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沉吟了一下,望着眼前的人,他忽然想到了一人,他与此人并未有过多少的接触,就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
有些人就算面容没见过几次,但气质却不容易发生变化。
郭嘉一开口,张阳稍微愣了一下,在一旁脸上带着的笑容不曾有半点的变化,郭嘉既然开口那么他就由他的打算。
现在张阳需要的就是静静的看待这一切即可,其他的无须有太多的关注。
眼神落在烤架上的兔子肉以及烤的香喷喷的鱼肉。
一头野兔总共才多少的肉,更多的是来自这条小溪里面的鱼。
鱼肉一口咬进嘴巴里面,在配上一口醇香的美酒。
一个字
美!
“你们是从高都离开的?”
正在大口大口咬着兔肉的年轻书生,顿时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酒,嘴巴也不在继续咬着兔肉。
“正如这位兄台所言,相逢便是缘。”
世间之事有太多的巧合让人始料不及,眼前的事便是一个巧合。
书生并未怀疑什么,他这一路上行踪神秘,还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刚才他也注意观察了,这些人也的确是猪呢比向南而去。
当然了,有些事情一旦巧合过多了,那么就不一定是巧合。
“月余前,在北海时,吾兄文举兄荐我来高都投奔与张阳。”
年龄约莫在二十六七的书生狠狠的吞了一口酒,摸了摸肚子旋即笑道。
闻言,郭嘉一幅果然如此的样子,然则张阳与司马懿二人也立即反应了过来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当世中,能年纪轻轻的就称呼北海相孔融孔文举的,恐怕也只有狂人祢衡。
狂!
祢衡乃是恃才傲物。。。
火堆旁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变化。
马夫阿虎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周围的气氛变得极其的诡异。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眼前的书生恰好凤歌笑孔丘的气魄,只见他拿出怀中的手帕擦拭着嘴角的油腻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道:“弥衡谢过诸位的款待。”
弥衡二字
仿佛印证了他们的猜。
至于周围诡异的气氛,弥衡完全视若无睹。
他深知自己在士林中的名声。
狂妄二字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身上,他这辈子想要摘掉的话,恐怕是痴人说梦而已。
气氛。。。
弥衡从未放在眼里,倘若会放在眼里,那么他不就是狂人弥衡。
只可惜,天下间知之者甚少,了解的他的人实在是他少了。
“告辞。”
弥衡起身拱手道。
大家不是能尿到一个壶里面的人,他要继续留下来的话,基本来讲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正平兄夜深了,一人就算在官道上走也是危险,这鱼肉尚未吃完,酒水亦为饮完,正平兄何必急着告辞。”
见弥衡起身欲要离去,张阳在郭嘉司马懿二人诧异的眼神开口挽留着弥衡。
才名!
能负的起才名者,至少有着他应有的本事。
闻言,弥衡楞了一下,倒是有点意外,大部分的人听闻他的名字后,就把他当做洪水猛兽,避还来不及避开,哪里有可能会邀请自己坐下来,与自己畅谈。
“怎么?正平兄不愿?”
见弥衡不言,张阳倒是有点好奇了。
“非,只是衡心中诧异而已。”
弥衡狂妄归狂妄,同样也是一个豪爽的人,当即坐了下来,没有半点的不适。
枪尖拨弄着火堆,张阳的炙热的眼神随着火光不断的跳跃着,良久无言的他,喃喃自语着:“正平兄以为当今天下诸侯如何?谁最有可能匡扶汉室。。。”
“哈哈哈,匡扶汉室?”
弥衡突然大笑了起来,摇头晃脑道:“刘氏的气数已尽,如何能匡扶的了,自从少帝被董卓废立之后,刘氏的气数就已经尽了,就算当今天子乃是灵帝唯一的子嗣,但那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他乃是逆贼董卓所册立,大义上就已经差了。”
“今天下,又有多少的刘氏皇族眼睛在盯着九五至尊的宝座。”
一针见血且有肆无忌惮的点了出来,弥衡眼中满是不屑。
他虽是狂傲,但并不代表着他的脑瓜子就不好用。
“观天下诸侯,荆州刘表浪得虚名表里不一,只是一头山中的猴子,自得自乐。。。。。。。。”
从荆州的刘表开始说起,到最后的徐州陶谦,每个占据一方的诸侯,都在弥衡的嘴巴里面被贬的一无是处。
就连张阳自己同样的也被贬的一无是处。
作为本尊的张阳坐在这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到是司马懿与郭嘉二人望着张阳,袖子遮掩着嘴巴,嗤嗤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张阳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下可真的是疼了。
“与兄台相谈甚久,还不知兄台姓名。”
喋喋不休说了个不停的弥衡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停住抬头看向张阳问道。
能不能听进去是一回事,当能听他讲这么就,弥衡心里就相当的舒服。
“某并州张阳。”
第两百章 风起长安 上()
“某,并州张阳。”
简短的五个字,让正喝着酒的弥衡瞬间直接把嘴里的酒一下喷了出来,酒水落在火堆中滋的一下,火焰升腾的老高。
风中不断摇曳着的火光,照应着这张瘪红的脸。
老脸丢光了。
脸皮似城墙厚,风吹雨打都不会减少半分的弥衡平生第一次老脸红了。
“你真是张子阳?”
弥衡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他还需要真的确认一下。
“并州上党中,应该没有谁敢称唤并州张阳之名。”
张阳仔细的思考了一下,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听得弥衡牙疼。
自信!
张阳的自信,并州张阳之名并非是喊出来的,亦不是别人捧出来的,乃是张阳靠着自己的手中的枪杀出来的。
名声!
乃是建立在万千枯骨中。
欲要假冒者,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骨肉到底有几斤几两。
“让子阳兄见笑了。”
确定眼前的人乃是张阳后,弥衡深吸了一口气,很快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随之把视线放在一旁笑的很快的郭嘉身上。
“这位应该就是奉孝兄,弥衡有礼。”
同类人!
二人相见,难免要分出个一二。
但今夜一见,郭嘉却深知二人并非是同类人,甚至可以说二人今后所走的路途完全不一样。
忽然,郭嘉楞了一下,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刚才张阳会把弥衡给挽留下来,就凭借着这张嘴,就值得把人给留下来。
只要把一个人放在他应该待的位置,就能发挥出他应有的价值来。
一个人身上总该有闪亮的地方。
“子阳兄难道不气?”
弥衡也是一根粗神经,很快的就忘记了方才的尴尬,清澈如水的眼眸直视着张阳。
他想要从张阳的口中,亦或是从张阳眼中看到一丝不同的东西。
“当然气,试问若是有人在正平兄面前肆意的举例着正平兄的缺点的,正平兄会如何?”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弥衡到也干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甚至可以说的对方怀疑人生。
“不过,正平兄说的没错,我的确存在着这些缺点亦或是劣势。”
干脆的回答不带着半点的虚情假意,弥衡心中一动,本来就对于张阳有好感,张阳的这番话更是让弥衡心动了。
或许,孔融兄长让他前来高都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哦,此话怎讲。”
弥衡轻咦了一声,颇为好奇的询问道。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人为镜,可知得失,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简短的二十四个字,让司马懿、郭嘉甚至弥衡愣在了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来回应张阳。
以人为镜,可知得失!
弥衡喃喃自语着不断重复着这几句。
气度!
郭嘉看着张阳满意的点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证明胸中的沟壑。
至于张阳平静的脸波澜不兴,但心里却一直在暗笑,直接拿唐太宗李世民的话来用,如何会不高大上。
况且弥衡此人,若不能一开始就把此人给镇住的话,恐怕今后会的让自己头疼。
“冀州平原人士弥衡见过主公。”
臣择君!
弥衡觉得自己找到了对的人,当即行了一君臣大礼。
自傲的他曾以为天底下没有谁能承受的了自己这一礼,如今想想是自己错了。
而且是错的离谱。
“善!”
张阳立即上前扶起弥衡,君臣和睦之下,倒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正平天一亮,我让阿虎回到高都,你今后需这样。。。”
这四周只有他与弥衡等人,倒也没有什么外人,也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倒是马夫阿虎自觉的起身离开,来到小溪旁静静待着。
张阳与弥衡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随着张阳的深入的讲解,弥衡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其他的,或许他不如其他的人,但论嘴皮子,弥衡自觉地天下间还没有谁自己的对手。
“衡定当不负主公所望。”
良久后,等张阳讲完,弥衡深深一躬身。
人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弥衡这些年来一直游历天下,从未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故而渐渐的变得狂妄了起来。
天一亮,张阳让马夫阿虎驾驶着马车立即送弥衡回到高都城中,至于他们则是顺着这条路慢慢的走下去。
“人应其用。”
郭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声叹,倒是满是佩服之意。
能把弥衡这个人人眼中的老鼠屎,从他的身上的发现优点,然后点石成金,直接最大发挥出弥衡作用。
这样的眼力,不得不让人心服口服。
闻言,张阳笑而不语。
如弥衡前世能把曹操这等涵养的人给气的不得不借助刘表的手欲要除掉弥衡,然而刘表又如同曹操一般,最终不得不借助黄祖的手杀了弥衡。
这嘴巴。。
毒啊!
一开口就是气死一个的节奏。
“不曾想到一出门就捡到了一个宝,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张阳眼睛微微一眯,倒是有些得意。
别人是避之不及,可要是换种观念的话,就是不同了。
“主公可曾考虑过,这弥正平若是进了高都,这高都。。。。”
弥衡的一张臭嘴,郭嘉是直皱眉头。
“他不会的,他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忙的很,已经没有时间去关注其他的人。”
人一旦忙碌起来,关注的事情永远只有眼前的事情,那里还有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人,去挑拣其他人身上的毛病。
“哈倒是如此。”
“走了,走了,好好的走一走,看看周边的景色,还有奉孝你的酒该少喝了。”
“我辈豪杰之士,焉能无酒。”
郭嘉仰着头,小小的喝上了一口,嘴角微微的一扬,露出满足的笑容。
摇晃了一下酒袋子,酒水摇晃的声音反应了立即到底还剩下多少的酒水。
这一路上不知还要走上多久,才能找到住的地方。
酒就剩下这么一点,还是省一点喝为好。
见郭嘉宝贝般藏好酒袋子后,张阳摇头一笑,倒是司马懿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随之这一声冷哼迎来的则是当头的一个爆栗。
晚辈嘛。。
就应该有晚辈的样子,不听话了,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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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风起长安 中()
淮南寿春
袁术听着底下人的汇报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紧缩的眉峰,就如同欲要喷发的火山,只要稍微刺激一下,这座火山就能瞬间的爆炸。
“孙文台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袁术是一个骄傲的人,看重血统,看重面子。
孙坚现在在江夏郡迟迟不肯在推进半步,倒是他的粮食一直供给着孙坚。
现在寿春城内,流言飞起,就算不是真的,这下子也倒是与成真的感觉。
就连袁术本人从最初的质疑,到现在的深信不疑。。。
袁术觉得孙坚辜负了他的信任,他养了一头白眼狼,他成为天下人眼中的笑柄。
再加上几日前,他命人前往江夏见孙坚,欲要召回孙坚,熟料,孙坚直接一口气拒绝了他的,这一下子,让袁术相信了那些流传的话。
“主公,这只不过是刘景升的阴谋诡计。”
作为袁术麾下的谋主,阎象杨弘二人心头一惊,寿春传的那些话,他们二人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们二人也深知这乃是刘表的计策,为的就是离间袁术与孙坚。
固然,孙坚与袁术二人之间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情谊,但二人间还是有利益做线连接着他们的关系。
更何况,袁术现在需要孙坚这头猛虎为他披荆斩棘的,开出一条通天大道来,现在二人要是离心离德,恐怕。。。
“哼!阴谋?”
袁术冷哼了一声,狭长的睫毛微微的一动,尽是嘲讽。
什么阴谋诡计都是假的,刘景升的手再长也不至于伸的这么长。
他是四世三公的袁家的嫡子,什么阴谋诡计他不曾见过,刘景升的小手段岂能瞒的了他。。。
“孤问尔等,孙文台手持玉玺,倘若占据荆州,尔等能拿脑袋做保证,这厮不会占地为王,占据荆州直接称王称帝!”
袁术声竭力嘶的吼着,双眼通红的望着杨弘阎象二人。
这二人乃是他的心腹,为他的霸业殚精竭力的筹谋着,袁术相信他们二人乃是为了他好,但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他的忍耐限度。
闻言,阎象、杨弘二人低下头沉默不语。
症结已经找到了。
传国玉玺!
从始至终,袁术与孙坚二人之间的症结就只有传国玉玺。
二人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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