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云千梦目光微冷的扫了眼他的右手,心中却有些好笑,现在知道自己受伤了,先前的英雄气概哪去了?不是挺厉害的吗?联合聂怀远与习凛共同骗自己,现在又来扮可怜,晚了!
“喂我!”可某人却丝毫没有自觉,也直接忽略掉云千梦眼中的讥讽,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意图,更是可怜兮兮的用左手捧起汤碗,小心的喝着手中宝贵的猪肝汤!
“筷子不方便使用,那就改用勺子!”可云千梦亦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一招差一招,拿走楚飞扬面前的筷子,直接把瓷勺塞进他的右手,随即自顾吃着自己面前的晚膳!
楚飞扬放下喝光的汤碗,幽怨的拿着手中的勺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碗中的米饭!
见他这般模样,云千梦唇边溢出一抹叹息,手中的筷子却是多夹了些菜放入他的碗中,嘱咐道“多吃些,否则一会喝药容易伤胃!”
楚飞扬看着云千梦微敛眉眼的表情,见她没有笑意的唇角,顿时放下手中的勺子,握住她忙碌的为他布菜的双手,面色中带着一丝严肃的开口“梦儿,你不开心?”
见楚飞扬谈起此事,云千梦便搁下手中的碗筷,正色的看着眼中带着小心之色的楚飞扬,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观点“有点!事情的经过我已听习凛说了,虽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双面性的,反之我必定会担心你!与你担心我的心思一样,我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夫君受伤,即便是为了我,亦是不希望你如此的冒险!若非此时容贵妃仍在宫中,你认为齐靖元的人不会出手吗?还是说,你希望我改嫁他人?”
“不许!”可云千梦的话还未全部讲完,便见楚飞扬霸道的把她揽进自己的怀中,用尽力气却丝毫没有弄疼她的紧紧抱住,总是淡笑舒展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紧张之色,沾着些许油渍的唇便猛地吻上云千梦的,混合着菜香的气息让他越发的沉迷,几乎是恨不能把面前的她嚼碎了吞进肚中一劳永逸!
云千梦双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身,在他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展现出他的担心之时,她亦是向他坦诚着自己的担忧,两人口中的菜香饭香交融在一起,混合着些微的喘息,这才见楚飞扬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只是额头却是紧紧的贴着她的,墨黑的瞳目紧盯着眼前那双灵活至极的美眸,再次轻声低柔却坚定不移的开口“梦儿,我不许!”
接受着他的霸道,云千梦亦是坚守着自己的立场,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即便见她抬起双眸,水眸望进楚飞扬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倒映出她眼中的神采,却又泛出他心底的思绪,让云千梦忽而莞尔一笑,微肿的红唇轻轻开启,淡淡诉说“那你还敢不敢单枪匹马闯入敌营?还敢不敢联合其他人欺骗于我?”
用力的摇了摇头,楚飞扬眼神真挚的保证道“不敢!一会便去责罚习凛,本王糊涂,他也不劝着点!”
只见云千梦扑哧一笑,随即推开楚飞扬,重新坐好,执起面前的碗筷继续着方才的手上的动作,口中却淡然的开口“你若是惩罚了他,明日谁保护我们去集市?”
闻言,楚飞扬脸上笑容一顿,眼中随即放出光芒,顿时满意的享用着面前的晚膳!
“咦,习侍卫,你怎么了?为何突然打了个哆嗦?”慕春从厨房返回东厢房,却见守在外面的习凛突然猛地颤抖了下,便关心的问道!
“没事!”而习凛却是秉持一贯的多做少说,只不过心头却不禁的暗自纳闷,难道是今日的衣衫穿少了?
而此时北齐国,太子府中!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西楚的公主,难道就被你们当作犯人般的关押着吗?”如今的和顺公主,海恬命自己的贴身婢女打开偏殿的大门,却见偏殿外守着重重的北齐侍卫,顿时让海恬火冒三丈,纤细的手指指着一名侍卫的脸便厉声责骂道!
“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请公主进内歇息!”殊不知,这里不是西楚,更不是海王府,这些侍卫更不是听命于西楚皇室,面对这位他国的和亲公主,他们自然没有好脸色,亦是更加的听从与齐靖元的命令,严防紧守着偏殿的大门,不让这可能是细作的和亲公主有机会踏出一步!
“胡说八道!咱们公主可是你们的太子妃,岂能容你们这般的放肆?我们来到北齐也有一月有余,可太子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偏殿之中,难道就不怕我们派人回西楚禀报此事吗?”见那领头的侍卫挥手让另两名侍卫靠近海恬,原本立于海恬身后的婢女立即走上前,言辞激动的怒斥着齐靖元的人,而其他的婢女则是团团把海恬围住,不让这些侍卫碰触到她的身子!
可那些侍卫却根本没有把海恬放在眼中!
一个刚进太子府便被太子丢进废殿的太子妃,他们着实没有心情去讨好!
更何况,这个太子妃还是西楚的人,他们自然是把她当作敌人来看待!
只见几个侍卫轻松的拨开那挡在海恬面前的婢女,顺手便要拎起海恬的衣襟把她丢进废殿之中,却突然听见海恬放声怒喝“大胆!你们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敢对本公主动粗,告到你们的陵孝帝面前,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海恬双目圆睁的瞪着面前丝毫不知怜香惜玉为何意的侍卫,厉声呵斥着他们粗鲁的行为,心中却是对齐靖元更加的憎恨!
既然他不承认她太子妃的身份,那她亦是不屑成为他的太子妃!
待大业完成那日,她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千倍万倍的还给齐靖元,将他与容蓉那个贱人的丑事公布于天下,受尽天下人的谴责与唾骂!
只是,海恬这一声厉喝虽有威严,却吓不倒齐靖元的人,只见几名侍卫仅仅是在她出声时微微停顿了下,随后便又开始向她直直的走来……
“你们……”曾几何时,海恬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自小便是天之娇女的她,哪一次出行不是众星拱月?
莫说海王府人人巴结于她,即便是京都之中那些官宦女眷亦是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却不想,如今到了这该死的北齐,竟被几名侍卫逼到这份上,这让海恬在节节败退之下心头怒意更甚,紧咬着的下唇渗出点点的血丝,却依旧无法平息她心头的怒火!
“这是做什么?太子就是这般管教下人,让你们这么对待和顺公主的吗?”而此时,废殿的入口处竟走来一道暗黄色的身影!
几名正与婢女纠缠着的侍卫见着来人,眼中神情立即警惕了起来,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毕恭毕敬的朝着来人行礼“见过大皇子!”
“你们几个大男人也够可以的,欺负几个小女子上瘾了?更何况,她们可是你们太子妃的人,难道太子以往都没有教你们尊卑礼仪吗?若是不会,本皇子倒是可以向父皇请旨,撤了这太子府的侍卫,另换一批懂事的!”齐靖暄的目光却是吝啬的连一眼也不曾给那跪在地上的侍卫,只见那双含着阴险笑意的眸子紧盯着海恬!
随着他的走近,海恬仿若被包裹在一层阴谋之中,这让原本怒火冲天的海恬在一瞬间打了个激灵,快速的压下心头的情绪,面色极冷的看着靠近自己的齐靖暄,随即便领着婢女转身走回废殿之中!
“太子妃这是何意?本皇子来太子府做客,太子称病不见,而太子妃竟又这般的冷淡,难道是本皇子得罪了二位?”看着海恬转身离去,齐靖暄却是丝毫也不着急,以极其闲散的口气想海恬输送着极其重要的消息!
果不其然,海恬听到齐靖元称病的消息,顿时停下了脚步,随即缓缓侧过身,皮笑肉不笑的冷淡开口“大皇子可知男女之防?既知本宫是太子妃,又岂有像大皇子这般闯入本宫宫殿的?更何况,这是太子府后院,岂容大皇子这般放肆?届时引得旁人闲言碎语岂不是连累了本宫,认为大皇子对本宫有何企图?”
齐靖暄看着依旧美丽却变得更加尖酸刻薄犹如刺猬一般的海恬,却是冷笑一声,随即毫不留情的戳破海恬极力伪装的表象,残忍的开口“和顺公主当真是个聪明狡猾的人!本皇子顺口说了太子妃,公主便顺杆往上爬,这样的本领当真让人望尘莫及!只不过,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怕有损的还是和顺公主的颜面!毕竟嘛,本皇子可是北齐的皇族血脉,比起西楚的和亲公主,自然是能够让人信服!届时,北齐的百姓定会认为是公主不得太子的欢心,转而色诱本皇子,公主可想知道这等淫妇的下场?”
齐靖暄的一顿话,让海恬的脸色顿时失去了血色,娇艳的花朵若是没有了悉心呵护的人,迟早也有凋谢的一日,海恬的面色更是因为今日怒火中烧而显得苍白无力,此时却又被齐靖暄一顿威逼利诱,当真是让她心头恨透了北齐的一切,可心中最深处,最恨的,却还是那个被楚飞扬选中的云千梦!
强压下心中种种的恨意,海恬深吸口气,这才缓慢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齐靖暄看了眼立于一旁的太子府侍卫,双目中射出冷笑,随即开口“自然是好心来通知公主,你这位太子妃应该前去关心太子的病情,否则又怎能体现你远嫁北齐的用意呢?”
几乎是一瞬间,海恬凌厉的目光射向齐靖暄,只是紧抿的双唇却不似她的目光那般含霜带刀!
只见两人相隔一丈之远冷冷直视着对方,齐靖暄的气定神闲比之海恬的心思深沉,让一旁的侍卫们顿时皱了下眉头!
海恬看着似乎察觉出什么的齐靖暄,突然淡笑着开口“大皇子这是想邀请本宫一起前去看望太子吗?”
“公主既然是太子的太子妃,自然是要去关心太子!”说着,齐靖暄便侧过身子,等着海恬踏出偏殿!
只是此时一条手臂却是横在了海恬的面前,只见方才那领头的侍卫面色坚决的开口“公主,太子殿下吩咐过,不准你踏出偏殿一步!还请公主不要让我们为难!”
海恬的目光瞬间含着毒意的瞥向那侍卫,面色因为他的丝毫不给情面而隐隐泛上怒意,更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是吗?方才大皇子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本宫是太子的太子妃,岂有太子重病而太子妃不去关心的?这若是传出去,外人定会认为太子府的侍卫排挤本宫这西楚的和顺公主,导致本宫与太子夫妻失和,届时破坏了西楚与北齐之间的条约,违背两国和亲的用意,你有几条命够赔?”
海恬既然能够管下半个海王府,自然有她的一套手段,其口齿的伶俐程度更不是这些只会拿刀舞枪的侍卫能够相比,只见她几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只见那侍卫的脸色顿变!
见他面色变得十分的难看,海恬冷笑一声,随即便抬腿往外走去!
殊不知,那侍卫在最初的为难之后却神色坚定的再一次拦住了海恬的去路,执意道“来人,送公主进去!”
“你敢!”海恬身上的气息顿时骤降,面带含霜的与那侍卫对峙着!
‘哐’!而此时,一柄长剑却是抵在了那侍卫的脖子上!
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身,海恬力持镇定的看向满面阴笑着的齐靖暄,只听见他带着暴戾的开口“以下犯上,找死!”
‘噗哧’!一条血柱顿时喷涌而出……
“啊……”四周看到这般场景的普通宫女纷纷惊吓过度的尖叫起来,纷纷再也不敢踏出偏殿,唯有面色惨白的海恬竟是一动不动的立于原地,双目圆瞪的死盯着面前少了一条胳膊的侍卫以及漫不经心把长剑收回剑鞘的齐靖暄!
“太子妃,请吧!”讥讽的看着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的海恬,齐靖暄面色依旧的开口,随即朝着那硬是没有吭气的侍卫猛地踢了一脚,让出一条路来,让海恬离开……
此时的正殿内,齐靖寒焦急的看着浑身发起高烧的齐靖元,促催着大夫赶紧熬制汤药为齐靖元降下体温,自己则是拽着太子府的大夫低吼道“太子到底如何?已是过了两天,为何太子依旧高烧不退!”
那大夫被齐靖寒猛力的摇晃着,只觉身子骨即将散架,却又只能开口回道这位十皇子“回十皇子的话,太子此次受伤过重,加上中途亦没有调理便赶回北齐,途中失血过多不说,更是因为在马上颠簸引得伤口迸裂,尤其那一剑又伤在心口,若是调理不好,只怕会留下病根!”
大夫极其委婉的说着齐靖元的伤势,否则让这脾气火爆的十皇子知道太子此时危在旦夕,还不立即要了他的老命!
可即便如此,那大夫依旧能从齐靖寒的身上感受到排山倒海而来的压力,那长着皱纹的额头竟已是沁出了一层冷汗……
齐靖寒岂会不清楚齐靖元此时的伤势,在他倒下后,自己本想带着齐靖元潜入江州找人医治,可齐靖元却是应咬着牙骑马日夜兼程的回到了北齐,如今可好,已是整整昏迷了两日,若这高烧不退,只怕当真是危险了!
如此一想,齐靖寒恨不能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当初他就该打晕太子,免得齐靖元任性妄为!
手中的力道加重,齐靖寒紧拽着那大夫的衣襟正要开口,却见一名侍卫匆忙见从偏殿的小门跑了进来,看到齐靖寒立即下跪禀报“十皇子,方才大皇子闯入废殿,此时正带着和顺公主前来正殿!”
“你说什么?”手上的力道一松,那大夫只觉自己捡回一条命,立即跑进寝殿内照看齐靖元!
“他倒是挑着好时机前来太子府,带人守着正殿,在本皇子没有出面前,绝不能放他们进来!若是问起太子的病情,就说前日太子出去狩猎时不小心被误伤,没有大碍,让齐靖暄滚回他的大皇子府去!”吩咐完,便见齐靖寒亲自领着自己的侍卫布置着正殿的防卫,不让齐靖暄有丝毫可趁之机!
海恬跟在齐靖暄的身后,一路无话的走在太子府的路上,与西楚大部分官家府邸相差无几,但比之海王府的钟灵毓秀却又是少了几分味道!
如此一想,海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整个天下,又有几家府邸能与海王府相比?
“怎么,我们北齐的太子府竟这般不能如公主的眼中?”齐靖暄虽走在海恬的身前,却仿若脑后也长了一双眼睛般,把海恬所有的神情均看在眼中!
闻言,海恬却是冷然一笑,并未因为齐靖暄注意到她的表情而吃惊,心中虽还是因为方才看到的血腥场面而打颤,但却也知将来这种场面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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