上的暖情药,四皇子身边的春蓉姑娘送微臣出皇子所的时候,特意留微臣说了几句话。其中有一句就是,她曾经无意中撞见过,玉烟宫的秋菊和杜庶妃私下交谈,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之后她有心跟踪了几次,才发现这样的密谋绝不是偶然一次重生之总裁回眸一笑,八成是没吃药。”

    贺长安心下也明白了,上一次她去玉烟宫的时候,就觉得那个□□蓉的宫婢似乎有些什么难言之隐,如今看来,像陆地那样平素里面谨小慎微的人,怎么会轻易的就中了别人下的暖情药?而秋菊是玉烟宫的大丫鬟,若是倪嫔给陆地送的吃食,陆地没有不迟的道理,但是途中被秋菊动了什么手脚可就不一定了。

    但是春蓉这丫头也不见得就一定可信,总之,放人之心是不可无了。贺长安仔细地想了想:“虽然说杜庶妃和玉烟宫的人,似乎有着见不得人的联系,但是只一样,你现在是没有证据的。你有把握说能让杜庶妃母子俱亡,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一旦被人发现,我和王爷身边,岂不是少了一个心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靳娜,岂不是在狱中越发的孤苦无依?”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花楠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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