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我若是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想来只会让父皇觉得有些安慰。”
贺长安听完才发觉,原来陆城这是早就打算好了,只不过在等一个合适时机。他若是能上表请封,究竟能不能成事,还要看圣意如何,但是不管能不能成,三皇子四皇子还有景王府,都会领他这个情。
相公就是聪明,贺长安这样想着,凑上去在陆城的脸上印了一下,陆城被这个吻撩拨的心猿意马,但是又顾虑到贺长安还在月子里,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俯下身来,顺着贺长安的朱唇深入,在得了一个绵长而深邃的吻之后,方才罢休。
凤栖宫偏殿里春意正浓,可是禹王府的后院此时却颇有点风刀霜剑的意味。杜若跪在陆垣的桌案边上,双手举着一碗莲子粥过头顶,眼中含着泪水,却不敢抬头看陆垣:“王爷若是气恼妾身私自做主,去找了那贺氏的麻烦,妾身定然会自罚,就是王爷怜惜,妾身也定然长跪不起。可是一来王爷动怒,必然会伤了自己的身体,二来王爷冷着妾身,不去妾身院子里,铎哥儿已经连着问了妾身好几日,问什么父王不来看他,这样白白的伤了父子情分,怕是不值得。”
陆垣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女子,她还不满十六岁,却已经是他的继王妃,且已经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但还是美得那样恰到好处。跟之前的王妃贺平安不同,贺平安的高傲,是与生俱来就酝酿在骨髓和血液中的,饶是贺平安最依恋她的时候,两人欢好时也不见她有任何娇羞讨饶的嘤咛,这让一向自负体力过人的陆垣很是有挫败感。而杜若,纵然已经是王妃至尊,生有两个孩子,可是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却还是千娇百媚,不一会儿便连连讨饶,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这样的女人,他对她实在是喜欢的。
的确,她去找贺长安的麻烦,没有经过他的首肯,可是他自己也明白,他是无论如何不想看着陆城那边生出来一个儿子的。一个没有儿子的人,父皇怎么可能放心把江山社稷交付出来呢?陆城若是一直没有儿子,那就是失了先机,还有什么资格能够和他争那把椅子?
生在帝王之家,本来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什么兄弟情谊,在他看来,身为龙子凤孙,却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不过跟杜若一样的想法,却不代表他认可杜若的做法。明刀明枪的针锋相对,那完全不是他陆垣使惯了的手段,若是他,便想着用什么样的法子,直接让贺长安生下个死胎,最好从那之后绝了育,才是好事儿。可是如今,因为杜若的轻举妄动,他已经不再有可能暗中做手脚了,因为只要他动了,父皇就会更容不下他。
如今能够庆幸的,就是贺长安和陆垣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女儿吧?
杜若见陆垣没有什么反应,哭得更加凄惨:“王爷,铎哥儿昨日有些发热,妾身已经请了太医来给铎哥儿诊治,药都已经煎好了,可是铎哥儿哭着就是不肯吃药,而且一遍一遍呼唤着的都是父王啊……”
陆垣一听说自己的嫡子病了,哪里还坐得住?
待到在杜若的院子里面看到烧得满面通红的嫡子陆铎,陆垣立马变了脸色:“怎么不早点来回本王?”
话一出口,却又想起来,前一宿王妃的院子里面的确是来人通禀,说是小殿下病了,想着他去看看,可他那会儿刚刚被母妃申斥了一通,心中正在恼火,自然以为那是杜若邀宠的手段,就没有去。
陆铎还不到一岁,会说的话也很简单,只是一遍一遍的叫着父王,杜若却没有任何怨怼的话,只是一边低低的抽泣,一边拿着帕子擦拭儿子的额头给他降温。
陆垣端着药碗,喂着陆铎一口一口的把药喝完,便看到杜若忙碌的满头香汗,就是发髻都是散乱在一边儿,有几绺碎发还垂在脸颊边上,脸色微红,看起来实在是娇俏可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听林太医说,如今是冷热交替的时候,铎哥儿身子骨原本是好的,只是小孩子到了这时候,一般都免不了病一场,如今既然能开口喝下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杜若又抽噎了一下:“妾身多谢王爷怜惜铎哥儿。”
陆垣强压着心头的邪火把杜若扶起来:“这也值得你说一个谢字?铎哥儿可是本王现在唯一的嫡子。你若是要谢本王,那不如就多使点力气,再给本王生一个嫡子出来可好?”
杜若脸色酡红,不敢抬头去看陆垣,却发现腰带已经被陆垣给扯开了,不由得低呼一声:“王爷,这可是铎哥儿奶娘睡得地儿,只怕睡不下两个人……”
再抬眼望去,识相的奶娘早就抱着陆铎去其他的暖阁了,这屋里就只剩下了她和陆垣两个人,只听陆垣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桌子么,又不是没有过……”
第二三四章 兄弟情谊(下)()
第二三四章兄弟情谊(下)
听到陆垣带着些轻佻的言语,杜若心中一怔,原来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让她自己都觉得无比不堪的第一次,一种难以言说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自己都不愿意再记起来那一次在桌案上行事的荒唐,因为每一次想起来,都会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为了能够获得权力和地位不得不忍辱含悲的小宫婢。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他堂堂正正的禹王妃了,他何苦还要这样羞辱于她?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贺平安,他还会这样不顾一切么?
突然又在心里笑了一下自己,贺平安太过于骄傲,即使是易地而处,她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来求着陆垣的原谅的,何况,都死了那么久的人了,她居然还会在心里面有些介意?
可是还没等她从回忆中反应过来,陆垣已经一个闪身几乎是把她丢在了桌案上,接着就俯身覆了上去。
已经在一起生活快两年,孩子都生了两个,耳鬓厮磨、鱼水之欢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这一次却让杜若觉得万分的不适应,下/体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更甚于□□之时。
可就算是疼,杜若却还是努力的在迎合着陆垣的动作,因为她知道,以陆垣的性格,若是这一次她不努力迎合,只怕就会像当年的贺平安一样,再无转圜的余地。
待到陆垣心满意足的时候,她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她知道,这一劫已经算是渡过来了。
陆垣迷迷蒙蒙之间,眯着眼睛道:“其实你的心是好的,本王也不希望老二那边能生一个儿子出来,只是方法失了妥当……今后若要再有行动,必要同本王知会一声。”
杜若用手抚上陆垣的胸膛,一瞬间妩媚无比:“妾身记住了。”
陆垣的神色暗了暗:“只是如今父皇不待见本王,本王自然是要另辟蹊径的好。就算父皇现在冷淡本王,但是却不能让他忘了有本王这个儿子才是。”
“王爷说的是,那依王爷之见,有什么样的法子,能让王爷恢复盛宠呢?不如请庆妃娘娘出面,庆妃娘娘伴驾多年,在父皇心中自然是有些分量的。或者说等到铎哥儿退了烧,再把铎哥儿送去宫中陪伴父皇?”杜若试探的问道。
她的儿子,若是现在送去宫中,只怕是这个年都不能在王府度过,她如何能舍得?可是如果不在陆垣面前表现出一副她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的做派,那么她就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他身边其他的女人们了。
果然陆垣对于她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思索之后却还是摇了摇头:“父皇如今忌讳我,只怕是不会让铎哥儿进宫了。至于母妃嘛,虽说伴驾多年,但是毕竟年老色衰。色衰而爱弛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现在宫中良嫔风头正盛,一时之间母妃还是很难给本王说上话的。”
杜若整理了一下自己破败的衣衫,努力的遮蔽住自己的身体,扬声让门外的丫鬟送热水进来,然后转过身去:“也是。尤其是如今四妹妹的婚事在即,庆妃娘娘毕竟疼爱四妹妹,定是要费尽心思给四妹妹选一个好的夫婿,若是在顾上王爷这里,还真的是无暇□□。”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有意无意,但是杜若却有自己的算盘。她这个小姑子,从小被庆妃娇惯着,从来都是眼高于顶。先前贺平安做禹王妃的时候,因为贺平安是兆兴长公主独女,她还能勉强和贺平安相安无事。如今瞅准了自己没有什么过硬的门楣支撑,就算是再锦瑟宫中见了面,连嫂子都不肯称呼一声,她看不惯陆称意已经很久了。
她需要依附着陆垣不假,但并不表示连他妹妹的气都要逆来顺受,陆称意眼高于顶,她自然有法子让她从云端摔到深渊。
陆垣一听杜若这话,眉毛拧在了一处:“如意郎君?呵,四妹妹难道以为能一辈子靠着母妃不成。等到母妃百年之后,她若想有个依傍,还不得是本王这个兄长。本王要是没有了前程,她也不见得能落得好。”
外面侍立的丫鬟手脚麻利的送进来盥洗的热水,见到桌案上面的一片狼藉,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去收拾了,自家王爷是什么性子,她们早就无比清楚。有些志不在攀高枝的丫鬟还在心中对杜若这个王妃心有戚戚焉:到底是个宫婢扶正的王妃,就算生了再多的孩子,得到了再多的赏赐,到底还是得不到男人的尊重罢了。
待到收拾的丫鬟都退下了,杜若才忍着身体的不舒服帮陆垣沐浴,一边揉捏他的肩膀一边道:“王爷方才所言是何意呢?”
陆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老二不是才从乾祐回来么?看来这一趟他去乾祐应当是收获不小的,至少乾祐已经有向着我们大宣的态度出来了。我听说那乾祐的皇帝少年登基,到现在不过也才是弱冠年纪,且宫中一直没有立中宫皇后。若是本王上书奏请父皇,送四妹妹去乾祐和亲,你觉得怎样?”
似乎并不等杜若的答话,陆垣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美好的图景:“陆城一定没有想到,他在乾祐现象环生,好不容易取得了乾祐皇帝的一点信任,到头来,却是给本王的妹妹做了嫁衣裳。等到称意当上了乾祐的皇后,本王还怕乾祐不会以举国之力支持本王当坐上那把椅子么?”
翌日清晨,两道奏折已经发出,让整个朝堂震惊不已。
皇长子禹王陆垣奏请,如今乾祐皇帝虽然已经有子嗣,但是中宫后位玄虚,为了加强大宣和乾祐两国的睦邻关系,大宣应当主动提出送去一位公主前去和亲,做乾祐的皇后,而他愿意保举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四公主陆称意前去和亲!
另外一道奏折,则是二皇子秦王陆城奏请,为三皇子陆均、四皇子陆地、三皇子长女陆怡心和景王世子长女请封。
朝堂上的大臣对这两道奏折议论纷纷,尽管如今效忠于陆垣的人大部分还在作壁上观,但是和乾祐和亲,能有一位公主成为乾祐的皇后,这样的好处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所以说附议这道奏章的人,多半并不是因为上折子的人是陆垣。
皇帝并没有在早朝的时候对这两封奏章给出答复,这边是要留中不发,仔细思量了。因此退朝之后,前朝后宫也都是物议如沸。
这边陆垣失去帝心,陆均倒是因此获准可以在朝堂之上参与议事,而那之前,陆均能够生活的天地不过是皇子所罢了,退朝之后,陆均气喘吁吁地追上陆城:“二哥等等。”
陆城早就料到了陆均会因为自己的奏请前来找自己,因此也就特意放慢了脚步,不然他可是阵前杀敌过的人,陆均整日醉心诗文不喜骑射,哪里能追得上他呢?
“三弟有事?”
陆均终于跑到了陆城跟前儿,还没喘匀气息,就道:“二哥,今日的事情,不管父皇最后能不能给封号,弟弟还是要谢谢哥哥。”
陆城摆了摆手:“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皇哪有不疼的道理?只是当初我封王的时候,你年纪尚小罢了。如今我提出来,也是之前我王妃的事情,大哥那儿实在是让我觉得心寒。我也觉得,咱们兄弟之间,是不应该这样下去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也不是为了你或者你家怡姐儿,而是为了咱们大宣千秋万代的江山社稷。”
傍晚时分见到贺长安的时候,陆城不由得感慨一句:“如今陆垣眼看着失去父皇的欢心,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他以为送一个亲妹妹出去,就能够让父皇放下对他的戒心。虽然说我觉得父皇如今是有些摇摆不定,但是若是四妹妹真的和亲出去,父皇只会觉得自己是形势所迫,而罪魁祸首就是陆垣了。呵,反正他不顾兄弟情谊都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还会估计的上兄妹情谊?”
贺长安点点头,这就是陆城和陆垣思维方式的不一样。陆城更多考虑的是身边人的感受,在陆城看来,若想让其他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顾及他们心里的感受,是根本做不到的,比如说花楠,比如说朱云佳,哪个人也不见陆城许了多少高官厚禄,但是至少这些人都可以为他所用。反倒是陆垣,在他的眼中,世界上就没有威逼利诱不能达成的事情,威逼利诱或许有时候能成事,但是总会让人觉得齿冷。
“还有不到十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贺长安往陆城的怀里缩了缩,如今她住在皇后的宫殿中,又是在月子里,跟陆城同榻而眠自然是不可能,因此两个人每天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可以亲热一会:“我好想荣泰啊,也不知道她在我娘那儿过的怎么样。”
陆城安抚着怀中的人:“好,再有十天,我们就回家,接荣泰。”
第二三五章 腊八团圆()
第二三五章腊八团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腊八节,这一天也刚刚好好是天佑满月的日子,而对于贺长安来说,这一天还格外的不一样,因为她终于可以离开居住了几个月的凤栖宫偏殿,回到自己的家那个属于他和陆城的秦/王/府。
陆城自然也是欢欣的,对于他而言,他已经接近一年,都在一个吃素的状态,如今可以把娇妻接回王府,能够和两个女儿每天生活在一起,对于他而言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至于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他一年有一件足够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