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成果,当然他很愿意提供给曾国藩去使用,去检验。
他的目的之一,就是让他在官场或者其他场合去实验。
经过检验正确的东西,他才放心地用于教学。
很多东西,不是可以马上见效的,所以那些东西,就成了曾国藩的专用成果。
虽然曾国藩毕生混迹于官场,但是对他最为重大的生涯经历却是军事
太平天国的崛起,让他投笔从戎,成为一名军事统帅
这个不管是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是必须走上这一步的
不走上这一步,只有一个结局,就是和满清朝廷一起灭亡
他就在众多陪葬的汉人知识分子当中,充当其中的一员。
满清灭亡无所谓,可是让他陪葬,他岂能甘心
于是,他就成了一个军事统帅。
这对于他来说,生命攸关
这对于他的经世致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于是就有了丁善庆的《左氏兵论》。
据说这部兵后来失传了。
看丁善庆和曾国藩的关系,对于失传就可以理解了。
因为丁善庆的这部在军事领域对格物致知的总结,就是为了曾国藩在军事上的经世致用准备的
也许是一无用处,也许是无价珍宝,无人得知。
不过,曾国藩在历史上,是军事上的最后胜利者,其中是否有《左氏兵论》的功劳,就只能是感兴趣之人的猜测了。
政治上、军事上的经世致用,促使丁善庆在格物致知上、在日常教学上加强了这二者的研究和联系,所以他很忙。
但是,他和曾国藩都清楚,他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只要有足够的时日,他们必然在这方面建立起一个深厚的基础,建立一个稳固的秩序,把这个学术和治理都至关紧要的题目做下去。
可是,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
今天曾国藩突然过来,告诉丁善庆一个消息——咸丰宣帝逃到了他那里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在军事上,满清一败涂地
也意味着,满清的统治已经名存实亡!
它名义上的消失,也已经进入倒计时
这个时候,曾国藩极其迫切地想知道,经世致用该怎样去做,才能挽救满清的灭亡。
曾国藩心里很清楚,他个人可以有一百种方法逃跑;但是满清一旦灭亡,他在政治上军事上曾经的努力和将来的抱负,一切都落花流水,一去不复返了。
二人一番极其深入的、推心置腹的交谈,确定目前虽然危机重重,但是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他们拟定的经世致用方针大略有这样几条。
第一条,就是所有枭雄都用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既然咸丰在这里,没有道理不善加利用
虽然天下诸侯已经大多归于天国,总有那么一些残余依然抱有希望,他们当能够前来助力
第二条,许多参与两河决战、江汉平原决战的残兵败将逃到了这里,而且有不少正在路上,这些人虽然士气惨遭打击,但是都是军中精华,善加利用,将是精锐中的精锐
第三……
就在这时,麦柯讨厌的声音传了进来
。
人一介说
经世致用,才是格物致知的方向。
:
第1363章 天生我才有用(大改)()
第1363章 天生我才有用大改
正在谈得投机,曾国藩、丁善庆闻听这个声音,都是一愣
二人不约而同地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操劳过度,忧虑过甚,导致了幻听?
否则,怎么会听到这个人憎鬼厌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起来蛮有礼貌,却让二人头大如斗
即使真的听到了鬼叫,心情也不会如此糟糕
二人第二个想法,也无比的一致,就是别谈了
估计这小子真要来了的话,谈什么都瞎谈
你就是铁桶一样牢靠的计划,也得被这小子给搞乱
何况那些计划,真的算不上什么铁桶
即使真的铁桶,也禁不住这小子搞
关键是他忒能折腾
大清的二三百万军队,都给他折腾没了
丁善庆还好说,毕竟他没有什么直接的经历,对这个年轻人只有一个抽象的印象。
曾国藩就不同了,直接见过面不说,间接的交手就不知有多少次了,而且在各个层面,包括思想、经济、生活、政治、军事,尤其是军事方面
那是他永远抹不去的痛
尽管个人见面,二人还建立了不错的私人友谊,尤其记忆深刻的是,那一瓶辣的淋漓尽致的辣椒油
每次吃饭加上那么一点点,都辣的我老人家十分销魂
唉,我二人如果观点一致多好?
别的不说,那些辣椒油,我就一个月至少从他那里榨出一瓶来
不给?不给我就哭
看他敢看我老头子哭哭啼啼而无动于衷
我一旦哭出声来,就不是一瓶能够解决的了
必须两瓶
哈哈,两瓶辣椒油
我吃一瓶,扔一瓶
有两瓶辣椒油就是任性
不过,除了这些,这小子就乏善可陈了
不简直就是令人切齿痛恨
尤其是我想做些什么事情,你小子肯定就会来给我破坏掉
现在,我都退到老家了,你却又跟了上来
我前脚到,你后脚就到,简直就是寸步不离
你说说,你这不是银魂不散又是什么?
你就是阴魂不散
丁善庆见到老朋友在那里脸色变换,神色不定,刚才的神采飞扬,指点江山,半点皆无,不禁大奇问道:“涤生兄,你还好吧?”
曾国藩正在烦恼,不禁怒道:“好个屁这小子一来,我就没好过”
说过以后,才意识到,有失文雅,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我没事,你去把他接上来吧,我参与你的会见”
丁善庆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曾大帅竟然爆粗口?
曾大帅竟然要见敌人的代表?
他不敢多说,匆匆而去。
下面等待的麦柯,也陷入了回忆。
那还是麦柯第一次去光州,正住在一家客栈。
谁知道今天晚上在客栈里等他回来的,却是一位不期而遇的不速之客。
麦轲一看对方所报的名字,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就油然而生。原来这位客人自我介绍自己是曾伯涵,号涤生,特意来拜访他。
曾国藩他就是太平天国的头号大敌曾国藩。
麦轲自从应承了穿越任务,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位。
二人就要见面,坐下说话,麦柯心里数次起念,要不要突然出手把他干掉。
历史上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除了内部的原因以外,几乎都是拜他一人所赐。
若不是他建立的湘军,破坏了天国的大计,太平军早就饮马黑泷江了。
这次,巧遇这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刽子手,我是否应该趁机把这麻烦解决?
这个念头一次比一次强烈地冒出来,几乎不可遏止。
这个问题太大了,没有了这个大敌,问题就变得不可预测,许多准备都没有用了。
我不能冒昧行事。
我需要深思熟虑,尤其是需要祷告求神指引。
于是他强行平静自己的情绪,走到客人等待的地方,和曾国藩见礼。
麦柯一看对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和麦轲打招呼,连声说冒昧打扰,深表歉意,只是时间仓促,又特别想和阁下谈谈,就不顾天晚,在这里请求见面。
麦轲一边听,一边观测这位。果然和史上记载的一样,颧骨高大的脸上长着一对三角眼睛,一幅奸臣模样。
说话平稳清晰,到了重点,双眼睁得略大,一股凌厉的锋芒喷薄而出,
据说这个眼神能把他手下的武将镇住,让他们胆战心惊,不敢造次。
其实,这时候曾国藩也在给麦轲相面。
这位熟悉《冰鉴》相术的大家岂可错过这个机会。
曾国藩结束了他对麦轲的相面。
但是看完以后,却更糊涂了。
看麦轲头部,面阔额圆,口正鼻悬,是一幅正气凛然,杀伐果敢的雄霸气概。
可是,看他眼神,虽然目朗睛明,符合面部结论;却从中透露出了一幅和平安详,慈悲为怀的模样。
一将功成万古枯,心慈手软焉能成事?
眼是心灵之窗,麦轲作为基督徒当然是神给他预备了宁肯舍己,也要多救几人的心,所以这种心态自然从他眼睛流露。
可惜的是老曾不懂这个层面的东西,所以他就迷惑了。
麦柯那些和曾国藩有了初步接触,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但是不管后来怎么打来打去,他却一直心里有这号人。
曾国藩呢,他最大的一个信念就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他实际上也是一直以这个信念鞭策自己,发挥自己的才智。
哪怕现在满清已经一败涂地,这个信念依然不改。
他对即将面对的麦柯,心中忐忑以外,还打定一个主意,不管你说出大天来,我也要坚持我的立场。
满清不行了,不能说明我曾国藩不行
哪怕只有一个瑚南,哪怕只有一个常沙,我也要搞出一个崭新的天地出来。
天生我才必有用有用正在此时
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天军的九路大军团团包围,正在面临“九虎闹常沙”的绝杀之局。
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他该作何想。
最起码天生我才必有用,不是他现在的解释了。
。
人一介说
曾国藩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中,有一个信念从来没有改变过——天生我材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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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4章 曾氏国藩涤生(大改)()
第1364章 曾氏国藩涤生(大改)
曾国藩也如同那个时代的文人一样,有名有号,其中一个他最喜欢的号,就是“涤生”。
原因是这个号是他的至爱之人,也就是他的夫人赠送给他的。
曾国藩少时艰辛,可以说没有他的夫人辅佐,就没有他后来名垂青史的曾国藩。
因此,他对夫人一直铭感五内。
尤其这个号,涤生,从他的观念上来说,他也分外喜欢。
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脱胎换骨,整旧如新的状态。
从此以后,步步高升,直到后来位极人臣。
现在就更厉害了,皇上都跑到了他的府上。
虽然整个情况,甚为狼狈。
今天这种情况下,曾国藩和麦柯二人再次见面,顿时心生感慨。
麦柯往边上一看,没有想到的是,那里还有一个老朋友,也是上次见到曾国藩的时候,见到的光东巡抚叶名琛。
历史上的叶巡抚,后来的两光总督,至死坚持一条,就不是不准洋人进入光州城。
结果却被洋人打入城里,活捉了去。
他实际是在为背后那个羸弱的满清顶缸。
顶缸的结果,就是自己不但兵败被擒,还承担了所有的骂名。
他被擒以后,宁死不屈,竟然被侵略者挟持到国外,承受了对一个高级官员最大的羞辱。
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知识分子气节,最后不屈绝食而死。
麦轲每逢看到这些,都不禁感到悲愤莫名。
也不禁感叹这位文人的气节,就这样被人骂了几百年的失败者,尚且有如此的节气,更别说那些被老百姓世代传颂的民族英雄了。
麦柯当时就决定,这事既然让他碰上了,他就尽力让悲剧避免发生。
那次他还得到了叶名琛的特殊帮助,就是允许彼得派遣一条军舰进入内河,送他回去,直到光西的桂港。
变通方法就是那个军舰不挂美利坚合众国旗帜,不说自己是外国船只,船员和士兵都穿便装,军舰本身也要伪装起来,出发和航行的时间要日宿夜行,而且要夹在船帮的大队船只中间。
即使这样,麦轲也知道,那位巡抚叶名琛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不过,这样的风险才能显露当事人的担当和心意。
确定了彼得和他一同回去,用军舰护航,麦轲回去的路上心情释然放松。
再一次思考杀与不杀曾国藩的时候,忽然就有了答案。
他穿越来这里,决不是轻而易举就改变历史,那不是神的旨意。
如果简单地改变历史结局,就不用我们兴师动众了。
他和各位弟兄来,主要是改变人。
既然叶名琛开始改,曾国藩也能改。
不但被改变的人能改,改变人的人也能改。我们这些人中也有一半需要有生命的改变;已经改变生命的,也需要在这个环境中成长。
所有这一切改变,曾国藩其人,不管是他自己改变,还是使别人改变,都有重大的作用。
所以,麦柯当时就决定,他决不会硬性割断历史。
因此,他不但不能杀曾国藩,而且要从现在开始,就努力用基督教思想影响他。他的人最终是否得救,他不知道,也无法改变他的结局,他的责任是让他知道他该告诉他的。
“涤生兄别来无恙否?‘
麦柯对曾国藩问道。
“崑臣兄一向可好?前日光州一别,甚为想念今日不期而遇,吾心甚慰今天谈完公事,你我兄弟再小酌一番,共谋一醉。”
麦柯虽然没有对叶名琛首先说话,但是明摆着表面和他的关系更亲近。
二人全都回应了麦柯的问候。
然后麦柯掏出一物,说道:“今日不知道崑臣兄也在,没有给你预备礼物,容兄弟我候补这个是给涤生兄特备的,还望笑纳”
说着,递给了曾国藩一个小小的木匣。
“这是什么?”
曾国藩疑惑地问,难道是毒弩之类?打开以后飞箭弹出,有见血封喉之威?
“打开便知难道涤生兄还怕我害你不成?”
曾国藩一想,似乎没有必要
叶名琛道:“你如果害怕,我来给你打开,我对麦柯老弟完全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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