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郭图这么一说,刘岱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谋士智者的脑回路,他一直不懂,突然间就会给你扯到另外一个话题,然而你却对这样的话题一无所知。
“刺史莫非忘记了,当日陈留郡守张邈张孟卓是怎么把陈留给丢了?”
低着头的郭图,把玩着手上的玉佩,笑吟吟的说道。
闻言,刘岱微微的楞了一下,随之恍然大悟,面露原来如此之色,不过他没有看到的是,那低着头的脑袋,那双晦暗不定的眼睛中充斥着嘲讽与嗤笑。
这样的人。。。
那里来的勇气,敢把他揽与麾下。
郭图的眼中,也只有袁绍这等人物才有资格做他的主公。
“兵法之道,张子阳年纪轻轻就能深的其中的真意,难得难得。。。。”
帅帐内回荡着郭图的无尽的赞叹声,莫非身为敌对,郭图还真的想和这等人物坐下来,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酒杯,痛快的饮上几杯。
只可惜啊。。
这般的人物就要死在他的手上,心头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郭图在想,数日后大军压境,破了陈留,取了高都,见到了张子阳,在囚牢中,他定然要问上一句。。。
与吾主本初公为敌,你可悔了?
第一百五十章 民心 上()
陈留城中,街道上少有人烟,到了晚上更是如此,不过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街面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青石板的长的那一点点的青苔。
要是换做了太平盛世时候的光景,可看不到这等的景色。
那时啊。。。
人来人往的,过来的行人互相嘻戏着,街头上的小贩唱着喊着兜售着卖着的物品,不少的人驻步停留下来。。。
当日的繁华,这地面上的青苔可没有今日这般容易长起来。。。
只是太平盛世的过景不见了,四周都是荒芜的一片,不仅仅青苔,四周的野草也一片疯长。
荒芜与凄凉并行,身处在这座陈留城中的老百姓心头感到恐惧的同时,也感到一阵的凄凉。
街道上,有巡夜的士卒持着长戟数十人一队的巡视着,见到还在夜晚中行走的人,大声的怒斥责骂着,呵斥他们立即回到家中。
不过,今夜却是有一辆马车在寂静的夜中,车轱辘子快速的转动着,打破了黑夜的静寂。
巡夜的士卒稍微看了一眼,挂在马车上的牌子,都快速的低下头,恍若无人的继续巡视着他们的地盘。
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不长眼从而冲撞到自己的上司,身上披着的这层皮也不容易,也没有几个想无缘无故的这层皮就这样被人给扒下来。
唏律律~~~~
拉着车的马儿一声长长的嘶鸣,刹住了快速的前进的脚步,停在了原地,轻轻的摇晃着脑袋,略微显得有点不安。
黑夜中。。。
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习惯了在白天行动,在黑夜中都难免会觉得不安,因为夜晚充斥着太多的未知。。
往往越是未知越是危险
“就是这里了。”
从马车上下来,高览看了一眼周围的房子,在结合今天午时在城中见到的人入住的客舍对比一下,确定了位置。
站在门外,高览左右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敲响了客舍的大门。
一中年男子披着衣服,手中举着油灯,从门缝中仔细的看了一眼,瞧见高览身上穿着的服饰后,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立即打开了房门。
“这位军爷,小店已经打烊,不知。。。。”
敢开客舍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是胆大包天的,不过这类人胆大归胆大,这眼力劲同样的也远超其他人的。
察言观色变成了他们赖以为生的资本所在。
能在陈留城中,黑夜时自由行走的,而且腰间上还能佩戴剑的,身上穿着锁子甲的,这等人物。。
他就算是想要狠狠的宰上一刀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店家的这一开口,就是婉拒之意。
虽然眼前的人是官家的身份,但这些年来,他也没有干过开黑店,做劫径的事情来,在陈留中,他就是一个太平的老百姓,奉公守法固然不惧。
但不惧并不意味着就愿意惹上麻烦。
店家话中的婉拒之意,高览听得明白,却也是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
中年的店家叹了一口气,心里晓得眼前的这位恐怕是有事了。。
“军爷可是找人?”
中年店家这一开口,低着头时小眼睛却是朝上看,紧盯着高览的表情,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他立即就跑路走人。
“正是。”
不冷不淡的回应了一句,中年店家一听心头大石却是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后,做了一个请,让高览进来,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他都欢迎。
至于,这客舍中的客人是眼前的这位仇人还是恩人,就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世道便是如此。
“今日午时,入住里面的人在那间房间?”
“禀军爷的话,在那里。。。”
站在大堂中,中年店家随手一指,就指向靠近最右边的一间房间。
此时这间房间中,灯火还不断的在摇曳摆晃中。
“好,你去忙你的。”
得知目标所在后,高览直接大步流星的往二楼走去。
中年店家目送着高览离去,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开客舍的,基本当初都是无路可走的人,蒙天下大赦,无奈之下,才做起了开客舍的勾当,不然又有几人愿意去做这样的行当。
做这一样,手上沾染的鲜血可不在少数。
中年店家也例外,中平元年时,锋天下大赦,他从狱中出来,不过在此之前,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可不在一掌之数。
但就在刚刚,中年店家就晓得与眼前的相比,自己所杀的人数可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就算刚才那人身上整洁干净,但这味道久久都未曾消散。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一步一步的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按照刚才店家所指的地方,走到最右边的一间厢房中,高览敲响了大门。。。
“这位仁兄进来一叙。”
门一敲响,就从门内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声音,厚重的如同泰山一般。
由声识人。。
高览深知这一次自己是来对了,或许是说天助其主。。
闻言,高览推开房门,见到正坐在桌子上,给自己斟着小酒青衫男子,倒酒时候宽松的袖子里面露出的一只强筋有力的臂膀,整个人一坐在那里就等同于一座山峰。
稳!
稳的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对于这种人。。。
高览忽然想起来一个词。
一力降千会!
用极其强横的力道一举破除。
“是你?”
方才手中的酒杯,青衫男子起身回头一看,见到高览后,却是一愣。
他不曾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里遇见高览。
“你我倒是有缘,请。”
青衫男子坐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高览入坐。
身为三军之帅,能在万人中取敌将项上人头的他豪爽的坐了下来。
丝毫不觉得的眼前的青衫男子会害自己,亦或是说眼前的青衫男子怎敢害自己!
自信!
乃是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
“不知兄长今夜来见所为何事?”
二人供应一杯酒后,青衫男子也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省的还要一番客套的说辞。
“兄欲为弟博取功名!”
闻言,青衫男子楞了一下,不知从何回应。
“相识甚久,还不知弟姓氏?”
高览忽然想到一事尴尬的笑了笑。
“我?”
“于禁!”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民心 中()
ps:抱歉,时间设定错了。。。
兖州泰山郡矩平人士
姓于单名一个禁字,字文则
“文则兄。”
高览拱手道:“某乃高览。”
“敬志兄长。”
得知眼前人名,青衫男子也就是于禁肃然起敬道。
他不曾想到当日小将就是今日的高览,随着张阳的声名鹊起,紧随在他身边的将领名字也渐渐地传了出去。
高览、史涣
二人堪称是张阳的左膀右臂,他们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不行,对于他们大概有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
得知高览的名,同样的他也晓得高览的身份。
常年混迹于军伍中,随着年龄的增加,对于功名,于禁渐渐的越发看重。
“实不相瞒。。。。”
高览见于禁面露犹豫之色,随之把如今陈留境内的局势给说了个清楚,甚至就连郭嘉的安排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毫无隐瞒丝毫不曾掺杂半点的假。
闻言,于禁端是愣了一下,是谎言还是真话,这些年来,于禁也是练就了一身的本领,自能分辨的出来。
他听的出高览这话是真的。
“敬志兄长难道就不怕小弟把此事给宣传出去,比如传给兖州刺史刘公山听?”
“你不会!”
果断的回应,映照着的是那张错愕的脸。
信任。。。
多久了,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真诚的眼眸中不带着半点的虚伪,同样的深藏在眼眸中的那丝杀意也丝毫不隐瞒半分。
于禁晓得他要真的不同意,恐怕今日就难以走出陈留城中。
来的时候,高览心中恐怕就已经有了打算。
高览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于禁的回答。
他相信眼前的与你年纪相仿的于禁不会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从他的眼中他看到了对于功名的渴望。
只要身怀本领,对于自己的本事有着极大的自信,那么断然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机会从来都是人争取而来的,若是有这份心,岂能这般简单的让这等机会从手指缝中悄悄的溜走。
“何时?”
良久后,从于禁口中吐出来的两个字瞬间让高览的眼睛一亮。
等了这么久,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越快越好。”
“那走吧。”
话音一落,于禁起身收拾着自己的行礼。
虽然今日不曾见到张阳,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行算是不虚了。
时不待他!
他需要的是功成名就才能对得起家中的父母妻儿。
干脆!
端坐着如同一根屹立不倒的松树的高览面露笑容,这样的结果他非常的满意。
于禁雷厉风行倒也让他刮目相看。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
在中年店家急着如同送瘟神的眼神中,二人走出了这间客舍,杀了马车。
车轱辘子快速的转动起来,朝着所在的目标而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不。。。
马蹄子撒开的步子也变得欢快了不少。
郡守府邸中,书房中的火光还亮着,坐在书房中内的人,不断的捋着这些日子以来关乎于陈留的情报,在只剩下他自己一人时,面容上的那种风轻云淡终于潜藏了起来,就连一直以来都挂在手上的酒壶也随之收敛了。
与以往慵懒的形象不同,郭嘉难得的认真的看着想着这一切的一切。
“这样的手法,看来应该是公则的手笔,只可惜,要是换做一人估计还真的被你给糊弄过去。”
轻轻敲击着桌子,每一次思考的时候,郭嘉都有这个毛病,不过渐渐地面容上浮现出了笑容。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现在只等人来了。”
人才!
任何一个时代人才都是一种稀缺的物品。
不巧的是,上党中缺少的正是人才。
虽然戏志才挖掘到一个薛洪,可薛洪在郭嘉的眼中虽有大将之风,但还是少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气质。。。
有些人为何他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一个人才,无非是从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某种气质上来说。
这种东西看似虚无缥缈的,但的确是存在的。
“至于渤海那边。。。”
郭嘉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他这一眯眼就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似乎在得意猎物上钩时的情形。
郭嘉深知这一次要是没有渤海的袁绍搞鬼,陈留落入手中,根本就不会弄出这么多大麻烦。
礼尚往来!
袁本初既然给上党一份大礼,他同样的也送了一份大礼给渤海。
相信袁绍会希望这份礼物。
然而此时此刻渤海郡的治所南皮县的郡守府邸中。
袁绍端坐在郡守位置上大发脾气,不少珍贵的瓶瓶罐罐都被袁绍给摔在地上。
阴沉的脸就跟锅底似得,沉的可怕。
“好一个张子阳!死到临头还给孤找了这个麻烦。”
冀州刺史韩馥韩文节从来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冀、幽、青、并四州中,他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占据幽州的公孙瓒,公孙瓒的实力强悍,天下间少有人可以触及其兵锋,当然就算是他手底下也没有一支骑兵可以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相提并论。
然而,这一次,从邺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身处于涿郡的公孙伯圭竟然派遣使者前往邺城,见了韩馥,并且与韩馥相商借道冀州,攻打渤海之事。
甚至还把他当日与公孙瓒密谋的信件作为投名状缴了上去。
只是让袁绍略微安心的是,韩馥并没有同意公孙瓒的提议。
韩馥不同意有韩服的理由。
道理说白了其实很简单。
假道伐虢
这个道理饱读诗书的韩馥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相比较之下,他袁绍只不过是一头豺狼罢了,然而公孙瓒却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猛虎!
两者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猛虎明显更加的恐怖!
只是今后的日子却是要难过了。。。
至少在冀州乱之前,他的日子是不怎么好过。
袁绍的失态在大部分的眼中都是理所当然,毕竟这样恶心人的事情,谁遇到的都会大怒。
然而,群臣中,站在最后一排的人之中,就有这么一双眼睛在紧盯着袁绍,同样的也在审视着袁绍。
不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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